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也略带讽刺的说道:“大皇子有所不知,怀孕的女子在我们南晋,是很吉利的人,不存在什么晦气之说,你身在南晋,除了入乡随俗,偶尔多懂些他国风俗人情,于你来说,也是好事,不是吗?” “本皇子如何得事,不用你多言,既然你肯跟本皇子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司空拓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唐焱的位子上。 唐焱笑着摇摇头,警告的眼神,扫了眼唐鑫。 不必为了一点小事,搅了现场的气氛,没那个必要。 轩辕恒终于抬眼了,他看向刚刚说话的两人,嘴角渐渐浮上一丝微不可见的笑。 木香不太在意司空拓这样的蠢货,当 觉到轩辕恒抬起头时,她也朝他看了过去。 在轩辕恒要重新垂下视线时,遇上她审视的目光。 木香在心里 叹,美男啊美男,这位燕国太子跟轩辕凌那个混蛋,完全是两码子事。 面如冠玉, 若涂脂,丹凤眼,那双带着贵雅之气的黑眸仿佛如璀璨的星钻,闪闪耀,一颦一笑之间,颠倒众生。 这样的一个男子,任谁见了,不心动,恨不得扑上去他办了。 忽然,就在她看的入神之时,眼前一黑,啥也看不见了。耳边传来某人不悦的声音,“他有为夫好看吗?你再盯着,后果自负!” “呃……”原来挡住眼睛的,是赫连公子的手,“他当然没有你好看,他顶多就是一花瓶,哪能跟你比。”赶紧哄好这位爷,否则有她苦头吃。 赫连公子傲娇的哼了声,“最好是这样!” 随即,他朝轩辕恒投去警告的一眼。 包!就知道他要坏事,早知道就不准他来京城了。 轩辕恒看见赫连晟警告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原来传说不假,没想到赫连晟也有这样的一面,他可是做梦也没想到呢! 后 几位公主都盯着轩辕恒的脸看,个个眼冒红心,如此美男,连唐焱都失了几分颜 。 唐焱其实也注意到了,木香盯着轩辕恒看,也猜到某人的醋坛子要被打翻了,他坐的离轩辕恒最近,说话也最方便。 “曾经听过在传言,燕国二皇子天下无双,原本以为是夸大其词,现在看来,传言不虚,果然是绝世风华!” “四皇子过奖了,跟你比起来,本王自叹不如,如果你不是身子有病,好好调养一番,这天下无双的头衔,定然是你能配得,”轩辕恒说着漂亮话,笑的挑不出丁点瑕疵。 “哪里哪里,本王不论是才学还是样貌,都比不得恒太子,否则怎会连襄王妃都 对你另眼相看呢!” 轩辕恒心下了然,原来症结在这里,他忽然一笑,“这样的话,四皇子还是莫要再说了,否则只怕本太子走不出这南晋国土了。” 木香跟他们离的并不远,加上她又一直关注着对面的人,即便是不看他,也不防碍她的关注。要是怕赫连公子吃醋,她一早就跑过去了。 正低头想着,嘴边突然多了块鱼 ,再一抬眼,正对上赫连公子黑黑的脸 ,“吃!” 这个好 女人,放着自己的相公不看,去盯人家做什么? 轩辕恒那个混蛋,不过是皮囊好一点,会装样子而已,其实内里比谁都黑。 木香乖乖张嘴,入口的鱼 ,细 软滑,鱼刺都被挑了,她可以放心的吃。 看着赫连公子黑黑的脸,再讨好的笑,好像都不怎么管用了。 她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悄悄的爬上人家的大腿。 赫连晟眼神瞬间变了 ,握筷子的手猛的收紧,黑眸染上一层 。 木香太 悉他这眼神代表的意思,忙缩回手,打着哈哈,“那个……这鱼 好吃的,再给我挑些好不好?” 赫连公子轻抿着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转开视线,手里的动作不停, 练的从碟子里夹鱼 挑刺,“吃东西,别四处 看!” “哦,不看不看,我当他们是摆设,”她故意说的声音很大,还没说完,“人家说,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不经用,他俩坐在一起,充分验证了这句话!” 轩辕恒第一次见木香,当然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他正喝酒呢,一口酒呛在嗓子里,要不是他极力忍着,差点就要 出来。 