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落地,夏增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立刻就抓住了老夫人的手腕,想要使用蛮力夺下来。 他毕竟是男人,之前一味地退让,只是由于太过惊讶和对老夫人平积威甚深的恐惧,这时候因为二夫人这样气急败坏的提醒,他才算是反应了过来,不能再让老夫人这么下去了,否则他们真的无法收场了。 虽然现在已经有无数的人看到了他们这样难堪的画面,并且很有可能会传出丑闻来,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如何从老夫人的手里逃出来。 “五老爷不可!”庄嬷嬷眼神一凛,立刻高喊了一句,转而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快走了几步接近他们。 “老夫人这是梦游了,不能受到外界惊扰,只有自己清醒过来。”她说完这句话,就退到了一边。 有她这么一句话,夏增出手的动作明显是缓和了下来,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犹豫,生怕自己用力太过伤了老夫人,那才是无可挽回。 “夏增,你还是不是男人?真的要等所有人都看到你这样难堪的一面吗?要不要把侯爷也抬过来啊?”二夫人躲闪不及,胳膊上被老夫人的簪子划了一道血痕,疼得她龇牙咧嘴。 二夫人的丫鬟们纷纷上前来想要帮忙,但是庄嬷嬷使了个眼,立刻就有丫鬟婆子一拥而上,不让她们对老夫人做什么。 各为其主,哪怕叔嫂通/这种丑闻传出来,在她们这些人的眼里,那也比不上老夫人的安全重要,所以她们一个个对二夫人那些丫鬟也丝毫不手软,直接使足了蛮力把她们拖过来,让她们与二夫人之间隔得十万八千里。 夏增咬了咬牙,立刻伸手去抓老夫人的手腕,想将她手上的簪子给夺下来。 老夫人的状态还是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她的眼前本就没有二夫人和五老爷,也没有那些偷偷围在门外偷看的下人,只有离她不远处的大老鼠。 此刻那只本命鼠连叫声都发不出了,只是一双绿豆小眼一直盯着她看,散发着求救的信号。 老夫人整个人的头皮都快炸了,她觉她与本命鼠好像心灵相通了一样,那个可怜的小家伙就快要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 甚至连它那被梳理得很整齐的发都变得黯淡无光起来,身体都开始僵冷了,眼看真的就要死了一般。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我要杀了你们,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 老夫人觉得有不知名的人在控制着她的身体,不让她靠近本命鼠,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事情,拼了命的挣扎,甚至她觉那个控制她的人还要夺走她手中的武器。她挣扎的动作更厉害了,手腕被控制住了动不了,她便开始动嘴咬,用脚踢,无所不用其极。 “啊啊啊——”夏增被踢得大喊大叫。 外面围观的下人们脸上的兴味就显得更加浓厚,恨不得一个个都冲到面前来瞧个究竟。 二夫人一偏头看到了院外的场景,加上她身边的丫鬟婆子跑不过来,便沉声道:“还不快将那些遣散了!” 她的吩咐并不会伤害到老夫人,那些人就松开了手,丫鬟婆子们得了自由,外头围观的也十分知趣地纷纷散开了。 二夫人就趁此机会推了一把夏增,让他整个都倾向老夫人,自己捂着口跑去了耳房换衣裳。 庄嬷嬷看着二夫人飞快跑走的背影,不由得眯了眯眼,最终也没有追过去,反正她所接受到的吩咐都已经办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 知夏和知冬瞧完了热闹就飞快地跑走了,她们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没想到夏姣姣已经醒了过来,她披着外衣坐在头,安静地等着她们回来。 “县主,您被吵醒了?”知冬双手了,还抬起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脸,显然被冻得不轻。 之前看热闹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到,等到人群散开了,她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外面的天气太冷了,把她的手都快冻僵了。 “外头的动静闹那么大,我要是不醒过来才叫怪事儿。”夏姣姣耸了耸肩,脸上出几分无奈的神来。 