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老爷子过成那样,顾大河就有种同命相连的觉,忍不住就时不时找老爷子聊上几句。 可等看到娘几个有说有笑地回来时,顾大河就傻了眼:“你们咋空手回来咧?” 三丫瞥了一眼顾大河,冷笑一声,拉着四丫就回了屋子。 张氏先是被问得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脸就落了下来:“你这是啥意思?咱们去给大丫头帮个忙还得拿东西还是怎么地?难道不给咱们东西咱就不去帮忙了?” 顾大河被问得哑口无言,可从来就没有这么想过,可这不是每次过去帮忙都会拿回来不少好东西,所以这就习惯上了。这一次突然就空手回来,一时间没有习惯,就…… “咱不是那个意思,咱是……”顾大河忙解释,可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张氏黑着脸道:“难道大闺女给咱们东西就是应该的?别忘了大闺女是嫁了人的,哪能一直照顾咱们家?以后甭想从大闺女那里再得一分的好处,咱们有手有脚的,做多少吃多少。” 顾大河汗滴滴,是真的没有想过一直占大闺女家的便宜,不过是一直以来习惯了而已。 可顾大河却没有想过,这所谓的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并且有些习惯更是难以戒掉,时间一长难免就会有所怨言,只是现在还没有到那种程度罢了。 “这事咱懂,咱不也没懒么?每天都有干活,这木匠活可是一天都没有落下,最近可是卖出去更多了。”顾大河忙说道,表明自己也是很努力地攒钱,真没想过要靠着闺女过活。 张氏瞥了顾大河一眼,却是一副懒得理的样子,这人倒是真的很勤快,也真是多赚了不少,可嘴巴却是越来越叼,喝酒得喝好的,以前连尝一口都嫌奢侈的酒,现在是半点都看不上了。 就那些活赚的银子还不够他自个花的,闺女们说得对,这人是真的变了。自个没多大本事不说还老胳膊往外拐,把家里头一切的都当成了理所当然心里头也始终惦记着老屋那边。 之前那一闹不过是一时之气,要是过了那口气,说不定还闹不出那么大的事情出来。 不过还好,好歹跟那边的人完全断了,经过赔银子这事,估计他们也不敢来闹了。不过前提也得这人傻呵呵地往上凑,这人要是傻呵呵地往上凑,那也怪不得别人顺着杆子往上爬。 这么一想,张氏扭头就走,懒得理顾大河了。 顾大河呐呐地,也不知道该说些啥才好,可想到老爷子那边,未免又有些担心,这没了腊肠腊老爷子吃啥?家里的干也被几个孩子藏起来当零嘴了,自个这个当爹的总不好跟娃子们讨要零嘴吧? 想来想去,顾大河决定去抓点鱼回来做鱼干,这玩意好吃又不用花啥钱,而且做好的比还要松软一些,老爷子也好要一点。 于是顾大河拿起篓子就去了村里河边,打算多抓几条鱼,一次多做一点。 “望儿姐,爹拿着篓子出门了,朝河那边去的。”四丫木木地趴在窗口上看了一会,扭头对三丫说道。 三丫道:“可能是抓鱼吧。” “他会让咱们做鱼!” “没事,咱们都不会。” “……哦!” 三丫这是睁眼说瞎话,可四丫却没有反驳些什么,反正到时候让做的时候,要是自家吃的,就帮把手,要不是自家吃的……那就如三姐所说:不会做!谁会做谁做就谁做去。 “对了,你这两天都没怎么练武,练烦了这是?” “小徒弟不在,没人比着,懒。” “情有这小徒弟在,对你来说还是件好事啊!不过蛇病不也要学武?你可以跟他比着啊!” “筋骨太老,还需用药,练功还早。” “这药肯定不好受,咱在这边都能听到他那惨叫声,渗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大姐把他给怎么了呢。” “大姐说那好比万箭穿心,万蚁噬骨。” “……” 这人闲来无事学什么武?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瞎折腾,活该受着……三丫心底下腹诽着,却忍不住朝隔壁看过去,似乎透过墙看向某个正在找的某人。 又听四丫道:“大姐说承受得越多,后的成就就越大,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要是错过了,这辈子都别想成为高手,所以能承受的住就要咬牙坚持。”要不然别说保护人,就是他自己也保护不了自己。 后面的四丫没有说出来,三丫自然也不知道,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眉头紧皱,似乎在担心点什么,却口吐二字:“真!” 