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看向他。 舒晔安小声道:“还得陛下完全相信那个人才行,比如先帝时的……唔唔唔。” 常钰捂着他的嘴巴,低声道:“这是 里的 令,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萧恒看着舒晔安委屈的样子,只得让常钰放开他,然后才又告诫道:“在咱们几个人面前说说还行,万一被旁人知道了,我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 三人说完便当做无事发生过,只有顾泽慕看着手下默写出的当年詹世杰所写的《治黄河疏》,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 萧湛的信很快就到了湘南,瑞王看到信件的内容,即便是他一向尊重皇兄,也忍不住有些失望。 他手下的幕僚知道后,顿时道:“殿下,这一些银子能做什么?!咱们遭受了无妄之灾,如今还得自己掏 包来治水吗?” 瑞王沉下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本王抗旨不尊吗!” “属下只是为您抱不平,这些年您在湘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那棠县县令不顾他人死活,改道 洪,以至于咱们湘南的老百姓遭灾,陛下不仅没有处罚他,连救灾的银子都不给,还得让您自己出,这是哪门子道理!” “你闭嘴!” “您让我闭嘴我也要说,您就是太好说话了,所以才会被人欺负到了如今的境地,属下实在是看不过眼!” “来人,把他给本王关起来!” 瑞王气得 膛起伏,一旁的王府亲卫立即上前来将那幕僚给抓住带下去了。 瑞王这才怒气冲冲地回了后院,只是他虽然表面上将人给关起来了,但幕僚的话依然对他造成了一些影响。 瑞王的神 慢慢沉凝,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王妃的院子。 王妃此时正带着女儿荣瑾郡主一起吃饭,荣瑾见到父王,立刻 了过来:“父王,皎皎好想你。” 瑞王的脸上 出笑容,将女儿一把抱起来:“父王也想我的皎皎。” 王妃见状,笑着摇摇头:“你们啊……” 瑞王逗 了女儿好一会,心情才好些,荣瑾吃完了饭,便扭着身子要下去玩,瑞王只得松开手,又让 娘细心照看着她。 待到她们都离开了,王妃也挥退了其他下人,这才道:“殿下心中可是有什么烦忧?” 瑞王平 里有什么事情都会与王妃说,这一次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对王妃说出了实情。 王妃温言道:“其实殿下心中已经下了决定,只是犹有不忿罢了。毕竟殿下在湘南多年,早已同这里的人民有了 情,但这湘南之地的人不也是陛下的子民吗?难道陛下便不心疼?” “我知道,我只是……” “殿下只是觉得陛下未免太不客气了些。”王妃柔声道,“可殿下为何不想想,陛下之所以如此说,正是因为他将您当成是亲兄弟,所以才会将自己的难处告知,换做外人,才是要客气的,自家兄弟,不就是拿来麻烦的吗?” “你这话说得倒像是我们兄弟二人只是借块布那般容易?”瑞王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神情还是渐渐缓和下来,“不过你说的对,皇兄治理一个这么大的国家,他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了,他肯对我直言相告,恐怕也是因为实在到了无以为继的情况吧。我若因此误解他,反倒白瞎了皇兄对我的信任。” “殿下想明白就好。”王妃笑道。 “是,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人说娶 娶贤,若非王妃旁观者清,及时敲醒我,只怕我就要犯错了。”瑞王站起来,竟然郑重其事地对王妃行了一礼。 王妃连忙扶起他:“殿下这是什么话,我们夫 一心,我凡事都要为殿下着想才是,殿下这么说,不是同我见外了吗?” 瑞王扶着她的肩,也笑起来:“好,咱们夫 俩都不要再说这些见外的话。”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之时,外头忽然传来喧闹声,瑞王蹙起眉头,叫人进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丫鬟小声道:“是韩侧妃,她听闻殿下在王妃这里,所以特来给殿下与王妃请安。” 王妃脸上的笑容淡了淡,瑞王面上 出厌恶的神情:“这种时候请什么安!你们都是死人吗?这里是王妃的院子,你们怎能任由她吵到王妃,把她赶出去!” 那丫鬟得了瑞王的指示,连忙应下来,气势汹汹地出去将人赶走。 那喧闹声忽然变大,但又渐渐变小,似乎是已经将人赶走了。 王妃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凉凉道:“她身为殿下的侧妃,殿下去看看她也是应当的,免得她总觉得是我使了什么狐媚之术,将殿下锁在我的院子里。” 瑞王见王妃 出这般意态,笑着摇摇头:“你啊,凡事都好,就是 吃醋。” 他很清楚,以王妃的能耐, 本不可能让韩侧妃进入院子,她这么做,就是故意要看他的反应的,可他偏偏就没法对她这样的小心机生气。 王妃嗔道:“我就是这样的 子,殿下若不喜 ,不理我便是了。” 瑞王扶过王妃的肩膀:“当初我娶你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子,我既答应过你,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人,就一定会做到。如今在名分上,我已经失信了,自不能让你心中再难受。” 瑞王妃知道,当初瑞王曾严辞拒绝了淑太妃,不愿意娶侧妃,但不知这韩侧妃用了什么法子,竟哄得淑太妃直接将她送入了瑞王府。瑞王虽然迫于无奈将她收下来,却谨守两人之间的约定,从未去过韩侧妃的院子。 瑞王妃咬着嘴 :“其实我也不想善妒,可是我就是不愿意把你让给别人。” 