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想浑然不觉沈端砚靠近,正在卖力地向陆臻她们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举着手臂挥舞道:“赶紧百度,我可没骗你们。” 宁等等眼尖最早看到了沈端砚,这也是个神经大条的妹纸,说话向来不经大脑。当即口而出:“沈总,想想姐说您是她的老师, 教她书法,是真的么?” 纪想:“……” 一听到宁等等姑娘嘴里的“沈总”,想妹纸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颗心火速提到了嗓子眼。 该死的,夫管严症又犯了! 纪想,你可真够没出息的!她都唾弃自己。 她扭头,只看到男人身材拔,一张俊颜帅死人不偿命。 男人平静如水的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纪想脸上,寡淡无波的口吻,“是你说的,我是你老师?” 纪想笑嘻嘻地说:“沈老师,您可不就是我老师嘛,我那一手字都是您给教的。” 她一边笑,一边偷偷摸摸扯他衣摆,示意他配合自己。 老师?沈端砚在心底冷冷一笑,如果真是老师,那他这个老师可有就点衣冠禽兽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可都通通对这傻学生做了。 要说纪想是他学生,好像也算的上。毕竟他确实手把手悉心教了她写了好多年的字。她也规规矩矩叫了他这么多年的“沈老师”。 不过长久以来,排除某种特殊时刻,他是拒绝承认纪想是自己的学生的。沈家和纪家是世,他更愿意相信她是世家的女儿,他们门当户对。 见扯衣摆没用,纪想就拼命冲他眨眼睛,一双眼睛都眨酸了。 足足过了一两分钟,男人才终于开口,波澜不惊的语气,“刚才真的要谢我的好学生替我解围了,要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太会应付女人,尤其是不长脑子的女人。” 这就是当面承认两人是师生关系了。 纪想涕零,冲男人投去无数个恩戴德的眼神。 沈端砚看在眼里,面上却不见有太多多余的表情。 陆臻一群人虽然不怎么相信,可人沈端砚都承认了,她们也只能相信这两人是师生关系。 何况她们也确实百度到沈端砚还有一层不太被外人知的身份——国内书法圈颇有名气的书法家。 陆臻半开玩笑地说:“想想,你早说沈总是你老师啊!你刚才那样冲上去,我还以为你看上沈总了,要和杨小姐一决高下了呢。” 纪想讪笑,“沈老师身边美女如云,怎么可能瞧得上我呢,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男人勾了勾,语气暧.昧,“承蒙想想你看得起,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不介意尝试一下师生恋的。” 纪想:“…………” —— 聚会结束后,纪想先走了。沈端砚和商离衡一行人殿后,几个男人站在一起说了一小会儿话。 走到时代皇门外,纪想看到了吴漾。肩小礼服外套了件薄薄的针织外套。 吴漾好像是在等她,见她和姚瑶出来,便走上前,“纪想,我有话对你说。” 一开口就是属于吴漾的霸道,颐指气使。 纪想大概能猜到吴漾要跟自己说什么,多半是因为今晚杨芝芝的事情。她手撕杨芝芝,身为“好闺”,吴漾肯定要找上自己。 纪想倒也镇定,音寡淡,“你想跟我说什么,直接说吧。” 吴漾冷眼看着她,“杨芝芝是蠢,没长脑子,想去勾搭沈端砚。可纪想,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霍声远一手把你捧红,怎么的,现在看到沈端砚,想另觅高枝了?” 纪想早该想到的。从《永昼》选角风波开始,吴漾就对自己非常有敌意。她明显就是误会了自己和霍导的关系。 刚才她手撕杨芝芝,在吴漾看来,她就是想借此机会攀上沈端砚这棵高枝。 事实上霍声远于她而言只是伯乐,是肯提携她的前辈,更是朋友。吴漾这种说法,不仅是对她的侮辱,更是对霍声远的侮辱。 听到这么难听的话,纪想倒也不恼,冷声道:“吴小姐怕是误会了,我和霍导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东西可以吃,话可不能说,这种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至于沈端砚,你把他当什么了?他是女人随便勾搭就能勾搭得到的么?我纪想自问不是什么傲骨,可我还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勾搭男人。” 吴漾:“你不用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你不想勾搭沈端砚,你今晚瞎凑什么热闹?!” “我今天只是想给杨小姐讲个道理,做女人还是安分守己的好,尤其是在这个圈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想太多。很多东西并非她所能肖想的。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也没做什么呀!一句过分的话都没说吧?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那么恼羞成怒!”纪想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吴漾:“……” 纪想顿了顿,丝毫不留情面地说:“吴小姐,想在这个圈子混,眼睛最好还是擦亮一点,并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拿来做朋友的。” 