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时简靠了靠沙发,算了,不跟小姑娘计较。笑了笑,时简正要开口,张恺回来了。 张恺过来,微妙地发现气氛有些变了,蹙眉问了问:“怎么了?” 赵依琳笑着道歉:“时简,对不起。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我还以为都可以答呢。” 张恺有些明白了,烦死赵依琳了。今天他都跟阿霈保证了,一定让时简开心到12点……对了,他进来,是要告诉时简:易霈来了,人在外面。 易霈是有些不方便进来,所以张恺只好俯身,凑到时简耳边,然后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易总刚从酒会赶过来,时简,你出去一趟。” 时简:“……” 易霈来了?时简有些反应不过来。张恺又从包里拿出打包过来的一块蛋糕,递给她:“一起带去吧。” 时简又是:“……”她看着张恺手里打包的小蛋糕,真没想到,张恺居然还留了一块蛋糕带过来,什么时候留的? 这个办事,真是滴水不漏啊。时简接过张恺的蛋糕,先出去了。 外面夏风袭人,时简立在酒吧门口,视线一转,前方的路灯下方,真停着车一辆悉的黑轿车。远远的,还可以看到车里亮着灯。 酒吧喧闹,路灯安静。时简吹吹风,让自己恢复了好心情,然后提着小蛋糕走了过去。 第63章 酒吧对面是a城的东祁江,时简想到嘉仕铂也在附近。东祁江算是a城一个旅游景点,夜里还有导游带着一帮人一边拿着小喇叭一边介绍。 热热闹闹的一拨人,成群结队地从易霈车旁走过。易霈从车里下来,身形颀长,眉目宁静。 莫名的,时简有些却步,没想到易霈会特意过来,心里受除了“受宠若惊”好像也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今晚的账单也是易霈支付,她能给易霈的,只有她手里拎着的小蛋糕,更加觉得拿不出手。有些恩惠就是这样,超额又越界,容易受之有愧。 “易总。”时简走到易霈对面,笑着打了个招呼,没有往常那么恭敬客气,寿星最大嘛。 易霈同样一笑,神轻松,他接过司机送上来的小袋子,对她说:“车里闷,找个地方走走。” 时简不好拒绝,也不能拒绝,点了点头:“好啊。” 夏夜的东祁江行人很多,时简又看到了刚才那一拨游客。易霈气场显眼,酒会刚结束的关系,他一身正式装扮,头发还打着蜡,比以往工作模样更了两分男人姿。所以游客里不少回头看向易霈……顺带她。 时简想到以前她和叶珈成走在一起,也常常收到这样的打量。 同样的路人眼神,她以前大大方方挽着叶珈成的手,享受又快乐。现在当然不一样,她对易霈的情很明确,上司,老板,以及她崇拜过的企业家。 “今天生过得怎么样?”易霈开口问她,“还开心吗?” 时简点头,扯了一个特别舒畅的笑容,表达了开心,也表达了谢:“谢谢易总。” “无需客气。”易霈走在她旁边,像是知道她介意什么,低了低头说,“按理说是我太唐突了,不顾你的意愿,直接安排张恺帮你庆生。” 易霈话说到这份上,有些意味不用言说了。时简眨巴眨巴眼睛,觉得不可能,又觉得自己再把易霈的情视为不可能,有点刻意装傻。 “易总……”时简犹豫要不要把话说明了,又觉得主动说出口,太过分。 最难处理就是情了。 易霈也不再多说,不急不缓地走着。东祁江有个江心公园,树影重重。没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易霈走到一处石阶,回过头询问:“不介意,在这里坐一会吗?” 时简立在石阶,点了下头,可以。 虽然是夏夜,石阶还是有些凉。时简只穿着夏裙,易霈出于礼貌,还是男人对女人的私心护,他都掉了自己的西装,将外套铺在了石阶面。 时简没来得及阻止,易霈已经让她坐下。 上万的高级西服,时简力太大了。易霈用眼神告诉她没关系,时简再一次体会“盛情难却”的滋味,然后收了收裙子坐下来,将蛋糕放在自己旁边。 哦,蛋糕,都快忘了。 石阶两旁的灌木丛亮着淡蓝的观景灯。易霈穿着蓝衬衫,被灯光晕染成了深蓝。易霈今天出席酒会,括的领口戴着黑领结,低调又优雅。 时简任由夜风吹拂,悠悠地呼出一口气。视线转动,易霈已经将包装好的盒子递给她,告诉她:“生礼物。” 呃,时简先接了过来,今晚她收到很多同事礼物。易霈这份她接过手的觉,是最“重”的,比emliy送她的石墨画还重得多。 