四丫说完以后就幽幽地飘了出去,如同幽魂一般,这是打算去看一眼某个正在受的人。 而这个正在受的的人似乎还有不少力气,嘴里头还在骂骂咧咧地,嘴里一直某人某人的,骂的就是这个某人,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四丫就是觉得骂得是自家大姐。 也时不时喊救命,这喊的自然就是自家望儿姐。 四丫走上前去拿起一舀子,对着正在桶里蒸着,只出来个脑袋的某蛇病就是一舀子,木然道:“省点力气,大姐说你今天要练一百遍五禽戏。” 这点痛相对于身上的来说,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本就不顶事。 可想到一百遍的五禽戏,司南立马就闭了嘴,想着还是省着点力气的好,耳边却传来四丫如同幽魂般的声音:“我告诉望儿姐,说你很痛苦,万箭穿心,万蚁噬骨,望儿姐说你真,就喜找。” 司南:“!” ☆、鬼节 这熊孩子是谁教出来的,给本公子找出来,本公子保证不打死你!司南眉头都竖了起来,嘴巴里也不嗷嗷直叫了,觉得四丫被人教坏了,三丫咋可能辣么说自己啊,肯定是各种心疼才是。 阿啾! 三丫突然就觉得鼻子,赶紧捂住了鼻嘴,可东西却到了手上,顿时脸嫌弃。 这天气可不像容易得病的,况且自己虽然没有练武,每天的五禽戏还是有练的,并且身体也被大姐养得十分的硬朗,现在就那些半大的小子,来四五个都打不过自己,怎么可能会生病呢。 想不明白三丫就懒得去想,继续低头练字,刚好写到一个司字,三丫顿了一下,眉头轻轻蹙了起来,那蛇病……真有那么找?要不要过去看看?犹豫之间重复写了好多遍这个字,三丫脸猛地沉下来,将笔往洗盘上一丢,直接走了出去。 药房里司南还是只着个脑袋待在药桶里,桶底下堆着不少的碳,正烧得火红。 因为有四丫在,司南就算想从桶里爬出来也不好意思,毕竟只穿了条亵,就这么一直被慢火煮着,司南觉自己快要透了,忍不住又想嗷嗷大叫起来。 “还有半柱香时间。”四丫突然开口。 司南忍了忍,最终还是咬牙继续坚持,黑大姐可是说了,这是最后一次蒸浴,以后就可以直接练武了。 住,一定要住! 司南觉得没有男人乐意真当个娘娘腔,要是有机会变得强大,是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机会。自己已经长得够娘的了,虽然一直就没有承认,可事实上司南也特别希望自己能够练武,不说能天下无敌,但也要成为一名高手才是。 既然黑大姐都说有机会,自己自然要把握好,功成之后就可以好好保护三丫! 三丫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司南一张涨红的脸,如同一只被煮了的大虾。 不过看了看桶下面,三丫好笑地想到,就算不是大虾,估计也跟大虾差不多了。听说这煮着还不能晕过去,要生生地受着,否则就会真被煮了。 这里面有多烫三丫不知,只知道被开水烫着就能起泡,这里面的水应该不输于开水。 “好玩吗?”三丫问。 司南咬牙:“好玩。” 三丫道:“果然把脑袋煮傻了。” 司南:“……” 虽然很是郁闷,可见三丫并没有离开,而且拿过小板凳往那一坐,用火钳子捣鼓起碳来,司南心底下所有郁闷与委屈顿时通通散去,就连身体上的痛苦似乎也减轻了许多,心的喜。 四丫木然地站了起来,说了声:“咱出去准备东西,一会他要练五禽戏。” 三丫点了点头,用钳子拨了一下炭火,使得火更旺一些。 起先司南以为是三丫来了的原因,所以自己心里面高兴才没觉得那么难受,可随着时间过去,特别是四丫口中的半柱香时间过去。司南非但没有觉得难受了,反而有种全身孔舒开,非常舒的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难受的觉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生的觉,舒服得连全身的发都竖了起来,忍不住呻了一声。 黑大姐果然没有骗人,过去就是新生,整个人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觉。 “该起来了,时间到了。”三丫火钳子敲了敲桶,然后站起来走出去,见司南一副舒服了的样子,三丫就知道司南了过去,却不知为何心底下也舒了一口气。 敲击声使得司南猛地回神,却忘了身在何地,下意识站了起来:“哎哎,别走,等等我!” 