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些宝剑什么的,师兄好像并不太 喜。」 少年语气颇有些郁闷,脸蛋带着稚气,偏还端着王爷的架子,有种违和的萌 。 她想起那个绝美的少年,明明正是玩闹的年纪,却背负着家族的重任。从他上次在庄子上捉泥鳅来看,他应该也想玩乐的。 「我想许是他天天与剑器为武,见得多反倒是不稀罕。若不然,殿下您送他一些新鲜奇特的东西,想必他会高兴的。」 「新鲜奇特的?」 少年呢喃着,似是陷入某种思绪,连她告辞时都仅是挥了一下手。 她走得有些远,回头看去,见少年还在那里沉思。 嘴里似乎还重复着那两个词。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向自己打探庭生?她心下失笑,看来真是男颜祸水。庭生还没长大就得到这么多的关注,以后长大成材在京中崭 头角时,还不知要让多少姑娘深闺无眠,朝思暮想。 成玉缨半句没提刚才的事情,也没有问贤王寻她何事,反倒是继续说起府中的景致,就像没被别人打断过一般。 她不由得暗赞这个表妹果然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女,教养礼数真是不错。 到了主院,范氏已经醒来,正坐在桌子边喝茶。 见到表姐妹两进屋, 出慈祥的笑意。 「我刚醒来,还道自己在做梦。现在看到慈姐儿,才放下心来。」 姐妹俩一左一右地坐到她的身边,她左看看,右看看, 脸的慈 ,「真好,看看你们姐妹俩,还真有些像。」 其实郁云慈和成玉缨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不过老夫人这么一说,立在身边的婆子便跟着附和。 「可不是嘛,到底是姐妹,哪有不像的。」 「没错,姐妹都长得像。慈姐儿她娘和安妃娘娘就长得极为相似,她们都长得像我。」范氏 慨着,看了一眼外孙女。 「不知慈姐儿可还记得你母亲的模样?」 郁云慈哪里记得?她又不是原主, 本就没有见过那生母,谈何记得。她在生母去世时,原主还小。 「云慈不孝,对于娘的长相记不太清了。只记娘生得极美,特别温柔。」 这样说,谁也挑不出错来。 范氏没有半点怀疑,反倒是长叹一声,「也难怪你不记得,你那时候不到七岁。你娘自是美的,改 见到娘娘,你就能知道你娘究竟长得有多美。」 提到安妃娘娘,成玉缨便接过话,「祖母,方才我们在外面,碰到了五殿下。」 贤王行五,姓赵名显。 若不是年纪不相当,成玉缨大了赵显四岁,只怕成国公府会把嫡长孙女许给他。 许是想到这茬,范氏脸 淡下来。 对于嫡长孙女的婚事, 中的娘娘们虎视耽耽。皇后当然不会以太子妃之位相许,她属意的是太子的胞弟韩王。 而良妃所出的宁王,也想与拉上国公府,一直盯着玉缨的婚事不放。 范氏头疼着,只能两边拖着。 成玉缨哪里不知祖母的忧心,「祖母……」 祖孙两人的表情有些异样,郁云慈心里琢磨着。一说到贤王她们就 出这样的表情,莫不是与 中有关? 她不过是个刚认的外孙女,自然不会多嘴相问。 范氏很快恢复常 ,道:「你们扶我起来,我去看看殿下。」 祖孙三人出了门,一路去到园子里,哪里还有贤王殿下的影子。一问成钺,才知贤王急急地离开国公府,说是去买什么东西。 成玉缨看了一郁云慈一眼。 郁云慈斟酌一下,道:「方才遇到贤王殿下时,殿下曾问过云慈,说是要送什么人礼,问送什么东西会让人 喜。」 范氏看过来,倒是不吃惊贤王会与她亲近,因她长得似安妃娘娘,贤王 屋及乌,对她另眼相看不奇怪。 只是没料到贤王连送礼这样的事情都会来问她。 「殿下真是孝顺,过五 便是方太后娘娘的寿诞,听说广昌侯府前段 子四处派人收罗奇珍异宝…」 成玉缨话说到一半,许是想起郁云慈在场,便没有往下说。 方家 底本就浅,府中必是拿不出什么传世宝物的,所以才会四处张罗。 郁云慈却想起一些事情,在书中方家和成家一直都是不对付的。不光是两 太后之争,还有现在后 的帝宠之争。 原书中的具体情节她可能记不太清楚,但她记得当今陛下的后 之中,除了有成家女,亦同样有方氏女。 且都育有皇子。 虽然皇后育有两子,且太子已立。但世间最残酷的就是皇家,谁都不能保证最后承位的一定是太子。 她忽然就明白为何自己多年不登门,头次登门,成国公府就愿意替自己撑 。那是因为除了有血缘关系,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自己的存在和遭遇,是打击方家最有力的武器。 而处于委屈一方的成家,能凭此博得帝王更多的怜惜。 不是东风夺西风,便是西风 东风。 自古以来,唯有利益才是互通往来的 本。 好在她不是原主,除了有些失望以外,并不难过。能有被人利用的价值未偿不是件好事,怕就怕连利用的价值都没有,被人弃若敝履。 范氏明显不想在她面前讨论 里的事情,轻「咳」一声,带着她们去到前厅。祖孙几个坐着喝茶,品着点心,说着家常话。 申时一刻左右,她便起身告辞。范氏再三叮嘱她要常来,她一一应下。柳氏和成玉缨送她到门口,她也邀请了成玉缨,若是有空,可以去侯府看她。 