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一见关玉儿就两眼放光,连忙问了问她有没有嫁人。 “你瞧瞧,玉儿都嫁了人!人家这么年轻就嫁了人,钟言啊钟言!你就拖吧,到时候没人要你!”三姨太心直口快,想来已经想把这个女儿嫁出去想到急切,“玉儿呀,你们这样要好,从前她在学堂也没有带同学朋友来玩,你劝劝她呀!啧啧!你瞧瞧她什么打扮?跟个男人似的,又遗传她老子的身高,一个女孩子长了这么高挑,相亲的几家少爷都比她矮,婆家嫌 不过,长得高的男孩子还是长得矮的,她自己也挑不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玉儿你帮伯母劝劝她呀!” 关玉儿 口答应,钟言费了好多口舌才从母亲的催婚中逃 ,与关玉儿吃了一场 饭,再备了 让关玉儿一块午休。 关玉儿躺在 上,看着头顶的 架,这钟言也忒自来 了,这才刚认识,不仅请了她吃饭,两人还躺在一个枕头说起了悄悄话,但是她从小到大没有格外亲昵的姐妹,从来是一个人睡,也没个人说悄悄话,突然有个女孩子和她一起睡,她 到格外的新奇, 觉很有意思。 “相亲了好多次,我都要对男人麻木了。”钟言说。 关玉儿立刻安 她:“都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都修了这样久了,这辈子还这样长呀,言言耐心等,那个人肯定会出现的。” 钟言转头看了她一下,只见关玉儿规规矩矩平躺着,双手往薄毯子里打出,脸蛋、耳朵、脖颈都 致而白皙,更个玉雪娃娃一样,喊她“言言”还软绵绵的,不知道她的丈夫是什么样的,竟然这样有福气。这样可 的女孩子怎么着都想捧在手里。 “你先生可真有福气,娶了你这样一个大美人,我要是男人,肯定死皮赖脸的追求你!” 关玉儿被夸得脸红了一下,她特别喜 别人夸她,她象征 的谦虚了一下:“哪里有呀,我先生福气一般,我也一般。” 钟言噗嗤一声:“玉儿怎么这样软软的呀,好想戳戳你的脸。”她说着轻轻地戳了一下。 关玉儿第一次有这样直接的朋友,她脸红红的,反击似的轻轻推了她一下,钟言起了玩心,过去挠她胳膊,关玉儿立刻就是笑得前俯后仰、面红耳赤,连忙求饶。 女孩子只要玩闹起来, 得也快,关玉儿年纪也不大,钟言在外求学多年,没那么多女孩子的规矩,一下子把关玉儿带得丢了大家闺秀的矜持,两人一边说话一边玩闹,都误了午睡。 时辰不早了,二人就起来梳洗,钟言头发短,片刻就梳洗完毕,只拿了本书在旁边看,等着关玉儿。 “这是什么书呀?”关玉儿瞥见那书的封面,是本英文,“是英文书?” 钟言笑笑:“故事书,里边的故事可有趣了,玉儿想不想看?” 关玉儿恹恹道:“我看不懂英文,没有学过。” “我教你呀,如今英国的商贸理论算是顶尖了,你要是学了英文,可以看懂更多!我还要特别多的故事书,有童话书,还有一些偏僻的冷门书,种类比国内的多呢!” 关玉儿有些跃跃 试,但是又有顾虑:“可是教人学语言,如授孩童咬文嚼字,特别辛苦。” 钟言笑道:“这些都特别容易,也不辛苦,我刚好怕忘了这门语言,如果教会了你,咱们可以一起说,也免得荒废了!” 关玉儿心里通透,知道她怕她不好意思才故意这样说,教人一门新语言可不会简单。她想着言言可真好,她也得想个什么好的技能回报于她,但是思来索去,她只有撒娇的本事最大,别的暂时没想到。罢了,暂且搁置着,反正好好对她就是。 ……. 方金河等了一个中午,快到上班的点了,才终于见着关玉儿回商会。 关玉儿和钟言下了人力车,然后边走边笑边说,还拉着手,开开心心地进了商会。 方金河思来索去,依旧不得其解,就这么一个中午,吃了顿饭,两人就这样好了?女孩子都这样? 还拉着手?他都在大街上拉过她媳妇的手! 接下来的 子方金河更是诡异,他看见关玉儿频繁去找钟言,那钟言也是如此,几乎一有空闲,就过来找关玉儿,两人还把门关上,把通会长办公室门也关上,在关玉儿办公室里,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做什么。 两边的隔音一般,方金河时常听见隔壁传来银铃似的 笑声,他都能想象她媳妇笑起来的模样,一定特别甜! 