相比之下,唐焱就显得淡定多了,他对轩辕恒道:“别介意,她一向如此,你瞧,我们都习惯了。” 轩辕恒笑的很勉强,“快人快语,倒是比那些只会趋炎附势的人,显的可 。” “可 这种评语,你还是少说为妙,否则有人要发狂了,”唐焱看了眼赫连晟,显然这话是说他的。 “呵呵,原先我还不信,现在信了,果真有一物降一物的说法,”轩辕恒此话并无恶意。 唐皇在跟几位大臣说笑,木凤亭示意几位公主上前表演些助兴的节目。 王海站出来,说了几句漂亮话,然后就有一个身着荷叶罗裙的女子,由抱着琵琶的婢女搀扶着,走到中央,对着在坐的人行了礼,便开始弹奏。 里长大的女子,除了这些能拿得出的才艺之外,真的是毫无长处。 而且她们修习的才艺,大多没有灵魂,没有 情,就像提线木偶,被人牵着四肢走,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除了几位大臣听的津津有味之外,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第260章 一语中地(一更) 陈腔滥调,千篇一律,实在无甚可取之处。 唐鑫被几个世家公子围着,转不开身。 唐墨也不敢离开,他得盯着司空拓,以防这家伙再出言不逊,搞的大家都下不了台。 护国公一整晚都盯着赫连晟,没办法,看见他们二人,立马就让他想到刑部大牢里的蒋荣,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他的人都没能潜进去。 司空拓依旧挑剔着,现在不说酒菜,而是挑起几位公主的表演。 普通的才艺哪能入他的眼,于是又嚷嚷开了,“这都是些什么 七八遭的,来人,去让南晋皇上跟皇子们见识见识我们苍澜人才艺!” 他一说完,立刻就有几个苍澜装扮的人,抬了大鼓上来。 还有几个衣着暴 ,秀出小蛮 ,头戴苍澜特有饰物的女子,迈着妖娆的步子,踩着细碎的银铃,快速奔到 宴中间。 领头的一个女子,向唐皇微微福身,用清脆的嗓音,说道:“奉大皇子之命,奴家跟姐妹们,为皇上带来一段我们苍澜人狩猎时,会响起的鼓号曲。” 唐皇笑呵呵的同意了,“既然是司空皇子带来的,那朕定要见识一下不可了。” “奴家遵旨!”这女人长相狐媚,单凤眼挑的老高,看人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股子 惑勾人的意思。 木凤亭自然也看见了,她将不悦藏了起来,脸上依旧是大方得体的笑容。 唐墨微抬了下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那位本来正在演奏的小公主,眼里含着屈辱的泪,起身离开了, 女上前抱走琴,同她一起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身为公主,沦落到如此境地,也实在是够可怜的。 “咚!”一声响亮沉重的鼓声被敲响。 在坐的大臣们,很少听到真正的苍澜鼓,猛的听到这一声,差点被吓的心脏病发,不得不捂着 口,大口大口的 着气。 “我的天哪,这叫什么乐器,分明就是催命的!” “是啊,我这心都快被它吓停了,想必苍澜人天天都得听这个,难怪他们长的跟野兽似的,不可理喻!” 场中的女子跳的 快,脚步踩着鼓点,第一步都踩的 准无比。 身姿也随着脚步,那 ,那 ,那 股,摇摆着 人的弧度。 几位年轻公子,看的眼睛都直了,这么大胆的舞蹈,这么 的动作,以往只有青楼 院里头才能看得到。 那两位大人还在嘀咕着,声音并不大,可是司空拓有意要去听,肯定是会听到的。 “砰!”司空拓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蹭的站起来, 脸怒容的盯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我苍澜的舞蹈怎么了,是你们不懂得欣赏,只会看那些弱不 风,哭哭唱唱的东西,我苍澜人自古就是如此,皇上要是不喜 ,何必招本皇子进京!” 翻脸,又是翻脸,这家伙是专业翻脸的啊! 又或者说,司空瑾遇上个专门坑兄弟的,一心想让他回不去苍澜,想让他死在南晋。 相比之下,轩辕恒就显得够意思多了,知道自己的理亏,自始自终,都没有坑声,跟唐焱,你一杯我一杯,有说有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有情况呢! 