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上来。】 苏酥酥不是很确定地回复他。 【动小妖:自己动?】 坐上来,自己动? 钟笙沉默了半晌,抿着角,没有吭声。 半晌,才冷静地回复苏酥酥。 【f: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加班吗?】 苏酥酥一愣,想起自己很久以前说过要和钟笙一起加班提高工作效率的话。 忍不住翘起了角,没想到钟笙竟然还记得。 苏酥酥心里甜滋滋的,神魂颠倒地跑到了电梯口摁按钮坐电梯上楼。 她没有带笔记本电脑来公司,之前和钟笙一起加班的时候用的是钟笙的笔记本电脑,说起来,钟笙似乎非常信任她,不怕她会翻看他的笔记本电脑呢…… 电梯很快就停到了二十五楼。 苏酥酥出电梯,走廊里静悄悄的,可以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对面办公楼的灯光。 推开钟笙办公室的房门。 苏酥酥含幽带怨地说:“陛下多没有召见臣妾了,今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钟笙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加班。” 苏酥酥泪眼朦胧地说:“陛下多不见臣妾不仅要奴役臣妾的心灵,如今堪堪见面却还要奴役臣妾的身体!果真是帝王无情,伴君如伴虎!” 钟笙没有理会苏酥酥的话,白皙的脸庞俊美如玉。 钟笙薄轻启:“过来。” 苏酥酥十分乖巧,小媳妇一样贴了过去。 刚刚一靠近,钟笙就将苏酥酥反手在了冰冷的办公桌上。 身体的碰撞,衣料的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在静悄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暧昧。 窗外华灯初上,静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苏酥酥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继而心脏狂跳。 她抬头,慌张地看向钟笙:“钟笙哥哥……” 却被钟笙脸上的表情吓了一大跳。 钟笙黑漆漆的墨眸里,像是染上了一层妖冶的光华,那细碎明灭的华光使得那黑眸越发的深邃幽沉,汹涌变幻,仿佛是永夜下的大海,暗汹涌。 苏酥酥盯着他的眼睛,有着不过气来。 她被钟笙在身下,整个人都被他锢在了怀里,高大的身躯紧紧贴着苏酥酥微微颤抖的身体,令她无法动弹。他的手臂撑在她的肩头,为她遮住了刺目的灯光。 那张万年冰山的俊脸就在苏酥酥的上方,离着她非常近,彼此都能受到对方热的呼。 苏酥酥眩晕地看着他的脸庞,愣愣地说:“怎、怎么了?” 钟笙的薄无声地近,角噙着一丝淡漠的笑意,贴到她的边。 薄里吐出三个字:“奴役你。” 苏酥酥来不及反应,就被钟笙暴地吻住了。 苏酥酥整颗心脏都提了起来。 ☆、第55章 chapter55 半晌,钟笙才松开苏酥酥被吻得红肿发麻的嘴。 苏酥酥的双颊滚烫,被吻得目眩神如跌云端,蒙蒙地睁开水润的眸子。 ……怎么停下来了? 茫然的眼神,撞进了钟笙那双墨水深潭般的眼睛里。 心头一颤。 连呼都停滞了。 他的眸子黑漆漆的,如同水墨画似的幽远深沉,眼底黑漆漆的墨浓得化不开。 低哑的声音,从他的薄里逸出。 “酥酥,我知道了。” 苏酥酥的瞳孔放大,脸上的血在那一刻消失殆尽。 纸一样苍白。 明明钟笙没有明说他知道了些什么,可是苏酥酥却懂得他的意思。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苏酥酥的心脏在那一刻紧紧地缩,躲在空旷的腔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心脏疼。 面上却还是不死心地带着自欺欺人的面具。 她扯了扯嘴角,仰头看着钟笙的脸,强自笑道:“知道了什么,钟笙哥哥?” 一派天真无辜的样子。 可是这天真无辜的面具却被钟笙狠狠撕碎。 钟笙的声音低沉,如同醇厚甘冽的红酒一般,毫无留情地渗入苏酥酥的耳膜里。 “知道了……”冰凉的手指抚上苏酥酥白净的脸庞,他悲悯地看着她,“你的身世。” 苏酥酥的心头一颤。 