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老爸老妈,当初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给我起的名字就是《神雕侠侣》里面的炮灰李莫愁。就算你们很喜 金庸的武侠小说,等我终于看过这部电视剧后,我快哭成傻 了好吗?干嘛不叫我黄蓉,赵 ,再不济小龙女也可以啊!为什么要叫李、莫、愁这个苦命女配?! 不过此时此刻,见我没有回答,张清然似乎以为我还在生气,又贴近了一点。 语气有点大男生般的撒娇。 “告诉我呗。觉得你可 ,才逗你。” 事实上,他一靠近,我的心就扑通扑通直跳。 但这个名字我怎么说出口喂!虽然一直把头埋在胳膊里面,脸都快憋红了,可我内心也很挣扎好吗?如何对着男神说,“你好,我就是金庸小说里面那个跟李莫愁同名的人”这种逗比的话…… 我没说,他就一直玩着我的头发。 一会说“你发质很好啊”,一会儿“你耳朵为什么一直这么红”,一会儿“你打算一学期就这样背着我吗?” 我脸对着课桌,有点红。 真心觉得他不离我远点,我就快被自己给闷死了。 ~~~~~~~~~~~~~~~~~~~~~~~~~~~~~~~~~~~~~~~~~~~~~~~~~~~~~~~~~~~~~~~~~~~~~~~~ 幸好过了不久,班主任就来了,全班迅速安静的坐直起来。我发现直到我坐正,张清然还侧着好看的脸,偷偷瞟我。他居然跟我一样,也穿着校服,而不是便服。 当时所有女生都向往《美少女战士》里面那种水手服,因为国内的校服实在又宽大又丑丑的,一点都不可 ,但张清然居然能把红白相间的校服穿出很 人的气质。 只是,等我看向他,他又一脸“才没有看我”的样子。 我有点失落。于是便装出我也没有在意他的样子。结果过了不久,他的视线又好像有意无意的落在我脸上…… 班主任说了很多,多年后能记起的是,他说“高中是你们人生最美好的时期。你们能够单纯的学习, 朋友。希望高中三年你们过得充实而有意义……”当时觉得很空很套话的东西,成年之后再看,才发现是真理。 人往往在懵懂中错过后,才知道那些 子多美好。 由于在意着张清然,当时的我并没有能听进多少。 因为讲完后,班主任就开始点名了,我心跳加速,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名字会被念出来。我悄悄用眼角一看,果然!张清然虽然一脸少爷样的毫不在意,但耳朵却竖得比兔子还要尖。天!你就一定要知道吗!就这么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张清然!”班主任点名。 “到!”清亮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他得意的瞥了瞥我。念完他的名字,就轮到我了。 “李莫愁!” “……到。”我的声音像蚊子嗡,脸红得滴血。班上已经有人开始小声笑了起来。 “李、莫、愁!”班主任透过板型眼镜扫了教师一周,再次叫了一声。 “到!”我只好大声道! 这一次整个教室都笑翻了。他也跟着笑得超级夸张。 “哈哈哈,真的是李莫愁。”“女魔头李莫愁也!”“居然同名同姓!”其实同名同姓也不算事儿,然而在中学时代的我们眼里,就是那么莫名的好笑。 后来在同学群,有人再次聊起这件事,大家都发自内心的怀念,我的脸上也 出笑意。有时,我们怀念的不是青 ,而是那时的眼泪、微笑,还有 。 不过15岁,刚上高一的我,脸皮子薄。 谁都可以笑我的名字,然而看到张清然笑得那么开心,我一急,眼泪就掉下来了。 女孩子在男生面前的自尊心真是脆弱得可怕。 全班还在哄笑中,班主任示意大家安静,他接着点其他人的名字。大约是我哭得无声无息,只是默默 泪。其他人没发现。