他有点想问关玉儿在干什么,但又不希望关玉儿认为他是一个□□、霸道的丈夫,不给她什么私人空间。 他琢磨来琢磨去,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这个钟言该不会是个男人吧? 好像从来没见她穿过裙子,都是一身中 打扮,这家伙该不会是男扮女装,对他媳妇图谋不轨吧! 第31章 会长捉 关玉儿早就想学习外文,因表妹在外留学, 此前寄信回来说国外如何如何广大, 能涨多少见识,让关玉儿觉得仿佛不去留学, 将来会被比下去、看不起。 万一她张口闭口一句外文,听得她云里雾里仿佛个土包子, 仿佛将她摒弃在另一个世界, 那可是憋屈。 关玉儿虽说身体不好,但她依旧是关黎两家,读书最好的孩子, 她从小就好面子、要强, 当然不能被人比下去,而且表妹的言论是,守在家里当媳妇的女人会“没本事”,“成为男人的依附品”。 关玉儿从前认为她所言极是, 所以她努力不变成“没本事”的人, 也曾想过去外边念书。但现在她成了婚,也觉得自己有点本事了, 她也能出来工作, 方金河并不将她作为一件依附品。 关玉儿所知所见, 大多数男人都会本能的认为女人是一件“物品”, 易、调.教、搁置等等, 他们会有更多的“物品”, 比方说“姨太太”, 比方说“小情人”等等。 但是方金河并不如此,他什么都会遵循她的意愿,看起来也不会找什么姨太太。 这就像在关家一样,她事事被宠着,如今和方金河结了婚,她也是被宠着的。 关玉儿有个特 ,但凡琢磨清楚的对方的秉 ,或是有了倚仗,就会越来越娇气矫情。 她的娇气也会看人,若是方金河是另外一个样,事事冷待她,或是对她不好,她也是能硬气的,就好比在外边对着外人一般,关玉儿有的是智慧手段。 好在方金河完全合了她的意。 她现在想的就是事事和方金河要好,还要给他出头,当然不能给他丢脸。 所以她才学越来越多的好,免得方金河被人看轻了。 关玉儿学的非常认真,钟言也教得好。 关玉儿对念书学习向来如此,她不喜 给老师 麻烦,大约是儿时为了得表彰如此已经习惯了,她向来在学问上比别人多琢磨,钟言给了她学习的基础,关玉儿一有空就琢磨着单词语序,她还用钢笔抄写钟言借给她的英文小故事。 她的汉字早就带了风骨,丹青也水准很高,她写的英文除了适应的前期,后来越写越好,跟打字的模板一般,有时还带着花样。 她记 又不错,钟言为了让她长进,在 常对话也与她说些英文。 钟言在伦敦待了四年,腔调十分标准,关玉儿如此聪慧,不久就有了些模样,再加上她勤奋,水平也越来越高。只是离标准还是有些时 ,尚需坚持。 那 方金河带了饭菜,关玉儿特意嘱咐多一份,在商会的灶台热了些许,关玉儿与钟言吃了午饭,又在办公室看书学习。 在语言方面,能用得到的地方, 常的能教的钟言也教了,再长进也主要是靠关玉儿自己来记和积累。 关玉儿喜 新的东西,她也喜 看西方的一些故事,政治、宗教、童话、神话、专业,什么杂七杂八都看,她觉得新奇,就像紧锁的大门轰然打开,呈现出缤纷的大千世界。 这个世界宽广得超乎她的想象,她终于理解了表妹寄来的书信言辞 动的描写了那些花花世界。 关玉儿虽说不嫌弃如今,但是她也明白此前真是眼界狭窄。 关玉儿看洋文书很慢,她看洋文还不 练,算是很吃力,时常在查字典,偶尔有钟言提点一二。 这 钟言又带来了一本新书,那新书是一本故事书,名为《花》,封面也做得别致,她神神秘秘笑嘻嘻给关玉儿看。 “这可是我偷偷藏起来的,你肯定没看过这样的书。” 关玉儿翻了一页,全是英文,“这是什么书呀,我得查字典,好多生僻词汇。” 钟言说:“嘻嘻!玉儿肯定会喜 的,你有丈夫呀,还能和丈夫一块实践!” 关玉儿瞧了几个语句,又翻了几页,看见了张画,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她嗔笑地去打闹钟言:“言言好坏!居然还要教坏我!” 钟言也过去和她打闹,她见关玉儿坐着椅子上,笑得脸红红的漂亮得让人想戳戳,便过去挠她胳膊。 这可是关玉儿的死 ,方金河都没发现,只和黎家几个姐妹玩闹的时候被人闹过,她哥哥也知道,如今多少年没人如此玩闹了,没想到钟言一开就被她发现了。 