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绝我的时候捅了我一刀,现在又要来捅我第二刀? 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 难道仅仅是因为—— 我 错了人?我喜 过你? “我不服。”方炎的心里在嘶吼。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得到这样的对待?凭什么连她也想要杀我? “安莜莜,告诉我,为什么是你?”方炎猛地转身,盯着那张泪水弥漫的俏脸嘶吼着说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 方炎眼里的血 越来越重,因为情绪过于 动而脸 变成了紫红 。 不算长的头发 竖起,就像是一头被 怒了的刺猬。 太极之心自然旋转,想要把他体内一次又一次沸腾到顶点的戾气给排解 下,但是那戾气不仅没有消失的迹象,反而积蓄的越来越多聚拢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很快的,太极之心的气旋周围被一片黑 所笼罩。 太极之心蒙尘,太极之境也就自然的失去了功效。 “对不起。”女孩子眼角的泪水 敞得越来越急,哭得声音都哽咽了,不停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一定是你?”方炎看着她泪 面的样子,声音悲愤地说道。他的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骨头咔嘣咔嘣的作响。“他们已经来了那么多人,你还怕他们杀不死我吗?就算你和他们站在一起,就算你也是谋划者——你躲避在燕京不要过来,你藏在石头后面不要出现,就算是那样也好啊。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跳出来呢?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看到你的脸?看到你和那些刽子手站在一起——” “方炎,对不起——”凤凰泣不成声。 她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够说些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应该要解释什么,都已经刺出了那一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有些东西过了就是过了。 她做了选择,所以她和方炎——也就过去了。 她也曾犹豫过,她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她考虑了太久,她计算了太多。 可是,为什么在面对他的时候,自己的心会这么的难受? 就像是用刀子把心脏给切成一块又一块的颗粒,然后倒进一个量器里加上水和冰块搅拌成汁—— 疼痛! 苦涩! 冰冷! 除了‘对不起’三个字,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如果要我来回答的话,那应该是为了你?”一个清郎飘逸的声音传了过来。 声音先至,然后才是一道白光闪现,在空竹朽木两兄弟面前,出现一道白 的身影。 白袍男人先是对着空竹朽木点头致意,然后又把摔倒在地上的刀君罗晋给搀扶起来。 罗晋不停的口吐鲜血,脸 苍白如恶鬼。显然,他的内腑受伤极其严重。 白袍男人一只手掌抵在罗晋的背后,然后便有一股子暧 朝着罗晋的身体里面窜去。 罗晋只觉得身体懒洋洋的非常舒服,就像是在晒着 光浴一般。 那股子暧 传遍全身,把它因为重伤而堵 的血管经脉全都梳理疏通了一遍。 白修的手掌轻轻一拍,罗晋觉得 口一阵恶心—— 他再次张嘴 吐,却什么东西也没有吐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全身舒坦起来,一直觉得堵 在 口上不来下不去的那股子浊气也终于消失不见。 “谢谢。”刀君罗晋无限 的说道。在生死战场上面,如果有个人愿意对你伸出援手,这个人情就欠得实在太大太大了。说不得以后得拿出更加重要的东西来偿还。 但是,这样的帮助却让人难以拒绝。 白袍男人笑笑,径直走到黑衣人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白绸,无限温柔地擦拭着黑衣人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你看,我说不让你来,你偏想要来看看——” 凤凰只顾着哭,已经回答不了任何的问题。 白袍男人把凤凰脸上的泪渍擦拭干净,然后再把手帕收回自己的怀里,这才正 看向方炎,说道:“好久不见。” “白修。”方炎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 “不要觉得很意外。”白修无声微笑。他的五官俊朗,姿态从容,笑起来还 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长发披散,白袍宽袖,手里的长剑古朴清幽,剑刃呈现青 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此剑不是凡品。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 人的男人。如果这样的男人穿着身上的这身行头坐在咖啡馆或者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要 引多少女  口水恨不得把他扑倒在墙上‘壁咚’个不停—— 可是,这却是方炎的生死对手! “何止是意外?”方炎冷笑出声:“简直是巨大的惊喜。以前别人都说书生白修是燕子坞第一狂妄之人,说这句话的那些人一定不知道,原来白修也是别人家的一条走狗——也太让人失望了吧?” “我不是燕子坞第一狂妄之人,莫轻敌才是。还有什么人比他还要更加狂妄呢?还有,你说的别人家是指将家吗?”白修出声问道。“将家还不配让我做他们家的狗。” “那是谁?” “方炎,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白修看着方炎问道,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丝的怜悯。 “我只知道我应该知道的。”方炎说道。“白修,别把自己说的多么伟大高级,你不过就是将家的一条狗而已——怎么?你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会听令于将军令那样的白痴自大狂?书生白修,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吧?” 白修摇头叹息,说道:“看来你确实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么?” “既然不知道,那就永远都不要知道了。”白修一脸劝 地说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活得最愉快的动物是什么吗?” “——”这家伙脑残了吧?这个时候还在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回答你的问题? 再说,世界上最愉快的动物是什么啊?是猫吗?整天在女主人的 口爬来爬去的没事还可以做个脚底按摩—— “是猪。”白修说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猪什么都不想,吃了睡睡了吃,最后被人一刀刺穿脖子——如果屠夫的刀法足够好的话,死得也不会多么痛苦。你看看,做一头猪是不是很幸福?你为何不做一头猪呢?” “你做这些,燕子坞知道吗?”方炎出声问道。这才是他最关注也最想知道的问题。 凤凰来了,白修也来了。 那么,燕子坞还有什么人参与进来? 最重要的是,先生有没有参与进来? 如果先生也参与进来,他代表的是自己的立场还是燕子坞的立场? 有太多的问题需要答案,有太多的 题需要解决。 方炎只觉得自己的头顶乌云翻滚,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线能够照 进来。 方炎第一次有这种 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应该知道的人知道,不知道的人就不知道。”白修说道。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方炎,说道:“你最想知道的是这次计划先生有没有参与进来,是吗?” 第579章 你说对不起的时候! 如果仅仅是一个白修,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就连先生也站在那边,成为这场必杀局背后真正的策划者,那么事情就变扑朔 离又险峻无比了。 先生不仅仅是先生,他还是燕子坞。 燕子坞是方炎的家,连自己的家人也要杀死自己吗? 凤凰只能算是半个燕子坞的人,她的出现代表不了燕子坞的立场,更能代表的是安家的立场。方炎和安家人接触不多,也只是和他的父母打过几次招呼而已——看起来也无非有一些冷峻不易让人亲近而已,怎么就能对自己痛下杀手呢? 白修倒是燕子坞的人,甚至是燕子坞很重要的人物,燕子坞下一任先生的得力人选。现在他站出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么他的立场是不是也同样是先生的立场? 白修是了解方炎的,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就是方炎最关注的问题。 先生是什么立场? 先生的立场是让方炎死还是让方炎生不如死? 白修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先生,但是,白修又代表不了先生。 听了白修的话,方炎沉声说道:“不错,这就是我要问的问题。也是我最关心的事情——今天晚上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应该来的一个没少,不应该来的也跟着来凑了热闹。” 凤凰的脸 悲伤之极,眼泪 敞得更加 快了。 她确实不应该来,她来了就是自找 待。 方炎可以讽刺她,可以骂她,甚至可以打她杀她——她却只能不停地给对方说‘对不起’。 何苦? 方炎的眼睛像是刀子一般的盯着白修的脸,正像小说里面那个最有名的假如——假如眼睛当真可以杀人的话,白修已经被方炎给斩成 泥包饺子了。 方炎恨凤凰,但是却又不想恨凤凰。因为当他恨起自己当年深 的女人时,那种痛快不仅仅没有减轻,反而比不恨还要难受十倍百倍。 所以,方炎就把自己的仇恨寄托在了白修的身上。 “你白修几乎从不跨出燕子坞一步,这次却千里迢迢的跑到这一剑山来伏击我取我的人头,到底是为了什么?白修,如果你不是将家的一条家狗,你又是听谁的使唤跑出来咬人?” 白修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温和平静地说道:“方炎,你知道吗?很多年以前,我就知道自己不擅长言谈,所以很多时候,我都不喜 讲话,特别是不喜 和你讲话——语言表达也是一种能力,在这一点上我确实不如你。” “同乡一场,连一个答案都不愿意给我吗?”方炎指了指周围的包围圈,指了指白修,指了指空竹和朽木,甚至还指了指直到现在仍然手提长刀保持战斗姿态的刀君罗晋,说道:“局势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就是神仙来救我也没用了,现在的局势对我来说就是死路一条——白修,你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方炎没有指凤凰,他不忍心看过去,更不敢看过去。 他把凤凰当成一个透明人,虽然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痛得无法呼 。 那又怎么样? 再痛他也得忍着,再凉他也得受着。 小命要紧! “我没有给死者解释问题的义务,那是阎王的事情——” 白修平举手里的长剑,说道:“我的职责就是送你去地狱。” 方炎冷笑不已。 这样的台词真没有文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抄袭过来的段子。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