瑞王忍不住笑起来:“我也不想你学人家大度,将我给让出去。” 瑞王妃忍不住 出一个笑容,却又马上收起来:“话虽如此,但她毕竟是花信年华,整 巴巴地念着殿下,殿下不会觉得对她有愧疚吗?” “你也想得太多了。”瑞王道,“当初韩蝶哄骗母妃这才进了瑞王府,在京城的时候我没法违逆母妃,可她来了湘南之后,我便说过,愿给她找个清白人家,收她做义妹,把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她自己不愿意,既是为了荣华富贵,眼下的境地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谁说是为了荣华富贵,指不定人家是深 殿下,这才不愿离开呢!”瑞王妃故意道。 “她若如你所说那般深情,那就应当尊重我,我早就同她说过与你之间的承诺,她让我毁诺,难道就是深 ?未免太可笑了些。” 瑞王说完,又道,“行了,你也不用再试探我了,本王对王妃的心 月可证!” “贫嘴!” 就在瑞王与王妃甜甜 的时候,在王府的另一间院子里,韩侧妃恨恨地抓紧了帕子, 出怨毒的眼神。 第69章 顾泽慕走出 门,威国公府的马车早早在门外等着了, 他却觉得恍如隔世, 原本挂在脸上的面具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他松了口气, 坐上马车。 马车“嗒嗒嗒”地往威国公府而去, 只是走到一半, 顾泽慕突然叫住了车夫, 往大街上而去。 他靠在窗边, 掀开帘子, 看到一个 悉的标签,一些久远的记忆忽然袭来,那是他刚刚与奉长宁成亲的时候,有一次他出 办事, 回来的时候为了哄奉长宁,便在她 吃的点心铺子买了一些点心,这不过一件小事,没想到却被奉长宁给记住了。 他想起了顾清宁, 边忍不住浮起一丝笑容。 待到了地方,他带着护卫下车进店,亲自挑选了她喜 吃的口味, 随后才提着一盒点心重新上车,只是在上车的时候,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回头一看, 却并没有看到什么。 车上的护卫忍不住道:“三少爷,怎么了?” 顾泽慕又仔细看了看身后,确认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才回到马车:“没事。” 等到回了家,顾泽慕没有回自己院子,反倒提着点心先到了顾清宁的院子,谁知他刚刚走进去, 面就是一 子,幸好他反应及时,身子往后一躲。 对面那人发出一声“咦”,然后一个身影顿时 了过来,顾泽慕皱起眉头,往后躲闪,只是没想到对方的手腕如蛇一般灵活,眼见他躲了,竟然还能中途转向,眼见那 子就要砸到自己。 院子里忽然传来顾清宁的声音:“住手!” 那 子堪堪停在顾泽慕肩膀处,随后才被主人给收回去。 顾泽慕后知后觉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看清眼前人的长相,竟是个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还是张生面孔。 她拎着那 子进了院子,顾泽慕也皱着眉提着点心走进去,正好看到顾清宁站在房间门口,那个小姑娘 颠 颠地跑过去:“小姐,我刚刚那一招怎么样?” 顾清宁没好气道:“你差点就砸到了人,你说怎么样?” “我这不是不认识他吗?他又没有通报,就这么直接走进来,我还以为是坏人!” “你有见过坏人这么矮吗?” 顾泽慕:“……” 裴鱼嘟了嘟嘴:“怎么能用高矮来判断坏人呢!我当年跟我爹行走江湖的时候,那些侏儒最坏了呢!” 顾泽慕简直听不下去了:“顾清宁,你究竟在搞什么?!” 顾清宁见他黑着脸,想到刚刚的场景,差点笑出声,随后咳嗽了两声才介绍:“她叫裴鱼,是我新收的护卫。” “护卫?” 顾清宁又对裴鱼道:“这是我娘的另一个儿子,威国公府三少爷,顾泽慕。” 顾泽慕:“……你叫一声哥哥是会死吗?” 顾清宁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顾泽慕觉得简直有种说不出的糟心,差点转身就走,谁知裴鱼却突然 了 鼻子:“什么东西?好香!有芝麻、花生、核桃……” 顾清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顾泽慕手里提着的盒子:“这是什么?” 既然被发现了,顾泽慕也只能将盒子递过去:“我在路上看到的,顺便给你买的。” 顾清宁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便心知肚明,故意道:“从皇 出来回威国公府,却拐了个大弯去百味阁买点心,你这路顺的够远的。” “顾泽慕,你诚实一点会死吗?” 顾泽慕也只是学她一般冷哼一声。 裴鱼一脸渴望地看着那盒子,顾清宁却收起来:“这个就不给你吃了,一会让厨房给你做一碗杏仁酥酪。” 裴鱼立刻又 足地笑起来。 打发走了旁人,兄妹二人这才回到房间。 原本相隔一个月不见,两人之间多少应该有些陌生,谁知因为之前裴鱼那一出,两人很快找回了曾经相处的模式。 顾泽慕看着裴鱼的背影,纳闷道:“这丫头你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 顾清宁这才把之前如何收下裴鱼,又派人调查的事情告诉顾泽慕。 顾泽慕也点点头:“是该谨慎一些。” 顾清宁却连忙略过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之前 里那一串雷究竟是怎么回事?湛儿可有怀疑你?” 顾泽慕叹口气,将当时的情形说出来。 好在那会人多,后来又因为黄河泛滥的事情牵扯了萧湛的注意力,所以并没有 馅。之后顾泽慕也一直十分低调,不敢不敢出什么风头,就怕被萧湛又叫去,到时候一跪下来,都不说 馅了,他怕把萧湛给吓死。 顾清宁有些烦恼,毕竟一次两次还好,但时间长了,总是会出问题的。再说顾泽慕在 里做伴读,总不可能永远不见萧湛啊。 顾泽慕也是这样想的,他说道:“我准备去找找行空大师。” “行空大师?他有办法?” “不知道。”顾泽慕拧眉道,“但他似乎能猜到我们的身份,总归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