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苦笑一声,没有说话。宋居寒会不会好好珍惜,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有答案,只是想想人生苦短,连什么时候死都拿不准,又何必去苦思一个人什么时候变心呢。 喜就去拿下,然后尽人事,听天命。 vanessa轻轻捂住心口,连如此戏剧化的动作,她做起来都如此曼妙,她似乎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你这几天如果不忙,就住在这里吧,好吗?” 何故点了点头:“这些天辛苦你了。” vanessa笑笑:“没有办法,我没有把他教好,就应该承担这后果。” 何故迟疑了一下:“那宋河……” “你不用理他,我会和他好好谈谈,无论如何,他是关心居寒的。” 何故心想,宋河确实关心宋居寒,只是这父子俩的自私,几乎是如出一辙。 何故坐在边,静静地看着宋居寒睡梦中的脸,本就瘦窄的脸颊此时有些微地凹陷,看上去非常憔悴,躺在上,身体陷进铺里,简直就像是病重之人。 何故觉得宋居寒再这么闹一回,他的心脏也要受不了了。 突然,宋居寒的睫颤了一下。 何故一惊,手忙脚地抓过手边的书,随便翻了一页,眼睛盯着书,余光却在瞄上。 宋居寒缓缓睁开了眼睛,从蒙到清醒,只花了短暂地两秒,然后他本能地喊着:“何故……” 何故放下书:“你醒了。” 宋居寒扭头看着他,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两眼发亮:“你真的在。” “我当然在。”何故道,“饿了吗?” 宋居寒直勾勾地盯着何故,用一种好像要把他进肚子里的渴望,颤抖着说:“我以为我做梦呢。” “你再饿下去,真要出现幻觉了,吃点东西吧。” 宋居寒点点头。 何故起身要去拿饭,宋居寒却不松手:“你别走。” “我去给你拿吃的。” 宋居寒定定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十秒钟。”何故指指桌子,“就在桌上。” 宋居寒用尽力气抬起脖子,看了一眼桌上的保温罩,这才松开了手。 何故把保温罩打开,饭菜果然还热着,他把托盘端到了头,把宋居寒扶了起来,“赶紧吃点东西。” 宋居寒出一个虚弱地笑容:“你喂我。”刚才抓着何故那一下,耗光了他身体最后一丝力气。 何故用勺子搅了搅粥,舀起一勺,送到了他嘴边。 宋居寒简直是眼欣喜,张大了嘴吃了下去。 “你这么多天没吃东西,只能先喝点粥,不然胃会有反应。” 宋居寒本不在乎吃什么,他现在眼睛里、脑子里只有何故,跟机器人似的张嘴咀嚼。 何故被他看得有点受不了,放下勺子,无奈道:“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我怎么没好好吃了。”宋居寒“啊”地张开了嘴。 何故舀起一大勺,进了他嘴里。 吃完一大碗粥,宋居寒明显看上去神了一点,他抓着何故的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何故,时不时就会扬起笑意。 “你够了,别看了,瘆的慌。”何故把药和白开水递给他,“吃药,一会儿叫医生来给你输营养。” “别叫,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宋居寒抱住了何故的胳膊,“你陪着我就行。” “别闹了,你现在身体很虚,手臂上的伤也需要复查。” “我真的谁都不想见。”宋居寒凝望着何故,“你陪着我好不好。” “不好,你现在要看医生。”何故把手了回来,略严肃地说,“你这个时候能不能听话。” 宋居寒立刻坐直了身体:“能啊,不止这个时候,以后也能听话。” 何故哭笑不得。 他打电话把医生叫了过来,医生和护士给宋居寒做了检查,输了,vanessa见儿子终于“活”了过来,狠狠训斥了他一顿,宋居寒尽管虚弱不已,也一直笑嘻嘻地听着。 宋居寒身体素质好,不出几天就恢复了神,能走能跳了。头上的伤拆了线,只是手臂还打着石膏,行动不便,但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只要张腿就行了,张腿就能跟着何故。 自那之后,宋河没有再出现过,一直是vanessa留下来照顾他们,偶尔还会亲自下厨做几道花样迭出的西餐,但味道却良莠不齐。 何故每天看看书、喂喂鱼,陪陪宋居寒,子过得很闲散。他似乎还有些无法融洽地和宋居寒相处,总觉得俩人之间亘着什么东西,宋居寒也发现了,他越是想要亲近,何故就表现得越是平淡,让他总是觉很沮丧。 傍晚时分,何故接到了他妈的电话,他妈喜忧参半地说,勤晴被查了,喜的是李家父子几年前行贿的事被翻了出来,忧的是她手里的股份会缩水。但经历过何故被绑架,她确实想开了很多,以往何故劝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效果,反倒是李家父子的疯狂之举,让她真的明白了金钱的分量。 何故也劝道:“这是好事儿,他们如果一直逍遥法外,我们就会一直提心吊胆。” “是啊。”孙晴叹道,“我也想通了,什么都比不上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她顿了顿,“你说这事儿,会不会背后是宋河干的?” “有可能,几年前的事都能做文章,肯下这功夫,又有这能耐的,大概只有宋河了。” 孙晴有些慨地说,“没想到最后还要接这俩父子的力,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糟心了。” “不管怎么样,这事情对我们有利,哪怕那家投资公司趁机价,你也该卖就卖了吧。”