她一挠关玉儿就笑个不停,只有求饶的份。 关玉儿笑得躲来躲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叮咚作响,幸好现在是中午,楼下没人,也扰不了民。 钟言扮做个大老虎,两个女孩子在屋子里玩得正开心,关玉儿被捉在角落里挠 ,正笑得眼泪沁了出来。 “不玩了不玩了!言言我错了!”她笑得跟银铃似的,又娇娇软软 着气沁出了眼泪,“哈哈哈哈哈言言求你了——” 屋子里气氛正是 乐,正在这时,外头的门突然“嘭”地一声,打开了。 响声之大简直像有人要拆房子! “你们在做什么!” 宛如一瞬间按了停止键,只看见方金河气势汹汹走了将门一踹,直将门踹得抖了三抖,他直冲冲地大步跨来,冷着张脸盯着两人。 钟言终于停了手,关玉儿也止住了笑,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方金河。 关玉儿睁着眼睛看着他,方金河宛如只要来咬人的大 狗,这模样活像是来捉 !还自己给自己画了个大绿帽子! 方金河把目光对准关玉儿,他已经在外头听了好久,如今进来一看,果不其然,关玉儿正被 在角落,不知道在做什么! 瞧着模样又哭又笑,小脸红扑扑的,衣衫还有些许凌 ,眼角还有泪水未干! “你怎么了?还哭了?” 方金河又委屈又酸,想过去瞧瞧关玉儿,但是钟言拉着关玉儿,挡在她身前,很是怀疑的盯着方金河:“我和玉儿在做游戏呢,倒是会长,怎么在这里?现时间也不是上班,会长不会连这个也管吧?” 关玉儿也跟着说:“我们在玩呢!” 方金河看着关玉儿,语气有点儿凶问:“玩什么呢?做什么游戏呢?又哭又笑的,怎么不见和我做游戏?” 钟言这一刻被这位方会长的脸皮和无 给震惊了!该不会这人趁着大家不在,想图谋不轨吧!要不然怎么说话如此直白? “和我做游戏”?这话一听就不正经!唐突又变态,难道这个人还想还关玉儿玩什么游戏吗?!钟言脑袋一灵光,突然严肃思考起来了方金河为什么这样早就来了办公室! 关玉儿最近都闷在这里看书,这家伙该不会是摸清楚关玉儿的作息,趁着大家不在,想行什么不轨吧! 关玉儿瞄了瞄他,软软的说:“和你有什么游戏玩的?” 钟言内心哎呀一声,心说玉儿你怎么这么软,声音还轻轻的,这个时候应该骂他变态! 方金河有点儿酸,他觉得自己在媳妇心中的地位已然有所下降,他瞧见她手里拿了本书,又问:“你手里是什么书?又是洋文?给我看看。” “不给不给!”关玉儿连忙护住,“你又看不懂!” 方金河的确看不懂,就随便问问,但是关玉儿护得更宝贝似的,居然还不给他看! 他冷冷盯了眼钟言,一定是这个钟言给她的,钟言给她的就这么宝贝吗? 这家伙的确是个女人,但是方金河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人不对劲,天天来找玉儿说话玩闹,还关在屋子里说说笑笑,甚至还在教她宝贝玉儿学洋文! 那歪七扭八的洋文他一看就头疼,这辈子也学不会,这个钟言心机好重,该不会教他家玉儿学了洋文之后,把她拐去国外吧! 方金河听说关玉儿在嫁给他之前是有意要去国外念书的! 方金河也是见多识广,他在上元也见过同 恋人!这钟言该不会是…… 钟言被盯得浑身起了冷意,但是她 格向来强势,少有服软,只回瞪着他,她打算要撕破脸皮:“怎么要给你看呀,你是谁呀?方会长?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方金河冷悠悠的开口:“钟小姐,我是谁?玉儿,你说说呀!” 方金河憋屈得紧,他觉得自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情人”,而这个钟言都快成“正 娘娘”了!如果再不让人知道他身份!这些阿猫阿狗都要上天了! 关玉儿瞪了他一眼,她也没想瞒着什么,只一开始不想方金河给她开后门,而后方金河也不说,她也忘了。她过去拉拉钟言的手,小声的开口:“我先生。” “什么?”钟言确实没听清。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