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她咬牙切齿也只能憋出这么两个字。 谢酌怜地摸摸她脑袋,被一巴掌拍掉也不生气,垂着眼皮,遗憾道:“你看你昨晚上多乖,我一撒手你就生气,怎么今天就翻脸无情了?” 周厌语:“……” 他妈的,她终于想起来,早上被那么一打岔,她都忘了跟他算昨晚的那笔账。 他居然还有脸提? 周厌语捏着牙签,出一个张牙舞爪的笑:“谢酌,新账旧账一块儿算,今天不把你的脸摁地上摩擦……” “就跟我姓?”谢酌挑眉,好整以暇地接过话茬。 周厌语冷笑:“姓你个鬼,不把你的脸摁地上摩擦,就摁墙上摩擦。” “好狠。”谢酌啧啧叹,“还是昨晚乖。” 一句昨晚,再次让周厌语的心火爆炸到九重天。 旁边围观的几人眼观鼻鼻观心,他们现在脑子都是酌哥说的“昨晚”。 所以说,昨晚究竟怎么了?酌哥做了什么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事么? 除了知晓他们俩真正关系的许开升和杜行帅,其余几人都是一脸复杂。 毕竟兄妹恋这种事,他们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的。 这对兄妹很快就打了起来,但他们几个看热闹的不担心,谢酌完全就没打算动真的,一边躲,一边逗周厌语。 旁观的几位该吃吃,该玩玩,休息够了就去继续练习。 乔俏抱着手机,偷偷对着打闹中的俩人拍了几张照。 她觉得,谢酌应该会喜这种照片,毕竟他都对周厌语初中照片和视频那么兴趣了—— 等等? 乔俏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谢酌不是周厌语哥哥吗?为什么作为哥哥,他居然没见过妹妹初中的模样? 乔俏的心跳忽然猛烈跳动起来,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小心走到了一个秘密边缘,很快她就能看清楚那个秘密了。 那边谢酌和周厌语还毫无所觉,谢酌边躲边绕,不多久就绕着整个仓库跑了一圈,最后见越逗周厌语越气,他也不跑了,挑了个不太明显的角落,更明显地放起了水。 然后他就被周厌语直接怼到了墙上。 幸好周厌语身高不够,否则这会儿他们俩就是正宗的壁咚了。 “哥哥?嗯?”周厌语怼着他卫衣领子,冷笑,“谢酌哥哥?好听么?” 谢酌微微垂着脑袋,下颌离卫衣领子很近,他为了方便她的身高,特地倾下了身,闻言只是倦倦一笑。 “好听啊,不好听我哄你这么叫干什么?” “……” 这人歪理可真多。 周厌语咬着牙:“好听啊?” “好听。”谢酌说,“要不,你再叫一声?” 周厌语一把甩开他的衣领,面无表情:“转身。” 谢酌没动,试图跟她谈条件:“我要是转了身,你再喊一声么?” 周厌语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皮笑不笑:“再喊一声?你怕不是白梦还没醒。转身,把你的脸摁墙上摩擦,或者摁地上摩擦,你选一个。” 谢酌盯着她,沉思许久:“还是摁墙上吧。” 周厌语松开手,等着他自己自觉点转身,结果她的手刚离开他卫衣领子,眼前一晃,她整个人反而被他摁到了墙上。 周厌语:“???” 后背稳稳抵着仓库的墙壁——倒更像是铁皮,谢酌不远不近抵在她身前,两只手分别按在她肩膀两侧的墙上,将她完全困在自己手臂之间。 他微垂着眼睫瞧她,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这才是正宗的壁咚。 仓库里其他的声音像是忽然被某种生物噬,这一小片狭仄的空间充斥着他们俩独有的气息,以及呼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叫哥哥。”谢酌敛着眸光,星星点点的光线落在她嘴上,他停顿一下,着声音,似有若无地笑,“叫哥哥就放了你。” 心脏剧烈跳动。 周厌语面上平静如水:“你怕不是在找死。” 哥哥,暗含某种意味的词,在这个时间点,以这种姿势,若是当真叫出了口,谁知道其中究竟是何深意。 “可是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是犯法的,周小船,冷静点,你不会喜蹲在里面和我见面的觉。” “……” 周厌语快被他气死。 “谢酌,”她抬手搭上他的胳膊,神和缓,甚至出一个称得上斯文的笑,“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不要脸?” “不是。”谢酌不要脸地说,“以前都是庄闻他们不要脸,我还是要面子的。” “那你怎么进化成现在这么不要脸的样子?