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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你之后 非宠不可 贵妃娘娘的大太监 书呆子很苦恼 定海浮生录 全本小说
新御宅屋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上她的船(1V1,H) 作者: 蹦蹦号飞车 时间: 2024/06/28 
上一章   不想做你就别硬啊。   下一章 ( → )
    “怎么办,我想要了。”

    然而头一次,她的嘤咛得不到他的回应。

    漾着般眯眼笑,从万姿发顶轻抚到后颈,梁景明像真在驯服一只蛮横猫,最后才柔声道:“今天……不好。”

    “……不是吧你拒绝我?你竟敢拒绝我?”

    没想到这人还会擒故纵,万姿新奇得兴致上涌,他越往后退,她越堵住去路:“梁景明你找死!反了你了!”

    “今天真不合适——”

    腹再有力,但架不住她如子弹般猛扎入怀,人向后仰勉强撑住带已被她一把扯开。

    “算了吧……”赶紧锁住她动作,梁景明却也忍不住笑,“你不是来——”

    “来大姨妈又怎样?不要找借口!”

    手被锢才难不倒万姿,她干脆顺势趴在他身上,隔着纤维十足的牛仔,丰覆上那微隆的地方。

    不顾他的挣扎,来回逗——

    “不想做你就别硬啊。”

    不知不觉,话变得甜而灼热,梁景明总能勾起她的火。

    比起情,这更像一种劣童般的破坏,想撕碎他的冷静,看他情难自已,好比冬看见飞奔的绒小狗,实在太憨态可掬,就希望它摔个无关紧要的跤,一脸天真地栽进润雪地。

    而此时此刻,梁景明还真如堕入小陷阱一样,笑意更加深浓,却也更加无奈。

    “不是不想……”

    干脆缴械投降,他彻底躺倒在,手指穿梭在她似水长发。最终也如水般,什么都没抓住。

    他的声音很平,藏着某种倦意。

    “可是,我明早就走了。”

    万姿僵住。

    角还残存着弧度,已没了心思玩闹。

    被在下方的人是他,可她瞬间有了难以呼的滞重。

    梁景明要去新加坡这事,货真价实就是房中大象,可以它假装不存在,但没法忽视它投下来的巨大影。

    虽然只会分别大概四个月;虽然香港和新加坡本没有时差;虽然两地航班密集来往方便……

    还是舍不得。

    “你知道吗,来大姨妈一样可以搞。”

    顿了顿,万姿又拢起笑。旧话重提,避重就轻。

    “听说很刺。”

    “我知道,你和我讲过。”

    何尝不明白她是在活跃气氛,梁景明依旧接得耐心。

    把她整个人拉进怀里,和他面对面脸贴脸:“不过算了罢,我们不差这几天。”

    哪是差几天,这下要差小半年。

    被他这么一说,万姿彻底难受了。

    “如果我没事就好了,要跟你折腾一晚上。”

    “什么都不想,就是做。在上,茶几上,浴缸里,对着镜子,隔着玻璃窗……让你去新加坡时想着我,在新加坡时也只能想着我。”

    幻想与现实落差太大,越嘟囔越颓丧,她干脆埋头进他膛,几乎拐着音地嚎——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做女的怎么这么惨啊!”

    “好烦!我不想来月经!”

    “乖,不烦不烦。”

    她抓狂的模样落在眼里,梁景明忍不住又笑,还顺手过身边薄被,盖在万姿际:“四小时早过了,要不要再吃片止疼药?”

    “哎你不懂,这跟肚子痛没关系。”

    然而她并没领情,愤般把薄被扯上来,蒙住俩人的脑袋,只掀起一点供呼的边缘。

    “我十叁岁初,我跟这位亲戚相处了十二年,看医生吃中药总结规律……痛经对我来说,不算太烦人。”

    “烦的是每次来月经时的焦虑,你知道吗。”

    “这种焦虑吧,其实我直到今年才有。二十五岁,真的是人生的分水岭。”

    深一口气,万姿缓缓把热意呼向梁景明。

    “有天我突然意识到,月经就像种在我身体里的一个……沙漏。”

    “只要看见出血,就说明一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新的一个月就要来了。也说明,我离绝经更进一步。”

    被子隔绝了其他声音,她听起来分外干净而脆弱。

    “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越来越老了。”

    “所有人都会老,这不一定是件坏事。”

    他安得很慢,但她回得很快——

    “那老去的过程,也不一定很体面。”

    “你记不记得,我妈前段时间来香港找过我。那天她跟我说,她已经绝经了。”