礼物拿在手里,还有些烫手。时简在国外呆过,养成了当面拆礼物的习惯,只是易霈的礼物,她真有些不好下手。今晚她的心情从张恺拿着易霈的卡帮她庆生,已经从不明所以到不知所措。 不明所以,因为她还不是很确定;现在确定了,变成了不知所措。 其实,她从小到大都收到过很多次示,就算和叶珈成结婚之后,还有很多男对她各种示好,她一直能轻松以对,可是易霈不是普通男人。 “不打开看看?”易霈对她说,声音里夹着一丝笑意。 “哦,不好意思。”时简笑,抬了下眸,然后打开了礼物盒子,是一个……钻石发卡。时简摸了摸自己长长许多的头发。 小小发卡镶着六颗钻,看起来十分可,闪亮以及名贵。 时简将目光集中在发卡片刻,回头望了眼易霈,易霈也望着她。时简又连忙收回视线,耳边听到易霈问:“喜吗?” 时简没回话。 易霈何其聪明,一下子明白了时简心里所想的。有些情,似乎已经遮掩不了,在这样月宁静的夜晚里,炙热的心思和心情都被照得一清二白。 其实,知道也好。 他越来越着急,想成为那个可以呵护她的男人。明明知道,现在还不是很好的时候。可是就算现在是很好的时候,他也应该给她时间考虑。 气氛越来越微妙,时简耳朵微微发烫,因为易霈话已经说出口:“时简,到我身边来,让我照顾你。” 时简:“……” 易霈接着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不会让你到伤心。” “易总。”时简很动容,可是她清楚,她只有动容。易霈太认真了,不需要过多的保证,她都相信他说的每个字。 可是,时简别过头,有些自嘲地笑了下,她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觉得自己也要开始新的情,现在真有一份那么好的情摆在她面前。 她下意识,只想拒绝。 她跟着易霈做事有段时间了,易霈做人做事有多认真,她很清楚……易霈是她要不起的男人,也是她辜负不起的男人。虽然,她不知道,易霈对她的喜有多少。老实说,她觉得现在自己很糟糕,不值得易霈这样对待。 “对不起,易总。”时简开口,说了拒绝话。 答案意料之中,易霈没有太大觉,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今晚是他第一次向女孩表白,也是第一次被拒绝。时简拒绝得很平静,平静里带着抱歉。他不需要她的歉意,如果他今晚的话让她抱歉了,更该抱歉的人是他。 “对不起。”易霈同样道歉。 “易总……”时简真挚道,“是我配不上你。” 易霈笑了下,不认同这个话。不远处的江面驶过一艘轮渡,载着一船通明的灯火,易霈收了收笑容,并说:“时简,你很好,不用这样说。” 时简低下头,任何女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到开心吧,何况这个男人还是易霈。之前易霈只是欣赏她,亲自给了她offer,她都自得意很久。 可是,不是的。曾经她同样应聘过易茂置业,第二轮就被刷了下来。 “时简,你考虑下我的话。”易霈又说,语气庄重,“今晚是我着急了,不过我可以等。” 我可以等。时简伸手摸了摸有些温热的眼眶,易霈的话里的承诺,像是镶在发卡的钻石,太珍重了。 珍重得她无法自私地享受,因为她现在,也还在等呢。 她知道等一个人的难受,假装不在意,假装无所谓,甚至不能给对方一点力,不敢靠前一步,又不敢完全远离他的世界。她能做的,只有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活得更开心,可以让自己更轻松等下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能等多久,轻松一点,说不准可以等得久一点。 这样的滋味,一个人想起来还是太难受了。这样的情,她因为有着确切的体会,更加没有资格要。 “对不起,易总。”易霈的提议,时简又直接拒绝,“我不会考虑的,不要等了。” 真是意外,易霈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拒绝,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地如此决然。作为一个男人,不是没有挫败。更多的,是遗憾。遗憾第一次有了想要的女人,却要不到。