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还好,你放心回去吧。” “我就不走!”宋居寒怒道,“我丢了那么大的人就为了来见你,你还赶我?!” 何故淡道:“你丢那么大的人,是我的错吗,那我丢了那么大的人,该赖谁呀。” “你……”宋居寒语,他咬牙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跟我和好?你不是喜我吗?你他妈倒是喜啊!” 听着宋居寒将他东西藏了六年的秘密就这样轻易地挂在嘴边,何故有种被当众掌掴的错觉,仿佛被抖落了什么最羞的秘密,而对方还不在乎地当玩笑。 他充了无力,一股坐在了沙发上:“我现在很混,我求你走吧。” “我不走,除非你答应我。”宋居寒走过来,半蹲在了他面前,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竟透出几分天真,“何故,我好像也喜上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吧,好不好?” 何故深深地看着他,心脏传来不可名状地刺痛。他无法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他奉若无上至宝去珍视、去追求的东西,被宋居寒随随便便赏赐给了他,就像送他一辆车,一套房子那么随意,那么不在乎,而他若不接受,岂不是矫情,毕竟那是他想要的。 可是,他原本以为“喜”对宋居寒来说也同样弥足珍贵,要留着给更好的人,所以不能给他,结果对于宋居寒来说,“喜”就只是一样普普通通的心情,既不稀罕,也不隆重。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并不是每个人都重视纯粹的“喜”,原来他付上青、为之痛苦多年的情,对宋居寒来说廉价得要命。 他要如何告诉宋居寒,他在痛什么,他在恨什么,他在拒绝什么。 宋居寒永远不会懂,就算他把这一生说过的所有的话都化作无数句“喜”与“”,反复向宋居寒诉说衷肠,宋居寒也不会懂。 原来他们之间最遥远的,不是家世、能力、地位那些外在的东西,而是心。 何故体会到了令人绝望的无能为力。 他为什么把“喜”看得这么重呢?他又凭什么要求别人一样看中呢?就像有人钱,他却不看中一样,为什么不能有人本不在乎什么可笑的“喜”呢。 宋居寒也没有什么错,他只是一生中收获了太多的“喜”,所以从不觉得珍贵罢了。 既然如此,他还纠结什么?他想要独占宋居寒,宋居寒就送到了嘴边,他何苦往外推?他何必矫情? 他挖空心思的“喜”,想要的不也就是这些?结果如何?宋居寒轻易就给他了。 殊途同归。 只是他一路披荆斩棘、摔得头破血也不放弃地去求一个宋居寒本不在乎的“喜”,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第41章 最新更新 何故看着宋居寒一副“你不答应今天就没完”的霸道样子,一阵倦意袭上心头。 他突然就想通了。 他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唾手可得了,为什么要拒绝呢?何不试试,试试它是不是真如想象中美好,试试宋居寒能装几个月,能忍他几时。 他猜不超过三个月。 宋居寒天生没有专一的概念,他的出身背景和家庭就没有教会他这一点,他成长起来后,又面对那么多的惑,谁跟他谈“专一”,必定是嗤之以鼻,他许诺的“不跟其他人”,不过是暂时应付自己的条件。 至于宋居寒所说的“认真的在一起”,非常悦耳,却不能往心里去。因为一旦他真的在心里认定他们在一起了,他的占有会将两个人都彻底噬,将自己拖入万劫不复。 何故伸出手指,轻轻蹭了蹭宋居寒的下巴,淡淡地说:“好吧。” 宋居寒顿时出了笑容。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何故舍不得他,何故一直以来都太淡定稳重,偶尔这样闹一闹,也算别有情趣。 他喜看到何故不同于往的一面,所以在上特别喜欺负何故,就为了让这个男人出别人看不到的表情。 “但是……你既然答应了我,就要遵守承诺。”何故漆黑的瞳仁仿佛一湾深不见底的湖水,“如果你和别人睡了,我们就彻底结束。” 宋居寒倨傲地说:“我答应了你,自然会做到。”他按着何故的后脑勺,下了他的头,温柔地含住了那瓣。 何故眨了眨眼睛,觉那吻都带着点苦涩的滋味儿。 这场景似曾相似,对了,六年前不就是如此。 只不过那时候,他假借着“玩玩儿”的名义是为了留在宋居寒身边,这一次,他是认真的……认真的打算“玩玩儿”。 因为最先毁掉约定的,一定是宋居寒,他只要陪着玩儿完这最后一程,宋居寒就再没有理由强留他了吧,也算在最后一刻,了却他多年的愿望。 宋居寒最后还是没回去,强行抱着他睡到了天亮,才偷偷摸摸地走了。幸好那天孙晴回申城处理公事了,否则肯定要撞上。 随着假的结束,新闻的热度也终于开始消散,围在酒店门口的粉丝和记者也都不见了。 何故足不出户地呆了快三个星期,有一天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出去走走。 他穿上大衣、戴上墨镜,下楼的时候碰到同乘电梯的客人,都到一阵挡不住的心虚。 顺着街道缓步而行,他发现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他试着摘下了墨镜,更清晰地看着初的景。这是一年中京城最美的时节,寒意未退、生机乍现,不看岂不可惜。 往来行人如织,却完全没有何故想象中的那些被人指指点点的画面,关闭了电脑和电视,好像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没人认识他,没人关注他,没人会把过多的心思放在一个已经过气的话题上。 