    “要知道她今年五十二岁,生我时也才二十七,跟我现在差不多大。基因的力量又是那么不可抗……”

    靠着梁景明的坚实臂膀,万姿像在对树说话。

    “所以很有可能,我五十二也会绝经。”

    “没办法,女儿到头来都像妈妈。有时我看我妈,就像看未来的我。”

    “我刚上高中时,她被确诊得了腺癌。虽然发现及时,她还是切掉了一半的。”

    “后来没过多久,我爸就出轨了。”

    发愣盯着眼前事物,那是梁景明清晰的下颌线。

    万姿记得父亲年轻时,侧脸也有这般漂亮折角。锐与钝衔接恰到好处,得很不真实。

    长得好看的男人,是不是总有共

    比如薄情。

    “无论出轨还是癌,我妈都吃了很多苦。但她格很顽强,最后都过来了。”

    “但我有时在想,如果是我呢,我可以接受经历这一切吗——得知自己得病;等待组织活检;切掉一半的房;发现丈夫背叛……”

    手指一扳倒,就差一点紧握成拳。

    可小指仿佛有千斤重,她怎么都按不下去。

    “以及女儿虽然坚决站在自己这边,但她私底下觉得,爸爸出轨也不是没有一点点道理……”

    “毕竟妈妈少了一半的。”

    最终,万姿还是攥起了手。

    心如月相般圆缺,起伏着袒出暗面。

    九年前,早的少女母胎单身,从没谈过恋,更没人解答她的疑问——

    女特质缺失的体,是否还能令男人有

    可在生死存亡面前,鱼水之本算不了什么。

    那时她每去医院陪化疗,目睹妈妈渐渐干瘪缩小。没人比她更清楚,疾病与衰老是最丑恶的两生花,是凌迟,是一点点滑落,是缓慢受锤的过程。

    很多人自身都熬不住,罔论他们的伴侣。如果在现实磨难面前,劳燕分飞被认为情有可原;那么超望的不离不弃,当然值得歌颂。

    可十六岁的少女,仍有问题埋在心底。

    升级为亲情的情,真的还是情吗。

    “现在想想,我以前那种念头很……”

    把过去血淋淋剖开,再伶俐的人也会词穷。

    太多话语堵在喉咙,万姿只觉被人轻轻摸着。

    头顶到脊背,一下又一下,梁景明动作温和缓慢,像在为一匹丝绸抚平褶皱。

    他不做任何判断,只是静静地听。

    “我问你啊。”

    忍不住抬眼瞧他,万姿几乎是口而出。

    “如果我以后也会得病呢。”

    “如果我也不得不做切除手术,少了一半的……你还会跟我做吗?还会我吗?”

    “……什么?”

    梁景明睁大眼睛。

    停在她后背的大手很稳,但不知为何,万姿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跳,如飞鸟振翅般鼓噪。

    要是九年前,她一定会再复述一遍问题;但现在她也算老江湖了,早就明白成年人哪来那么多听不清。

    这句“什么”,纯粹是面对棘手问题的权宜之策。

    “没事没事,这种送命题太难了,我也回答不出来。”

    反应极快,万姿笑笑:“好比你要是被阉了,我也肯定也要跟你拜拜。”

    少女时期她看本言情小说,男主角只要矮于一米七五,都令她兴致全无,何况真实伴侣有一点残缺。

    对梁景明来说,恐怕也是一样。

    这种“等价换”她很喜,但驱散不了心头那一点黯然。

    难怪结婚典礼时,新郎新娘都要互相表白——

    不论祸福贵,疾病还是健康,都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因为自古以来,誓言最难兑现。

    “好啦,我们早点睡觉吧。”

    越想越意兴阑珊,何况梁景明愈发沉默。掀开蒙在头上的薄被,万姿准备下洗脸刷牙。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他牵住了手——

    “万姿,我不知道。”

    “刚刚你说的……如果你生了病做了手术,我还会不会你,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

    久久凝视着她,梁景明微皱着眉头。

    “老实讲,我真不知道。”

    “我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更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那时会处在什么阶段;年龄各自多大;经济条件如何;有没有其他负累……”

    一扳手指的人换成了他,最后他剩了一小指头。

    “还有一种可能,生病的不是你是我。”

    “我当然可以说永远你,这句话可能听起来很安心。但你和我都知道,这句话也很空。”

    “我只能说……”

    停顿片刻,他抬起眼眸。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希望我们都会是好朋友。”

    “……啊?”