只有张清然眼睛瞪大,瞬间从帅气利落的男神,变成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 其他哥们找他聊天,他不耐烦的挥手,转过头,又紧张兮兮的让我别哭。 我静静的 着泪,不理他。哭着哭着,鼻子 住了,还冒了一个泡泡,很糗。 他好像也看到了,又无奈又好笑。 但我呜呜的瞥了一眼,张清然连忙把嘴捂得紧紧的,强忍住笑。 他扭过头,在后桌的桌面上飞快的敲了敲:“有没有纸巾?搞点纸。” 后面的男生带点东北腔,怕班主任发现, 低着声音,“哥,你要纸干嘛?拉屎啊?” 张清然蹬了他一眼,“是啊是啊,上厕所。” 东北男生不知从哪搞出一小袋餐厅纸:“哥,够不?” 张清然脸微微颤抖,蛮横的把纸巾从对方手里抢过来。 但一转回头,他却十分温柔而轻巧的往我这边推,“别哭了。擦擦。”眼神像猫一样可怜楚楚的哀求着。 了之后,张清然才说,那次我接过纸巾,他简直觉得是出现了神迹,内心 动死了。“一开始觉得你脸 的,戳了戳,结果你就无视我;问你名字,也不说;名字被知道了,竟然还默默哭得一脸鼻涕。我当时想:女生果然非常难懂……但觉得你 泪的样子,又可怜又‘好玩’。”那时我们在语文课上传着纸条,当我看到他的纸条上写着这两个字后,沉默的把纸 成团,朝他脑袋上砸去。 当然,只是轻轻的一下。 过了很长时间,我都不曾明白: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是女汉子,女*丝,学渣,可是,在张清然眼里却不是这样呢? ~~~~~~~~~~~~~~~~~~~~~~~~~~~~~~~~~~~~~~~~~~~~~~~~~~~~~~~~~~~~~~~~~~~~~~~~ “名字事件”后,我有一段时间没有理张清然,不过他也不需要我理。 张清然长得非常帅,不仅飞快的被隔壁班女生知晓,就连上体育课时都有别的学校女生慕名而来“瞻仰”他。 我们上的一些女同学总会来我桌子这边,找他借借书,让他帮忙讲讲数学题。 每到这时,张清然就像一个狡猾的狐狸,要么大手一勾,勾住后面东北男生的肩膀,身体攀在他身上,“我们要去‘放水’( )。”要么眼睛弯起,似笑非笑:“找数学课代表吧。我数学不好。” 结果这个自称“数学不好”的人,却在我做数学作业的时候,点了点我的本子:“这题解错了。要开方。”我抬头,看向他。张清然笑眯眯的凝视着我。他的脸很白净,眼睛像狡黠的猫,头发黑黑的。他的确拥有着这世上最 人的眼神。 我叹了口气:“你数学不好没关系的,我会教你,但你别偷看啊!” 张清然一阵错愕,眼睛跟猫一样快变成竖立的瞳仁,手连连指向自己:“……我?我数学不好?!我中考数学 分!” 我:“咦?那你为什么对她们这样说。” 张清然看着我,有点咬牙切齿,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我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会,摇摇头,继续做题,觉得男生有点难懂啊。 我懒得理他,可他老 戳戳我,课间去学校小卖部,给我带薯片,我给他钱,他不要,说反正也是别人请他吃的。 班主任布置周记,还抄我 记,看到我上面写着“有个高二的同学,找我要电话。我怕他打我,就给了。好吧,其实是因为他长得 好看的”。 张清然瞬间脸黑。 等我再翻开 记本时,这句完全被他划掉了,还在下面批注——高中生 止早恋。 这人…… ☆、第3章 不过,我们“革命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物理课上,重力,加速度,我都明白,然而一做题就 本搞不懂到底是哪个在做功,到底哪个在受力。那种什么科学家看到电视里面的摆钟计算出什么结果,这种人对我来说,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现在想想,这也算是严重的偏科吧。 物理成绩渣渣,不过语文倒是很不错,尤其是作文。 