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有些担心地看了自家丈夫一眼,对顾盼儿有些责备:“你这孩子咋能这样说话呢?你出来也久了的,该回去看看了,省得你家里人找你。”张氏不太忍心责备顾盼儿,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亏欠了顾盼儿太多,这孩子傻的时候自己帮不上忙,现在变好了自己也不想拖累她。 更何况要是没这孩子的帮忙,宝哥儿说不定就…… 张氏虽然没能见着儿子,可从三丫和四丫的嘴里也听到一些,说是宝哥儿现在的身体很好,不用整天躺在炕上,能自个在院子里溜达。以前也没少花钱给宝哥儿买药,可宝哥儿最好的时候也只能在院子里晒那么一会太,时间稍微长点就会犯病。 现在听说宝哥儿能自个溜达,身体看起来好多了,张氏就认为是顾盼儿花了大钱给宝哥儿看病,也就觉得更加亏欠顾盼儿了。 “也是,我得回去了!”顾盼儿伸了伸懒,顺带打了个呵欠,出门的时候顺带提醒了一下。“我说的可不是假话,那腿再不治的话腿废了还是轻的,人没了才是很有可能的事。” 这种丝毫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态度,让屋内几人都心生不。 ☆、淡定的安氏 顾盼儿对现状还是有些意的,至少这些人心里面还是有顾忌,没再像自己初来乍到那会那么嚣张。这也让顾盼儿更加肯定,所有谋诡计在绝对的武力下都是渣渣,更何况只是几个欺软怕硬的泼妇。 回到家后安氏很是关心地问了问情况,听到顾盼儿说一个饿晕,一个可能伤及命,安氏的眼泪立马就了下来,面上各种担忧。 顾盼儿对上安氏的眼泪,还是忍不住起疙瘩,同时也觉得给安氏吃那蛇胆是白吃了,再这样哭下去那治好了的眼睛不定什么时候又瞎了。 等了三四天,顾盼儿的衣服终于快要做好了。 不过这衣服并完全是安氏一个人做的,顾清也有在帮忙,这不顾盼儿刚进房就看到顾清在给衣服收边,收完这道边这衣服就算是做好了。 顾盼儿一高兴嘴巴就了起来:“都说君子远离庖厨,我看你不止远离还会做饭,女人会的补补你也会,真不像外面传的那些读书人,虽然你也没读过几本书,可惜就是不太会暖。不过这也怪不了你,毕竟瘦成这样,身体再暖和抱着也嫌嗝人……” 啪! 某人恼怒,一鞋底扔了过去。 顾盼儿接住鞋底,脸惊喜:“这是你新买的鞋底吗?看着像我的号呐,是不是打算给我做鞋子?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小相公扑过去,将鞋底抢走:“少自作多情!” 顾盼儿厚着脸皮笑咪咪道:“你真贤惠,我有点喜你了。” 被调戏了的小相公脸微微发红,恼怒地瞪了顾盼儿一眼,嫌弃顾盼儿说话不好听,贤惠一词能用在他一爷们身上吗?真想咬死这疯婆娘,要不是这疯婆娘女人该会的一样都不会,天天穿着他的衣服出去招摇,他用得着干这些女人做的事? 顾清不是没想过让安氏做衣服鞋子,可安氏的眼睛才好起来,顾清担心安氏的眼睛会反复,所以没敢让安氏去做。 顾盼儿嫁过来的时候就这么一身衣服,连套换洗的都没有,顾清自己的衣服也不多,被顾盼儿捡去穿了以后,顾清自己就没得换了。再说了,总让一个女人穿着自己的衣服也不好不是?出去多丢人呐。 最重要的是,这疯婆娘穿就穿了,每次都要讽刺几句。 个子矮怎么了?有高过你的时候,哼! “这次就算了,以后衣服都要你自己来做,而且你也该学学怎么做饭。”顾清翻了个白眼,将最后一针勾上打了个结,线咬断了以后才接着又说了一句。“别整天跟个疯子似的,一点都不像个女人,跟个大老爷们似的。” 顾盼儿一本正经:“其实我觉得我还是不错的,烧火做饭虽然不会,可放火烧山什么的我做得肯定不差。拿针做女红我不会,可拿针救人我还是懂一些的,换作谋财害命的话就更加练了!” 顾清无语凝噎,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就是个疯子,脑子不正常!”想来想去顾清也只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顾盼儿斜眼:“你都整天叫我疯婆娘咯,这疯还能有假?脑子正不正常的我个疯子也不清楚啊,不过我小时候脑子摔傻了是真事!” 顾清沉默,这个女人就不是个正常的,脸皮都不知道糊了多厚。 顾盼儿见顾清不说话,一把将他做好了的衣服抢了过来,翻来翻去瞅了又瞅,虽然款式简单了点,不过怎么看都喜得不行,意地点了点头:“衣服做得不错,我很喜!哎,对了,你喜什么颜?” 顾清疑惑地看向顾盼儿,心道这疯婆娘不会又在想什么馊主意吧? 