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哭笑不得,哪里是什么鬼神庇护她,是她把绶绳捆在上了,身上扎着安全带,当然不会被甩出去。 “小女命大。”半夏最后只好道。 “隶可恶,办事不尽心。那些隶死不足惜。”季嬴狠狠的说了几句。 季嬴真正出身贵胄,此言从嘴里出来,眉宇中都带上了一股天生的威。 半夏不想再说自己遇险,“小女听说里最近进了好几匹秦马?” 楚秦巴三国灭了庸国之后,秦国向楚国借铜,另外还送了楚王好几匹上好的秦马。秦国祖上是给商王御车的。后来在陇西之地养马几百年,秦国出产的马,在诸国之中乃是一最。 半夏进的时候,和寺人们聊天就知道了。现在说出来转移季嬴的注意力。 果然她这么一提,季嬴立刻想起那几匹马来,“苏己也知道了?” “国君说,我若是喜,送我几匹,不过我还没去看呢。”说着,季嬴起身,她拉起半夏的手,“苏己陪着我一道去看看。”说着,令人准备车马,立刻去马厩。 蕙赶过来拜见君夫人的时候,扑了空。 季嬴平里无事可做,而且不喜楚地热,所以平常除了在室里,很少去别处。 “夫人今为何外出了?”蕙左右看看,她问面前的寺人。 寺人答,“今苏己来了,和夫人说起前段时送来的那几匹秦马,夫人听了之后来了兴致,就带着苏己一道看马去了。” 蕙面僵硬,她赏了寺人一些东西,转头过来。 这苏己的本事已经大大超过她的预料了,原本不过以为苏己对男子很有一套,现在看来,对女子也是。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君夫人了,君夫人对楚王是真没有多少意思,也不会管楚王喜哪个女子。 “叔嬴莫要生气,夫人年纪还小,等到过几年,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傅姆说的话不但没有安抚到蕙,反而听起来有煽风点火之嫌。 “等夫人反应过来,恐怕我等早已经不能入国君的眼了,女子青又有几年?” 蕙一跺脚咬咬牙,抓住傅姆走到没人的地方,低声说了几句。 傅姆听后,“叔嬴真要如此?” 蕙点了点头。 傅姆道,“那好,婢子就去安排。” “记得小心些,别让人看出来了。” 半夏陪着季嬴在看马,她对马没有多少研究。但季嬴自小就和马混在一块,她和楚王一样,喜马。 半夏看着季嬴看了马的骨骼和耳朵,然后她吹了一声口哨。马竟然乖乖的跪下来,让季嬴爬上去。 “哇!”半夏几步走上去,她看着不借助马鞍等物就直接爬到马背上的季嬴,“夫人太厉害了!” 骑马里头有门道的,可不是骑上马背就行了,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从马背上掉下来。 季嬴骑在马背上小跑了一圈,半夏站在那里看了好会。突然身后冒出声音,“苏己怎么不去试试?” 半夏回头一看,见着楚王在那里。 “国君?”半夏看了看天上,发现蚤朝已经过了。 “寡人去看夫人,听人说你们在这,所以寡人来看看。”楚王说着看了一眼那边骑马的季嬴,季嬴在马背上骑的格外稳当,没有马缰,她两手抓住马鬃,整个人都稳稳当当的贴在马背上。 “不愧是秦国女子,骑术比许多男子都要高超许多。” 半夏看着季嬴明显比平里都要快乐的背影,“夫人远嫁,一定心里很思念秦国吧?” “何人不是如此,”楚王听后,笑了笑,“寡人的妹妹,也是远嫁秦国了。” 正说着,季嬴在马上看到楚王,她拉过了马头,直接跑过来。秦马烈,不好驯服,到了季嬴的手里,反而温顺下来。 季嬴从马背上下来,“国君今不是要见郑国行人么?” “寡人今没见郑国行人。”楚王道,季嬴愣了下,楚王解释,“郑国太过无信,说背楚就背楚,说投晋就投晋。此时,郑国投楚,寡人也要给郑人们些许颜,才让他们不好认为楚人好欺负才是。” “国君说的甚是。”季嬴点头,“郑人太过言而无信,就和晋人一样。” 楚王来了点兴致,“这话若是被晋国行人听去了,可不好。” 季嬴吐了吐舌头,还带着点儿小孩子的脾气。 半夏在一旁看着,楚王和季嬴的相处,不像夫,甚至楚王完全没有把季嬴当子看,就像个妹妹一样。 果然楚王抬手拍了拍季嬴的头。 季嬴转头看到半夏,“我知道国君喜苏己,所以也把苏己一块带来了。”她话语里有些许邀功的意思,楚王果然又在她头顶摸了一下,以示嘉许。 “夫人很喜苏己?” “嗯,”季嬴点点头,她看见半夏就笑了,“国君也喜苏己,不如干脆就让苏己入吧?” 楚王眉目都舒展开来,他转头看向半夏,“这就要问苏己自己了。若是她不愿意,寡人也不好把她抢进来。” 季嬴听后,去看半夏。 半夏笑了两声,“夫人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楚王只是笑了两声,没有开口继续说话。 她的脾气他知道有多执拗,若是愿意也就罢了,若是不愿意,强抢进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毕竟一生有那么长,他还是希望她能自己愿意。 * 巴姬靠在边,听稚和她说邸里的事。 “哦,那个婢现在又把主君被的神魂颠倒了?衣食住行全都按照主君的来。