哗啦一声水响,三丫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某个如同瘦干似的男人正顶着桶盖站在那里,可能是水蒸气的原因,三丫并没有看得清楚。不过就算是看到了什么,三丫估计也能淡定,由小至大可没少看到半大的男娃光股在水里游,表示毫无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好脸红的。 可司南害羞了,赶紧坐了回去,红着脸尴尬道:“那啥,你还是先出去吧,我换好衣服再去找你。” 可惜这人本身就红通通的,不止是脸,就连身上也是那样,三丫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翻了个白眼走了出去。自然不会脸皮厚到看一个大男人换衣服,虽然刚才也看了不少。 不过以前就觉得这人瘦的,可没想到了衣服以后更瘦,还真是差劲。 出了药房,一抬头就看到四丫正往地上打着木桩,隔一大步就有一,看起来十分有规律的样子,却又看不出是什么规律。 “大姐说这叫九九梅花桩,专门给蛇病连五禽戏用的。”四丫似乎猜到三丫在想什么,直接就说了出来,然后又道:“大姐还说过,这五禽戏其实也算得上一门武术,倘若练好,深得其髓,也能成为高手。” 三丫闻言所有所思,见四丫还有不少没打完便帮忙一起打,扶着桩让四丫敲打。 四丫敲得很准,而且自打练武以后,四丫不但力气变大,而且耐力也很足。地上有顾盼儿画好的标志,并不担心会打错,姐妹俩也不去问为什么顾盼儿自己不打桩,实在是太了解这位大姐的懒。 等到桩子只剩下四五的时候,司南才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一脸不适地说道:“这衣服不是本公子的吧?觉肥了好多的样子。” 四丫木然扭头看去,幽幽道:“大姐说你都二十有一,从未练过武不说,还浑身上下都是污秽之物,所以清楚污秽之物之后你会瘦下一大圈。”所以练功专用的衣服也不用准备了。 司南:“……” 三丫看了一眼穿了衣服的司南,觉上的确瘦了不少再联想到大姐之前也瘦了不少,就有种恍悟的觉,便也点了点头。 司南见三丫都点头了,便没有反驳,掐了自己股一把,觉的确少了不少,眼睛一亮:“本公子果然瘦了不少。” 三丫却被他的动作得嘴角一,无语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与四丫一同打起木桩来。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司南好奇问道。 三丫道:“这是为你而准备的,以后你就在这木桩上练五禽戏,什么时候得其髓什么时候下来。”后面一句话是三丫自己加上去的,却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果然有其事的样子。 司南顿时呆滞,木桩上练五禽戏?开玩笑的吧? 四丫道:“大姐说你年纪大了,扎马步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处,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对你可谓用心良苦。” 这是变了法子折腾人吧?司南无比搐地想到。 要不然为什么别人都是在平地上练,唯有自己却是在木桩上练? 难不成年纪偏大点有罪?非得承受这些才行? “你不用脸那么难看,不想练就甭练了。”三丫看着打好的桩子,一副跃跃试的样子,这五禽戏自己会打,不知道在桩上练是什么觉。 这么想着,三丫就跳了上去,开始练了起来。四丫见状眸光微闪了一下,也跳了上去,一套五禽戏慢慢地使了出来。 等到一套打完,姐妹二人对望一眼,从桩上跳了下来。 这在桩上与在地上果然大不相同,桩上一遍如同地上十遍,很是累人,浑身都让汗了。四丫还好一些,三丫就好几次差点从桩上甩下来,不过尽管如此,却是起了浓浓的兴致。 “在咱们家也个,我每天就在这上面练。”三丫志不在于武功,其实心掉进钱眼里,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赚钱,可三丫也习惯每天来一两遍五禽戏,练过之后觉脑子清醒许多,赚钱的法子也能想的更清晰一些。 心想着反正也是每天一两遍,不如就在桩子上打,不浪费时间还能好好锻炼身体,说不定赚钱之时也能让自己身轻如燕,脑子更加神,五识更加灵。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