这布料明明就是她自己挑的,颜难看也是她自己选的,难不成她现在还不乐意了?想到这,顾清顿时就不高兴了,脸沉了下来。 “蓝、黄、绿?”顾盼儿本没注意到顾清的脸,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好久,嘴里嘀咕着。“我倒是喜黑。不过我看那些书生都喜穿白的,估计你也喜吧?成白也行,就是不太好整……” 顾清打断顾盼儿的说话:“知道难你就别一直做梦!” 顾盼儿:“……” 本来还想跟小相公商量一下的,可这小相公也不知道什么疯,突然就生起气来,整个莫名其妙让人看得怪怪的。 顾盼儿没有去揣测别人心思的习惯,见小相公一副生气不想理她的样子,也就独自想了想。依她前些天上山的经验,山上最好找的颜料是绿与黄,别的颜也不是很难找到。不过以她半吊子技术来看,红、紫等耀眼的颜还是不要选的比较好,要不然染出来的衣服穿在身上不但没有美,还一看就跟土包子的劣质产品。 想来想去,顾盼儿决定上山找找再说,背上篓子就要出门。 “你又要到哪去?”顾清不放心地跟了出来,一把抓住篓子。 “上山采点东西,放心吧,我不进深山,就在外围转转。”顾盼儿虽然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可不那样想的,这出一趟门只为一点染料也实在是亏了点。顺手打点猎物,采点珍贵药材什么的是必须的,心里头可是还惦记着药炉的事呐。 顾清一脸不相信:“上次你也这么说的,可转眼你就进了深山。” 顾盼儿矢口否认:“怎么会,我这么诚实的人什么时候说过谎,说好了不进深山就不进深山!放心吧,我就在外围逛逛而已。” “你什么时候说过真话?” “可我也没骗过你啊!” “你说谎的时候表情不要那么无辜,很丑很难看很恶心!” “……” 顾盼儿嘀咕:“我怎么觉自己萌萌哒呢?” 某人回了她一句:“那是傻傻哒!” 不管顾清怎么阻止顾盼儿是不会放弃上山的,既然篓子被抓住,顾盼儿就放弃背上篓子,篓子解下来一放朝门口奔了出去,出门口前还顺手拐了一把柴刀和一捆绳子。 “我一会回来!” 幸好东西都放在屋檐下,要不然想要拿上还有点困难。 顾清本来不及去抓人,顿时气得跳脚:“你个疯婆娘不要命了?给我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可惜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顾盼儿就溜了百米远,等他话说完以后都基本看不着人了。顾清只好跺脚自己跟了上去,边追边骂骂咧咧的,心里头一阵哀叹,这都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啊,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安氏抱着小豆芽坐在院子里,本来也是有些担心的,可念头一转又放心下来,对小豆芽道:“宝儿啊,你姐夫就是瞎心,你大姐身体可好着呢,前几天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几天时间就完全好了。别人看不出来可不表示姨看不出来,你大姐受得最重的不是外伤而是内伤,没那么容易好起来的,可你姐才几天就好起来了……” 小豆芽话:“姨,什么是内伤?” 安氏点了点小豆芽的脑袋:“小豆芽别嘴,一会姨再告诉你!咦,姨说到哪了?噢,我想起来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姐会不会功夫,可你大姐天生神力啊!一只手可能打不倒一头牛,可打倒一头野猪应该是不难的。” 小豆芽又吱了一声:“不对,大姐说她一只手能打倒十头牛的!” 安氏愣了愣,觉得小豆芽说得不对,可又觉得不该说顾盼儿的坏话,于是道:“那是以后才能,你大姐现在还做不到。” 小豆芽一脸羡:“要是我能有大姐那么厉害就好了。” 安氏不说话了,摸着小豆芽的脑袋,眼里又充了泪水。这小豆芽还真是可怜呐,别说以后力气大不大,能跟个正常人一样就已经很不错了。看着小豆芽安氏又想到顾清,眼泪就忍不住了下来,顾清小时候身体一直很好的,可越长大身体越差,前段时间她都以为顾清要熬不住了。 还好媳妇儿是个有福的,这才一娶进门,清哥儿的身体就好多了。 “宝儿啊!姨跟你说的话,你千万别跟你大姐和大姐夫说啊!” “为什么啊?” “你大姐不喜别人在背后说她,要是提到她的内伤什么的她一定翻脸的,你姐夫又是个大嘴巴,要跟你姐夫说了就等于跟你大姐说了,所以咱什么都不要说出去,咱心里头知道就行了。” “嗯,宝儿记住了!” 