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胃口大开,接连吃了几块,路上她虽没害口,但吃的东西怎么比得上这里好。这会儿还没到用饭的时辰,肚皮却咕咕叫。 伸手摸摸肚子,这小东西,还真是不跟外祖父客气。 燕草看阿宝吃得畅快,不住给她菜,等她吃了半,这才道:“姑娘,怎么……戥子没来?” 别人还罢了,姑娘是绝不会丢下戥子的,难道戥子许了人?青书? “过些子,她就来了。” 只有戥子来,别人不来? 燕草心中更疑,只是瞧姑娘不想张口的样子,转身去收拾箱笼,安排马队的食宿。 林大有回来时,就见女儿碗里是吃的,笑得一把胡子微微颤抖:“多吃些好,尽着吃!到了这儿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阿宝往嘴里了个饺子,大口嚼着。 连燕草都问了,怎么她爹竟一句都不问? 直到阿宝吃完了饭,林大有终于沉不住气,把人都赶出去,对着阿宝拿出几封信来:“你瞧瞧。” 阿宝接过来一看,是她从单骑回京城时向驿站借马的单子。 林大有看她一眼:“你可知道,我收到这信,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以为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竟一人孤身上路! “第一封信函来时,我已经预备好快马去找你。”要是裴家那个敢欺负他女儿,他必要拉他到陛 等第二第三封信来,才知阿宝是往京城去。 跟着林大有又拿出封信来:“这是裴家那小子写的。” 信是写得恳切,好些词儿林大有都看不懂,但叩首、顿首、再拜、三拜这些,他一看就明白了:“到底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阿宝这才将崔显派人进裴家的事告诉了阿爹。 林大有听到那小丫头竟拿着毒药进府,还在阿宝身边呆了那么久,“腾”一声站了起来! “是冲女婿?还是冲着我来的?这……不应当啊。”还远没到那地步! 在辽这两年,人是离京城远了,但离京中风云事更近了。这些年,来活动的人可不少,言辞比在京城时骨得多,下的本钱也更多。 他一直住在官衙,在辽连私宅都没有,便是在防备这些事。 阿宝摇头:“都不是。”裴观都想不到,阿爹更想不到。 “是裴观那小子,惹的风债?” 阿宝想了想,摇了摇头。 也不能算,宁四下毒并非因为思慕裴观。她既是因为宁三也是因为痛恨新贵,说到底其实还是为了她自己,为了让她自己心里好受些。 阿宝站起身来:“爹,你给我请个大夫来。” 林大有大惊失:“你哪儿不舒服了?” 刚上路时,阿宝已经隐隐有觉了,等两个月还没来月事,就已经知道了。但她只是放松了行程,没有立时就看大夫。 这一路骑马坐车,能吃能喝,健健康康到了辽。 想来是肚子里的小东西,也贪看新鲜。 阿宝只是盯着她爹笑,林大有先惊后喜,又是那炸雷一般的声音:“来人!来人!去把城里的好大夫全给我请来!” 辽城中一共也就三间医馆,能开医馆的大夫,都是城中数得上的。 三人全被请了来,轮把脉,纷纷道:“恭喜大人,恭喜夫人,看这脉像,已经四月有余。” 这么有力的脉搏,指尖一搭就是喜脉无疑,再没有号错的。 林大有先是喜,跟着竟一鼻子:“你娘知道了,定然高兴得很。”说着拔脚就要往外跑,到后堂给阿宝的娘上香去。 留下三个大夫和瞪圆了眼睛的燕草。 阿宝清清喉咙:“赏罢。” 燕草这才回过神来:“哎!哎!”这可怎么好,这地方到底不比京城,可看姑娘的样子,是要在这儿生孩子! 得找个稳婆,还得物娘,还有小丫头…… 从来进退有度的燕草,送大夫出门的时候,竟被门坎绊了一下。 一个去烧香了,一个去送大夫买喜糖了。 阿宝溜达到堂屋,了张纸出来,三两笔画了匹小马。 把这小马,送到京城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