唐墨心里的怒意,一直 着,看在他远来是客的份上,没有过多的计较。可是这人非得找茬,好像不把这场 宴搅黄了,他就得捉急死不可。 “大皇子请自重,这里是 宴,你若是不 意,不如早些回去歇着,想必舟车劳顿,皇子也疲惫了!”他说的很委婉,是个人就能听出这是逐客令。 可惜司空拓的目地还没达到,已经得罪一半的人了,他怎肯这个时候离开,“本皇子不累,本皇子好心好意,想让诸位开开看,欣赏一下我们苍澜的风土人情,你们不领情也就罢了,但是出言不逊,有辱我苍澜的名声,此事,你若不给本皇子一个 待,本皇子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赫连晟被他吵的不耐烦,“不想坐着,你可以滚,回你的苍澜去,希望你一路可以平安,活着回去!” 赫连公子说话就是霸气,他跟唐墨两人从前就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 虽然现在 情破裂,谁是这一份默契,还是有的。 司空拓正等着这名话呢,“好,这可是你说的,赫连晟,你这是在向苍澜下战书,本皇子代父王接下你的战书,咱们战场上见!” 翻脸了,这是所有人达成的共识。 “等等!”就在司空拓暗地里欣喜, 脸怒 的要离开时,一直闷头吃饭的木香,忽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在吵嚷的环境里,暗说不该被所有人听到。 可是偏偏,所有人都听见了。 司空拓从一开始就不喜 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肚子,还有很重要的原因。 是她脸上那副无所谓的笑,以及偶尔扫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他 悉的 狠与狡诈。 木香慢慢的笑着,虽然她笑的很无害,但在某些人看来,这笑容却很慎人的很。 “皇上,臣妇给您提个意见,之前您不是提过要留下司空瑾作质子吗?我看这事得改改了,这位大皇子殿下,似乎比司空瑾更合适,要不就留下他吧,反正留在这里,不缺吃喝,也不缺女人, 子一样可以过的洒 ,您说是吧?尊贵的二皇子殿下!”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皇上的确有此意,但是还没公开,再说,也不能当着司空拓的面说这些吧? 唐焱冷哼了声,低头看着杯子里的酒,刚才有只小虫掉进去了,他盯着虫子看,看它挣扎,看它扑腾着翅膀无法飞出,看它慢慢的沉进酒里,直到再也动不了,尸体浮在杯子里。 此时的司空拓就如这杯子里的虫,来势汹汹,去势凄惨。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司空拓这头猛狮,有朝一 ,被拔了所有的尖牙,剔光那一身象征身份地位的 发,该是何等的可怜。 轩辕恒也在笑,低声与唐焱说着,“她倒是个有意思的人,难怪……” 难怪后面是什么,他没有说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把话都挑明了说,彼此知道就好。 唐焱倒了手里的杯子,“有意思的人多了,不是每个都值得燕太子关注,奉劝你一句,能离远的话,尽量离她远一点,否则有你哭的时候。” 轩辕恒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衬的一张脸更是风华无边,“我懂的,敬而远之嘛,看的出,她就是个麻烦综合体,来之前,本王也稍稍打听了下,对于你的遭遇,深表同情。” 话是同情的话,但唐焱却听不出半点同情的意思。可是他又无从反驳,说的多,错的多,还不如什么都不说,让她烂在肚子里。 唐墨听完木香的话,眸中波光 转,在怔愣片刻之后,他笑了,“此事父皇还在犹豫之中,还未定下,你的这些只是猜想,不作数!” 唐皇也笑着道:“不错,司空皇子不必在意,木香这丫头,净喜 胡说八道,朕今夜设宴,款待二位,没成想,倒让司空皇子扫兴了,是奴才们疏忽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