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屏息、收腹,生怕再刺他。 然后小声问道:“很难受吗?” 视野上方,冷语般的喉结动了两下。 “嗯。” 这声“嗯”是一声,音调微微拖长,听起来无奈又纵容。 车子的内饰是暖调的米白,她最喜的颜之一。 温暖的调里,素来气质沉郁的男人,也显得没那么孤清。 郁墨淮垂下眼眸看她,眸漆深,带着几分冬雪融化的濡。 却依然,写无可奈何的意。 少顷,他阖上双眸,轻轻吻在她边。 与此同时,却也放松了,擒住她手腕的力气。 这是放过她了? 本就不强的迫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温雪瑰懵懂地坐起身,理了理领口和裙摆。 再偏头去看他,就听见男人懒声开口。 “你再这样——” “你说你说。” 温雪瑰双手放在膝盖上,心虚地听着,乖巧得像个小学生。 郁墨淮际轻扯。 音散漫,垂落她耳畔。 “迟早要让我,忍出病来。” “啊?这么严重?” 温雪瑰一下子担心起来。 心脏也微微悬起,到一种强烈的自责。 她也不是男的,不知道具体情况。 万一自己获得的小小快乐,和他要忍耐的部分并不对等,那自己岂不是很不当人。 一种责任油然而生。 她直起身,越过郁墨淮的肩膀,看向窗外的街景。 尽管光线幽黯,但这条路她毕竟再悉不过了,因此很快就判断出,大概还有四十分钟的车程。 虽说不太够吧—— 倒也可以试一试。 温雪瑰面颊绯红,垂下睫羽,眼睛不敢丝毫瞟。 口中却再次说出大胆的言语。 “那,那我可以帮你。” 说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然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蔷薇的瓣,也轻轻动了动。 郁墨淮身形微怔,眸间掠过惊愕。 少顷,便觉得她身上的一切彩,以及上的水光,都如同可口的樱桃。 要将令人窒息的甜美,渗入他的魂魄。 理智摇摇坠。 可半晌过去,他还是轻阖上眼,浅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了。” 他抬手,将女孩搂在怀中。 纤巧身躯包裹在茜的花瓣礼服里,好看得像她的画。 永远洁净,永远明亮。 “不用?” 温雪瑰极为惊讶。 “为什么呀?” 作为回答,郁墨淮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 这才沉声开口。 语调温醇、清润,带着万般珍惜的克制。 “不忍心。” - 车子很快驶入温宅。 中式庭院幽静宁谧,挂着几盏仿古的灯笼。园内曲水横林,晃漾着诗情画意。 温雪瑰牵着郁墨淮的手,轻车路奔向主厅。 郁墨淮跟在她身后。 他还是第一次,走入晚上的温宅。 雕花致的大门打开,温馨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也不知是否错觉,只觉得连空气中都飘着清甜、温暖的气息。 是在郁家待了许多年,也从未有过的受。 “雪瑰小姐。” 管家跟来了玄关处,看她仍一身宴会装束,神懒怠,便道:“我叫小梅小姐过来,帮您卸妆?” “先不用。”温雪瑰摇摇头,“我有事儿要和大家说。” 凑巧的是,今天家里的人格外齐。 才走进主厅,便看见惬意地躺在沙发上,腿部裹着毯,手里拿着一小半橘子瓣。 在她身旁,是正在剥橘子的温辰玦。身上穿着浅家居服,显然已经回来有一阵儿了。 姜宁则穿着运动服,似是才离开健身方不久。 温岩正为她按摩身体肌,一举一动都十分卖力。 出乎意料的是,连时璟都在家。 温雪瑰了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少年一身黑衣,身处最靠近大门的地方。正倒坐在椅子上,双手扒着椅背,打着游戏。 看似全神贯注,但实际上,只要温稍微有个什么动静,反应最快的就是他。 “正好,不用单独找他了。” 温雪瑰走过去,问弟弟:“你今天不用工作?” “嗯。”时璟头都没抬,淡声道,“最近都不用了,我跟公司请了长假。” “为什么?”温雪瑰十分稀奇,“他们肯放你这么久?” 少年轻轻蹙眉:“这是我的权利。” 过了会儿,又低低地补了一句。 “之前也太久没回家了。” 温雪瑰了然,用手肘捣了捣他,笑得有些使坏。 “想家了?” “……” 少年偏过头,只亮给她一条极为畅有型的下颌线,没作丝毫回应。 温雪瑰也不再问,堂而皇之地往房间正中走去。 自从步入大门,她牵着郁墨淮的手就没松开过。 很快,所有人的视线,都朝这边集中过来。 看着两人紧紧相牵的手,众人表情各异。 时璟反应最大。 他刚才忙着打游戏,没看见郁墨淮。此时脸极为难看,都快把手柄捏变形了。 温岩也十分错愕。 剩下的几人倒是非常平和,一副完全不意外的模样。 “爸,你跟叔叔说了什么?” 温雪瑰开门见山。 “为什么我今天去江老的赏枫宴,听见不少人都在说,郁家的婚约对象,要换成温兰的话?” “……” 温岩没想到女儿一上来就火力全开。 他还没搞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