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为什么?”盛骋不知何时坐在了杜雨萱的身边,他才知道她竟然死的这么惨,看到她前世那么惨死也觉得口跟堵着一团棉花一样闷的难受。父亲只是偏心,母亲只是冷漠,他已经觉得难以承受,更何况是被最亲近的人谋杀。 “想不想哭?你哭吧,我不嫌你丑。”盛骋搂着杜雨萱,努力调出笑容打趣。 杜雨萱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盛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我死了,他们坐一辈子牢,谁也没比谁好过。” “你也太淡定了吧。”盛骋呆滞了下,杜雨萱淡漠的样子让他生出一种她本就不在乎生死的错觉,“你真的不难过?” 恨两重天 “你罗嗦死了。”杜雨萱瞥了盛骋一眼,“还不吃饭?” “吃,当然吃,我早饿死了。”盛骋认真观察了杜雨萱一会儿,发觉她是真的不在乎,就歇了安她的心,开始虎咽。 杜雨萱明显胃口不好,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等盛骋吃完,两人收拾了桌子碗盘,盛骋恢复了力气,又开始黏糊,挨着杜雨萱磨磨蹭蹭。 杜雨萱没好气的推他:“行了啊,明早还让不让我走了?” “走?走去哪儿?”盛骋呆了一下。 “明天周,你不是答应周送我走吗?”杜雨萱诧异。 “哦,我忘了。”盛骋心凉了下,他不死心的问,“我们都这样的,你还是要离开我?” “怎么样了?”杜雨萱莫名其妙:“不就是上了个,大家都是成年人,我还能要你负责?” “为什么不要我负责?”盛骋抓住杜雨萱的胳膊,认真的望着她:“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喜你,我是认真跟你往的,以后会结婚的那种。” “你没病吧?”杜雨萱愣了下,表情凉凉的,嘲讽道:“简直纯情的不像你了。” “我没病,就是喜你。”盛骋死皮赖脸的把她搂到怀里,连亲带哄,柔声说:“萱萱,宝贝儿,别走了,我是真喜你,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喜过一个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肯在我身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杜雨萱犹豫不定的看着盛骋,问:“你来真的啊?” “真的不能再真了,不信你钻到我肚子里看看?”盛骋笑着,眼中柔情溢,他抓过杜雨萱的手摸自己的额头,被砸的地方高高肿起,刚一碰他就疼的了口气,“我今天倒霉死了,被我爸打,又被我妈训,你别看我好像高高在上,其实很可怜,连个真心疼我的人都没有。” “低下头我看看。”杜雨萱踮着脚尖扒拉着盛骋的头,他顺从的低下头,她仔细看着他额头的伤处,血早已止住了,伤口处有些发炎红肿,她朝着上面吹了口气,说:“家里有碘酒消炎药没?这伤口不处理会化脓的。” “……有,我去拿。”盛骋一颗心彻底沦陷,抱了抱杜雨萱,到柜子里翻出小药箱递给杜雨萱。 杜雨萱把盛骋摁在沙发上,练的用碘酒清理伤口,涂上消炎药膏后,贴了两个创可贴,“好了,这几天洗澡注意点。” “萱萱,”盛骋拽过杜雨萱,头埋在她的肩窝上,哼哼着:“不要走,我不许你走,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既然了我就要负责到底。” “我要是非走不可呢?”杜雨萱不以为意。 “那我就把你绑在上,什么时候你上我了什么时候放开你。”盛骋像是开玩笑,眼神却炽热的让杜雨萱心生不安。 “你还成个黏黏胶了。”杜雨萱嗤的一笑,也不废话,直接把人地上开始啃咬。盛骋心喜,以为杜雨萱答应了。 两人开始尽情的享受成.人之乐,极致的放纵之后,盛骋累的睁不开眼,他搂着杜雨萱沉沉睡去,梦中,他闻到香浓的米粥和煎牛排的香味,角勾起,幸福的继续睡。 