    本来还入神,万姿听到最后一句话直接破功。

    “你当拒绝我表白呢?”从他那儿回手,她简直哭笑不得,“做不成情侣,那就做朋友?”

    “不是的……我不知道怎么讲……”

    自知莫名其妙,梁景明也不由得勾

    低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重新握住她。

    “总之我一直很喜,跟你做朋友的觉。”

    “因为你什么事都会跟我说,工作上的,关于家人的,关于你小时候的……”

    讲着讲着,他笑意更深——

    “我那天看了下聊天记录,你就算在711门口遇到一条狗都会告诉我。说跟老二长得很像,很少见的胡麻柴犬。”

    没想到他记得这么牢,万姿弱弱地:“……胡说,我的话哪有那么多……”

    “嗯……多不多我说不准。”

    着她的表情,梁景明的语气放得更轻。

    “反正每天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下班了或者放学了,先到你家一边做晚饭,一边等你回来。”

    “你知道吗,你回来都很好笑,总是高跟鞋一冲进厨房,开瓶葡萄酒先灌几口,然后拿着杯子戳我,‘梁景明!你猜猜看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每次都不用猜,因为你总是很快就自己讲了……什么公司微波炉爆炸了,哪个客户大中午的喝多了,哪个员工来上班子穿反了……其实普通人生活哪有那么多大事,但都被你说得很有意思。”

    想到了什么,他眯起的眼眸尽是愉悦——

    “其实我基本不上嘴,但你都要我反应。有时候我忙着做饭,你还会打我,‘诶!你有没有在听!我还是你老板!麻烦尊重一下职业女!’”

    “……别抹黑我,我有这么泼妇吗。”

    抗议般喃喃,万姿却情不自跟着梁景明牵动角。

    这男人不知道自己在笑,因为他完全沉浸于过去。

    脸上有光,回忆有她。

    “而且说完你自己,你也总会问我,课上得怎样,心情如何。”

    细细目光润泽着她,他垂眸时总有种别样的温柔。

    “你尤其问我,今天吃了什么。”

    “不要觉得烦,这是好习惯。人每天回忆一遍叁餐,有助于预防——”

    “老年痴呆,我知道。”

    显然对她的歪理说习以为常,梁景明很快接上。

    坐起来把她拥入怀,像往常一样把下颔放在她发顶。

    “我不是觉得你烦……”

    “我只是觉得,很多人都会随口问我吃了没,但只有你,真正关心我究竟吃了什么。”

    “所以万姿……总之我的意思是……”

    “你是我长这么大,我最喜的人;也是我长这么大,我最好的朋友。”

    “你什么都会告诉我,我也什么都跟你说。我希望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能这样……”

    “一起随便聊聊,也一起走下去。”

    他的声音成而低沉,却因为太过诚挚干净,有种凌驾年龄和阅历的天真,一字一顿落在她的心田。

    漾起波澜,又归于宁静。

    四面是薄被的棉花白,摩擦着奏响沙沙声,夹杂他与她清浅的呼,如同置身某个致却脆弱的堡垒。

    恍惚间,万姿仿佛回到了童年。大概小学低年级,她邀请同学来家里过夜,也是用被子蒙住头,隔绝了外界与黑夜。

    有时会偷开一支手电筒,共看一本漫画书;有时本不开,就天南地北随便唠唠。

    就像今晚这般。

    其实她一向很烦,社媒体大肆行的那种情观——“你的人,会把你宠成小孩”。

    什么男的心血来为你剥柚子;突然蹲下来给你系鞋带;送你能占一整个屋子的玩具熊……

    但凡经历一点柴米油盐,便知这些本一点都不重要。

    可到底什么最重要,她自己也说不好。

    她只知道,在梁景明面前,自觉或不自觉地,她真有种返老还童

    不是可以无理取闹,不是可以颓废懈怠,而是只要在他边上,她就像身处小小堡垒。

    可以放松一会儿,等待重新充电。

    然后再次上路,与他一往无前。

    “行行行,走下去就走下去。”

    每到关键时刻,反倒是万姿难以应对表白。

    真从薄被里出来了,她才发现外面在下雨。撇开目光向窗外看,她又假装潇洒不在意——

    “不过不管你说得多好听,反正我们讲好了,明天你自己去机场,我不会去送你哦。”

    “嗯,明白。”

    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梁景明她的发顶。

    他太了解她的个,怕离别又怕矫情。留在海洋公园的记忆足够快乐,她不想要在安上一个灰溜溜的尾巴。

    所以即便他不舍,还是照她的想法做。

    “新加坡也经常下雨。”

