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莞用力的鼻子,慢慢缩进了被窝,脸侧贴着柔软的枕头,似乎能听到自己咚咚直跳的心跳声。 今晚,真冷。 —— 隔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乔莞便拎着行李上了早早等在港口的游轮。 只不过与来时不同的是,这次归家,船上多了两名不速之客。 金瞳僵尸和蛟女。 乔莞昂首的站在船头,吹着凉飕飕的海风用力呼出口气。 金瞳僵尸与赵灵之间连着一条生死契,自然得跟着赵灵,可蛟女…… 乔莞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旁的白发少女,只见她原来那身破破烂烂的长裙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人类女子的棉衣棉,白的羽绒服是连帽的设计,如今茸茸的帽子盖住了白发,远远望过去,蛟女瘦巴巴的身形与一名十五六岁的人类少女无异。 而且…… 乔莞抿起。 她发现蛟女身上的羽绒服极为眼,就好像她前几晾晒之后平白无故失踪的那套。 一血一凸。 “你什么时候上的船?回去吧,如果有消息我自然会通知你。”乔莞冷眼看着她。 蛟女趴俯在护栏上,悬空着两条小短腿,身子随风摇晃看着十分危险。 乔莞看不到她的脸,但她听到她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紧接着脆生生的道:“你当我是傻瓜?见不到戴明明,我说什么也不会走的!” 蛟女一扭头跳下栏杆,本不打算与乔莞说话,可在回舱室的路上,见她孤零零站在甲板上吹风的背影,想了一阵,问:“你们人类脆弱得就像一个玻璃娃娃,当初戴明明不过是淋了半的雨,回头便病了大半个月。” 虽然她就是那个让他淋雨的始作俑者。 蛟女勾勾,又瞥了眼仍站在冷风中的乔莞,咕哝道:“不出半炷香的时间这里就会降下暴雨,我劝你还是回船舱里坐着吧。” 乔莞抬头望了望一片晴朗的天空,这天并不像要下雨,但传说蛟龙善于施云布雨,她既然说会下,那么必定不会有假。 不过,她没打算进去。 蛟女在原地等了许久,见她仍旧无动于衷,于是气急的跺了跺脚:“若是连你都病了,谁给我找戴明明?!” 乔莞不作声。 蛟女咬咬牙,娇嗔:“哼,我不管你了。” 话落,她气呼呼的踩上甲板,只听这“砰砰砰”的闷响,乔莞知道她回了船舱。 乔莞摸摸鼻子,暗暗打了个哆嗦。 这么冷的天,她又不是傻了非得待这吹冷风,而是……而是船舱里的男人…… 她很孬的手臂,心想再缓缓……再缓缓,她现在暂时鼓不起勇气见他,哪怕身旁有赵灵,有蛟女,她也没做好心里准备去见这个陌生的男人。 慢的蹲下身,她探出一颗脑袋打量船底的水花。 真不习惯呐。 乔莞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从未想过他还可以用这么淡漠的眼神瞧她,就仿佛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无足轻重、无关痛,有她没她,也没什么所谓…… 她望着水中的倒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皮,深一口气。 乔莞呀乔莞,现在可是考验你的时候了,想要老公就得拉的下脸,哪怕死烂打,也得把从前的琅哥找回来…… 更何况这没皮没脸的事她干得还少么?不少,几乎每天都在做,只不过耍赖的对象是一直宠她,疼她的琅哥…… 而如今却像是突然换了个人,再倒贴……她脸皮薄。 “真难。”她又跟个小老太婆似的叹气,她的小子要过不下去了。 “乔莞。”这时一道黑影罩下,男人略带磁的嗓音混着海浪声一起在乔莞耳畔响起。 乔莞立即扭头,谁知她蹲得腿麻,起身时两腿无力,左摇右晃便往后摔去。 若换做平时,傅天琅定会稳稳的将她扶起,可这会儿只是木然的看着,还是她眼明手快,及时扶住一旁的护栏,这才免去坠海的危险。 好不容易等乔莞稳住身子,连忙两手攀着栏杆,点头“嗯”了一声。 傅天琅站在她面前,失去光泽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冰冷的薄雾,光是与之对视,她便不住打起了哆嗦。 见他只是静静的望着自己并没有说话,乔莞秉着呼更不敢作声,直到男人面无表情的从兜里取出一支发钗,缓缓递给她。 “给你。”他站姿笔,哪怕是送她礼物,也依旧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如此疏离的傅天琅让乔莞一颗心毫无预兆的揪了下 兆的揪了下,疼得她的眼泪险些夺眶而出。 “雕好了?”她抿抿,强打神的扯了扯嘴角,又将目光落上发钗。 一个木制雕花的钗子,就和之前他为讨她心而送的小玩意没什么区别,可只要是傅天琅送的礼物,哪怕是一颗破石头她都会心悦不已的将之保存起来。 “嗯。”傅天琅神情木然的点了点头,就像完成了某样任务,眸中找不出一丝情绪。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