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般轻.浮的话,宁夏无语的抬手抚了抚额,抬眼朝方晓看去,却是始终不说话。 方晓会意,着火气上前,视线却是留意着少年的动作:“小兄弟身手不错,在下甘拜下风;我主子天生不语,好在府上兄弟关,这才养的好;今出来许久,府中少爷们必会担心,还请小兄弟行个方便。” 方晓这般说了,那少年又抬眼细细的打量着宁夏,宁夏这时面带浅笑,那神情,仿佛在与他说:还请行个方便。 少年歪着头看了半响,而后退开两步:“真是无趣。” 乘着这机会,方晓不动声挡在二人之中,宁夏朝少年一抱拳,笑眯眯的转身下楼。 当她下到拐角处时,目光不由的一闪;从方才到现在,这楼道没有一人通过,非但如此,就连方才被方晓打落的烧,也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踪影。 想到少年说的话,宁夏那心中,便是一沉。 这人是谁?他与周宇鹤,哦不,他与云闲,是什么关系? 宁夏走了,方晓这才跟了上去,待得二人下了楼去,那少年才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不是女的?真是男的?” 自语间,一道白光闪来,下一瞬,便见那东西停在少年怀中。 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少年怀中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雪貂,那貂发发亮,双眼赤红。 这会儿在少年怀中,却是两只前爪抱着一小半的烧,吃的很是快。 “小白啊,你跟着那人来了这儿,你倒是吃起来就不松口了?你倒是跟我说说,那到底是男还是女啊?” 少年这般问着话,那貂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双通红的小眼睛眨了眨,而后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啊?” 叹了口气,少年抱着雪貂往下走:“那咱们去瞧瞧吧,那丑八怪跟丢了,瑾大哥肯定会失望的。” 话说宁夏与方晓绕到后门之时,想到那少年说的话,忙将外袍给了下来,丢到了墙角。 方晓一愣:“夫人怎么了?” “那少年怕是与周宇鹤有关系。” 周宇鹤医术高超,又善毒;方才那少年,竟说她身上有周宇鹤的味道,显然不是医术高超,便是毒术惊人。 既然那少年在这袍子上擦了手,难免会被做手脚。 到了这里,真是说句话,办件事,都得万分的小心谨慎。 这般说着,宁夏拉着方晓:“跑过去是不成了,你赶紧带着我飞过去,耽搁这般久,只怕秋怡二人是挡不住的。” 方晓会意,忙带着宁夏从人前的地方蹿进了民房屋顶,几个来回之间,落于成衣馆后门。百度嫂索|-—女配要革命 宁夏二人离了那茶楼后门处,那少年却是踢着那丢下的外袍‘咯咯’的笑出了声来:“小白啊,你看,她将我当傻子耍了,居然知道我在这衣裳上留了东西。” 擦着手时,他便是做了手脚,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傻子,没曾想,倒是反被人耍了一把。 “得,咱又跟丢了。” 叹了口气,少年抱着雪貂,大摇大摆的从后门走了出去。 “王妃,时辰不早了,王妃若是再不出声,末将只能得罪了。” 成衣馆内,秋怡二人挡了凌羽丰,将他挡在大堂内。这许多人瞧着,凌羽丰也不敢放肆,可这过了这般久,里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实在是等不下去。 试穿件衣裳,却是半天不出来,分明就是有猫腻! ☆、0254:秋后算账 就在凌羽丰准备动手时,那房门从内打开,只见宁夏面平静的走了出来,目光淡然的看着凌羽丰:“让乐帅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既然乐帅来了,付银子吧。” 