知冬的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听她这么说,立刻就迫不及待地跟她说起来:“县主,事情都按照您设想的那样来了。而且比预估的偷瞧人数还要多,庄嬷嬷果然不愧是老人儿,事事都办的极其妥帖,那真是无话可说。就算老夫人后来清醒过来,再懊悔自己当时的行为,一切也已经晚了……” 知冬滔滔不绝地跟夏姣姣说着这些事儿,眼神中透着十足的兴奋,将她和知夏方才在外面看到事情,几乎一个细节都不错漏地说给她听。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9章 夏静哭闹 老夫人手中的簪子还是被夏增给夺走了,她的眼中都含着眼泪,好像那簪子就是她最大的宝贝一般,被人抢走之后,那眼泪刷地一下了出来,吧嗒吧嗒地看着像是个捂住的孩子一般。 夏增从来没有瞧过如此狈的老夫人,整个人都慌了手脚一般。 “母亲,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夏增没顾上自己跑去换衣裳,傻呆呆地问了她一句。 老夫人的眼睛终于是睁开了,眼神之中也恢复了清明,直勾勾地看向夏增。 夏增被她眼中那愤恨的眼神给吓到了,那种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的表情,让他几乎承受不住,他本就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了老夫人,才惹来她这样痛恨的表情。 不过老夫人也没来得及给她一个解释,因为还不等夏增问出声,老夫人就忽然一下子晕了过去。 “母亲!”夏增立刻冲上来扶住她,才没有让老夫人摔倒在地。 这时候周围的丫鬟也跟着庄嬷嬷一起冲上来,七手八脚地将老夫人抬到了最近的偏院里。 主院的上想必是凌一片,本连躺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就只有把人送了过来。 庄嬷嬷脸的凝重,她看起来好似是在担忧老夫人的身体,实际上心里在琢磨老夫人最后的晕倒,究竟是因为之前折腾得狠了,还是后来因为二夫人离开了,那种甜香味儿也跟着消失的缘故。 其他人可能没注意,但是庄嬷嬷因为得到了夏姣姣一些吩咐,所以猜测到与这望京刚行起来的甜香味有些关系,所以她对那种味道就特别的在意,甚至连方才那个站在角落里捏碎香球的丫头都注意到了,后来二夫人被老夫人拿簪子出来的时候,她也嗅到了二夫人的周身萦绕着那种香气,甚至特别浓郁,比她之前嗅到的要浓郁很多。 传闻有些高级调香师所调制出来的香囊十分诡异,能够据环境的变化,从而导致香气的强弱也跟着变化。 夏姣姣这边,知冬一个人就很快地将事情说完了,此刻她的脸上还带着是兴奋的表情,显然是冷静不下去了,一直瞪大了眼睛看着夏姣姣。 “县主,您怎么知道五老爷今儿晚上一定会去二夫人那里啊?”知冬歪着头,一脸不解的模样。 她的心底涌起了无数的好奇,早就抓心挠肺地想知道了,她也不像知夏那样能够藏住事儿,所以此刻就直接问出了声。 夏姣姣轻轻地耸了耸肩,她的脸上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就知道知冬她肯定是憋不住心里的话。 “因为夏增今儿得了许多那种香料,而二夫人非常喜用香,各种香她都十分喜。夏静也是沿袭了她这个习惯,所以才会对香那样专注。只要市面上有新出的香料,她就一定想要得到,哪怕用银子买不来,她也要想方设法,甚至是不择手段得到。”夏姣姣轻轻眯起眼睛,她的脸上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知冬眨了眨眼睛,脸上出几分似懂非懂的神情,又继续追问道:“县主,那奴婢当时虽然离得远,可是稍微注意一下,竟然也能闻到那种甜香味,而且还浓郁的。如果是靠近二夫人的人,想必闻到的香气更加明显。奴婢记得市面上行的那种香是幽淡的味道,为何会如此浓烈?” 夏姣姣的脸上出几分惊诧的神,转而调侃道:“哟,没想到知冬今儿竟然还学会了这么多,观察力变得如此仔细了。还察觉到香气强烈的程度不同,这个我也不好回答,毕竟这香料是知夏负责,你问问你知夏姐姐。” 她的眼神之中闪过几分狡黠的神,实际上她是知晓的,只是好像不大好说的样子,立刻就把问题抛给了知夏。 知冬这小丫头,也没看出知夏脸上的为难,更没有听出夏姣姣语气之中的调侃,竟然真的一转脸就问起了知夏。 知夏的一张脸都忧愁得紧紧皱了起来,她瞪了一眼知冬,可惜知冬还是一脸无辜的求知强烈的表情,本就无法体会知夏的心情。 “因为那香料里面加了催/情的东西,当有男女同房,香气就会越发浓烈,所以那个时候老夫人在靠近门的时候,才会表现得那么烈,她显然是闻到了那种更加浓烈的香气受到了颇大的刺。”知夏也没有支支吾吾的,相反还十分大方地说了出来。 