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睡觉好了。 俞晓鱼将被子扯高,盖住头,瓮声瓮气:“我困了,要睡了。” “好。”祁言怕她是真困,也不敢耽误俞晓鱼的休息时间,只能低声应下,然后强迫自己陷入昏睡,不要忍不住去各种触碰小姑娘。 不止是祁言,这一次就连俞晓鱼都升起一股平白的燥热,说不出所以然,就是萦绕在小腹最下方那一团,总觉得有什么蠢蠢 动,燥热……难耐。 她回头,偷偷亲了一口祁言,闭眼睡着了。 …… 俞晓鱼似睡着了又似没睡着。 她仿佛听到了水声,她一回头,看到是祁言站在水面,站在水天相连的地方。 俞晓鱼想朝他飞奔而去,可是一个巨浪打过来,一下子将祁言淹没在茫茫海 之中。 那时正是月夜,海面波光粼粼,可祁言却消失在海的深处,到了她无法触及的地方。 “祁言!!” 俞晓鱼近乎撕心裂肺地大喊,可是回她的只有水声风声。 没有人能再次将她紧拥在怀中,再次给予她那种令人贪恋的温暖以及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温柔。 那是独属她一人的管家大人,是她的祁言。 心脏好疼,疼到几乎令她窒息的地步。 俞晓鱼冲入海 之中,憋着一口气不住翻搅,越陷越深,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 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祁言了。 再也没有祁言了。 俞晓鱼心口的那一团郁气忽的消散,祁言消失的消息瞬间就将她击垮。 俞晓鱼一下哭出声,也正是这种撕心裂肺的 觉将她从梦中催醒。 她醒来时,正被忧心忡忡的祁言搂在怀中。 祁言很担忧,他不过是去穿个衣服的时间,就遇到俞晓鱼被噩梦惊醒这样的事情。 早在她被梦魇魇住的时候,他就应该推醒她的。 祁言手忙脚 ,有些 狈地哄着怀里的小姑娘。 他 了 俞晓鱼的发顶,又吻了吻她微微颤动的 瓣,低语:“别怕,我在。” 俞晓鱼还陷在那种难言的痛楚之中,一下子还不能将那样惊骇的画面从脑中驱逐。 她不自觉紧紧攥住祁言的衣领,五指紧密贴合,再也……不要松开了。 仿佛只要她稍不留意,祁言就会凭空消失那般。 好难受。 好……不安。 那个梦太过于真实了,甚至让她出现了片刻梦境与现实重叠的不真实 。 俞晓鱼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势如鼓捣,一下一下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的眼眶还 红着,心疼的 觉一下子淹没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俞晓鱼才平静下来。 她靠在祁言的 前,听他平稳的心跳,渐渐地安下心来,将一切害怕的事情抛诸脑后。 祁言还在低声哄她:“你怎么了,做什么梦了?” 他尽量 低声音,一面担忧,语速不自觉加快;一面又只能强行抑制住急躁的心情,尽量用温柔的语气 哄怀中的俞晓鱼。 俞晓鱼抿了抿 :“我梦到你落入海里,再也不见了。我很害怕。”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所以不要担心。”祁言将下颚抵在俞晓鱼的额角,轻蹭一会儿。 “嗯。” 他沙哑富有磁 的声音自俞晓鱼的头顶响起:“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所以不要担心。” 祁言的声音总能瞬间使她浮躁的心情变得平静,不过寥寥几句,就已安抚她颤栗的心。 “那么,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出门。”祁言将她 侧的发丝 开,温声道。 俞晓鱼点点头,等祁言关好房门以后就拿起 前已经被熨地微热的白纱连衣裙换上。 这件裙子应该是祁言亲手准备的,也是他一大早起来熨好的。上面不但有浅浅的温热,还有祁言身上那种极其浅淡的清香。 等俞晓鱼穿上,一想到这件衣服经过祁言的手,她就觉得浑身上下好似都被祁言触碰过一样,不免脸红。 她好像天天都会被祁言的一些事情影响到,然后变得很容易羞怯。 俞晓鱼深 一口气,尽量将自己异样的心绪 下。 她走进厨房,吃了几口祁言准备好的黑米粥,觉得略 ,就放下勺子,期待着和祁言一同出门。 他会带自己去哪里呢? 