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伤了她,还要气她。 随后,丁哥把时简的包放在了桌上,特意开口说:“叶少,你看看,有没有少了东西?” 叶珈成拿回了这只白女包,一起过来的朋友又是一顿笑:“丁哥,你这话见外了,是不是,珈成?”叶珈成同样点了下头,顿了下,把带来的钱送上,比起易钦东给的,只多不少。 不过,丁哥拒收了。 民不与官斗,丁哥又不傻,混久了也会看人。叶珈成不是易钦东,更不是什么好惹的角。即使在他面前装得文雅无比,身上那股气骗不了人,玩大了真得罪不起。刚刚叶珈成对他客气是有求于人,意思一下就好了,可不能真将自己当菜。 “都是人,叶少别客气了。我这边可以给你打包票,不会再动那位时小姐半分,有消息也会及时告诉你,不过……”丁哥把烟头到茶烟灰缸里,把话说明白,“易钦东还会不会找别人做这个事,不一定了。” —— a城的海川大酒店,名字听着正规,海纳百川,却不是什么干净的酒店,是有些有钱男人喜消费的高级场所。夜已经深了,易钦东洗了澡穿着睡袍出来,见人还没有过来,忍着脾气打电话过去催。 猴急猴急的。 电话刚挂断,门铃立马响起,易钦东过去开门,立在门口有些发憷:“珈成……”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叶珈成穿着一双黑皮鞋进来,还着的鞋底踏在柔软的花地毯,静寂无声。 “我过来给你送份文件,你看看。”叶珈成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把文件丢掉在桌面。易钦东迟疑坐下来,不明所以,还是看了起来。 越看,一张脸越是绷不住的难看。 叶珈成解释起来:“你在叶茂的股份,我全额高价回收。可以现在签字,或者等你律师过来,再签字。” 易钦东丢了文件。 叶珈成一副料定的样子,还是好心开口说:“我建议你现在签字,不然就没有这个好条件。” “叶少,你这不是过河拆桥么?”易钦东问,样子很生气。 “生气了?理解。”叶珈成倾了倾身,对着易钦东一字一句说,“我告诉你,我现在只比你更生气。” “珈成……”易钦东尽量笑起来,好脸地问起来,“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何况一下子那么多钱,你哪儿来。” 叶珈成无需一一解释:“钱不需要你担心,你签字了,该给你的,我一分不会少你。” 叶茂现在势头那么好,易钦东肯定不会签字,他直接丢了笔。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叶珈成想过河彩桥,没门!心里更加怪起了自己妹妹,连个男人都抓不住。 易钦东不想签字,叶珈成也不急,就等着。 “珈成,我们肯定有误会,是不是易霈对你说了什么?”易钦东琢磨了一番,猜想叶珈成肯定和易霈联手了,一定是!他见叶珈成照样是面不改,讲起了法律,“叶珈成,你这是迫,是犯法的!” “犯法……哈哈。”叶珈成直视着易钦东,冷冷问出声,“你跟我讲法?” 易钦东咬咬牙:“叶少,就算你是市长公子哥,咱们做事还是要讲法律。” “可以。”叶珈成还算平静回易钦东,“既然你喜讲法,我们就讲——法——” 猛的,叶珈成站起来,心中的戾气已经窜了出来。他卯足了劲用皮鞋地踹倒了易钦东的椅子。易钦东措手不及,连人带椅,一块倒在了地上。 易钦东姿势难看地躺在地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时爬不起来。 叶珈成蹲下身,然后将手机的里录音给易钦东听,一句易钦东自己说的话:“有本事她们去告我强——啊!” 易钦东明白过来了。 叶珈成丢掉手机,更是靠近说话:“易钦东,她们不敢告你,我敢。” “叶少……” “a城法院我很,你喜哪一家?” “或者我们可以换个方式,既然你那么喜上法庭,你也可以上法庭告我,当个被告多没意思?”叶珈成扯着嘴角,真心给了建议,“比如可以告我违反合同,恶意胁迫。” “或者……”叶珈成丢开易钦东,用皮鞋踩住易钦东的手,接着说:“故意伤害什么,会不会更好?” 第74章 张恺好几次这样评价叶珈成:“那可是一匹来自南方的啊,易少一定要慎重考虑呀……” 易钦东躺在地上,起不来。叶珈成不吃亏他知道。他会选择叶珈成合作,也是在给自己下赌注,毕竟两人之间他比叶珈成更怕撕破脸。不过叶珈成一直是按合同条款办事之人,外界对叶珈成有个评价非常高,尊重合同。只要叶珈成签了合同本不用担心会中途翻脸不认人。