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 作者:逐心 文案: 《鲸》cp:白切黑vs刺青师 “从始至终,只许与我。” 被丁幼禾从风雪里捡回来的哑巴少年,有双会说话的眼睛。 就算丁幼禾是方圆百里人尽皆知的河东狮,他看她的眼神依旧像在看心尖上的小仙女。 这个温柔沉默的少年渗透在她每一个清晨与黄昏,更在她的耳边沙哑地发出第一个声音,幼幼…… 他们拥有彼此所有的第一次,像一张白纸,每寸肌肤都写彼此的名字。 直到很久以后,被掐住手腕、身不得的丁幼禾才发现,像白纸的明明只有她自己。 而那个“他”,更像浮沉于深海的鲸,从不曾被人看清。 内容标签:三教九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甜文 主角:元染,丁幼禾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1下 咖啡店的音响里缓缓淌出温柔男声,落地玻璃外的楠都城目银妆,积雪得有五六公分厚,路上并不多。 “丁小姐,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男人的声音抑着不耐。 丁幼禾这才收回目光,抹了暗红膏的嘴角轻勾,“喔,你说什么?” 男人蹙眉,却碍于面子不好发作,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是说将来咱俩处朋友,你得换个工作。老实说,如果不是人介绍,我不会选择做这种工作的女孩子相亲。” 丁幼禾玩味地重复一遍,“这种工作,哪种?”她生得娇,微笑时眼尾仿佛带着钩子,轻易就能叫男人移不开视线,但此刻嘴角边分明挂着不加掩饰的轻嘲。 “你知道的,我这种书香门第的家庭,老人家很难接受媳妇做这种,嗯……不太上台面的工作。” 丁幼禾“呵”笑出声,用一双眼头微圆、眼尾却挑的眸子睇着对方,“你来之前就知道我是开刺青店的,不是吗?既然不接受,为什么还要来见面呢。” 男人迟疑了一下,诚实说:“我觉得除了工作之外,你的其他条件还是很好的。” “我能有什么条件?父母双亡,有房没车,学历高中,银行存折上不过六位数——哦,你是说这张脸?”丁幼禾毫不在意地捏了下自己的面颊,淡淡地说,“不是原装,整的。” 男人被她惹了,“丁小姐,我以为今天我们坐在这里,是冲着婚姻去的。” 丁幼禾伸手在身边的包包里翻,一边微笑说:“那是建立在彼此接受的基础上,而不是阉|割掉自己的一部分,来契合顾客的需要。”说着,她终于从包里翻出一只小小的钱夹,掏出五十块放在咖啡杯旁边,“付我自己的。谈得不太愉快,你这杯我就不请了。” 在对方错愕的眼神里,丁幼禾拾起椅背上挂着的红呢子大衣,踩着七寸高跟一边往外走,一边将衣服披上。 门口守着的服务生躬身,“谢谢光临。” 她也微微点头,回了个礼,推门扎进风雪里。 凌冽的北风裹挟着将停未停的雪扑面而来,丁幼禾双手叠环住,走到人行道边去拦住租车。等好不容易有车来的时候,红大衣上已经叠雪花。 “小姐,去哪里?” “京南故居。” “那个地方啊,”司机说着,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听说时隔三年终于被人给买下了,小姐你——” “我去做业务。”丁幼禾打断了对方的联想。 司机一听,果然没再继续打听了,只是喋喋道,“京南故居那地方寸土寸金,周围都盖了摩天楼,这老房子一直拆不掉,也不晓得是因为地价太贵,还是房主太有背景。” 丁幼禾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所以说啊,老板身价起码也得几十亿才买得起——” 丁幼禾的手机适时响起,打断了司机的慨。 她看了眼,来电人潇潇,叹了口气,按下接听,对面果然立刻传来肖潇哭笑不得的声音,“我说小祖宗~想结婚、要相亲的是你,你能不能把态度端正端正?不喜就随便聊两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你居然骗人家说自己是整容整出来的?” 丁幼禾太,“跟你告状了?” “可不是!人家说你全程魂不守舍,话都没说两句,好不容开了金口就跟人说你是整容来的……”肖潇气得发笑,“你要不想相亲了告诉我一声,我就不给你张罗了。” “想啊,想结婚。”丁幼禾说,“过完年二十五了,搁我妈那时候,我都会打酱油了。” “甭在姐姐面前哭老,”肖潇半真半假地说,“说吧,什么情况?你之前相亲虽然也都没相中,起码还能好聚好散。听今天这位说你全程都在走神,想什么呢?” “潇潇,我这会在计程车上。” “哦,有生意啊。” “嗯,行业协会那边介绍的,”丁幼禾顿了下,“要去京南故居。” 肖潇愣了几秒,才说:“谁还没遇过几个渣男?都三年了,放下吧。给渣男的带栓过去里出不来,赔上一辈子才叫血亏。” 丁幼禾笑,“你说得对。” “那你先去忙,”肖潇说,“回头我再给你物物,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么?” 电话挂断,丁幼禾往车窗外看去,隔着四岔路口已经能看见白墙灰瓦的京南故居。 那是间明清时期的建筑,后来翻新过,但始终保持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韵味。 