“时简,为什么?”易霈问,声音很平静,也很温和。 易霈那么好。时简转了下头,不知道怎么表达。如果实诚说,她会被看轻,可是事实的确这样。她难以启齿,易霈帮她说了出来:“因为叶珈成吗?” 是啊,时简点头。 易霈目光炽热:“那就忘了他,时简,忘了他。” 忘了他……三个字,时简眼眶红了,怎么忘。五年的记忆怎么忘?时简抬起头,今夜的星星只有几颗,也是有星光的。 有些情,就像她现在看到星星,就会想到她和叶珈成的繁星点点,她的点点。所以她要怎么忘!谁能告诉她,怎么忘…… 一时间,时简又抱歉又自责,更多是难受。 时简这样的反应,易霈同样难受。他心里珍重的女人,却因为不要她的男人,悲痛绝。没有生气,是不可能的。 易霈吐出一口郁气:“时简,他不值得。” 时简默默听着,没有回应,易霈又说了一句:“叶珈成不值得,不值得到你这样的,不配的人,是他。” 易霈声音带着难得的戾气,时简本能否认,她有些着急地口而出:“他值得,易总。你不知道,他曾经对我有多好,我们有多相。” 易霈沉默,眼神有些冷漠。 叶珈成值得的,这是不能被否认的事实。时简掩面,泪水从指里出来。一张手帕沉默地递了过来,时简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 很快,时简擦掉眼泪,收拾了心情,又出了笑意,“对不起,易总,让你见笑了。” 易霈摇摇头,继续沉默。 时简摊摊手,自嘲地幽默起来:“易总你看,我其实很糟糕,我甚至对一个伤害过我的男人念念不忘,本不值得你喜。”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易霈样子坚定,“你在我心里,很好。” 然后,时简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有些好,只是占了年龄的便宜,比如令易霈刮目相看的车技,甚至做事效率。她想,任何一个女孩回到十年前,都有着令人惊讶的不一样……其实真有些好奇,易霈为什么喜她,应该就像她想得这样吧。 易霈同样侧了侧目,有人不相信呢。他要怎么告诉她,她真的很好,好到应该被人好好珍重呵护。易霈第一次懊恼自己不会说情谊绵长的话,后面说出的话也像是上司对员工的夸赞之词。事实,这也是他看到的她。 “时简,你很优秀。”易霈开口,触碰到眼前人不是很相信的眼神,举例说,“你车开得好,工作完成得好,钢琴也弹得好,还有很多……”其实只是比普通女孩更优秀,只是成为了他眼里的人,这些优点,都变成了他眼里的闪光点。 易霈说着,时简听着,嘴角微微扬着。是吗? “当然更重要的,你很善良,真诚,用心。”易霈想了想,又说,“同样的,你有着很多女孩没有的阔达和自在。” 最多还是自在吧,她每天跟着他做事,像是一股自在又清新的风。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觉得舒服,最大的烦恼都没有了。这是么?易霈不知道,只是如果这还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那这个世间,什么才是男女之间的喜。他第一次喜一个女人,想拥有这份喜,拿出了他所能拿出的最大坦诚和诚意。 “所以,时简,不要急着拒绝。”易霈轻声说,声音却带着一种力量,“没有什么情是忘不掉,我确定我比叶珈成更适合你,对你更好。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也不会你,可以让你慢慢忘掉他。” 易霈的话,真是诚意。 时简除非是眼瞎耳聋,不会受不到。她已经找不到拒绝理由了,她得到易霈珍重又诚恳地对待,她甚至没办法告诉他真相。这样的时简,有些不呢。如果易霈知道了真相,会明白了吧。他所喜的女人,不过如此,她只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易总,我车开得好,是因为有个男人手把手教出来。我刚开车的时候,别提有多糟糕了……”时简真说了起来,没有犹豫。 易霈猛的转过头。 时简笑了下,又说:“我工作效率好,因为我参加工作多年了,已经有着五六年的职场经历,真正的我毕业回来,面试易茂置业,被刷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