所以之前叶珈成将条件开得苛刻,易钦东也签了,赌的就是以后叶茂能成为和易茂匹敌的房地产公司,现在叶珈成要踢走他?易钦东就算明白缘由,也不想轻易认栽。 的确,叶珈成非常尊重合同,不会轻易变卦。叶茂独立经营权在他这里,原本他对易钦东完全可以选择眼不见为净,不过现在真不行了。他也没那么天真,以为说几句话易钦东就会发怂地签了合同,毕竟法院真不是他家开的。 该留的底不能少。叶珈成松开易钦东,顺势还拉了易钦东一把。 易钦东:“……” 叶珈成直接把合同往易钦东手里一丢,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说起了两件事。两件易钦东万万没想到他会知道的事。叶珈成说得很慢,似乎在给易钦东时间反应,以及选择。 “……如果强|罪你不怕,后面的呢?当然易少胆量过人,你们易家更有钱,可能也无所谓。”叶珈成挂着笑,语气却带了两分疾言厉,“不过你既然喜用法律解决问题,我们先以法论法。” “你对何欣那事不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不好定义,我也不会无聊到管你们那档子事。不过后面那些数额加起来,咱们算算可以判多久?噢,再加上几个故意伤人罪,七八糟的,事情还大……” 易钦东身体已经坐直,架不住浑身冒汗。但面仍有怀疑。 “不信我都知道?”叶珈成瞧着易钦东神,讥诮着,“本来我是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跟你合作,不,是狈为。即使我自认清白,个人形象也大打折扣,是不是?” 易钦东:“叶少……” “怎么,这样就害怕了?”叶珈成嘴角翘着,眨了下眼睛,酒店房间雅白的灯光照着他澄清贵气的眸子里,看起来无害又无赖,“易钦东,你知道我怎么知道吗?本来我也不想多事,你可以说是自己——找死,打什么恶心的主意……时简是你能动的人?” 叶珈成说到这,眼底的寒气骤然升起。他话已经到位了,如果前面都只是铺垫,后面才是他今晚过来的真正目的:“千万别去惹时简,你惹不起。” 易钦东喜女,在女人这里栽过很多跟头,无疑这次跟头是最大的,他妈的一个破鞋破助理!他对时简起了那种心思,一方面看不顺她那股矜傲气,一方面他父亲越来越喜她了,真怕她又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他先找人吓唬吓唬她,想再找时机做那事,也尝尝叶珈成和易霈都玩过女人。当然易钦东也不敢光明正大来,事情安排好谁知道是他。到时候那位助理小姐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自认倒霉。 结果事情还没有做,他先沟里翻了船。易钦面如土,心里不是没有害怕。 叶珈成冷声发问:“明白我的意思么?” “叶少,我真没有,我没有……”易钦东自然明白意思,更加急着解释说,“我什么都没做……” “别着急。”叶珈成看着易钦东,顿了下,反而和颜悦地开口,“我知道你还没下手,所以你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 易钦东气息不自主地加重。 叶珈成轻轻一笑,语气带着两分真诚:“我们怎么都是合作一场,我不至于一点情面都不给你。但是钦东,你这次真踩到雷区了。” “珈成,真是误会一场。”易钦东见叶珈成脾气真有些下来,赶紧扯了扯笑,“我是看那位时助理和易霈,我替你气不过,所以我……” 叶珈成面再次凝结下来。 易钦东不再作声。 …… 该说的话说明了,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好了。叶珈成站起来准备走,临走前不忘贴心地将两位年轻小姐给易钦东叫回来,然后拍拍易钦东肩膀,说一句:“夜晚愉快。” 夜晚愉快,这样的夜晚如何愉快,不糟心就谢天谢地了。叶珈成走出酒店,将易钦东签好的文件丢回车里,狠狠关上了车门,然后用力地踢了两下车门。 有些气,他始终没办法消除,因为那些都是他生自己的气。 小狐狸……他的小狐狸,是他自己丢了她,还能怨谁?他还祝她找一个更好的人,她也找到了。 如果他现在愿意为她成为那位建筑师先生,她会愿意回来吗? —— “你最近会生气吗?”心理医生问时简。 时简摇摇头,然后说:“……可能最近没有事情可以生气。” “……时小姐,虽然我还没有完全清楚你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建议还是像上次那样,不要抑自己。” 