何故忍不住自嘲,他真是庸人自扰。 他自己去吃了饭、看了电影,然后找了个咖啡馆看书,同时给自己的顶头上司打电话,想和他单独谈自己的离职问题。 那天下午,他和上司一起吃了个饭,他表现得豁达而平静,没费几句口舌,就结束了他在南创近七年的职业生涯。 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可何故还是到了难过,他在南创挥洒的青与汗水,就在这一刻无奈地终结了,如何能不痛心。 上司说公司会给他双倍的年终奖,外加多结算三个月的工资,无论是看他妈的面子,还是出于对他这些年兢兢业业的肯定,又或谢他走得这么干净利落,总之,公司没有亏待他。 何故让陈珊帮他收拾办公室,办理离职手续,单独和接替他的人接工作,他是不可能再回去了。 他突然想起了顾青裴,当初顾青裴走的时候,光散伙饭就吃了无数顿,那么地意气风发、那么地前途无量。而他,甚至不能和昔的同事道个别,甚至没有胆量再回公司看一看,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这都要“谢”宋居寒。 办完离职后,何故给顾青裴打了个电话,想约出来谈谈。 一直积极想要挖他的顾青裴,此时却状态不佳,说公司这边出了事,接连向他道歉,显然现在一切都成了未知数。 何故有些担心,问顾青裴怎么了,顾青裴也不肯说。 以顾青裴的格,能为难成这样,而且无法掩饰,必定不是小事,所以何故没有再追问,反而安了一番。他虽然是打算去顾青裴那里,但并不想马上入职,正好他可以先歇一段时间,再观望看看。 何故联系上了装修公司,正式开始装修他家的旧房了。那房子小,工期预计不超过两个月,何故对合作过多次的工头很放心,把房子全权给了他,自己买了张机票,去了申城。 他下了飞机,刚打开手机,就跳出来一排未接来电,全是宋居寒的,他回了条短信:怎么了? 宋居寒的电话很快追了过来:“你上哪儿去了?干嘛关机?” “坐飞机,我来申城看看我妈。” 宋居寒似乎松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定,过两天吧。” “我爸好不容易不再找人看着我了,你早点回来陪我吧。” “好。” “‘好’是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太确定。” “两天。” 何故道:“我真的不太确定。” 宋居寒在电话里头哼了一声:“算了。”说完挂了电话。 何故也没在意,要是宋居寒会突然转,那才吓人。 何故打上车,去了上次住过的那个酒店,晚上和他妈及素素一起吃饭。 素素虽然平时很调皮,说话也大大咧咧的,但这次却意外地懂事,对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只字不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在何故怀里,给他看自己唱歌跳舞的视频、去瑞士滑雪的照片。 直到孙晴出去接电话,素素才小声说:“哥哥,宋居寒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何故摸了摸她的头:“不是。” 素素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明显不信,毕竟他曾经为宋居寒的事撒过谎,在这件事上,他估计是没什么信誉了。 何故无奈地说:“真的不是。”男朋友这个词,放在他们之间,总显得很滑稽。 “那你是不是喜他?”素素一脸向往地说,“我也喜他,他好帅好帅。” “嗯。”何故含笑,“但他不喜我。” 素素怔了怔,然后皱起眉,忿忿地说:“他肯定眼神儿不好。” 何故被她逗笑了。 “哥哥,你辞职之后,会来申城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 “你来嘛。” 何故想到顾青裴,此时有了些犹豫,如果顾青裴那里真的去不了了,难道他真的要来这里吗?这里起码有亲人…… 何故摇了摇头:“我要休息一段时间,再作打算。” 晚上回到酒店,何故洗漱一番,正打算睡觉,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叫道:“谁呀?” “客房。” 何故愣了愣,这声音,不会是……他跳下,打开了房门。 宋居寒嘴角噙着一抹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 “要查你住的酒店还不容易。”宋居寒一把抱住了他,“谁让你跑这么远的,我只好来找你了。” 何故怕被人看见,赶紧退回房间,关上了门:“你怎么现在就敢坐飞机,你没被人认出来?” “所以我没坐飞机,坐的高铁,疼死我了。”宋居寒舒展了一下修长的躯干,“我把脸都遮住了,这要都能认出来那绝对开了天眼了。” 何故看着宋居寒风尘仆仆的模样,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在见到宋居寒的一瞬间,他确实觉得有些惊喜。 “我去洗个澡。”宋居寒低头亲了他一下,暧昧地说,“等我。” 何故木木的没什么反应,直到宋居寒进了浴室,他才吁出一口气。他本来打算在申城住上十天半个月,看能不能适应这里的气候、环境,现在看来是住不了几天了。 宋居寒快速洗了个澡,就扑上了,将何故在身下,亲昵地吻着:“你是不是也刚洗完,好香。” “嗯。” “简直是为我准备的。”宋居寒低笑两声,拨着何故。 何故也很久没做了,身体顿时有些躁动,他现在很想尽情地享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