成玉缨自是欣然应下。 离开国公府,马车驶向侯府。郁云慈坐在马车中,细思着此次国公府之行。结果还算 意,国公府愿意让自己依靠。 同时她清楚地知道,国公府的依靠不是白得的。府中众人虽然对自己表现得 和亲昵,但却带着淡淡的疏离。 她轻叹一声,原主其实和自己一样,亲缘极浅。 行至闹市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表妹,你为何现在对我如此绝情,避而不见?」一个男人伤心 绝的声音传进马车。 该死的沈绍陵,真是 魂不散!此男心思恶毒,堪比毒蛇。 他当街拦住自己,事情恐怕不能善了。 第33章 献茶 这条街道是京中的闹市,因为申时已过, 头没有那么毒辣,人渐渐多起来。 沈绍陵此时硬撑着站在马车前面,他的伤势未好,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可姑母的吩咐,他不敢不从。但凡是还有半条命在,总得要为自己争取。 他是庶子,生母早逝。若不是他还有些用处,只怕嫡母 本就容不下他。 那痴情的声音一出来,便令所有人跟着驻足观看。行人不知底细,眼睛随着沈绍陵看向那停住的马车。 马车里的郁云慈弯了弯嘴角,姓沈的伤得那么重,还能出来蹦跶,她那一剑还是刺得太轻了。应该把他刺得半身不遂,再也不能出来害人。 同时可见方氏是真的很急,急到连侄子身上的伤都顾不了。想也知道郁霜清上次在侯府门口丢了大脸,必是回去哭诉过。 所以方氏这是替女儿出气来了。 这一次,看来姓沈的是想在让当众身败名裂。方氏母女 的不行,便要来明的。一个女子,只要是坏了名声,这辈子就全完了。 对方 置她于死地,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比起刚穿越时的彷徨无助,现在的她多了许多底气。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正想着如何应对沈绍陵,便听到一声有人替她出声了。 「谁是你的表妹?你不过是表嫂家的表哥,哪里就是我的表哥了?你表妹叫得亲,却害苦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娘要带我回陆家…」 女子说着,从马车后面绕出来,声音哽咽。 马车里的郁云慈一愣,怎么会是陆环佩的声音? 便是沈绍陵也被陆环佩的出现 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心下一沉,认出此女是原来寄居在侯府的表小姐。 外面传言,自己与这女子有私情。 莫非? 陆环佩不等他有所反应,看着他的状态,眼 心疼。用帕子捂着脸,一副羞于见人的模样,跺了一下脚,眼神似幽还怨,人已到了跟前。 「你伤口还疼吗?谁让你好的不学,偏学那登徒子偷进侯府…表哥以为你是贼人,情急之下刺伤了你…你怎么伤都没好利索就追出来,要是扯到伤口怎么办?我肯定是要与我娘回陆家的…你就别来找我了…」 断断续续的话,旁人已猜出大概。结合起前些 子听过的传言,皆 出恍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看来传言不假。侯府的表小姐与广昌侯府的二少爷确实有私情,广昌侯府的二少爷身上的伤,就是景侯爷刺的。 沈绍陵眼一眯,似是明白过来,他正 要说些什么,陆环佩突然上前查看他的伤。 近身之际,他听到她 低的声音,「沈少爷,我劝你还是认了吧,否则你和红姨娘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他瞳孔一缩,就见陆环佩一副羞恨难当的样子,咬着 。看了他一眼,飞快地跑远。 怎么会? 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他和红姨娘的事情? 红姨娘是父亲宠 的美妾,人美声甜,最得父亲的宠 。可父亲年纪大了,红姨娘正值芳龄,时常郁郁寡 。 他有意接近,意在了解父亲的心思及动向。 红姨娘对自己情愫渐生,两人私下往来已有一年多。他自认为瞒得滴水不漏,不知姓陆的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出现? 云慈表妹没有这样的心机,那么只有一个人…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去,路边飞檐翘角的酒楼之上,有处窗户是开着的。便是瞧不真切,也能看到窗户后面有人。 那道冰冷的视线 过来,他打了一个寒噤。 是得罪姑母,还是被人揭穿与父亲小妾的私情,想都不用想,他会选择前者。得罪姑母是会让他的努力白费,但若是得罪父亲,他恐怕在沈家再无立足之地。 他皱着眉,额头冒着冷汗。 伸手朝不远处招了招,让自己的下人过来相扶。终是有些不甘心,临走之前还看了一眼停住的马车。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