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眳看了看外面的天,天已经暗了下来,是傍晚了,该用晏食。 他说了一声进来,就有人把食案给端起来。食案之上是摆放好的各类膳食。 一切都布置好后,开始用膳。屈眳见半夏手持箸不便,干脆起身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食具,替她夹了一箸的菜蔬,送到她嘴里。 半夏被他喂了一嘴,一边咀嚼,一边脸惑。 “你手上不方便。我帮你。” 那他的那份怎么办?半夏不解的看着他,等到她吃完了,他的膳食恐怕也都凉了吧。 “食不语——”屈眳见她要开口说话,立刻沉声道。 他拉下脸沉声说话的时候,真的和屈襄像了十成。半夏被他突然冒出来的父亲脸,吓得顿时闭上了嘴,原本要说出来的话也一并给进去了。 屈眳喂了她几口菜蔬,然后放下双箸,亲手切了一块沾了酱汁,送到她嘴边。 他很贴心,将块切成了适合她入口的大小,半夏已经有一段时没有吃到这么心准备的膳食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凑了上来,把喂到嘴边的给吃到嘴里。 软软的嘴在他手指上轻轻触碰,然后软的舌头卷过指尖。 奇异的酥软就从那点被她舌头舔舐过的地方,迅速从指尖窜到全身。 半夏吃完一块,屈眳又切了一块,这次他酱汁沾的比之前更多了。半夏不仅把块吃了,而且把他手指上的酱汁给舔干净,软软的舌头,一点点舔干净他指尖上不小心沾到的酱汁。 屈眳强行按住自己把她摁倒为所为的冲动。 他给人喂食,也做的很不练,不过他手很稳,没有把汤汁稻羹什么的泼洒出来。 半夏等他手慌脚头大汗的给她把膳食都喂完。 她幽幽叹口气,“刚才我是故意的啊。 第96章 绵 她是故意的。 屈眳呼一急促,放在膝上的手忍不住动了动。最终他还是没有胡来,他坐了回去,低头用膳。 半夏在外面漂泊了这么久,哪怕斗氏没有亏待她,跟着斗心的那一路,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手上不方便,让屈眳喂,也吃了不少,一餐下来,花费了屈眳不少时间。到了这会他的那份都已经有些凉了。 她坐在那里,看着屈眳用餐,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他亲近的。 渴望同喜的人耳鬓厮磨,亲密接触,这是人,更是本能。 何况她和他都已经分别了这么久。该有多久呢?半夏觉得应该有半个世纪那么长,见不到的时候,哪怕是一天都有一年那么长。 屈眳在半夏的注视下,勉强把自己面前的那一方食案上的膳食勉强吃完。 这里是传舍,不是邸。入夜之后,也没有任何歌舞可以看。到了天黑,传舍的胥吏就会令阍人把门关上。一行人没有甚么事可做,只有早早的去歇息。 半夏没有到屋子内,而是在靠在柱子上,仰首看天空。 今没有什么月,天空暗下来了之后,就浓稠的如同一泼浓墨,哪怕身前就是火把,也看不清楚头顶。 “看甚么?”屈眳从后面走来。 他用完晏食之后,为了掩饰自己之前刚才在她面前的失态,跑到自己的房舍之内干坐着,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屈眳知道她更喜他沉稳点,不要如同一个头小子,急躁躁的行事。他明白之后,把自己情里的急躁收起来,哪怕被她拨的狠了,也不愿意当场干出甚么荒唐事来。 就算她不在意,恐怕其他人知道之后,也会私下说她闲话。 半夏听到他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终于来了呀?” 言语里都是娇嗔,“我还以为,你还要躲我多久呢。” 他在房舍之内还没等到漏壶里的水漏完,仔细算来也没有多久,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好像他已经让她等了许久似得。 “夜深寒气重,站在这里不冷?”屈眳走进几步。 年轻男人身上火气旺盛,他走进了,半夏就能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意。 她果然做出一副受了凉的样子,手臂抱起来,了,“伯昭这么一说,的确好冷啊。”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屈眳,“那你说话说怎么办呢?” 这次屈眳没有叫她失望,他径直走来,展开双臂,把她容纳入怀。他的怀抱果然温暖,滚滚的暖意透过他身上的长衣,源源不断的向她袭来。 半夏舒服且惬意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喟叹。 那声音才出口,她就察觉到抱住自己的躯体狠狠一震。 她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他。 屈眳的一双眼里几乎是在冒火,那熊熊的烈火混着意,在他眼里不停的往外舔舐,要冲破桎梏。 屈眳低头看着她,两手紧紧的锢住她,她些许的动作都会让他近乎疯狂。 自小被教导的冷静,在她面前,全都成了齑粉,半点都没有留下。 半夏优雅修长的脖颈微侧,她笑了,“你说要怎么办呀?” 她声音轻软,落在他的心口上,就是一羽在他心头上来回的扫动,的麻麻的,滋味并不难受,只是难捱。 他仔细受着从心头传来的细细麻麻的觉。 “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好担心啊。”半夏幽幽道,“我当时还庆幸来着,至少令尹作的时候,你不在郢都。不用直面左尹的作。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没事。可是见不到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知道他很好,她能放心。可是还是会抑制不住的想。会去想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我当时被令尹关在小木屋里,我不知道外面都甚么时候了。”半夏说着,原本已经下去的恐惧又翻上来。 那时候她除了斗心还有送饭的人之外,她几乎见不到几个人。似乎自己已经被隔绝开来,她咬着牙,告诉自己只有活下来,好好的活下来,才有可能和他再次见面。 只有活下来,才能再见到他。 这个想法支撑了她这么久。 屈眳收紧了手臂,“我也是。当初知道你被斗心劫持,我恨不得立刻回来找你。”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旁。那里的热度和肌肤之下的脉动,都在告诉他,怀里的这个人是活生生的,不是他夜里的梦境。 “那幸好你没有。”半夏扬起修长的脖颈,轻轻的蹭他。脸颊和他的发鬓厮磨,无尽的绵和依恋从肌肤厮磨中生出来。 屈眳不足于这些,心里的空虚,必须有一些实实在在的,才能填。 他一把把她抱起来,半夏惊喜的伸手抱住他的脖颈。他之前那般被她,都没有冲动,她还以为他累了呢。毕竟他亲自来救她,长途跋涉,也应该累了。 屈眳抱着她直接进了屋舍,他一脚就把身后的门给合上。 肌肤厮磨的暖意驱散了她之前心底残留的恐惧,那些恐惧和后怕都在他的亲吻抚摸和撞击中,化作呢喃轻,再也回想不起来了。 屈眳照顾到她在外这么久,身体一定不适,笫之事也是适可而止。 他埋首在她汗的颈子上微微息。半夏抬手,手指抚摸他线条分明的躯体,被他一把抓住。 “你手上有伤。”他身上此刻冒着微微的汗水,若是不小心战到她伤口上,那就不好了。 半夏还没从余韵中完全挣出来,她蒙着双眼,不停的蹭他,从他那里觉到躯体的火热。 屈眳倒了一口凉气,他还没来得及翻下来,就又蠢蠢动。 半夏闷哼了声,抬手搂住他的脖颈,“我想要你。” 此话轻轻的,将他最后的理智全部击溃,一发不可收拾。 夜深浓,柔情无边。 屈眳遇见半夏之前,并不理解那些沉于美人的诸侯,为何能放下千秋霸业。现在他明白了,情这回事,是真的能让人沉的。 她不在的时候,他会思念她。当她出事之时,五内俱焚的滋味,他几乎不敢去回想。 全靠对家族的责任强撑着,他才没有飞奔去找她。 相思如,也如苦药。只是初尝,便让他刻骨铭心。 半夏蜷缩成一团,整个都团入他的怀抱里,他伸手抱住她,她已经累坏了,睡的香甜,借着昏暗的光看她,只看到她微微翕张的鼻翼。 她像是受惊吓的文狸,安全下来之后,终于可以放松的休息了。 屈眳抱住她闭上眼,也沉入梦乡里。 两个都颠簸了一路,晚上又将残余的体力全部消耗掉。这一觉睡得很长。 屈眳昨没有和武士们说何时回去,武士们不敢懈怠,大清早就起来了。不过等待了好会,还是不见屈眳出来。找来婢女打听才得知,屈眳竟然还没有起身。 “都先回去吧。”婢女一边说一边笑,“昨夜两个闹了好久呢,恐怕一时半会是起不来的!” 武士脸恍然大悟,知道昨夜大夫酣战了一夜。自然起不来了。 顿时一群人摸摸脑袋,又各自散去休息补眠。 半夏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时辰肯定已经不早了。 她动了动,眼前白皙壮实的膛转了过去,那膛上还有几点被她咬出来的牙印。 眼前这人生的好一副身材,她刚要上手摸,就被屈眳给握住了手腕,屈眳也刚刚醒来,不过记得她手掌有伤,见她又要胡来,一把扣住。 “醒了?”半夏问。 屈眳手里握住她的手腕,掌心在她手腕处摩挲,“嗯,再躺一会。” 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已经明她的企图了。话语里都是浓浓的无奈。 半夏一笑,毫不客气的整个人都挤进来,她背靠着他,“好累啊,总觉睡这么一会不够。” “嗯。”屈眳说着,已经松开了握住她手腕的手,“昨夜太累了,再睡一下。” 半夏窝在他的怀里,过了好会,她抬头,“嗳,睡不着了。” 屈眳低头下来,半夏靠在他口,手指在他膛上画来画去。年轻富有弹的肌肤就在手下如同琴弦被她拨动。 “我昨夜……” “你昨夜表现还算勉勉强强。”半夏打断他的话。 屈眳神有些怔松,半夏抓住机会,一下趴在他的口上,在他口抓抓。他的口稍有起伏,不过不是胖的,是隆起的肌。 半夏许久没有亲近这副躯体,对他浑身上下都产生了莫大的兴趣。昨夜里兵荒马,而且室内就一盏灯,几乎和黑灯瞎火没有任何差别,不能好好看看他的身材。 抓了几下,意于他的手,和那白皙的肌肤之后,她坐起来,一把就把被子给掀开了。有被子的时候,两人还能遮遮掩掩,被子一掀开,其下是什么模样,一览无余。 屈眳被她的大胆给惊吓到了,他身上不着寸缕,而她却半点也不知羞,目光火辣直接看的他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半夏的目光从他的面庞脖颈一路往下看,口腹部然后再往下,到他不可说的地方。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