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儿。” “廖老师……” 彼此沉默了很长时间,赵嘉儿忍不住泣起来,将脸埋在了双膝里。 廖书言在包厢外听着电话里一声接着一声的泣,心口隐隐痛。他向包厢内望了一眼,与廖书眉打了一个手势,便向转角处的洗手间走去。 这一层做为独立的高档包厢,洗手间内并没有人,赵嘉儿的泣声反而更加清晰了,猛烈地敲打着他的心。 他这段时间忙于处理向氏医药的事情,上一次分别后,转眼又是一周,他除了电话和微信里的几句问候,似乎亏待了她。 而她,从未有过怨言。 就连今这通电话,也要征求他的意见。 他靠在洗手台边,深一口气,道:“等姐夫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去找你。” 赵嘉儿擦了擦眼泪,着鼻子道:“没事,我就是……就是觉很久没听到廖老师的声音,有些情绪失控了。廖老师不用担心,我在这里很好啊,这边的情况也渐渐好起来了!” 赵嘉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更高兴一些,手指卷着头发,绞尽脑汁说道:“廖老师,我听吴主任说了,关于灾区重建的资金,您将您早些年的两幅作品都送去慈善拍卖会了,是不是?” 赵嘉儿越是如此,廖书言反而越是心疼愧疚。 “这些都是托人处理的,我不用出面,”廖书言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嘉儿,我后天可以出时间去看你。” 赵嘉儿心情复杂,低低地问了一句:“不会耽误您的事情么?” “不会,”廖书言换了一只手讲电话,“我会在月底之前将云南的事处理完,和你一起回去。” 赵嘉儿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便道:“廖老师,我跟池小勉讲了您和沈梦之间的事……” “嗯……”廖书言有些意外和震惊。 赵嘉儿听出他语气有些见外,忙道:“您放心,我只是说这是一本小说里的情节,没有说话。您……您别生气啊。” 廖书言低声笑道:“我没生气,你继续说。” 赵嘉儿松了一口气,缓缓地道:“池小勉说,整件事都是针对您设下的圈套,因为师生之间发生这种事,如果公开,影响总是不好的,所以,不管是否公开,您这边都是吃亏的。” “的确是这样。还有呢?” “还有……”赵嘉儿挠了挠头,声音有些低,“据池小勉分析,这是您身边悉您的人给您设下的套,想让您身败名裂。” 这席话让廖书言豁然开朗。 他从未想过是身边人想要害他。 毕竟,在世人眼中,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书画老师,知道他另一重身份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亲友。 沈梦突然出现在昆明,他也只是怀疑是有人想通过为难他,来打击廖家明面上的掌家人。 所有的一切看似针对他,其实主要针对的对象是廖书眉。 在国内,与廖书眉关系最亲近的是向云河和他。 好巧不巧,他与向云河都接连遭遇了麻烦。 可是,若真是身边悉他的人在针对他,他想不出来会是谁。 “廖老师?”赵嘉儿见电话那头沉默了,不安地唤了一声。 “嘉儿,谢谢你!” 廖书言突然郑重其事地向她道谢,她又羞又喜地摸着脑袋,仍然心虚:“廖老师不怪我随意将这件事说出去了么?沈爸爸说过,不能让我们之外的其他人知道。” “你相信他,是么?”廖书言认真地问了一句。 赵嘉儿点头:“嗯,我相信他。” “那我也相信他,”他听到她的轻笑声,看了看表,道,“你早点睡,我后天去看你。” 赵嘉儿不地嘟囔着:“廖老师又在催我……我睡不着嘛……” 廖书言似乎能想象到她双眉紧蹙,似娇似嗔的模样,失声笑道:“已经如愿以偿了,还睡不着么?” “那好吧,”赵嘉儿不情不愿地做出了让步,“那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电话中断后,廖书言对着镜子理了理有些松掉的领带,脑中不由浮现出赵嘉儿的脸。 “还是嘉儿的领结系得漂亮一些。” 他听到有脚步声接近,整理好着装,走出洗手间时,正看到向云河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向这边走来。 向云河似乎没料到廖书言会在这里,眼镜后的眼神有些慌,连忙对电话那头说道:“我现在在忙,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他挂了电话,便笑着走向廖书言:“徐老板醉了,你姐姐也有些醉了,待会我打车送徐老板回去,你送你姐姐先回酒店休息。” “行,”廖书言点头,盯着他看了半晌,问道,“姐夫刚才跟谁在讲电话?” 向云河笑道:“从前的一个投资商,滑头鬼,有些难对付。” 廖书言道:“在你四面楚歌的时候,没有落井下石,也是难得。” 向云河道:“是啊……你先去吧,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不知是否是赵嘉儿的那番话左右了他,无意中撞见向云河慌挂断电话的场景,他总觉得向云河的态度十分蹊跷。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