吴漾:“……” 她说完也不再去看吴漾的反应,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步伐沉稳而矫健。 “姐,霸气!”姚瑶竖起大拇指,“吴漾被你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特么过瘾!哼,让她以后那么得意!” 纪想笑了笑,没接姚瑶的话。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情。今天晚上让沈端砚配合自己演戏,他那么小气的老男人,肯定会让她连本带息还回来的。 唉,头疼! —— 这边沈端砚和商离衡一行人聊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他和章溢并排走到时代皇门口,远远只捕捉到纪想一个侧影。她坐进保姆车,然后车子启动,绝尘而去。 而吴漾和她助理还站在原地没走。 .身而过,吴漾及时喊住沈端砚:“沈总!” 女人的嗓音尖细,让人不免为之一震。 年轻的男人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吴小姐有事?” 吴漾微微一笑,“沈总,我好心提醒您一句,纪小姐单匹马能走到现在,霍导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言下之意是纪想和霍声远关系可不简单,你可别被她单纯无害的脸给骗了。 三言两语就给纪想扣上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 沈端砚冷冷一笑,表情说不出的凛冽,“多谢吴小姐提醒。不过背后嚼舌可不是聪明人会做的事情。纪小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有眼睛,会自己看,就不劳吴小姐心了。” 吴漾恼羞成怒,“沈端砚你别不识好歹!” 沈端砚几乎不看面前的这个女人,声音冷至冰点,毫无温度,“我也好心奉劝吴小姐一句,这个圈子并非一个人说了算的,人再厉害,他也终究只是人。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吴小姐说是不是?” 言下之意是你老子再厉害也总有落马的一天,别作得太过。 “沈端砚你……”吴漾指着男人,恶语相向,“我好心提醒你,你反而这么对我……你是眼瞎吗?看不出纪想在勾搭你……” “吴小姐!”男人干脆利落地打断吴漾的话,不留任何情面,“我一直奇怪吴小姐怎么会和杨芝芝那种女人是朋友,如今一看,我明白了。” “沈端砚!”吴漾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急得跺脚。 这位大小姐长这么大身边的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对她那叫一个言听计从。可今晚却接二连三被纪想和沈端砚教做人。你说她能不气么! “给我等着,两个人!” “教我做人?我呸!” “看什么看,还不回去?!” —— 男人坐在车里,车子疾驰在宽敞的大马路上。 时代皇位于浅都市中心,周围多的是高大的建筑。近十二点,这座海滨城市依旧灯火通明,不眠不休。 路边的广告墙不断切换,纪想的脸时不时映入眸中。 那是纪想给某个彩妆大牌代言的广告。黑衣黑,烈焰红,高贵冷。 沈端砚往窗外瞥一眼,脑海里想起刚刚吴漾对纪想的评价,一时间腔沉闷,堵得厉害。 这个姑娘这么努力,可还是有人在不断的黑她,过度解读她。 “章溢!”男人靠在后座上,抖动两下自己有些酸涩的肩膀。 被boss点名,坐在副驾上的章副总顿时一个灵,“沈总您说!” 沈端砚威严无比,话语里不带任何温度,冷冰冰的,“你替我转告吴远山,他教不好女儿,有的是人替他教。” 章溢脊背一震,心里很清楚自家boss是要动真格的。 吴漾啊吴漾啊!你咋胆子那么大呢,敢开罪纪小姐呐!真是活腻歪了! 章副总默默地给吴漾点了蜡。 章溢:“明白,我马上就去办!” 男人的角出一抹冷笑。别人欺负他的人,都欺负到他跟前去了。他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章溢小心试探一句:“那杨芝芝那边?” 沈端砚牵扯两下角,冷冷一笑,“商离衡公司的人还犯不着我动手。这种女人搁电视剧里都活不过两集,你觉得商离衡会留着她?” 第19章 第19块砚台 纪想先到的酒店。 她一回到酒店就直接放水泡澡。 池的泡泡, 玫瑰花瓣飘浮在水面上。水很香, 浓郁的花香,清淡的水果香, 相互织,不断纠人的呼。 她闭着眼睛静静躺着。手机搁在一旁,音乐开着, 单曲循环着《天空之城》。 轻音乐有助于缓解疲劳,纪想喜在泡澡的时候听轻音乐。 她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 浑然不知有人已经回了酒店。还推开了浴室的门, 走了进来。 女孩用白的巾包裹住长发, 整个人躺在池的泡泡里,闭上眼睛,表情享受。 地上还放了一小杯蜂水,还冒着热气,应该没泡多久。她晚上喝了酒, 需要喝点蜂水养养胃。 一只手搭在浴缸边沿, 白皙无暇, 近乎透明。 沈端砚低头瞥了一眼, 喉结暗自滚动了两下。 他没出声,只干站着,无声无息,不易察觉。 她很享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地已经被人闯入了。 刚泡的蜂水很烫,她不敢喝, 就放在地上晾一会儿。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