万事顺心,盛骋身心俱畅,说不出的惬意圆,一口气睡到自然醒,醒来时,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杜雨萱没在身边,卧室门半开着,他伸了个懒,慵懒的喊了声:“宝贝儿,干嘛呢?” “……”没有回应。 可能在忙着做午饭,盛骋不以为意,到卫生间洗漱出来,换了身外出的衣服朝外面喊了声:“中午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顺便带你去玩一下午。” “……”还是没回应。 “干嘛呢?吱一声。”盛骋走出衣帽间,客厅里沙发上空的,只有电视在叽里咕噜,他有些心慌,加快了脚步奔厨房,“宝贝儿,萱萱,杜雨萱……” 厨房没人。 “杜雨萱,你在哪儿?”盛骋楼上楼下跑了几趟,找遍了屋子里所有的角落,也没见到那个此刻最想看到的身影,一股冷气从脚底板涌上来,盛骋颤声叫:“沙绯,杜雨萱,萱儿……” 三百多平的大房子里只有他自己的喊声在回。 呆滞了几秒钟,盛骋匆忙奔向门口,他习惯的在博古架上拿车钥匙,却摸了个空,原本放钥匙的地方只有一张纸条: 车子先借走,很快还你。 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宛如晴天霹雳砸在头上,盛骋懵了好久,才不得不接受杜雨萱离开的事实。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诺过他什么。 想到自己一片真心换来她的欺骗,从没有过的羞辱兜头砸向盛骋,愤恨难堪到极点,就成了对她的恨:杜雨萱,你以为这样就算了?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盛骋振作了一下,站起来屋子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 可此刻要去哪儿找人?她什么时候起来的他都不知道,她开着车,以他那辆限量版宾利的车速,足够绕着b市跑三圈了,说不定已经出省了,四面八方,毫无头绪,他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存心逃开他的人? 恨过后,空的失落席卷了盛骋,他万念俱灰的走到小台上,也没几,这屋子里就到处都是她的痕迹了,人走了,他看哪里,都有她的身影。重重的坐在宽大的藤椅上,平里两人都是在这里吃早餐,像往一样,小桌上此刻依旧摆着致的早餐,早已凉透的米粥,两块变了的煎牛排,和三样颜搭配很悦目的小菜。 她倒体贴,临走还不忘给他做早饭呢,哼!盛骋嘲讽一笑,虚伪恶毒的女人,把他当什么了?免费牛.郎?昨晚情浓时他有多快乐,现在被打脸后就有多羞愤。 盛骋越想越怒,他堂堂世界五百强企业的继承人,世界一学府都挽留的高级人才,国内榜上有名的钻石级单身贵族,要什么有什么,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心,就被这么狠狠的打脸,简直天理不容。 她凭什么?凭什么? 盛骋俊的脸上青白错,眼神越见厉,突然他奋起一脚将小藤桌踹翻,桌子上的碗碟匡当当掉了一地,地碎瓷,菜汁横,目疮痍。 杜雨萱,有种别让我找到,否则,哥哥玩死你! 突然,盛骋眼一眯,猛的起身蹲在倾倒的玻璃桌面前,一张黏在上面的米白的纸条上随微风飘动,上面写着: baby,对不起。 再见,勿念。 游戏开始了 撕下便条纸,盛骋慢慢坐回藤椅上,焦躁愤恨的心因着字条上的baby而慢慢平静下来,他两只手各拿着一张纸条,端详着便条纸上的几个字,随即嫌弃的撇了撇嘴,字真丑,字迹潦草笔画散,跟狗爬似的,说句难听的,小学生写的都比她好看,下次见到她了,一定狠狠嘲她一顿。 冷静下来,盛骋受过高等教育的脑袋终于正常运转,仔细又回忆了一遍昨夜的一切,他估计是他的霸道把她吓走了。哼,一走就能了之?也太小看他了。 盛骋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一个长期合作的侦探社:“帮我找个人,等下把照片传你邮箱。” “除了照片,还有什么线索吗?”