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太子妃,我们什么也不会,难道让我们出去杀叛军?”人群里,有人道。 “没人指望你们能上阵杀敌,但是你们可以帮助对敌的兵士们,让他们可以空出手来专心对敌。小安子,你和小平子负责这些人,听李将军调配,事后所有人都有赏。” “是。” * 这些 人们很快就派上大用场,因为叛军竟然用上了云梯,李将军命人去烧滚水和滚油备用,一盆盆一桶桶往外浇去,给对方造成了巨大了伤亡。 这一出着实出乎叛军所料,让他们暂时停下攻势。 趁着空档,李将军又命人去寻了大量的木料。 出于备用,东 的藏库里有很多珍贵木料,都是历代所藏,或者番邦进贡而来。这些木料都是保持着最原始的状态,一颗颗人合抱不住,被人抬到城门楼上,这就是一大杀器,丢下去可以砸死很多人。 因此启发,甚至有人去拆了凉亭或是 殿的柱子,甚至是假山奇石,能用的都搬来了。就这么一波热水,混着一波热油,再来一波巨石木柱,有的还在木柱上点了火,打得叛军是叫苦不迭,东 的兵士们则是哈哈大笑着,叫嚣着让他们有本事再来。 这样无疑是拉高了己方的士气,一时间所有人都是兴致 ,充 了干劲儿,对于能守住东 ,再无什么质疑了。 可这时高兴未免太早,东 这边想法子克敌制胜,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在摸清楚这边的攻击模式,那边也给出应对之法,在下一次再往城门楼上攻击时,同时命人利用上面扔下的木柱,撞击 门。 同时,里面也有人叛变了,有人想趁机去开 门,有人竟去偷袭秦艽,被阿朵挡了下来。承恩殿那边也出了 子,幸亏殿外有蛇阵,一时之间到处 成一锅粥。好不容易刚稳定下来,又是一波攻击降临。 死伤越来越重了,到底东 兵力不足,能撑这么久俱是因为有城墙之故。 李将军再次整合剩下的兵士,却发现已经快没人可用,连内侍中稍微强壮些的,都被派上的第一阵线。 门楼下,或是躺或是卧,都是受了伤的兵卒,一些胆子大的 女们,正抖着手给他们包扎伤口。 “就算战死了也没关系,老子这辈子足了!”一个正被包扎伤口的兵卒大声喊道。 旁边坐躺的都是他的同僚,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苦中作乐地嘿嘿直笑,把几个 女笑得又想哭又想恼。 援军怎么还没到!? 只有秦艽知道所谓的援军不过是她骗这些人的,若是让他们知道太子失踪了,恐怕不用叛军来打,这些人就不战而降了。 知道这个消息的没几个,只有李将军和他的心腹,以及阿朵和秦艽几个人,每个人都承受着旁人不知道的 力。 “娘娘,属下接到的命令是护好东 ,护好娘娘和两位小皇孙。若实在不得已,属下可带着人护着娘娘逃出去。” “往哪儿逃?再坚持一下,太子一定会带着援军来。” 见秦艽坚持,李将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舍弃所有人往外逃,也不一定能逃出去。 夜风越来越冷,秦艽出神的望着漆黑的夜空。 隐隐的,又有喊杀声来了,这股声浪越来越大,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大,秦艽突然有一种 觉,这一次挡不过去了。 “援军来了!”有人在嘶喊。 “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 嘶喊声越来越大,汇集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 带着援军来的竟是来喜。 秦艽很诧异,不过当时这种情况,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她想起还在承恩殿的孩子,忙站了起来,却因为坐太久,麻了双腿。 穿着铠甲的来喜搀了她一把,她拉着他的手站了会儿,才让这股难受劲过去了。 “来喜哥哥,你知道太子的下落?” 来喜摇了摇头,道:“你别着急,我也听说太子失踪了,但未曾见到过他,和内监已经命人在找了,你别着急。” 可怎么不着急?只是急了也没什么用,秦艽深 一口气:“来喜哥哥,我先去看看孩子们。” 她往外面走去,这时小安子突然走了过来,要去扶她。 秦艽虽有些诧异,但并未拒绝,可她很快就 觉到不对,手里竟被小安子 了个东西,她摸了下,是蜡丸。 小安子会在这种情况给她 东西,说明不能让人看见,到底不能让谁看见?秦艽顾不得多想,佯装无事带着人回了承恩殿。 殿外的蛇阵还没收,来喜等人被暂时拦在外头,秦艽先进了殿中,安抚两个啼哭不已的孩子,丁香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见秦艽皱着眉,只能暂且按捺下来。 秦艽很想知道蜡丸里究竟有什么,但还是忍耐着,小安子没事不会故 玄虚,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把两个孩子安抚下,借着去屏风后换衣裳的空档,捏开了蜡丸。 蜡丸里面有一张纸条,在看清楚纸条上的字后,她愣住了。她当即就想出去,却不知为何又忍住了。 元平帝为何会留给她这样一条信息,还假转小安子的手?让她去这个地方,真的能找到 怿,他为何会 这一出? 到底这消息是不是有诈,谁也不知道,但要想找到失踪的 怿,她只能冒险。 其实到现在,秦艽已经差不多 懂元平帝的意思了,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话,元平帝定是谁也不相信,才会把消息转给她,笃定了她不会害了 怿。 ☆、第115章 第115章 115 秦艽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没让阿朵撤掉蛇阵, 而是换了身衣裳又出去了,从来喜口中, 她得知了目前外面的大体情况。 齐王、宁王、赵王和吴王谋逆,带着叛军趁夜 , 元平帝重伤昏 ,太子不知所踪。如今外面尚有叛军余 还未铲除, 来喜奉命来东 救援。 至此, 秦艽终于在一盘散沙中寻到有迹可循的线索。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元平帝设计的局,那么所有人都在他的局中, 包括他自己。