甚至为了不让知冬再有机会问东问西,她索将其中老夫人的反常都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知冬点了点头,果然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仔细回想了一遍知夏方才说的东西,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直接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显然是有些承受不住了。 她连耳朵尖儿都臊得通红,觉无法面对一般。 知夏瞧见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直接用手轻轻推了她一把,低声道:“不是你偏要知道的吗?结果告诉你了,你又是这样一副比谁都害羞的模样,好像是我着你听似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知冬还是捂住脸,不肯把手放下来,但是听到知夏的抱怨,就微微张开手指,从指里偷瞧她们的反应。最后主仆三人都大笑起来。 夏姣姣这边顺风顺水,倒是苦了老夫人,她昏了一整夜,到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依然没有清醒的预兆。 夏增一直守在老夫人的身边,始终没敢离开,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夫人就是他的天一样,以前无论他闯下什么祸事,老夫人都会帮他收拾,但是这一次老夫人却直接就这样晕过去了。甚至连这次他与二夫人有染的事情,都是因为老夫人的原因才会被发现,他就更加六神无主了。 如果之前夏侯爷没有变成这样的话,还能帮到他,但是夏侯爷如今都是自顾不暇,他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二夫人那边倒是还想着能够隐瞒一下消息,但是她忙了一晚上,本没什么用处。等到天还没亮,夏静就已经披头散发地冲进了她的院子里,对着她质问起来。 “娘,那些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昨晚与五叔……”夏静一副刚从上爬起来的样子,她显然是太过惊讶了,连丝毫仪态都顾不得了。 二夫人的面微沉,暗自恼怒究竟是谁在她面前告状的,心底却涌现出无数的恐慌。 因为夏静那边她早就叮嘱过了,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但是那几个贴身的丫鬟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多嘴,最终还是让她跑到了跟前质问,就证明恐怕现在夏侯府所有的人都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她最为担忧的事情也发生了。 面对着夏静这样的质问声,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沉默。 “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一个两个看见你与五叔有勾搭的,是几乎全侯府的下人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儿,还要不要脸了?”夏静的脸上出十足的难以置信,甚至由于太过动,连这样的质问都已经说出来了。 如果不是她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知道眼前的人是她的母亲,兴许她都会直接抬起手戳着二夫人的鼻子问道。 二夫人本来心里是没底的,惊慌而带着愧疚的,但是如今被她这样的质问,眼眸里闪过几分不痛快。 “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她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声问道。 夏静深了一口气,方才二夫人那样的气势,让她有些皱缩。别看平时二夫人不在夏侯府其他人面前脸,甚至不怎么了解她的人还只以为她成病怏怏的,本就没什么本事儿,但是如果跟她整在一起的人,就基本上都会知道,二夫人还是很有决断力的,甚至比一般的夫人都要心狠手辣。 所以即使现在他们二房依然生活在夏侯府,但是二房的下人却还是被二夫人牢牢地把控在手里,并不会靠着老夫人那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二夫人对于夏静的教育就更加严格了,她从小就在琴棋书画的教学之中长大,甚至如果不够优秀,对待那些知识不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夏静基本上是不能睡觉的。 