说出来,让别人也学习借鉴一下。” “原因么……”谢酌盯着她说话时微动的角,很快,控制住目光,短促地笑了声,“因为我就喜看我同桌被逗得炸的样子。” “比如说庄闻?”周厌语嘲讽。 谢酌:“他是我同桌么?” “不是吗?” “是吗?” “不是吗?” “是吗?” 反复的问题消磨掉周厌语最后的耐心,她鄙夷地斜着他,讥讽地重复:“难道不是么?” 这一回,谢酌没有再用“是吗”敷衍她,反而收回一只手,从她脸边略过,指尖似有意又似无意,轻轻碰了下她的耳廓。 “庄闻只是同桌,而不是我同桌。” 他的声音少见地显出几分真情实意的温柔,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 她的眼睛漆黑,眼底藏着几许茫。 谢酌忍住心里不自觉泛起的轻微酥,试图按捺住那种早已发酵完毕的心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彻底成功。 他抬手轻轻捏了捏她清秀的下巴,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触格外清晰,带着淡淡的人体温度,烫着了他的心脏。 垂下眼睫,他凝着她的眼睛,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她听清所有。 “同桌可以有很多,我同桌却只有一个,”他说,“我的同桌,谢酌的同桌,只能有一个,知道了吗?” 38、接巨轮11(一更) ... 隔天下午, 同样的秘密基地, 谢酌连人影都没。 “酌哥说他今天有点事, 不来了,让我们自己练习。” 许开升充当传声器,他说这话时, 嘴里还叼着一块苹果, 是谢酌昨天拿来的没吃完的水果。 乔俏给周厌语递了个橘子, 言又止。 周厌语坐在她和谢酌常坐的那个箱子上, 一边剥橘子, 一边心不在焉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呃,”乔俏往嘴里胡了个小番茄,眼神飘了飘, “就是, 昨天……” 见周厌语面上无波无澜,乔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自从她借醉那次对周厌语说出了心里话, 她每次见到周厌语都有种幸福。 “昨天,谢同学是不是和你……闹别扭啦?”乔俏挠了挠下巴。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一种觉,”乔俏说, “觉你和谢同学昨天的情绪好像都不太好,我以为是错觉,但是今天谢同学没来……” “没什么事。”周厌语把了丫橘子,顺手从水果袋里摸出一颗小番茄,淡淡说, “他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才没来,应该遇到别的事情了。” 昨天谢酌刚说完那些话,手机就响了,看见来电号码那一刻,他的情绪罕见地波动起伏了几次。 周厌语那时候心脏跳得飞快,没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变化,只觉得幸好这个电话挽救了她一命——她险些就口问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告白。 幸好。 直到现在,她依然在庆幸没有问出那种话。 她现在连自己的心意都摸不太清,如果当真问出来,到时候无论谢酌如何回答,是或者否,她都不知道要做出何种反应。 练习一小时,休息半小时。 许开升五人总算把基础舞蹈动作学全了,接下来只要悉悉动作,基本就没太大问题了。 周厌语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先离开了,她还要回家收拾东西回学校,今晚还要上晚自习。 秘密基地附近的人比较少,拐两个弯才能回到正常马路。 她穿过一条居民小巷,沿着小路往公车站台走,神思略微有些不在线。 她七八糟想了很多事,从刚认识谢酌那天想到昨天,身体周围似乎还飘着男生笼在她身前时留下的特殊气息,幻觉似的,总忍不住回想那些事和那个人。 她心不在焉往前走,快到巷口时,忽然听见一个悉的名字。 “……因为谢酌……” “妈的他就在那家网吧!” “滚你妈的,我不去,要去你们自己去。” “怂你妈,老子不想说话,滚蛋。” ………… 周厌语停下脚步。 巷口走过一个穿着短款外套的男生,淡红短发,拿着手机打电话,骂骂咧咧的,他没注意到巷子里有人。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