神策军是他用来翻盘的底码, 事实上神策军没辜负他的信任, 至少暂时没有。 也许之前还有些想不通, 元平帝为何会送出这样一颗蜡丸,结合他重伤昏 , 秦艽似乎有些明白了。 照这张纸条来看, 怿的失踪应该是在元平帝安排下发生的, 目的是为了保护他, 为何会让她去接他, 可能 怿所在的地方必须需要外力才能打开,他本人是没办法出来的。 如果这个时候元平帝已经出事了, 怿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 且暂时不提叛军及那些藏在暗中坐山观虎斗的人, 元平帝手下的那些心腹, 都会变得不可控, 他们是效忠元平帝不假,但当元平帝也出事了,人心就会变得难测。 这就是元平帝为何会大费周章传递消息给她的原因。 秦艽有些坐立难安,但她还是强行让自己冷静。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了,来喜见她面 倦 ,道:“你怀着身子,已经熬了这么久,还是先去休息。这次神策军的兵力很充足,控制住外面的局势只是需要时间,不要担心。” 秦艽苦笑了一下,想说什么, 言又止。 “你是担心太子?” 秦艽没有正面回答他:“来喜哥哥,你能不能让你手下的人试着找一找太子贴身之人,也许他们知道太子的下落。”其实她想说影一,却不知为何含糊了。 来喜没有拒绝,点头道:“现在外面 成这样,谁也不认识谁,一切只有等到天亮再说。” 秦艽也知道外面 成这样,要想找到特定的某个人很困难,只能心 如麻地点点头,站起来打算回寝 休息。 “那你呢?”她顿了顿脚步问。 “我今晚是没法休息了,外面的事情还很多。” 秦艽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来喜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晦涩,他并没有发现秦艽出门时,借着转身看了他一眼。 * “情况怎么样了?”丁香问。 秦艽摇了摇头,道:“局势还不太明白,不过有神策军的人在,混 应该马上就会结束了。”知道丁香想问的其实是九皇子,她又道:“你别担心,九皇子应该没事的,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与 怿一样,九皇子也是下落不明,秦艽猜测他是不是藏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已经不在 里了,显然这种说法安 不了丁香,只会让她更 。 秦艽去 榻处看了看,几个孩子已经睡了,甯儿脸上还有泪痕,让她看得心疼不已。可现在她实在没功夫去关注这些,各种杂七杂八的念头在她脑子里浮现,让她的头钝生生的疼。 “秦艽,你还是去睡一会儿吧,再熬下去,你受得住,肚里的孩子受不住。”阿朵说。 丁香看着她,也是同样的意思。 秦艽觉得自己确实要休息一会儿了,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来让她认真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回了寝殿,玉蝶端了一碗汤饼来。 明明就是很简单的汤饼,是用羊 汤所做,上面撒了些葱花。秦艽最近胃口一直不好,也吃不下油腻的,却在这时候胃口大开,将一碗都吃完了。 她想是肚里的孩子在体谅她,让她不管再怎么样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 “外面的蛇阵撤吗?” 阿朵端了一盆热水来,服侍秦艽擦手净面。温热的水汽袭上她的脸颊,明明不冷,可脸颊却是木木的,她猜测是在外面冷风吹久了。换了帕子,又捂了下口鼻,她 觉舒服多了,长出一口气。 “暂时先别。” 阿朵顿了顿,没再问什么,只是搀着秦艽让她躺下,又给她盖上了被褥。 “阿朵,你也去休息会儿。” “你睡吧,别管我,我困了自会休息。” 和阿朵相处这么久以来,秦艽知道她不是矫情的 子,就没再多说。被子里放了汤壶,散发着暖暖的热气,秦艽用脚拢着那汤壶,脑子里还是 得厉害。 她去想元平帝给她递消息的事,想自己所想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又想 怿现在怎么样了,到底安不安全,她该怎么去救他,才能不会行差踏错,影一呢,为何至今没有消息,她想了很多,越想越心浮气躁。 隐隐的,响起一声叹息。 她 觉有人掀了帐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阿朵。 “秦艽,你不信任他?” 她没有睁眼,她知道阿朵说得是谁,她没有让阿朵撤掉蛇阵,其实就是不信任的一种表现。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偏偏就这样了,事实上她现在 本不知道该信任谁。 “不信任是对的,我们的耳目受阻,只能对一切事物都保持怀疑。你安心睡,甯儿颉儿那里我让大山看着,养足了 神再说其他的事。” 隐隐的,秦艽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然后她就睡着了。 她虽然睡着了,却做了很多梦。 梦里无一例外都是 象丛生,有的是她死了,有的是 怿死了。后来她又做了个梦,梦里的一切都非常清晰,不再是模糊的黑白,而是有颜 ,有味道,她甚至能嗅到弥漫在空气里的那股血腥味和焦糊味。 她觉得这一切陌生而又 悉,直到看见宁王一身铠甲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想起那个被她后来觉得是她上辈子的梦。这个梦就像她曾经做过的那样,可她最终却没有死,而是被救了回来。 新皇登基,她因伤重,即使被救了回来,身子却大不如以往,没办法再做尚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被放出 时,新皇却将她封了妃,将她收入后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