就算是当年主母在世,也没有这等派头。那婢当真接受了?” 巴姬说着看向身后的人,稚点了点头。 巴姬的脸瞬间变得很难看,她牙咬的咯咯作响。 “婢子来了一些好物。”说着她附耳在巴姬耳畔,说了一些什么。巴姬听了喜上眉梢,“当真?” 稚点点头,巴姬脸上的笑意更浓,“那尽快去办。”稚要走的时候,她又叫住,“记得要万无一失。” 半夏依然是和平常一样到了傍晚时候回屈氏邸里,她今要比平常都还要累一些,楚王的那些心思,她以前多多少少察觉到,但是想起两人之前在路上相互扶持,他待她和别人不同,也很正常。谁知他竟然是真的,不过她也不能拒绝的太难看,楚王毕竟是一国之君,要是惹怒他,那就不好了。 因为季嬴的那一番话,她这一天里小心了不少,也比平要疲惫的多。 回去之后,侍女准备热水给她沐浴净身,另外的人去拿晚膳。午看暂时没有自己的事,暂时先去沐浴换衣。 半夏已经除了他的隶籍,但是他还是自己寻一个井口,打水随便洗洗。 午沐浴净身,拿了干净衣物往身上套。突然门口那儿出现一个女子。 那女子突然出现,吓了午一跳。 午慌慌忙忙拿了带往上,免得在人前出什么不该的。 女子见到他,不但不走,反而进来,“你是在苏己身边伺候的人么?” 苏己身边有个小男子伺候,这不是什么秘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午点点头。 “我有话和你说。”女子脸苍白,“有人要在苏己的晚膳里下毒。你快过去!” 女子是邸里的舞伎,舞伎在邸里也是来送往的。不管是主人们还是宾客,若是看上了,都要侍寝。她们自己也作风奔放,在邸里,看对眼了,有不少的情人。女子有一个情人就是在庖厨下做事,情人今干活的时候,路过一个路口,见着两人在说些什么,因为离得太远,他只听到把甚么放到苏己今的晚膳里。 女子当年曾经受过半夏的恩惠,若不是她当年身而出,恐怕那么多的舞伎都要死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知道这个,女子就特意赶过来。奈何苏己住所,她本进不去,无奈之下,就只能来找午了。 午听后,大惊失,他撇下前来报信的女子,也顾不上衣着不整,一头奔了出去。 事出紧急,他跑的很快,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人身上,顿时惊叫声四起。 “大胆!” 有人呵斥,午毫不在意,马上他的后衣领就被人抓住,摁跪在地上。 屈眳站在那里,看着午挣扎,“你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干甚么?” 午挣扎着要起来,立刻被人摁了下去,他被迫跪在地上,“放开我,有人要给主人下毒!” 屈眳脸一变,他一挥手,着午的人立刻松手。顿时他立刻跳起来,午一起来,发现屈眳已经不见了。 屈眳一路狂奔,不等门口的奴隶开门,他自己一脚踹开门,门内的堂上,半夏正端着一碗鱼汤。 鱼汤冒腾着一股鲜味。说是做汤的是用江鱼,江鱼就是长江里的鱼。她今天胃口不太好,对类和菜蔬没有多少胃口。所以想要喝点汤垫一垫肚子,她低头正要喝汤,突然门那边爆出一声巨响。她手一抖,碗里的汤就泼出来一些。 屈眳奔跑而来,看到她坐在食案前。他一下摆,直接几步上堂,看到她面前的食案,还有那碗少了一半的鱼汤,脸难看,“你吃了?” “没有,正要吃,你来了。”半夏把手里的碗筷放下,还没等她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屈眳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从席上拉出来,他紧紧盯她好会,“有人给你下毒。” 话语落下,外面的狗尖叫了一声,待人赶过去看,发现小黑狗已经趴在地上浑身颤抖。 半夏脸惨白,屈眳看了一眼食案上动了的那碗鱼汤,“谁也不许动这上面的膳食。” 他大步走出去,“今谁做的苏己的膳食,还有是谁拿过来的,统统叫过来!” 第73章 决心 屈眳一声令下,庖厨做膳食的,以及送膳过来的侍女全都被关押起来。 屈眳把半夏面前的那一膳桌的膳食令人抬走。 半夏看着那条已经毒死了的小黑狗,脸苍白。只差一点,只要屈眳再晚来半刻,那碗汤就已经进了她的肚子。然后她就要和狗一样,被毒死了。 “主人!”午站在下面,他晚来了一点,直看到屈眳怒气冲冲的令人把膳食全抬下去,还有好几个侍女被拖出去。 半夏站在上面,她手握紧了又松开。午叫她,她也是没应。 过了好久,半夏回首过来,“午,你说,究竟是谁这么处心积虑的要我的命?” 她神情茫,全都是不解。 半夏想了好会,她在这个时代的这么段时,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和人恶。结果到头来,还是有人要杀她。而且这一家是第三次了,明摆着要她的命。 “主人,不要多想了。”午道。 半夏眼的不解,“难道是我做错了甚么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