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同样的价格,我就是卖给别人,也不会便宜李家人。” “对了,素素这几天怎么样?” “没事儿,她比你想的懂事,她也不喜李家人,这么多年了,除了李成星,哪个李家人把她放在眼里过,至于她爸爸,我相信她最终能理解。” “那就好。”何故最担心的,就是素素,但有些伤痛是难以避免的。 挂了电话,何故一回身,惊了一下,宋居寒居然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他镇定了一下,“你不是洗澡去了吗?” 宋居寒晃了晃手上的石膏,“护工家里有事,先走了,我一个人洗不了。” 何故皱起眉,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你是想让我给你洗?” 宋居寒抿笑了笑,撒娇道:“那你给我洗吗?” “你今天就别洗了,也不脏。”何故扭身就要走。 宋居寒长臂一伸,就捞住了他,嘴贴着他的耳朵说,“可我就想你给我洗。” 何故身体僵了僵,想推开他。 宋居寒尽管只有右手能动,但力气也是大得吓人,跟铁钳子一样锢着何故,有些委屈地说:“你干嘛总躲着我。” 何故抬头看着他:“我们一天24小时见面,我怎么躲着你了?” 宋居寒凝视了他两秒钟,突然低头含住了他的,用力了一下。 何故的心脏突然打鼓一般地跳了起来,僵硬而被动地接受了这个吻,心血涌动,却忍着没有回应。 四片温热的瓣缓缓分开了,宋居寒轻声说:“你这就是在躲着我。” 何故皱起眉:“我现在立刻光了跟你睡,才算不躲着你?” 宋居寒松开了手臂,有些沮丧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算了,我知道你有心结,我们慢慢来,多久我都愿意等你,等你……”宋居寒盯着何故的眼睛,目光坚定而温柔,“真正的接受我。” 何故眼眸闪动着,最终什么也没说。 什么接不接受的,他又不是女的,对他来说不是羞的,若是两厢情愿,更不可能是他被占便宜的,他只是,只是怕宋居寒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渴望,那让他觉得有些丢人。 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有多么沉,但他跟绝大多数男人一样,确实是喜做的,和周贺一的那一段当然是美好的,但他还觉得不够味儿,这个世界上最悉他的身体、最能带给他无上快的人,就在眼前,撇开一切不说,男人的下半身是很诚实的。 但宋居寒伤还没好,他还不至于那么饥渴。至于他心里迈不过去的那一点阻碍,既然他已经决定和宋居寒重新来过,那就不该成为问题,至少,是他要自己解决的问题。 宋居寒似乎觉到了何故的某些想法,轻轻亲了亲他的头发:“我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嗯?什么?” “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对我有什么要求,有什么不,生气什么,高兴什么,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一定、一定要告诉我。”宋居寒认真地说,“我们之间有多少沟通上的错误,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吧。你总是喜把所有事都闷在心里,我做错了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你就骂我呀、打我呀,只要你不乐意,我都会改,就是不要不告诉我,然后积累到一定程度,跟我算总账,我真的害怕你了。” 何故知道自己有这个病,他生如此,不屑于抱怨,不愿意争执,不善于解释,他觉得男人自己能解决的东西,就自己内部消化掉。结果很多很多他一时忍受了的东西,都一层层地埋在心底,越积越深、越积越重,最后爆发的时候,那威力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他用暂时的“大度”,来不断低自己的底线,结果底线并没有失去韧,反而触底反弹,伤己伤人。 何故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应该及时沟通。” 宋居寒松了口气,笑了,忍不住在何故脸上亲了两口,又绕回了原话题:“那你帮我洗澡好不好?你看,我想什么,我就会诚实地说出来。” “你这是不要脸。”何故冷酷地说。 “我只对你不要脸。”宋居寒腻歪地抱着何故,眼温柔地笑意。 第74章 最新更新 vanessa因为合约在身,要出国拍她代言的奢侈品牌的秋冬广告。 vanessa一走,宋居寒把保姆和护工都赶跑了,让何故陪他一起看电影。 何故道:“看什么电影?” “剧组刚刚送来的蓝光。”宋居寒晃了晃手里的光盘,“去年和晏明修合作的那部电影,这里面的三首歌都是我写的。” “哦,你还没看?” “我前段时间哪有心情看电影。”宋居寒想起被何故冷眼相待的那些子,都还心有余悸。 何故也不想提起这个话茬,接过光碟,放下了一整面墙大的投影幕布,趁着读盘的时间,他去把冰箱里冻着的水果沙发和果汁拿了出来。 宋居寒倚靠在超大的懒人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宝贝儿快来,开始了。” 何故走过去坐下了。 宋居寒马上搂住他的,斜靠在了他身上:“我在里面客串了一个角。” “你?你不是不接戏吗。” “是啊,就是因为之前都不接,这唯一一次才比较有爆点,因为这部电影是宋氏传媒投资的,里面的单曲也要出专辑,双重宣传了。”宋居寒说起来头头是道,说到最后,表情滞了一下,大概是想起了自己已经退居幕后。 何故看了他一眼:“后悔了吗?” “什么?”宋居寒装傻。 “后悔转幕后吗?”何故平淡地说。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