对方问。 “……她有极大的可能会去找一个叫陈桐的人,这个人很好找,晨光影视传媒公司的财务总监。” “好的盛先生,找到了尽快通知您。”对方笑道。 “等等……”盛骋沉着,“不要惊动她,找到了先跟着。” “好。” 挂了电话,盛骋两手攥在一起,在脑中yy找到杜雨萱后要怎么使尽手段把她骗回来,先绑在上使劲蹂.躏个几天几夜,看她还有没有劲儿逃? 正想的口干舌燥呢,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怔了下,心跳突然加快,会不会是她? 几乎是立即,他接通了电话,低沉的喂了一声。 “baby,起来了没?”杜雨萱含笑的声音传来。 “你,你你……在哪儿?”盛骋结巴了,他一手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摁在口,觉心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启明广场,你的车给你放在启明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了,钥匙在一楼百货区的八零八号自助存包箱里。我好像被人跟踪了,你快点来取车,别把车丢了。”杜雨萱代完就准备挂电话。 “等,等等,别挂……”盛骋脑袋打结,觉有好多话拥挤在口,争先恐后的想跳出来,偏偏又怕吓走杜雨萱,他急急的说:“你等我好不好?我现在就去,很快就到了。” “……”杜雨萱沉默了一下,随后叹了声说:“盛骋,我们不合适,我有我要做的事,我们不同路,就这么算了吧。” “你要什么都行,我们见面详谈好不好?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知道我吓到你了,我就跟你开玩笑呢,你回来好不好?你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了,我什么都愿意迁就你,你等我好不好?”盛骋语无伦次的说着,他急的不断抓扯领口……恨不得会遁地术,一秒钟就出现杜雨萱眼前。 听筒对面静静的,似乎杜雨萱在思索,片刻后,她说:“过一段时间行不行?等我稳定了,我找你。” “我想现在就见你。”盛骋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他立即放软了声音,哀求:“萱萱,你真的太残忍了,怎么可以了我又一走了之?我想你,想的发疯,你回来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回去被你关起来吗?”杜雨萱淡淡的笑,“我可没忘记你当初给我说的,现在的杜雨萱就是个死了都没人追究的孤女,落你盛公子手里,还不是砧板上的鱼任由宰割啊哈哈。” 虽然杜雨萱是开玩笑的口吻,可盛骋还是被说的一阵心虚,他没什么脾气的反驳:“说什么呢,我哪会舍得,你就这么想我啊?我至于那么不堪吗?” “我还是小心点好吧,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太短,确实不了解你,就这样吧,再见。” “等等,别挂啊,我还没说完呢……” “等我不再是个失踪都没人追究的孤女了,我就联系你。”杜雨萱显然知道盛骋想说什么,“不过我觉得咱们还是就这么算了比较好,我要忙一阵子,说不定等我再联系你,你早忘了我什么样了。” “不会的,不可能。”盛骋断然否决。 “那就这样吧。”杜雨萱笑着挂断了电话。 “喂,杜雨萱?喂,喂喂……”嘟嘟声传来,盛骋气闷的扔了手机,从小到大他还从没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呢。 郁闷了几分钟,盛骋还是匆忙出门,直奔启明大厦,虽然他明知道自己就算打飞的过去,杜雨萱也早走的没影了,可还是想去看看,启明大厦正好也是他家开发的,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挂断了电话后,杜雨萱随着一波人涌进了启明大厦里,大厦一共二十八层,地下一层至五层是商场,五层以上是酒店和一些公司的办事处。