无论秀秋冬,留在夏静的记忆之中,她的童年是没有快乐的。 她不明白为何其他小朋友都可以快乐地奔跑打闹,在爹娘的怀疑撒娇卖痴,只有她需要挑灯夜读。每次很晚的时候,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夏天在外面的皮肤上被蚊虫叮咬出一个又一个的包,寒冬腊月里,她的手上被冻出了一个又一个红疙瘩,天那些冻疙瘩瘙难耐,甚至都已经抓出血来了。二夫人都不会松懈一下,依然十分严苛地要求她。 如果她哭闹,二夫人就会骂她蠢笨,甚至偶尔夏静闹腾得太过严重了,二夫人都直接拿出戒尺狠狠地打她,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从那个时候起,夏静的心里就存着对二夫人的恐惧。童年影,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去除的,她最惧怕二夫人的时候,曾经是二夫人检查她课业的时候,风吹过来将她的眼睛吹眯了,二夫人眨了眨,夏静就被吓得嚎啕大哭。 就从那个时候起,二夫人才意识到自己对夏静似乎要求太过了,这孩子毕竟年纪还小,为了避免把她吓得彻底崩溃掉,所以二夫人后来才放松了许多。 “静儿,娘都有自己的打算。你不懂的话就不要胡说。”二夫人似乎想起了之前夏静避她如蛇蝎的模样,语调再次放缓了许多。 夏静却是摇了摇头,她见周围的丫鬟都退了下去,说话的时候胆子就大了许多,再次问道:“你要怎样我当然管不了,我也知道你心里盘算着很多事儿。但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盘算,需要你跟五叔在一起通/,爹他这几被调出望京,但是迟早会回来。你让我怎么办?别人会不会问我,我究竟是二老爷的女儿,还是五老爷的种?” 她内心的气恼无法平息,听见二夫人又是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回答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喊叫道。 夏静没有听见那些人说得是如何难听,只是见自己身边几个三等丫鬟对她有些闪躲的眼神,她素来多疑,立刻就盘问起来。本来她们几个说好了,打死不肯说,结果最后还是迫于她的迫知夏,把话说了出来。 当场夏静就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她对于二夫人一直是敬重到恐惧的状态,皆因为二夫人对她要求严格,但是本身确实学识渊博,甚至偶尔与二老爷探讨局势的时候,说话的时候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更甚者她有时候提出来的建议比二老爷本身想的还要好,经常会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每次看到自己爹娘那样侃侃而谈的样子,夏静都无比羡慕,甚至在心底暗自发誓,自己以后也要做一个像二夫人这样的女子,聪慧而不是太外,让自己的夫君时刻处于一个极其舒适的环境里。 但是现在却传出这样的话来,那就证明她以前所崇拜的东西,都不过是虚伪的假象而已。 二夫人一点儿都不值得她尊重,还是一个不守妇德的女人,甚至还和自己的小叔子搞到了一起,简直就是天下人的笑柄。 ☆、第120章 夏静身世 “你胡说八道什么?”二夫人听到她这句话,立刻就站起身来,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夏静没料到刚刚还好声好气的人,竟然转眼间自己的脸已经被招呼了一下,二夫人这一巴掌扇过来的力道绝对不轻,甚至她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完全是处于发懵的状态,抬起手来捂着自己的脸,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怎么,娘是被我说到了痛处,所以才这样恼羞成怒。我从小的时候,你总是教育我,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要摆正自己的态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为了学习礼仪规矩,以及那些杂的知识,经常被你抓过来打一顿。但是现在却是你自己没办到,而且五叔应该不是和您通/这一次了吧?您是不是当初就为了嫁给五叔的,才进夏侯府来,只不过后来长公主上一脚,所以你就换了人来当你的夫君啊?”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