时简微微垂眸,无奈又不知道怎么办。 “其实你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你本不是受不到情绪,而是你在刻意抑它们。你潜意识里希望通过抑情绪的方式来控制心情和想法……时间久了,身心自然会奔溃,觉得自己失去了受情绪的能力。允许我冒昧地问一问,你是不是想控制自己的……情?比如你有一个非常深的人,但是他不你了,甚至上了别人?” 世间那些令人痛苦的情问题,大多都是庸人自扰。心理医生猜对了,时简没有什么难堪,事实差不多是这样。 她是在控制自己情,控制自己不要叶珈成了,控制自己不要再想叶先生了。她强行告诉自己,所有事情都已经改变,叶珈成和易碧雅在一起了,他遇见了更好的女孩,他成为了地产新贵,他会更成功家庭更美……他真的不是她的叶先生了,所以她真的应该快点放下。 放不下怎么办,那就控制自己情,情控制不住怎么办,那就控制情绪。只要控制好自己,她不会打扰叶珈成,也能让自己解,开始真正全新的生活…… 只要她放下,什么问题都解决。所以她想法设法控制自己情,忘了叶珈成,忘了叶先生,忘了天繁星的誓言,忘了点点的遗憾,忘了她和他一起改的《致丽丝》,忘了那些所有甜的记忆和想要弥补的遗憾…… 她之前急于求成为了叶珈成能上她,现在急于求成为了让自己放下。她知道有些事快不得,可是她真的太痛苦了。她好怕自己,不小心,又会控制不住去找叶珈成,哭着告诉他一切。着他相信自己是她子,着叶珈成承受不属于他的情负担,着他回应她的…… 他是她的叶先生,曾经那样她疼她呵护她,她怎能自私地他?她又拿什么他,她已经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大宝贝,甚至从来都不是。 她不能他,她只能自己。终于,把自己出了问题。 “我们是人,人是有情的动物,不管存在什么样的情,都是合理的。”心理医生看着她,“可能有些情你觉得不合适,哪有怎么样?你应该接受它,而不是否定它。情更是无法控制,它由心不由人,你越想控制它,说明它对你影响很大。适得其反。时小姐,你何不自私一点?” “当然我不是建议你破坏别人情,我知道你非常善良,只有善良的人才会着自己逃避情,这样折磨自己……有没有一种方式,尽可能表达出你的情?即使你打算出国,我也建议你先将自己情宣出来,不要再藏着。即使你不说,我也可以受出来,你不是一般地一个人,你非常他,所以才会这样痛苦……” “一个人是美好的,就算两人没办法在一起。你病了,不是因为你对方,而是你着自己不他。你为什么要这样为难自己?相比看心理医生,我觉得你更需要倾述,或者是发……” 她可以倾述或者发吗? 时简空的时候,收拾了下行李。叶珈成送她那对水晶小狐狸,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和那块名贵的女表放在了一起。记忆里叶先生也送她很多块表,一方面她喜戴,另一方面“时简”寓意“时间”,时间很宝贵,时简更宝贝。 “呵呵……”时简坐在行李箱面前,轻轻低笑出声。如果记忆也可以打包就好了,可是如果记忆真可以打包,她会打包丢掉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很清楚。 这两天状态好了不少,她真的不应该着自己情。她会有放下的一天,不过需要时间。 否极泰来。 时简被抢了女包回来了,警局小哥对她说:“你看,你运气多好,一般人可没有你这个好运气。” 时简谢了一番,包不止回来,基本完好无损。 警局小哥笑眯眯,提醒说:“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包能回来就很好了,即使少了东西她也认栽。时简在警局小哥要求下,还是大致检查了下,重要东西都在,除了一包证件照。她前不久刚照好,打算申请出国用。 ……也有可能她记错了,照片不放在这个包里。 “东西没少,谢谢你们。” —— 时简开始办理离职手续,她真的特别羞愧,所以做事的时候话更少了。最后一个星期,她越发把手头的工作都处理好,接她工作的人还没有来,张恺说不需要。 不需要,是易霈的原话。 时简要走了,总经办的气氛也微妙地变了。张恺莫名伤,又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时简看着已经很愧疚了,何况她只是出国读书。易霈都同意,他更不能留人。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