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脩颇为赞赏的说道:“有些个眼力见,的确是假的。至于真的,你想知道它在哪里?” 凤瑶目光微沉,她不知道这枚玉佩隐藏的是什么惊人的秘密。但是,与越明脩是不了关系。 这块玉是玉雕琢而出,冰玉在她的手里,暖玉便不知在何处。 之前她一直认为只有她手里的那一块。新婚前一夜,他潜入了她的闺房,道出了其中的玄机。恐怕是为了求得她的信任,未免急了她做出什么坏他打算的事。 凤瑶睨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真的如今在何处我也不知,你拿回真的墨玉,权当还了我封口人情。”越明脩眸光潋滟,目光落在不远处站在布青苔石阶上的芙蕖身上,注意到她梳着妇人头,意味难明的说道:“世子妃当真是大方,身旁这么美丽温顺的婢女,送给世子爷做通房。不可惜吗?” 凤瑶眼睫半垂,敛去眸子里的情绪,冷声道:“真的我会找,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沈家背后的凶手!” 越明脩眼底笑意更盛,俯身靠在她耳畔道:“你与沈家有何关系?为何要查沈家的事?” “沈家因这块玉被灭,如今这玉在我的手里,难道我不应该为了我的安危,得知真相?”凤瑶把那枚假玉放在他的手里,晦暗不明的说道:“你找上我,无非是因为我与云初成亲。而当年沈楚卿在他的身边留过一段时间,你想要我从他身上下手?你该知道的,我险些死过一回,很惜命。若是无意间这枚玉在我的手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今又因此受到你的掣肘,保不齐我会为了保全自己,将这枚玉命人呈递到皇上的龙案上。” 越明脩目光人的看向凤瑶,金的眸子似翻滚汹涌的洪,似要将她搅得粉身碎骨。 凤瑶毫不畏惧,他恼她要挟他! 半晌,越明脩眸子里乌云散去,一片清朗:“女人就该温顺,这般有格,可不见得好。” “太过胆怯,恐怕也入不得你的眼!”凤瑶挥开他勾着青丝的手,冰冷的眸子里蕴藏着怒火。 越明脩重新审视凤瑶,良久,才道:“以你如今的能力,不知为好。”顿了顿,侧头看着凤瑶,轻佻的说道:“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摸过凤瑶青丝的手,放在鼻端轻嗅,肆的说道:“唔,真香。” 凤瑶怒瞪他一眼,看了眼天,转身离开。 越明脩目送着凤瑶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脸上的笑容尽收,微眯着眸子看向芙蕖。 芙蕖福身行礼,嘴角出一抹略带深意的笑,转身离开。 越明脩若有所思的盯着芙蕖,垂眸看着手里的冰玉,低叹了一声:“贺礼忘给了?” ** 凤瑶给孩子们上了一个时辰课业,到了用午膳的时候。走出学堂,看见姜绾含笑的看着她。 “来了?”凤瑶走过去,看着姜绾气好了些许,吐出一口浊气:“今怎得过来看了?” “你不知道吗?”姜绾转身伴在凤瑶的身边,与她一道走向厢房。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容,心中羡。 “嗯?”凤瑶不解的看着她。 “德亲王妃进向皇贵妃提议,你身子不好,一个人撑起这文兴书院太累。如今新婚燕尔,没有时间照应府上,所以让我替你分担一堂课业。”姜绾心里担忧自己的不能胜任,只是看着凤瑶眼底的青影,有些心疼:“你不知道,昨夜子时里下钥,表哥突然回的缘故?” “他怎么了?”凤瑶想到芙蕖,不明白中间发生什么事。 “昨夜他病了。”姜绾侧头看着凤瑶,微抿着瓣道:“四叔说被你气病了。” 凤瑶静默不语。 姜绾看着凤瑶这模样,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 她只听到四叔说凤瑶给云初了一个通房,气得他发了病。转而想,云初子寡淡,并不重。身边除了沈楚卿,并没有一个女人,就连伺候的婢女都不曾有。这回成亲了不到一月,她便了女人。不知该说她太大方了,还是心里没有装着云初。 可偏生她又钟情于云初,姜绾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你如何想的?”