咳。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约会了,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紧张。 俞晓鱼总觉得心底某处的小小期待油然而生,这几 与祁言的相处仿佛就是一个梦境一般,甜 到毫无实 。 她想,她肯定会铭记一辈子的。 呸呸呸,这样说就好像真的验证了那个梦一样,再也见不到祁言了。 以后肯定会比现在还要开心的,她每天都会和祁言在一起,平平安安白头到老。 祁言驱车带俞晓鱼绕过市中心,前往最起初她出事的鸿雁酒店。 经过市中心的经济大厦时,俞晓鱼看到led屏上有将宣布沈畅与假晓鱼的婚期定在半个月以后。 半个月后也太急了一些,怕是沈畅等不了了,而假晓鱼必定是扮演她,在她爸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劲浑身解数了。 毕竟她爸多疼女儿,她不是不知道。按照她爸的 格,就是她要天上的星星,她爸都能摘下给她。 否则也不会明知沈畅人品有问题,还顺着她的心意给她订婚。 过了近乎一个小时,他们才抵达鸿雁酒店。 酒店早被俞老先生收购,沈畅无从下手,可他较为自负,认为证据都清理干净了,这才敢撒手不管。 而且之前为他卖命的酒店经理出了车祸离世了,其中的猫腻自然不言而喻。 沈畅这个人做事不择手段,甚至还敢犯人命官司。 祁言亲手给她拉开车门,毕恭毕敬将她领进去,进了某间 心准备过的包厢。 俞晓鱼一进这里,脑海中就不免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不断碰撞着,好似出现黑 雪花的电视画面那样,闪烁着,时而弹出什么,时而又是灰白一片,令人摸不着头脑。 她觉得头疼,太 那处刺痛,犹如针扎,令她无法言语出声。 祁言拉开窗帘,一缕白光倾泻进其中,照亮了整个房间。 窗帘外是 台,面朝青山。 俞晓鱼不自觉站起身,一步步朝 台走去。 那种似曾相识的 觉一下子淹没了她,仿佛想起了什么。 就在这里。 她每走一步,脑中的画面就会愈发清晰,原本杂 无章的情节一下子串联成整段的剧情,牵引着她,构造与还原那个失忆前所经历过的一切。 就是这里没错,她是在这里被推下的。 可究竟是谁呢? 是沈畅吗? 头疼。 她蹲下身子,抱住额头。 她在失忆之前找沈畅是为了说明婚约的问题,她当时对沈畅还心存愧疚,直到她看到了…… 是,她亲眼看到沈畅与一个女人纠 在一起。 这一切都令人 到恶心。 俞晓鱼站起身,往后看去。 不知何时,包厢内突然多了一个脸上带着浅浅 痕的女人。 女人浑身发抖,下意识看了一眼祁言,仿佛很是畏惧他。 然后,一下子跪倒在俞晓鱼面前:“俞小姐,我有错,但是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俞晓鱼记得她,就是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将她推下 台,要不是被树枝接应了一下,要不是落入水涧之中,要不是冲到下游遇见了祁言,或许她真的会死在这里。 所以,这个女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为过。 祁言低语:“她原本是要被沈先生处理掉的, 差 错逃了出来,现在她说肯帮忙证实沈先生杀人未遂的罪名,所以为我所用,暂时保护她的安全。” 俞晓鱼也明白了,如果只是她站出来,说是真的俞晓鱼,那么即使有假的也无法扳倒沈畅。 他有足够的借口说明自己是被欺骗的那一个,是假晓鱼自己伪装成她,蒙蔽了大家。可有了这个女人就不一样了,而且祁言手上还有沈畅消除酒店入住记录的证据,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就足够毁了他。 俞晓鱼突然 到一阵恶寒,沈畅极有可能也是想杀死她的。 要不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要不是沈畅确信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一旦她想起来了,那么这个男人很可能还会对她下手。 幸好,她没有嫁给这个男人。 真是万幸。 ☆、47|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