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有一个过程,最难过的时期一过,心境必然不同。 宁夏的回答,让鬼医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抑。 “酒没了,我去车中拿些过来。” 鬼医那时不时瞧来的目光,北逸轩自然明白他是有话要说。 ... ☆、0466:周宇沫的心思 宁夏浅笑着点头,他便往马车而去。 待得鬼医寻了借口跟去时,宁夏起身,与秋怡一道,将净好的河螺剪着尾部。 一时只得周宇鹤夫妇二人坐在桌前,田曼云目光转动,抬手给周宇鹤倒了杯酒。 那人目光,却落在与秋怡浅声谈的人身上,眸子里,透着深深的疑惑。 车旁,鬼医踢着石子,言又止。北逸轩拿了一壶酒在手中,瞧着远处在忙着的人,浅声问道,“师父可是有话要说?” 瞧着北逸轩目光转来时,鬼医想了想方才宁夏所说的话,又来来回回的将这些事儿给想了一通,最后心一横,闭眼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丫头服下的药,能延长一年的寿命,却能让她终身不孕;我给你那药,你还是让她按时吃的好,不然,拖的时间长了,只怕你们真的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说出来了,心里头痛快了许多。重重的吐了口气,只觉得心里头的石头,终于是落下了。 鬼医倒是痛快了,北逸轩却是双眸一沉,手上一抖,壶中的酒撒了出来。 对于宁夏能不能生孩子,他都能接受;却是接受不了,这一切,是周宇鹤的算计! 那人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这么对待一个女人? 鬼医瞧着他神变了几变,真怕他一时气恼过去找宝贝徒弟的麻烦,忙说道,“这事儿,是我做的,你别怪你师兄;有什么不的,你冲我来!” 话,说的铿锵有力;那面上却是带着几分的愧疚。 良久之后,北逸轩恢复到平静的面,看着那人与秋怡一道准备着食材炒田螺时,微沉着声音说道,“此事,还请师父莫要与蝉儿再提。” 说罢,拿着酒壶,抬步朝她而去。 鬼医瞧他走了,抓了抓头。 果真如宝贝徒弟所说,逍遥小子真不会将这事儿告诉小丫头? 心想这几人倒真是了解对方,忙跑过去,拉着北逸轩,“逍遥小子,这事儿是我不对,你放心,我定会给小丫头配药,给她好生调理身子;至于她的毒,我也会让人去寻黑莲。 眼瞧着你师兄就要回国了,若是我找着了黑莲,直接让你师兄给小丫头配解药,到时我亲自给你们送来;若是你们找到了黑莲,派人给我送来,配好了解药,我再给你送来。” 对宁夏,鬼医心里是许多的愧疚。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北逸轩点了点头,下心中的思绪,缓声道谢,“多谢师父相助,待蝉儿毒解之时,我夫妇二人,必当登门道谢。” 说罢,大步而去。 “作孽啊。”瞧着那人走远了,鬼医叹了口气,摇头回到位上,大口吃着东西着心事。 宁夏与北逸轩说着炒河螺的法子,那二人浅声谈,时而相视一笑,就似一副美好的画卷。 方晓烤着串儿,偶尔转眼看去,瞧着二人没半分间隙时,那之事,便在心底再不翻起。 主子的事,下人自是干涉不得;如今夫人对周宇鹤越发的淡漠,这事儿,倒是让她觉得舒畅。 “再闷一会儿入味便好。”盖了盖子,二人于热水之中净了手。 想着周宇沫这一去也颇有些时辰了,宁夏与北逸轩说道,“还是让昊天去瞧瞧?没人瞧着,只怕二人闹起来没人劝着。” 说起来,凌羽丰那男人也是个有野心,有脾气的;被小皇帝安排来保护周宇沫这傲公主,自是心生不。 北逸轩点头间,便听得马蹄声;转眼看去,只见周宇沫一副怒容,双眼通红的与凌羽丰同马而来。 见此,众人均是一惊。 这是怎么了? 周宇鹤目光一沉,直接站了起来;宁夏与北逸轩亦是上前一步,等着马儿靠近。 刚一走近,凌羽丰翻身下马,还未开口,周宇沫便是恼怒的与宁夏说道,“庄映寒,把他给本公主拿下!此人胆大包天,藐视王法,当赐死!” 这话,可严重了。 且二人这同马而来,让人不得不想到底发生了何事? 宁夏的目光,在周宇沫与凌羽丰身上来回的扫了一遍。 面对周宇沫的话,那人却是半分不惧;反倒是看向周宇沫的目光中,有一丝恼意,还有一丝看不明白的情绪。 这是怎么回事? 宁夏心中一动,忙叫着方晓一同上前,扶着周宇沫下马。 结果周宇沫脚一点地,便是眉头一蹙,痛的了冷气,“脚,脚扭了……” 脚踝痛极,偏生宁夏还不出声儿,周宇沫越发的恼怒,“还愣着做什么?叫你的人将他绑了啊!” 她这一恼,周宇鹤便是眉头一蹙,想要渗和;鬼医目光在几人面上扫了一圈之后,一把将人拉住。 退后几步,这才浅声说道:“宇沫一开口便是叫的小丫头,这事儿你别管。” 兴许,事儿不如说的那般厉害。 周宇鹤目光不解,顺着鬼医的视线转向了宁夏。 