那时有在学校旁边的书报厅买《科幻世界》的习惯,每个月一到就入手,迫不及待的读起来。因为物理学得太痛苦,就把杂志放在大大的物理课本下偷偷看,看一点,就移一点。 我完全沉浸在里面,忘了注意物理老师的动向。 突然,一个粉笔丢过来,白 的半截粉笔砸在了课桌上。 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物理老师站在讲台上面,居高临下的看向我:“把书 出来。”全班同学的注意力唰的一下集中在我身上,我脸 发白,又难堪又后悔。在大家的目光中,这种 狈 更强烈。我羞 的咬着 ,颤抖着准备把杂志 上去。然而——令我措不及防的是,旁边的张清然飞快的把杂志从我的物理课本 出来,站起来对着老师就大声道:“老师,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干这事了。” 他的声音回 在教室里。 光透过窗户,洒在他长长的睫 上。他的身姿 拔得像一株白杨。那一瞬间,张清然在我心湖里投下重重的影子。 我的眼眶热热的。 我知道,上课看别的是不对的。 却不知道,被人这样维护的 觉是这么好,这么 动…… 年少时,我们犯过各种小错误,会上课睡觉,会抄作业,这些并不正确。 只是多年后回忆起来,那些时刻的心情也会像琥珀一样,因为与众不同,而令人难忘。而你永远不会忘记——每一个的青 里,会这样的一个男孩,他奋不顾身,他愿意为你做所有的事。 我的头垂得低低的,脸羞愧得可以滴血。 其实旁边桌的同学有的看到,杂志是从我这边 出来的,物理老师也知道。可是因为张清然主动站起来,承担着一切罪责,顶着其他人惊讶复杂的眼神。物理老师最后放过了我,没有说破,只让他把杂志放到讲台上去。 维护课堂是老师的职责,但他们也有宽容的一面。 ~~~~~~~~~~~~~~~~~~~~~~~~~~~~~~~~~~~~~~~~~~~~~~~~~~~~~~~~~~~~~~~~~~~~~~~~~ 下课铃“叮铃铃”的响了,这是最后一节课,大家纷纷呈鸟兽状哗啦啦的奔向校门。教室里一下子变得空 的,只剩下一排排棕 的课桌。上面零散不齐的放着下午用的水杯,不用带走的课本。我心里的沉重这才慢慢褪去。 等我慢慢抬起头时,发现张清然还没走。 “你……”我喉咙有点沙哑,一时说不出话了。过了半晌,我低着脑袋,“谢谢你哦。” 我因为名字的事情固执的不理他,而他却在我最难堪的时候帮我。 “什么谢不谢啊。”张清然没有看我,反而挠挠脑袋,望着窗外,他下巴的弧线很完美,“我也很喜 《科幻世界》啊。本来就准备下课找你借来看。” “哦,真的吗?”我的声音还是低低的。 谢谢他的一番好意,虽然可能他说的只是客气话。 “我可没客气啊。”张清然怕我不信,立刻拍拍 脯,“我超喜 柳文扬,他的《一 囚》《闪光的生命》真不错。” 柳文扬?我眼睛一亮。 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知己。 “你也喜 他?!他的《一线天》可真是太赞了!” “说起那故事,你知道,那故事竟是先有封面,再有稿子!原来的作者 不出稿,编辑找他救场。结果柳大唰唰唰就写好了,简直天衣无 完全看不出,我还以为是特邀的封面故事呢!” 一说到喜 的话题,人往往会滔滔不绝。 张清然听得津津有味,也跟我一样,讲得眉飞 舞。 “上面其他的的文章也很 。《带上他的眼睛》也不错。罗丹音乐剧场还特地做过这个广播剧……” “哇,是吗?我要听。” 正午的 光浓烈,光影顺着一扇一扇的教室窗户,缓缓移动。 教室里只剩下我和张清然两个人,外面梧桐树伸展着绿 的叶子,我们的笑声回 在教室里。我们聊着聊着,就从12点聊到12点半,又从12点半聊到1点,眼看着两点就要上课,只好跟家里打电话不回来吃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