杜雨萱走时从盛骋放钱的屉里拿走了一千块钱,当时她觉得只要出门开快车避开门口监视的人,再想办法找到陈桐就万事大吉了。可没想到,一出门就被人盯死了,她车技还行,开的又是盛骋那辆限量宾利,本以为在外环飙一轮,就能甩掉尾巴,可坏就坏在她开的车太招眼了,对方似乎还有外援,不多久,她就发现被好几辆外形大众内力彪悍的车给渐渐包围了。 对方想干什么,她不知道,但肯定没好事。于是,她只好往人多的地方开,最后选择在启明大厦停车。正好是周,又是中午的饭点,逛商场的人很多,餐饮部分更是人为患,好多人端着饭四处寻找坐的地方,杜雨萱就这么钻来钻去,钻到同样人头济济的卖大众服饰的楼层,挑了套很便宜的叛逆少年惯常穿的花里胡哨夹克衫和嘻哈风格缀兜兜的九分,又去挑了一双同风格的运动鞋,一共花了二百零八块,兜里只剩不到八百了,这额外的开支让杜雨萱颇为痛了下。 结账后拎到试衣间里,直接把外套穿在淑女风的粉蕾丝长衬衣外,超过外套的衣摆被她在子里,堆在部,正好让看起来不那么细。子也是直接套在她本身穿的铅笔外,鞋子换下来后用塑料袋包着放进随身背的大包包里,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把剪刀,随便揪着头发咔嚓了几下,又胡了,本来快到脖子的大蘑菇头瞬间成了非主风格的短发,再走出试衣间后,杜雨萱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长长的额发遮住明显女化的眉眼,只出巧的小鼻子和小嘴,基本上匆匆一看,这就是个长得秀气颇为怪异的少年。 对着镜子她又调整了下,把夹克衫的领子高高竖起,遮住脖子的吻痕,抓了抓头发,让发型看起来顺眼点,她转身往外走,走也不是原来的样子,她像个浮躁的少年一样,迈着外八字步,两手兜,左顾右盼,每走一步都微微掀动着肩膀,一副下盘不稳又略微轻狂的样子,就这样一路走出大厦,站在路边等公,她用她会的所有手段反侦察了下,发现尾巴没了。 暗暗得意了下,杜雨萱随便的跨进了正好停下来的公车,扔了五块钱,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车子发动,她不动声的朝后看去,可能是错觉,她觉人群中有几个男的看起来一副急的样子,跟丢人了吗?嘿嘿! 这是一趟开往城郊的公,整整四十分钟才到终点站。下了车,杜雨萱直奔一家饭馆,叫了一大碗牛面,她虎咽的吃起来,吃完就困得睁不开眼。昨晚本就被盛骋折腾的筋疲力尽,还要考虑逃走的事,一夜没睡神高度集中时也没觉,此刻松懈下来,累的简直想瘫在地上了。饭馆隔壁正好是家小旅馆,杜雨萱也顾不上挑剔旅馆的卫生状况,直接要了个单间,扑到上就睡死过去。 单间的隔壁,一个三十出头的平头男人拨通了电话。 “喂,常昇吗?” “是我,洌少。” “人找到了没?” “幸不辱命,”常昇笑了下,把跟踪过程中杜雨萱变装的事简要讲了一遍,“狡猾的小丫头,要不是她的脚实在太小,部又太鼓,我也差点被骗过去。” “倒是个有趣的妞,怪不得我那弟弟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发现你们跟踪她,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威胁我,哈!本来我还没什么兴趣,他那么巴巴的威胁我,我倒是有点想法了,你先继续跟,别惊动她。”许洌摸着下巴玩味的笑了。 天生变装王 盛骋算是彻底体会一把什么叫做关心则,自从杜雨萱走后,似乎以往的高冷深沉就跟自己绝缘了,先是和杜雨萱通电话时毫无策略只会瞎急,最后她电话挂了,他什么线索都没套出来。 其实也不怪他,以杜雨萱当时的口气,她本就是来通知车子下落的,说完就要挂,哪里给他时间去想策略了。虽然他很会赚钱,可恋上实在没经验,这方面确实没急智。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