姜绾千肠百转,淡淡的说道:“表哥他娶你,自然你身上有某一点引他。他不是轻率之人,若是不喜你,定不会娶你。无论什么原因!” 闻言,凤瑶抿一笑,她知道姜绾婉转的提点她。 “我给他人,不是为了与他置气。为 不是为了与他置气。为何你们都如此认为?”凤瑶想到他的身子,心里忍不住的担忧,风寒还未好全,如今又病发了:“他如今怎么样了?” 姜绾松了口气:“表哥无碍,但是你有事。姑母得知表哥发病,不赞成你抛头面,照顾不了表哥,想要进替你请辞了。” 凤瑶一怔,倒是没有着急:“我做夫子,征询过他的意见,他说我随心而为即可。即使婆母向皇上替我请辞,他也不会首肯。” 姜绾诧异的看着凤瑶,口而出道:“你就如此信任表哥?” 凤瑶含笑道:“这世间,人人都逃不过自欺、欺人、被人欺。可不知为何,我坚信他不会骗我。” 正如他受人之托,娶她为,他也定是经过深思虑。恐怕更多的是为了两府结盟共存,相互谋利。即便如此,他也不会辜负了她,同样将他的一辈子都与她。 有些事情,终究不能太过计较,算的太过明。 左右他不曾利用她的情,当初他也给过她机会,她不愿意解除婚约? 如今,又有何好计较? 她对他疏离,不过是不想太过依赖他,她想凭借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莫要沉浸在男女之情,忘了自己的初衷罢了。 姜绾怔愣在原地,这就是她和凤瑶的不同,她对元一,并没有全身心的信任。 “既然你是来替我分忧,我也不与你客气。午膳之后,便是让她们温习今晨所学,最后半个时辰,你便教她们下棋。”凤瑶从手里出一张时辰表递给姜绾:“这里便给你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姜绾看着匆匆离开的凤瑶,不由的询问道。 凤瑶头也不回的离开,上了马车,直接回了荣王府。 到了秦楼,凤瑶绕过屏风,看着他闭目躺在榻上,身上盖着新婚的大红百子被。面苍白,莹润的瓣此刻干裂发白。 石韦见到凤瑶,言又止,终究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内寝。 凤瑶心下微微一叹,颇有些自责。坐在边绣墩上,望着他的病容,此刻很想拥抱他一下。不过一瞬,这个念头便被摒弃,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落在他微蹙的眉心,微微停顿,微凉的温度与指尖记忆重叠,心里发酸。 云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微微偏头,她的指尖贴在面颊。 四目相对。 凤瑶手指一颤,收回了手。 云初漆黑的眸子,幽幽的凝视着她,不含一丝情绪波动,失了往的温润平和,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之。 “还痛吗?”凤瑶净手,端着碗,舀了一滴水放在他的瓣润。 云初没有开口,面漠然的看着她。 屋子里陷入了沉静。 凤瑶知道他动怒了,轻言细语的说道:“可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话?”虽然是问云初,却并不需要他回答,顾自说道:“‘你无须在意,今后你随心而为’,那我上花轿,唢呐与鞭炮声齐鸣,我依旧听得分明。” “我以为,这句话,包含了你。”凤瑶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云初缓缓的阖上眼,嗓音低哑的说道:“依你……”话未说完,清雅莲香扑鼻,温软的手心捂着他的嘴。 凤瑶背光而坐,面容映在昏暗的光影里,别有一种冷之美。冷声说道:“你事事顺我心意,我并不觉得开心。既然是夫,你有什么话,对我但说无妨,我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你娶我深思虑,安排芙蕖伺候你也不是我违心而为。文兴私塾刚刚开学,我定会不开身,对你会诸多疏忽。石韦毕竟是男子,照应的不周全。反正这后院并非我一人,不过早晚而已。如今看来,你倒是比我还想不通。” “世人眼中,你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可我看你第一眼,除了儒慕你的学识才华之外,更多的是心疼你。