说罢,与方晓说道:“紫那件包起来,呆会儿赠于小公主母妃;那件黑的给我包着,指不定呆会儿冷了该穿穿。” 方晓忙应了声是,将那两件氅子给掌柜过目:“主子选中了这两件衣裳,多少银子,你问他要。” 方晓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话,说的很得宁夏的意。 掌柜笑眯眯的接过两件衣裳,亲自给包好了,这才走到凌羽丰跟着说道:“一共是500两银子。” 500两。 一两黄金好像是10两白银,一两黄金大约算是2000块吧?500两银子这样换算下来,也差不多是10万人民币。 其实这两件衣裳也不是她挑的,她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好不好;没想到秋怡这两丫头倒是会挑东西,这一买,就让小皇帝出了血了。 话说回来,10万买两件衣裳,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好像不是个事儿吧? 心里头磨磨叽叽,看到凌羽丰眼都不眨的掏出银票给那掌柜时,宁夏不由在想,这次坑小皇帝坑的不够多,她还不够解气。 办了事,买了衣裳,回到酒楼时,那桌上的茶都不知换了几壶了;看着宁夏还是穿着那一身衣裳回来时,周宇沫‘咦’了一声:“你去这么久,就是去看铺子的?” “嗯,那铺子当街,位置不错,看起来生意也好,要是盘下来,稳赚不赔;就是价钱没商量好,那掌柜的不愿意盘出来。” 坐到周宇沫身旁,宁夏说的煞有介事。 这话,听的周宇沫掩面轻笑:“王妃给那掌柜的开了怎样的价钱?” “我给的价可高了,我问他,我手上这金镯可能盘下来?那掌柜的乐呵呵的说,这得堆成山才行。” 说话间,秋怡麻利的给宁夏倒了杯茶;接过茶,宁夏慢条斯理的喝着,那周宇沫却是掩面笑的极是好看。 小皇帝那目光投向宁夏时,也不知是怎么个情绪;宁夏放下杯子与小皇帝目光相撞时,很能体会小皇帝那种觉。 这想骂吧,宁夏如今是油盐不进,本不把小皇帝给放在眼里;想用命来威胁吧,宁夏都敢跟小皇帝发狠撂话了,都说了要命一条,你能把我怎么着? 这还不算事儿,她不受威胁了,还反过来威胁小皇帝:你想死摄政王是不?你想排除异己是不?那你可别来威胁我,算计我!我坦白会帮你,却不代表我就什么都要听你的! 几时被人这般明目张胆的撂话?就算是那摄政王,也只能是含沙影,不敢对他这般的不敬,宁夏倒好,今儿个把事儿都给做绝了。 所以,小皇帝此时对宁夏,那是恨的咬牙切齿。 恨不得掐死她,又怕掐死了她;真是想快些把这些事儿给办好,然后好好的收拾她! 宁夏和小皇帝之间的气氛诡异,这是众人都能查觉出来的;只不过,这是北煜之事,旁人干涉不得;再加上今出来,主要是为了刺杀之事,故此,不干事儿的人,寻着机会就要撤的。 比如说,怕事儿的寒王! 想着寒王也不容易,宁夏也好心了一回,叫方晓将那紫的氅衣拿了过来,与寒王说道:“今脏了贵妃的衣裳,我这心里头始终不安;也不知晓该如何赔罪,只得买了件氅衣,也不知是否入得了贵妃的眼?寒王与贵妃伉俪情深,想必是知道贵妃的喜好,还请寒王先过过目,若是不喜这样式,我再去换上一件。” 寒王一听这话,那心里头就是松了口气,眼下就要谈事儿了,他是能避则避,这荣王妃倒是个心思剔透的,让他好增了一分。 忙叫下人接过衣裳,寒王说道:“王妃客气了,王妃所选,妃必是喜;既然王妃这般用心,我便与雪慧一起瞧瞧。” 这儿又是杯子又是茶的,这么多人,如何瞧? 再加上是送给小公主母妃的东西,自然父女俩瞧瞧便好。如此一来,寒王就有理由带着宝贝女儿去细瞧那衣裳了。 说起雪城酒楼最好的地方,就是此时几人所坐的位置;此处望去,可将远处那雪山和梅林景收入眼底,还能随时瞧着这街上的趣事,可谓是吃饭赏景两不误。 雪城酒楼分为两个区域,这临街看景的地方,与另一边用墙分开来的,这老板也是个聪明人,如此一分开,愿花大价钱的,就能安安静静的赏景吃饭;那些不愿花大价钱的就到二楼的另一方去,这价格天差地别,景自然是没得比的。 寒王一早就派人来包了二楼这一片,大家聚在一起时,自然是在二楼临街的大堂看着风景。 