宁夏却是心里头一琢磨,周宇沫这是气狠了,不能让她在人前多说话,不然说错了话,对周宇沫极是不利。 毕竟,还是个未出嫁的公主。 这般想着,吩咐着方晓将人背上了马车,这才转眼看向北逸轩。 北逸轩明白她的意思,在她抬步跟去时,与凌羽丰说了几句,那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与北逸轩一道跟了过去。 瞧着几人走了,鬼医这才转眼看向周宇鹤。 瞧瞧,自家妹子有事,找的不是你,不是你这皇妃,偏生找那小丫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摇头想着,捡起地上的石头,似无趣的磨着。 车中,宁夏瞧着周宇沫脚上的伤时,心中一惊。 肿的这般厉害,不及时用药,只怕伤了本。 “车中无药,你需回府去上药。” “你与我一起回去。”周宇沫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然是对凌羽丰有怒;只不过碍于某些情绪,不便提及。 宁夏刚点头,还未开口,便听得车外,凌羽丰发闷的声音传来,“属下莽撞,还请八公主见谅。” 听得这话,周宇沫便是一声冷哼,“乐帅何来莽撞?不是本公主头发长见识短,自个儿无用吗?” 这话,赌气之味甚浓。 宁夏听的眨了眨眼,与方晓一对视,便是悄然的下了马车。 车外,北逸轩见她出来,忙上前扶着;知她有惑,便与她走的远些,这才说道,“八公主非得与他比马术,却是惹的马儿发怒,一头撞到了树上;她从马背摔了下来,扭了脚。” 敢情是这么回事儿,那也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所想没错,那二人一番的对阵之后,凌羽丰败下阵来,面不佳的坐到车前,驾着马车直接走了。 周宇沫也没叫宁夏,仿佛对此也是默许了。 瞧着二人走了,北逸轩浅浅一笑,“凌羽丰子孤傲,遇着一个更孤傲的,倒是败了。” 听这意思,她也算是明白了;只怕这些子,二人天天相处,闹些不痛快,二人这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异样了。 既然没事儿了,二人便是回了炉前,宁夏将炒好的河螺用食盒装了两盒起来,这才将剩下的装了两大盘,让秋怡上了两张桌上。 几个主子一桌吃一盘,手下几人坐一桌亦是尝个新鲜。 在这儿,大家倒是吃过大的螺,那是将挖出来炒着吃的,这小小个的,倒是真没吃过。 宁夏在方才便教了北逸轩这东西怎么吃,北逸轩便与鬼医师徒二人说着吃法。宁夏自与田曼云浅声说着吃法。 上一次来,又吵又闹的,很是热闹;这一次来,虽是多了一人,田曼云却是闷头不说话,鬼医亦是心生愧疚未曾多言。 宁夏再不似以往那般咄咄人,河螺也吃的不多,她这时不时给北逸轩着酒,更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媳妇儿,给人的觉全然不同。 鬼医这吃了一些,便是没了劲儿;净了手,拿起放着的石头,坐到河摊边上,继续磨着。 最后,起身的起身,收拾的收拾,这场所谓的踏青,就这般结束。 将一个食盒给了田曼云,宁夏浅声与她说道,“烦请五皇妃将这给八公主带回去,若是凉了,再回锅热一下便好。” 田曼云将食盒接过,看了看宁夏,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浅浅一笑,转身回到了桌前。 另一个食盒,北逸轩吩咐着昊天带上,呆会儿给小皇帝送里去。 毕竟今是小皇帝提议踏青,人虽是没来,东西自然是要送过去的;至于那人吃与不吃,就不是该想的了。 那头几人收拾着东西,周宇鹤走到河摊上,坐到鬼医身旁。 鬼医瞧着他似有不明,将手中的石头递了过去,“方才捡起时,硌手的很,这会儿磨去了棱角,摸着倒是十分的舒服。” 意有所指的话,鬼医知道宝贝徒弟是听的明白的;转眼瞧着他这身蓝衣时,叹了口气,“回去吧,与宇沫一起走的好,加急信已经送到了手里,你又何必在此自讨没趣?” ... ☆、0467:离别 东周皇帝的信件,已是快马加鞭的送来;经过了刺杀之后,东周皇帝也怕这唯一一个不费心思的儿子死在了北煜。 瞧着手中的石头,周宇鹤摇了摇头。 他不走!他千般算计,终是自由;那个女人再是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最后还不是败在他手里? 他不相信,她真如这石头一般,将自己给打磨的那般好! 若真是打磨好了,这个女人也当由他来掌握,而不是给北逸轩! 凭什么他一番算计,最后却便宜了北逸轩?那个废物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温柔吗?不就是对她好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