    水滴迅疾地击打着玻璃,万姿仿佛是看痴了。

    沉默须臾,又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跟香港下的应该不是同一场雨了。”

    “算了,我们睡觉吧。”

    借着窗户倒影,她瞥见梁景明的神

    泛着难以言表的低落,做错事般站在她身后,微张着嘴,似乎想安她什么。

    她便不忍再看,转身瞬间换上舒展眉目——

    “雨下这么大,睡眠质量一定会很好。”

    于是他的表情也很快焕然一新,和她一起笑。

    “嗯。”

    事实证明,万姿比黄大仙算命的还准。

    第二天她真是郁闷了,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一语成谶”。

    伴着白噪音般的雨声,她果然睡得沉过死猪。

    梁景明也轻手轻脚得堪比小偷,提早起,收拾洗漱,整理行李,清晨一系列动作行云水,竟然一点都没吵醒她——

    等她彻底恢复意识时,只看见头那个卡地亚首饰盒。

    一枚女戒一条素链,和她大眼瞪小眼。

    “……。”

    一个人待在空的房间,万姿心里也是空的。

    隔壁摊开的被子还有点热度,可人已经不在了。

    她本来还幻想过不少小剧场,狗血情电影都这么演的:什么他不忍分别彻夜难眠;他趁她睡得朦胧偷吻她;他为了她改签机票多留一天……

    但现实无事发生一切安好,梁景明他妈还走得干脆利落。

    看来是很期待去新加坡。

    脑补完他的心理活动,万姿瞬间就不难过了。

    “起来了吗。”

    狗男人看来在机场大巴上没事做,还发消息过来查岗。

    莫名其妙有股闷气,她不想立刻回他。先按开了电动窗帘,自顾自接新一天。

    然而伴随着光刺入视线,她慢慢睁大眼睛——

    彩虹。

    赤橙黄绿青蓝紫排列梦幻又整齐,延伸在润的雨后空气。

    跟真实版emoji表情似的,就真切而朦胧地,悬挂在天边,点缀在窗前。

    这种毫不吝惜的美丽,仿佛就等待着她而来。

    刹那间所有火气抛到脑后,万姿下意识点开摄像头。在大自然的神迹面前谁都是俗人,她也不能幸免。

    就在即将按下快门时,几条消息弹了出来。

    目光一触及对方姓名,她本能般点开来看——

    “对了,昨天你说的事,我想了很久,其实还有一点没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以后真生了病,或者遇到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放弃,也千万不要推开我。”

    “我需要你的。”

    万姿怔住。

    紧握手机的虎口颤动着,她几乎看不到彩虹。

    梁景明太懂她了,几乎到了令她震悚的程度。

    是了,如果罹患腺癌的是她,切除掉一半房的是她,她是那么美又骄傲的人,又自以为对人悉得彻骨——

    大概率在他消磨掉意前,在情尚处于甜点,做先放手的坏人,将他抛出深渊。

    如果亲手毁灭掉希望,应该就不会绝望了。

    可他抓住她说,千万不要推开我。

    “看来是还没起啊……”

    没有回音的消息像漂瓶,载着梁景明起伏动的情绪。

    然而隔着屏幕,他马上又轻快起来。柴犬闪着星星眼的表情包后,跟着一张照片——

    “哇!有彩虹!”

    绚丽光带是最忠实的观众,证明他们在看同一片天空。

    心如战鼓般高速跳动,连带着眼眸都涌起酸意。可手指突然变得很绵软,万姿怎么也跳转不回摄像头。

    不过无所谓了,这些都没必要了。

    因为她本来想拍,也是要给他看的。

    新加坡和香港的彩虹可能不一样,那又怎么样。

    反正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以后可以换着看。

    可此时此刻,她不想他走。

    漉漉的光影在太炙烤下,正变得慢慢稀薄起来。

    以怒放得更为璀璨的姿态,彩虹正在一点点死去。

    但被一个疯狂的想法攫住脑海,万姿早就顾不得这些了。

    整个人口干舌燥得厉害,潦草收拾完关门下楼,高跟鞋踏得简直要飞,还不忘紧盯对话框里那张照片——

    她去过机场很多次,对彩虹旁那片海景大桥得不能再

    幸好梁景明坐的是巴士,他还没到青马收费广场。

    她还有时间。

    一口气冲到前台,万姿还没站定就张嘴。

    除了梁景明和丁竞诚打架那次,她就没对酒店工作人员这么凌厉过——

    “你好麻烦帮我拦辆的士。”

    “要去机场,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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