这一大一小的对话顾盼儿一点儿也不知道,若是让顾盼儿听到的话一定会十分惊讶,这安氏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媳妇吗?听那语气似乎对武功还有内伤什么的十分了解。 不过就算是不知道,凭着顾清心脉处的不同寻常,顾盼儿也有所怀疑。 葬神山很大,可村里人进山就只有那么两三条路,顾盼儿没想着绕路走,所以走的还是以往的那条路,而且也担心顾清会追上来。 这不刚爬到树上等了一会就见顾清拎着篓子跌跌撞撞地追了上来。 ☆、寒之气 顾盼儿就不明白了,明明上次小相公就怕得要死,并且一提到内围就跟炸了似的,可为还要跟上来呢?害得她都不知道要不要出去见他。 本来是想得好的,自己一个人进山点染料再打些猎物,回去以后偷偷把猎物给卖了,存钱买药炉子。可小相公在旁边的话,这算盘貌似不太好打,该怎么…… 我去! 顾盼儿脑子还没想好就见顾清跌跌撞撞地朝内围冲了进去,那条路正是上次她出来的路,真不知这小相公的脑门是怎么构造的。从树上跳了下来,随手扯了草芽子搁嘴里嚼着,不紧不慢地吊在小相公后面。 甜中带涩,果然是天的味道,顾盼儿盯着前面的身影,神莫名。 最后深叹了一声,可惜还是太小了点! 扑通! 顾清一路跌跌撞撞地追赶,也不是没有看脚下,可横在路上的树避过了,石头避过了,坑也避过了,却没想被一棵不起眼的小草给绊倒了。 这一跤也没摔多狠,毕竟摔烂树叶堆里去了。 可这么一跤,嘴里憋着的那一口气也给摔了出去,紧接着就是天悬地转,看什么东西都是在摇摆着的,脸一片煞白,口发闷发疼,呼也变得不通畅起来。顾清不懂得什么叫缺氧,可他却知道自己似乎呼不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死,顾清不怕。可顾清怕死了以后媳妇跑了,娘又哭瞎了。 顾清的这个样子像极了心脏病,可顾盼儿知道这并不是心脏病,而是其心脉之中有一股寒之气在作祟。一旦心跳发生异常,那股寒之气就会苏醒绕在心脉之中,使其渐渐冻结,看起来就如心脏病发作一般。 之前顾盼儿发现的时候就有想过帮顾清将这股寒之气驱除,可当她驱除的时候发现,那股寒之气似乎有意识一般潜伏起来,甚至在接触到她的灵气以后紧紧缩在心脉的最危险之处,让她无处下手。 如今这股寒之气出来作祟,似乎正是清除的好时机,顾盼儿立马吐掉嘴里的草,朝顾清扑了过去,眼中不是担忧而是兴奋。 对,就是兴奋! 顾清难受之间看到顾盼儿本来是心中一喜,谁知道入眼便是这么一副兴奋的表情,并且再怎么认真看也不是担忧而是兴奋,顾清当时就给气晕了过去。这没良心的疯婆娘,是看他快要死了才兴奋么?只要一想到自己死了这疯婆娘就会改嫁,剩下娘亲一个人孤零零的,顾清就各种愤恨与不甘。 “昏了?”顾盼儿愣了愣,伸手探了控顾清的脉,嘴角咧了咧:“不亏是我家的小相公,求生还强的,不错不错!” 顾盼儿将小相公扶正躺着,迅速将其衣衫解去,右手探在其心脉之上,输入灵气小心地驱赶着其心脉上的寒之气。最简单的莫过于直接灭杀或者中和掉,可因是在心脉之上,倘若那股寒之气暴动,会给心脉造成严重损伤,重则危及命。 可是很快顾盼儿就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若是自己还在玄阶之境这点寒之气随随便便就能解决掉,可现在的自己却只是后天境,离玄阶差了好几个境界,不但没有将这股寒之气驱除掉,还差点被反噬到。 并且经过这么一惊扰,那股寒之气更是死死地潜伏起来。 顾盼儿累得一股坐到了地上,心里头憋气得很,费了老半天的劲累了个半死不说,还连那股寒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清楚,让人不极了。 寒之气潜伏起来,顾清的脸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可顾盼儿的脸却极为不好,毕竟现在顾清的脸看起来是好了,可那潜在的威胁却是没有清除,随时都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 这对一直以来强势的顾盼儿,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顾盼儿略苍白的面上一阵扭曲,若是过去她非要把那颗藏了寒之气的心脏给挖出来不可,可是现在……她只能自己在一边生着闷气。这种格上的改变不是顾盼儿喜的,她甚至觉得再这么改变下去,人格都要被改变掉。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