站的那样高,无人与你携手,殊荣之后的孤独,没有人能懂。”凤瑶收回手,浅淡一笑:“何况你并未将她收纳房中,生的哪门子气……唔……” 云初突兀的伸手拽着她的手腕,凤瑶站立不稳,在他的身上。他的脸靠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洒在她的耳畔。 凤瑶的心跳,了。 浑身紧绷,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良久,听到他嗓音轻缓的说道:“你错了。” 凤瑶一怔,缓过神来,手忙脚的起来。看着他清透的眸子的一丝极淡的笑痕,凤瑶恍然醒悟他的意思。如玉的面颊的通红,他以实际行动暗示她,他并未站得很高,她方才倒下便在他的身上! 可她说的高与他暗示的,不是一个意思! 云初轻咳了一声,眉头微蹙。 凤瑶关切的说道:“怎么了?心口不适了?” 开被子,手按在他的心口,受着他的心跳,并没有异样。翻转他的身子,侧身躺着,抚着他的背。 云初眸中的冷意渐渐褪去,蕴含着丝丝暖意。抬手缓缓的搭在她的间,将她拥在怀中。 珠帘外,石韦看着主子装病博取主母的同情,轻易的化解主母的怒火,突然觉得主子无的很! 转身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屋中的姜四爷,挤眉眼的示意他出去,不要打扰和好的二人。 姜四挑了挑眉,觉得情况逆转的有些快。 “我 “我怎么觉得初儿如今多畅快,今后便多坎坷呢?”姜四若有所思的看着内室的二人,随即,意识到说了什么,便被石韦推到了门外:“四爷,有您这样做舅舅的?” ** 凤瑶推开窗子,让屋子里透气,恍然看着墙角放着的白兰盛开。 回头对云初说道:“这兰花开的好……”话说了一半,便消了声。摘下其中一朵,凤瑶放在鼻端轻嗅,馥郁的幽香中隐有药味。 云初淡然的说道:“开了好些天。” “多亏你的勤奋灌溉!”凤瑶将花扔在他的身上,面冷清,隐有不悦。 云初拾起身上的花枝,水洇了衣袍。 荣王妃进来便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教导的口吻对凤瑶说道:“花洇初儿的衣裳,他身子弱,受寒了怎么办?”许是听了风言风语,对凤瑶颇有些看法。 原本觉得她将身旁的人给云初做通房,觉得她懂事儿。可初儿病了,听云方氏说是那女人用狐媚手段勾引初儿,初儿气病了。 “母妃,儿媳后谨记。”凤瑶知道荣王妃这是借题发挥罢了,知道她很看重云初,倒也没有多说。 荣王妃看了她一眼,询问着云初的身体状况:“可好了些?” “无碍。”云初将花枝在瓶中,看了一眼凤瑶道:“母妃可用膳了?” “我有些话与你二人说。”荣王妃就着边的绣墩坐下,示意凤瑶在旁边坐下,缓缓的说道:“你昨忙得都不在府中,好在初儿发病石韦在身旁。他的身体特别是心有问题,若是半夜里发病,石韦又不能在榻边守着,这个时候就靠你这枕边人。但你又忙着文兴私塾,无暇分身照应他。我们荣王府,并不需要你出外谋生,光耀门楣。” 凤瑶知道荣王妃说的属实,她成婚后,便不能任而为。 可,她钟文兴私塾的一切,尽管只有短短的一,她已经无法放下。 “瑶儿,我与你母妃是手帕,对你便如女儿一般。可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比起你来我更在意初儿的身体状况。娶当娶贤……” “母妃。”云初打算了荣王妃的话,温和的说道:“我如今不过休沐在府中,再过几便要回琼华殿,独留她一人在府中,她不应酬,何不让她做喜的事?” 荣王妃脸一沉,便听云初道:“母妃,初儿身体羸弱,本就亏欠了瑶儿。若是将她一人放在府中,三婶又不喜她,您要我在中挂心?” 闻言,荣王府脸稍霁,却仍旧坚持:“可以让她进陪着你。” “母妃……” “我已经禀了皇贵妃。此事莫怪我不通情理,你父王从北疆来了信,已经寻到了神医。若是有了确切的消息,到时候你要去北疆,她若在私塾,如何身?”荣王妃不给二人说话的余地。 ------题外话------ 亲的们,明天的更新在晚上十点,烟儿闺生孩子,要去市里看月子吃酒,(┬_┬)表抛弃烟儿啊!你们,么么哒~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