“……” 如果说德国人做事严谨,那尼尔斯就是严谨中的严谨,做事滴水不漏。在出门之前,没人想到,只有他,将资料从头到尾地过了一遍。 保尔,“你能认出是哪个?” “能。” 保尔觉得不可思议,这不光是过目不忘的记忆,还带着自动修正能力。100个人,100张脸,一部分的人,素未谋面,他仅靠照片,就能将人认出来?更何况,个别中东人还长得很相像,照片的静态和真人的动态,相差甚远。他不信,不信一个人真的可以聪明到这个地步。 他这是在故 玄虚吧。 “是哪一个?” “第三行第九列,那个留胡须的……” 话还没说完,保尔就下令,“去把那个人叫过来。” 这一道命令,让尼尔斯来不及阻止一场悲剧的开始。 …… *** 樊希去试镜。 她是演技派影星,每个神情、每个动作,都拿捏到位,不管是编剧,还是导演都对她信心十足。 女主定下了是她,谁知,事过几 后,突起风云。 影片最大的赞助商对樊希不 ,嫌弃她有黑历史,放话出来,如果是她主演,投资额减半。 导演拍的是准备上国际影坛拿奖的国际大片,成本预算早就算好了的,这突然减半,十块钱的效应变成五 ,还不如不拍。可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比樊希更加合适的女演员来演这个角 。 于是,李导就去找樊希的经纪人章绝。让樊希去和赞助商搞搞关系,说服对方退一步,皆大 喜。 章绝为了这事,脑壳都肿了,硬着头皮把话转达给樊希。出乎意料,樊希听了后,很冷静地说了一句,“把赞助商请来,就说我请客吃饭。” 见她松口,章绝那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定好时间,章绝载着樊希去赴宴。 宴会厅在金茂88层,全城最奢华的酒店,包一个晚上一万,就他们三人。 进去前,章绝拉住樊希道,“赞助商是个煤老板,有钱得很,你悠着点啊。” 樊希笑道,“我知道。” 章绝不放心,总觉得今晚是个关,还想关照什么,但她人一转,已经款款生姿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坐着一个秃顶男,五十来岁的男人,一肚子肥肠,顶着光溜溜的脑门。 煤老板还 客气,见了樊希,就起身 了过来,招呼她往自己身边坐。 热情无比倒了一杯白酒给她,煤老板赞扬道,“fancy,你比荧屏上的要漂亮得多。” 樊希淡淡一笑,接过酒, 快地喝了,“谢谢。” 见她这么 快,煤老板喜上眉梢,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不 ,只是对你不了解。” 虚伪。 樊希眯着眼睛,逢场作戏,大家心知肚明。 煤老板又给她 上一杯,“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来,干了这杯,我们就是朋友。” 推不了,樊希只能喝。 好在她酒量还行,一时醉不了。 这种场面,敬酒敬烟少不了。 樊希自嘲,什么女王,在钱权势面前,还是得跪下。 几杯下肚,章绝给煤老板点上烟,乘热打铁,“既然是误会,那这部电影的女主角……” 煤老板打断他道,“你们也知道,这是我第一次投资电影,是处女作。我当然得谨慎y小姐的名声有那么一点……呵呵,瑕疵。所以,在看到人之前,我难免会有犹豫。” 章绝道,“那你现在看到人了。” 煤老板摇头,“看是看到了,就是不太 悉啊。要是fancy小姐能和我多聊几句,我们彼此 悉一点,那就更好了。” 说着,他又给她斟 了酒。 这么迫切地想灌醉她,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樊希皮笑 不笑地推开,“这酒味道太烈,我喝不惯。” 煤老板一听,忙将服务员喊进来,“来一瓶82年的拉菲。” 服务员一愣,结巴道,“对,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82年的拉菲。” 煤老板面子挂不住,道,“那就随便来一瓶拉菲,我不在乎价格。” 红酒、拉菲、82年,三个词组组合在一起,一股浓浓的暴发户气息。 樊希心中厌恶,脸上却笑颜如花,他一杯杯地灌,她就一杯杯地喝。这就是她的圈子,千丝万缕,挣 不开。 酒量再好,连续被灌,也会有醉意。 屋子里闷热,让她出了一身汗,被暖气一蒸,酒 更是挥发得快。胃里有些难受,她起身去洗手间,哗啦一下,把胃酸都吐了出来。 她洗了把脸,抬头看镜中的自己, 致、却陌生。 背后有脚步声,一身军装,一双绿眼…… “fancy,你还好吧?” 她眨了眨眼,站在身后的却是杜绝。 刚才是她神游了。 她回神,拿出纸巾擦了一下脸,开始补妆,“我很好,这是我的人生。” 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 杜绝觉得她在赌气,一脸担忧。 樊希眨了下眼,眼睛幽深漆黑,明明在笑,却不快乐。 “fancy,如果你不愿意,不要勉强自己。” “我愿意,为什么不愿意?如果陪个酒,就能拿到剧本,稳赚不赔……” 他打断她,“你在自暴自弃。” 她否认,“我没有。” 他叹息。 “我收回那天的话。” 她好奇,“什么话?” 章绝拍了拍她的肩膀,“去追 吧。” 她强硬,“我不 他。” 章绝没和她辩论,转身走了。 樊希去掏包,包里有香烟,可是她喝了太多的酒,手有些抖,包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弯下 去捡,却一阵头晕。 今天确实喝多了。她有些累。 她捡起包,点亮烟, 了一口,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到窗户前。 外面高楼大厦拔地起,灯红酒绿的城市,她觉得自己是只被圈 的鸟儿。 致的鸟笼子, 致的饲料,却没有自由。 自由是怎么样的? 在阿富汗的军营,是不是自由? 做想做的事,说想说的话,睡想睡的人,谁也勉强不了她,谁也左右不了她。 自由,果然是要花代价的。 用她现在的华丽 殿去换。 完一 ,将烟头碾灭。她站在洗手池前,拿出口红,在嘴 抹上了 丽的 彩。 她问自己,是现在快乐,还是阿富汗快乐? 阿富汗穷的连电都是奢侈品,那个地方,没有做头发、没有做脸、没有按摩、没有美食、没有奢侈品,什么都没有……她想回去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至少有男人。 还很多。各种型号。 想到这里,她笑了。 回去宴会厅的时候,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清醒的只有煤老板。 他将杯子递过来,不折不饶地继续劝酒,“来,为了我们将来的合作,干了这杯。” 见她不说话,煤老板大着胆子将手放在她的大腿上,那细腻的肌肤让他 从胆边生,肆无忌惮地一下摸到她的腿 子里。一杯杯,不是为了电影,只是为了想睡她。 国民女神,谁不想尝一下味道。 他眨着醉眼,道,“今晚,你别走,我们再好好讨论下女主角。” 带着酒气,还有口臭,贴着她的脸。 樊希接过酒杯,推开他的身体,笑颜如花地看着他,然后手一抖,将杯子里的拉菲美酒如数倒在了他的 裆上。 煤老板一下清醒了,嗷嗷地叫了起来,“你这是干嘛?” 她冷笑,“让你清醒清醒,别再做癞蛤.蟆想吃天鹅 的美梦。” 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什么东西?”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