她有三年不曾踏足这儿了,就连附近方圆百米都是区。 前两行业协会主席席山突然找她,说是有个从国外回来的新贵想纹身遮疤,看了竞赛作品之后一眼相中了她。既然有生意做,丁幼禾当然接了,没料到客人的住址发过来,居然是京南故居。 下了车,丁幼禾拎着工具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宅邸大门,仰头看向屋檐。 那儿曾挂着“陈府”的牌匾,像极了旧时的官宦人家。而现在空的,无声地说着物是人非。 丁幼禾抬腕,正打算叩门,门就被人给拉开了。 管家模样的英国绅士出来,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标准的普通话招呼她,“丁小姐,路滑,注意脚下。” 丁幼禾点头,“劳烦了。” 仍旧是记忆里的曲径通幽,假山石上覆着厚厚的白雪,地上却已经清扫干净,出光洁的鹅卵石。越往里走,那种悉的越往心头上蹿,丁幼禾捏紧工具箱的把手,刻意地将它忽略。 “先生在里面等你,有事请叫我。”老管家停在门边。 丁幼禾记得这里,她点点头,自己推开门,跨了进去。 房间里点了熏香,木香温醇,借着室内的热气晕开,令丁幼禾觉得紧绷的情绪瞬间得到纾解,她停在门口,“陈先生,我是刺青师丁幼禾,您在吗?” 面被一面画着山河的屏风挡着,她问完,屏风后传来低沉暗哑的一声。 “嗯。” 那声音带着懒散和轻慢,仿佛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房间里温度高,丁幼禾解开大衣腹前的纽扣,下外套挂在红木椅的扶手上,出内搭的黑羊裹身裙——说起来,这还是为了相亲特意换上的,一般出工时她都穿得很中,极少选择如此曲线毕的衣服。 她打开工具箱,取出最上面叠好的天青工作服披上,又给自己戴上口罩,将一头蓬松的卷发拿皮筋简单盘在脑后,这才拎起箱子往屏风后走。 才刚转过屏风,丁幼禾就愣住了。 眼前是个两米见宽的浴池,周遭刻着红木雕花的装饰,木质熏香的烟雾混合着腾腾热气。氤氲之中,男人出水面的肩很宽,比一般人更宽、也更白。 他背对着进门的方向,手臂舒展搭在浴池边缘,大臂到肘弯之间呈现出漂亮的肌线条,有力,但不狂野。 丁幼禾顿了下脚步,用公式化的语气询问:“请问是在这里纹,还是去外面?图样我带来了,您可以看一下,我会据您需要遮盖部分的具体情况来——” 浴池里的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水漉漉地顺着他宽厚的肩背往下滴,吓得丁幼禾立刻背过身去,多一眼也没敢再看,但还是依稀看见了对方窄而有力的。 更要命的是,她竟不期然地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人从浴室走出来时,腹也有同样令人面红耳赤的曲线。 男人从一旁的巾架上取过浴巾,随意地往间一围,松松垮垮地将一头掖住,缓缓抬起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丁幼禾。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丁幼禾身上的印着“丁氏刺青”的工作服显得过分宽大,以至于从大袖口中出的被黑衣包裹的小臂分外纤细,未收身的外套更衬得身形单薄。 “不用看图样,我有现成的。”他语速很慢。 丁幼禾原本正要往外间走,突然顿住脚步,浑身的汗都随着那个声音竖了起来。 “怎么?你看起来像只被黏住后背的猫。”男人不慌不忙地又拿过一块小些的巾,取下银丝框眼镜,慢条斯理地擦着上面的水,同时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贪婪又似隐忍。 丁幼禾右手提着工具箱,左手无意识地抓住屏风的边框,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站得稳。 “丁小姐,好久不见。”男人手中的巾停在边,纤薄的微挑,缓缓开口,“或者还是应该像以前一样,叫你一声……幼幼?” 三年前一别,丁幼禾幻想过很多种重逢的画面,甚至包括自己挽着丈夫的臂弯,牵着乖巧漂亮的孩子对他说一句,“好久不见。” 可惜的是,每当她去幻想丈夫的脸,却总长了同一张面孔—— 狭长的眼,眯起来的时候像狩猎的兽,鼻梁有笔直的线条与纤薄的搭配在一起,是幅冷情的模样。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曾在她面前扮了那么久小白兔,她都傻乎乎地没有察觉,直到被小白兔吃得骨头都不剩,竟还念念不忘。 “麻烦穿上衣服再说话,”丁幼禾没有回头,“陈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姐弟恋,时间跨度也长的,相识初幼幼22岁,染爷刚成年。 不过白切黑、扮猪吃老虎这种事跟年龄无关,具体的……看了就知道啦! 故事大概七分糖,但是很~希望你食用愉快! 说明在前:染爷非善类,白切黑,但杀|人放火绝没做过,记住喔! ----预收《情深还比夜浓》,喜点个收喔---- 女王范儿dj vs 氓头子卧底 --------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