毕竟这里看风景,那是一绝;远远的能瞧着那梅林雪山,虽说看不清景,可那皑皑雪山下的红梅片片,却也是赏心悦目。 寒王客气一番带着宝贝女儿进了包间,周宇傲也跟着站了起来,与宁夏说道:“此处看风景虽说不错,却是比不得三楼视野开阔;王妃以前来过,想必也是知道,三楼,才是看景的最佳地点。” 嗯,我知道你想说站的高看的远。 心里头回着,宁夏却是坐着不起身:“太子说的是,只不过这才从梅林而来,该瞧的景致都瞧过了,这会儿再看那摸不着的东西,也没什么意思不是?” 周宇傲的想法里,宁夏在听到他这般明显的暗示时,应当跟着起身,然后和他老老实实的上三楼,该问的,该做的,一并解决了,然后就乐乐的和他一起杀人。 宁夏在揣测着周宇傲那些想法,甚至连他会如何威胁她,也想了个七七八八。 只可惜,她连小皇帝都能威胁了,还怕一个周宇傲?说句不好听的,现在不是她求谁,而是这些人赶着架的来跟她合作。 可是,这一个个的明明是来求着她的,凭什么就自抬身价来着她?真当她好欺负不成? 以前是她一个人,她被人算计,被人欺,她打不过,跑不了,她无话可说。 可现在不同啊,她现在有炮灰,她和炮灰把一切都策划的好好的,炮灰更是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当,她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处处受人欺,那不是给炮灰丢人? 这个想法,可是她刚才跟小皇帝闹了一通之后,才悟出来的。 尼玛现在是她拿捏着合作的要点,凭什么这些人反倒当成了她要求着去合作? 脑子了不成!? 所以,从衣馆到酒楼这一路,宁夏想的也不少,想明白了这点之后,宁夏就开始端架子了。 谈判,可不是比谁架子端的久,谁就赢么! 所以,宁夏此时端起了架子,那周宇傲就愣了;当他看到宁夏端着茶杯,甚是惬意的喝着时,这才明白,她这是来秋后算账了! 今在梅林那一出,虽说是她借力打力,将靖凌薇给算计了,可是,归结底,还是他在算计着她。 她先前一声不吭,此时他提起谈事,她就开始来算账了。 想明白这一点,周宇傲扬声一笑:“王妃此言差矣,这远观与近赏,那可是截然不同;身在梅林,只能瞧着那一片的风景,只有站的远了,才能看清大局;正所谓当局者,这赏景亦是如此,在那景之中,是悟不透景之外的那番趣味的。” “嗯,太子的意思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认同的点了头,宁夏放下杯子,慢条斯理的问道:“太子是否也觉得,身在山中赏景,形同一叶障目?”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周宇傲重复了这一句,问的煞有介事:“不知王妃所言这庐山,是何处?” “……” 我说太子殿下,你这抓重点,抓的可真好!.! 宁夏无语的刮着杯子,北逸轩却是嘴角一勾,借着饮茶的动作,掩去那抹笑意。 虽说他也不知那庐山是在何处,他却是知道,在这里,肯定是没有名叫庐山的地方。 那地方,应当是那个世界的地名。 “其实是我说错了。”吐槽完了,宁夏勾着一个不算是笑意的笑,敷衍道:“不识梅林真面目,只缘身在梅林中。” 被宁夏这般的敷衍,周宇傲面上顿时挂不住了,那负于身后的手一紧,而后缓缓松开,态度恭敬了不少:“王妃说的是,我说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嗯,太子是这么个意思,我也明白,所以太子殿下想要问那银票是从何而来,就在这儿问也不无不可,又何需借着赏景之名,你我单独去那三楼? 常言道,人言可畏,我这人前还没怎么着呢,今里头就传着北煜荣王妃与逍遥王的风.韵事;若是我与殿下单独去那三楼,知道的,只说是为了查刺杀一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庄映寒手段是如何的厉害,竟是勾着太子殿下不顾礼数,于这人前便是失了身份。” ☆、0255:喝酒误事儿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