不敢去看钟笙悲悯的眼神。 她的眼圈发红,奋力推开钟笙,想要逃离他的桎梏,却被钟笙狠狠在身下,四肢动弹不得。 明明看起来那样纤瘦的一个男人,却这么轻而易举地将她困在怀里,连息的时间都不留给她,苏酥酥第一次这样清晰的明白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力量是如此悬殊。 她就像是一只雀鸟,被血淋淋地拔掉双翅。 被钟笙锢在怀里,伤痕累累,无处可藏,哪里也飞不走。 她原本是可以振翅高飞,畅游碧海蓝天的! 苏酥酥的眼角发酸,眼泪淌了下来,她恨恨地看着钟笙的脸:“你为什么要说出口?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们两个人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为什么你要说出来?” 为什么不可以让她自欺欺人永远天真地活下去? 钟笙被苏酥酥眼中的恨意刺痛,抬起修长白皙的手指,遮住了苏酥酥水润秀丽的明眸。 他哑声道:“酥酥,你不能永远活在过去,那本就不是你的错。” “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不是我的错吗?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被铐上原罪的枷锁,你说我没有错,他说我没有错,可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苏酥酥的眼泪沾了钟笙的手掌。 眼睛被钟笙的手掌蒙了起来,在黑暗的世界里,苏酥酥似乎也不用带着天真的面具装善良了。 “我没有错?呵呵,你们倒是说得轻巧!你们没有同身受,本就不知道我的受,你们哪里知道我每天活得有多辛苦,一句轻飘飘的‘不是你的错’,就想站到制高点可怜我怜悯我吗?” 苏酥酥的鼻头发红,酸涩不已:“我不需要你们恶心透顶的怜悯!” 钟笙皱着长眉:“酥酥……” “我不想听到你的说教!”苏酥酥狠狠打断钟笙的话,紧缩的心脏,像是被一柄冰冷锋利的长剑刺穿,疼得她连呼都是疼的,她恨恨地说,“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会觉得自己的逃避和怯懦是多么可笑,明明在我心中像是大山一样得我不过起来的罪孽在你的眼中却这样轻巧得可笑。” 明明是罪孽,为什么你们要说得这样轻巧呢? 苏酥酥觉得自己就是那一条被打回原形的妖怪,在灰土泥地里狈地翻腾着细白的身体。 玉体横陈,身污垢。 那玉面和尚却目慈悲,角含笑。 “我这是在渡你历劫,助你早飞升。”他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不住地说,“我这是为你好。” 可是苏酥酥本就不需要别人的渡化,她不想成仙。 她只想带着面具躲在山林里做一只见不得光却很快乐的小妖怪! “钟笙哥哥,不要让我在你面前变得这样可怜。”苏酥酥的眼泪不住地淌,泪腺像是坏掉了一样,眼泪停也停不住,她的声音呜咽,身体战栗,抖得不像话,“我不想变成可怜虫。” 她要躲进山林里喝清泉,吃浆果。 去泥潭里打滚。 她再也不敢去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神佛了。 那些神佛只会不停地否认她身上的污秽,用法术洗清她脸颊上的泥垢,他们悲天悯人,角含笑,永远无动于衷,纤尘不染,游离在红尘之外。他们用高高在上的眼神,怜悯地看着她。 仿佛在说:瞧,这只小妖怪,多可怜。 他们洗清她脸上的污垢,却洗不去她心里头的自卑。 那污垢与生俱来,你怎么能骗我说那是树叶落到她脸上的影呢? 苏酥酥不想要他的怜悯。 他是风神玉骨冷水含烟的神佛,而她是低劣卑微身污垢的小妖怪。 他们终究还是不配。 苏酥酥的眼睛被钟笙的手掌蒙了起来,世界一片黑暗,苏酥酥却觉得十分安心。 人类从黑暗中降临到这个世界,又在黑暗里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在黑暗里沉睡,又从黑暗里醒来。 黑暗对于人类来说,是最安心的避风港,是最温暖的港湾。 在这里,他们可以撕裂面具剖析自己,吐一切。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