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乔莞被吓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随后当她发现蛟女并未使劲,只是松松的叼着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 “你别冲动。”她瞅一眼蛟龙身上的煞,立即推翻了刚才的想法。 她既然替傅天琅除去了煞,那么等同于放弃化龙的机会,连龙都当不成了,杀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耳畔不时的响起巨蛟愤怒的息,乔莞含混的说:“你别着急,答应的事我当然会做到,只是在没找到戴明明之前,你先安心住下,回头若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蛟女没回答,看了她许久,突然一咬牙:“我虽离群隐居多年,却也不是傻子,你无端端将我安置在这作甚?是不是反悔不想帮我找戴明明了?你说话!今儿个不说清楚,我就咬断你的胳膊!” 随着在手臂上蔓延的刺痛,乔莞蓦然的瞪大眼。 不用瞧她也知道手臂破皮了。 乔莞吓破了胆,赶紧抱住那颗“蛇头”,嚷嚷道:“等,等等!在没找到人之前,你死着我也没用呀!” 蛟女不服气:“不要脸,谁死着你,你若是能把戴明明找来,姑还不乐意待在这呢,臭穷酸!” 居然穷得让她这条未来的神龙大人住这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 乔莞委屈了,她老公不喜家里进陌生人她有什么办法,她一没钱二没人,能有个瓦片让这条“乡下蛇”遮头就不错了。 “痛,痛,痛,快松嘴。”她认准了蛟女不会伤人,倒也不怕,只是随着楼梯下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她情急之下只能改口:“好,好,我让你跟着还不行么?” 于是,当那名四十来岁快瘦成人干的房东推门进来的时候,房中站着的又是两名少女。 -- 因为乔莞的突然变卦,她之前给房东的押金没了。 灰溜溜的走出小巷,她摸摸又干又扁的荷包,开始琢磨起零花钱的事。 傅天琅那……她开不了口,乔妈那……更不能说,如今终于明白经济不独立的可怕…… 几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她对着天空叹了口气。 好在为时不晚,打工吧。 听说赵灵最近接了几单棘手的案子,也许她可以去打打下手? -- 六月的风中飘散着麦子透的气息,又一个毕业的季节来临。 “乔莞,过来拍照了!” 乔莞从人群中回头,随后慢的走了过去。 “咔擦”一声,她望着镜头微笑,一晃眼,她的大学生涯也结束了。 时光如水,她站在人群中听完校长在毕业典礼上的致辞,拉了拉自己的学士服走到一旁,本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谁知到哪都能看到恋人相拥,父母喜极而泣,庆祝子女毕业的画面。 一个个,一双双,一群群,只有她形单影只,孤孤零零。 “他没有过来?”赵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身后始终跟着那只衣冠楚楚的金瞳僵尸。 “谁?”乔莞装傻。 “傅天琅。”赵灵抿着,指名道姓的道。 乔莞回过头,打量起赵灵的衣着。 熬了四年好不容易毕业,大家伙全是一身方帽黑袍的学士服,唯独赵灵,始终穿着他们赵家代代相传的道袍。 如今在一片黑袍当中,赵灵这身暗黄显得尤为扎眼,不过再扎眼,也没有她身后的男人引人注目。 乔莞留意到周围或惊叹或惋惜的目光,不外乎是这么俊美的男人怎么摊上了一个国字脸,浓眉,五官普通甚至连清秀都算不上的女人? 乔莞摸摸鼻子:“他工作忙。” 赵灵不作声,心知肚明的走了。 六月的天气已经转热,乔莞又是一个人站了许久,抬头看着天空,又拉扯了一把脑袋上的方帽,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学士服,第一次大学毕业,可当初送她来报道的人却始终没有出现。 -- 七月鬼门开,百鬼夜行世间。 听着雨水敲上伞背的声响,乔莞垂着脑袋,一个人走在黑暗的街道上。 荧光不时由地底下 荧光不时由地底下冒出,行匆匆的自她身侧掠过,有一些认出她的身份,弯,毕恭毕敬的叫了声:“乔司。” 乔莞充耳不闻,眼观鼻比关心的从魂身上穿过。 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她是正常人,至少在世人眼中是个正常人,可不能再像上回一样,左绕右绕的行走,险些被路人当做了神经病。 她低头行走,穿过小花园,终于抵达了傅家正门。 这是一幢有着百年历史的私人住宅,外表是典型的法国式花园洋房风格,墙面绕着随季节变幻彩的蔓藤,外墙则嵌着或黑或白的鹅卵石,屋面微孟沙坡面式的,铺着红的平板瓦,干净洗练而不落俗套。 而且听说傅老爷子生前是个收藏家,从正门进去,到处都摆置着许多古董家具、字幅字画,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看的乔莞摸也不是,看也不是,就怕一不小心就磕破了。 所以她不喜住在傅家,但傅天琅回来了,她没理由不跟着…… 刚进门便碰上了几名佣人,见了她这个少,却没有与她打招呼,视而不见的由她身侧走过。 乔莞摸摸鼻子,没怎么在意的去厨房找水喝。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