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则没有错过夏矜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在。 语调淡淡:“现在酒醒了?” “我……”夏矜语 ,心道我只是比酒意上头的时候脸皮薄了点而已。 她抬眸看了眼镜子,转移话题:“徐正则,你知不知道之前网上有过一个很热门的话题。” “什么?” 夏矜笑着看着镜子里的他们,卖关子:“我的手机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先把你的给我。” 徐正则打好一个结,掏出手机递过去。 看了看,觉得重新打的和刚才那个被夏矜嫌弃丑的蝴蝶结没什么两样,又重新拆开,垂眸认真地研究系法。 听见相机快门声, 起眼皮看了眼,才发现夏矜正举着手机,对着镜子里的他们拍了一张。 她给他看成品,饶有兴致地说:“那个话题说一米八的男生,才是最好的显瘦单品。” 又看了眼镜中的男人。 “我今天的鞋也有八厘米,居然才到你下巴,徐正则,你不会有一米九吧。” “没有。”他答,“188。” 夏矜随即想到徐鸣曜:“我知道你和你弟弟哪儿最不像了。” 徐正则声音听上去像在笑:“哪儿?” “身高。他比你矮几厘米。” “鸣曜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总是生病,爸妈说生产的时候,他差点难产,生下时体重也比我轻很多,或许是因为这些因素。” “那后来是不是有很长一段时间,徐鸣曜的身体都不太好?”夏矜问。 “嗯。” 就这一声,他没有多说。 夏矜也不再问了。 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为什么徐家的人,都更偏 徐鸣曜。 除了因为他的确是个高智商的天才,恐怕也有徐鸣曜从小就比徐正则身体弱的原因。 夏季以前看到过一个理论。 父母似乎也总是更偏心子女中更弱势的那一个。 绝大多数人都存在怜弱心理。 徐正则第三次系好缎带,退开半步。 “好了,现在看看。” 夏矜转身从镜子里看,还真是比刚才漂亮了许多。 “徐正则,你真是心灵手巧。”夏矜由衷道,又随口问,“客人都走了吗?” “还有季驰他们在,参加晚宴。” 他们一起往外走。 徐正则解开西装纽扣,再一次给夏矜披上。 “我又不冷。” 夏矜说完,一抬眼,看到他手臂上只剩下一条的袖箍,在沙发上找到,上前一步,也不问他一句,便主动替徐正则重新束好。 徐正则垂眼,身高差异,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夏矜微垂的睫 上。 “天 晚了,气温低,穿着吧,一会儿还要去室外,我担心你会 冒。” 夏矜拖腔带调的,像是敷衍老夏同志唠叨的嘘寒问暖一样:“知道了~哥哥~” 徐正则看过来:“不是说不想要一个哥哥?” “那我缺的那种好哥哥,你又不愿意当。”夏矜扬了下眉,仰头看他,“不然我们真的义结金兰吧。” 徐正则久久未出声。 夏矜戳他的袖箍:“答不答应呀?” 徐正则还是没说话。 “你总得点头选一个当吧?” 徐正则薄 微抿,过了半秒,温声说:“我知道你喜 喝酒,说这些也并不是想管着你——只不过人在酒后的决定和思考基本都不是在理 的状态下做出,以后在外面,如果有信任的朋友在身边还好,如果没有……还是适量为宜。尤其酒吧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不要再像之前一样,在不认识的情况下……更不用提在那里工作的,女生生理结构特 ,在某些事情上,必然是承担更多未知风险的一方。何况没有男人会拒绝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 这一大段,夏矜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弯弯嘴角说:“你觉得我漂亮?” 徐正则:“……” 他正要开口,夏矜抢占先机,道:“又要说我喝醉了胡闹是不是?我现在很清醒,也是很认真地在问你。” 她低下头去,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态,用最委屈的声音说:“就算喝了酒,我所说的话也都不是瞎玩胡闹,去过那么多次酒吧,又不是每一次喝了酒都会和别人搭讪,你是第一个。” 徐正则神 微滞。 夏矜继续道:“还有你,徐正则,明明是你的错。谁让你长得好看,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没有抵抗力。” 她戳他 口控诉:“你还总对我笑,为我泡蜂 水,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连管理我拿对你来说少得可怜的一千万这种无理要求都纵容……还有那次,在公司楼下,对我说那样的话,让我心 了好久。我又没有和别人谈过恋 ,你对我这样,我会觉得你喜 我……反正,都是你的错。” 她上前一步,徐正则便后退一步。 直到身体抵在微凉的墙面上。 “还说没有男人会拒绝,哦,那你不是男人。”夏矜说,“徐正则,你是大木头。” 她抬眸,看到他微动的喉结,还有颈侧,因克制与隐忍而凸起的青筋。 他低眸定定地看着她,这一瞬间,眼中情绪浓得不像话。 夏矜伸出手去,用指尖碰触那 微凸的青筋。 “徐正则,你在忍什么?” 作者有话说: 徐正则,你在忍什么!!! 第28章 矜矜 夏矜问出这句话时, 指尖从徐正则喉结一扫而过。 却不等他有所反应,后退一步,扔掉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 打开客房门潇潇洒洒地走了。 徐正则许久都没有动。 好一会儿, 才捡起地上的外套, 跟着走了出去。 夏矜的身影却已经在走廊消失。 手机进来一通电话,是俞婉华打来,问他在哪。 徐正则回完,退出界面时, 打开了手机相册。 他平时实在很少拍照,相册里只有一些文件照片, 基本都是黑白底 。 只有三张不一样。 带着明丽的 彩,夹在其中十分显眼。 一张是大半个月前,他拍给夏矜看的, 发在朋友圈的那张小徐宝宝。 一张是昨天, 在玉澜别苑拍下的, 泉在太 光下折 出的彩虹。 还有一张, 便是刚才他们在镜前,夏矜拿走手机, 拍下的他们。 徐正则盯着最后那张合影看了会儿,有人从走廊尽头走来,喊了他一声, 他才收回神思。 徐鸣曜几步走近。 徐正则按下截屏键,把手机收了起来。 “有事找我?”他问。 徐鸣曜道:“今晚回家住?” 他语气低了些:“我问过妈了,她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在家住了, 不是去公寓, 就是寒山庄园。” 两人一起下楼。 徐正则淡声道:“公寓离公司近, 可以省下很多时间。” 徐鸣曜喊了声哥:“我只有五天的假期,加上航班时长,最多也只能在家待三天。你回家住几天呗。” 徐正则停了半秒,道:“我明晚回去吃饭。” 徐鸣曜神情失落,最终还是妥协:“好吧。” 笑了笑,又问:“我送你的礼物拆了吗?喜 吗?” 徐正则送夏矜回房休息后,便拆开看过了。 是块腕表。 徐鸣曜曾经在徐正则房间见过不少不同款式的手表,整齐地收藏在一起,从那时候才知道他哥又收藏名表的嗜好。 两人二十岁那年,他送给徐正则的生 礼物,便是一块手表。 今年的四月,徐鸣曜去瑞士一所大学参加研讨会时,那时他正在为送什么给徐正则做生 礼物而发愁,偶然得知其中一位教授的丈夫是制表大师,曾任百达翡丽的首席工匠。 徐鸣曜拜托了很久,打听对方喜好,送了很多礼物,又以让人难以拒绝的高额价格作为报酬,对方才点了头。按照徐鸣曜的要求,制作了这块世界上独一无二,表盘内与后盖,都篆刻了徐正则名字的的一块表。 这种机缘巧合促成的礼物很让人欣喜。 徐鸣曜把整个过程都讲给徐正则听。 两个人已经走出酒店, 徐正则看到他兴奋的神情,嘴角的弧度很淡:“我看过了,很喜 ,谢谢。”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