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让她无法忍受,也让她无法继续面对他。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杀他。 …… 秦昭成离开秦姝的房间之后,就直接向大门外走去,赵笙像往常一样,对他寸步不离。 不过,他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见一头比普通驴要大两圈的大黑驴向他走了过来,看起来真是少见的神骏。它走到他跟前,亲热地对着他挨挨蹭蹭的,还把大头放到了他怀里。 秦昭成的表情不自觉地缓和了下来,伸手摸了摸黑驴的脑袋。 正是好不容易才长大的小黑。 小黑一向比旁的驴长得慢,花了三、四年才长大,但是长成之后,却比普通驴要高大得多,也有灵地多,见过它的人,就没有不喜它的。 秦昭成也不例外,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看起来这么“英俊高大”比马也不逊的驴。 正想着,小黑忽然咬住了他的衣襟,拽着他向外走去在。 秦昭成的脸上出几分疑惑,但还是跟了出去。 然后,秦昭成就跟着小黑出了家门,向外走去。 外面的人已经多起来,见了秦昭成都向他打招呼,有人甚至还笑着对他说道:“首领,又要出去遛驴公子呀。” 驴公子,正是他们这些人对小黑的尊称。 谁让小黑这么与众不同呢! 不但有灵,还干净,而且,它还很认人,总是优哉游哉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玩,平时还要有人伺候,真是比那些富家公子还像公子。 偏偏这么多人,还宠着它。 小黑吃的东西比一般的驴种类多多了,它是个杂食动物,除了之外,基本什么都吃,而且还消化得了。 有些人给它摘野果吃,它若是喜,也会赏脸啃上两口。还有新鲜的草,蔬菜,都是它很喜吃的。 遇到人打招呼,秦昭成都会含笑点头。 刚到下了山,到了村口,就面看到三个人走拉过来,见到他,急忙走了过来,挨个跟他和赵笙打招呼。 秦昭成看到他们,先是一怔,接着,脸上就出一丝怀念的笑容,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这些老兄弟了,现在他们也年轻了。 而且,遇到他们,他的心才安定下来了,有了一丝真实。 “刘思,秦归,孙吉,你们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三人。 却发现,三人比起前世,也有了一些变化。 尤其是刘思。 刘思小时候亏损得厉害,长大了身体也瘦瘦弱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结果不到三十岁就病逝了,甚至没有活到他登基。 但是现在,刘思虽然不像秦归那样高高壮壮的,却比前世强多了,脸红润,身材颀长,间着一柄刀,气神十足,看到他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 秦归和孙吉也有些变化,但对比刘思,却是变化不大。 真是让他既高兴又惊疑,其中又夹杂了一点点复杂之意。 三人中,也只有秦归寿终正寝,生前封国公,死后追封王,风光一世。刘思是病逝,而孙吉,却是被他抄了门。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前世的事了,见到旧友,他总是很开心的。 “刘思,你身体还好吗?”秦昭成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位他早年的小伙伴,他还是很关心的。 刘思闻言有些惊讶,但还是实话实说道:“当然好了。自从我跟着秦姨练武之后,身体就强壮多了,至今还没生过几次病呢!” 而且,他的生活也比以前好多了。尤其是现在跟着老大做事,家里也跟着受益,更别说他们家还种着老大家的田,家里都不反对他跟秦家来往了,就连她母亲的地位,在家中也是直线上升。 “那就好!”秦昭成点头道。 他看了三人一眼,又问道:“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三人奇怪地看着他,说道:“不是你让我们过来的吗?” 而且,就算他不说,他们三人也经常去小南山跟着一起训练的。 “是吗?”秦昭成哈哈笑道,“我忘了。” “我看你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忘了吧!要不就是,昨天深陷温柔乡,乐不思蜀了。”孙吉挤眉眼地说道。 他们可是知道佑安和周真儿那点事的。 在他们眼里,周真儿已经是佑安的女人了。 “好了,你们也别过去了,陪我一起走走吧!”秦昭成也不辩解,笑着对三人说道。 五人一驴就这么散起步来,路上遇到的村民无一不对他们含笑问好,笑容里夹着着几分敬畏和亲近。 当然,也有秦家的护卫队正在巡逻,对他们点头行礼后,脚步整齐地走过。 几人就这么一路走出了小秦庄,在通往大秦庄的路上,路边都是些农田,此时,地里已经种上了小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来年,应该还是个丰收年。 “对了,老大,集庆的何家又有动作了。”刘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他说道。 “嗯?什么?何家?”秦昭成楞了一下,随即,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问话,不知怎地,刘思突然到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之前,何家派人查‘狗剩’这个人,你不是让我们一直关注着何家吗?现在,他们又有动作了?” “哦?他们做了什么?”秦昭成淡淡问道。 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何家吧! 刘思皱眉说道:“何家派了很多人去了湖广一带,似乎在打听一个叫祁五的人。” “祁五?”秦昭成眼中闪过一丝光,边也浮上了一丝冷笑和战意,喃喃说道:“是啊,我倒忘了,他也该出现了。”那可是他宿命的对手!这一世又要跟他锋了,只是想想,就让他有些动。 前世,都说他当了皇帝,其实是捡了祁五的便宜,这一次,他会堂堂正正地打败他,让人再也无话可说! “祁五?这个什么称呼,倒像个称号似的。也不知道何家打听他做什么?难道他还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不成?”脑袋比寻常人要大一点的孙吉疑惑地说道。 “的确很了不起。”秦昭成说道,顿了顿,他的神突然冷凝起来,再次问道:“你是说他们之前,也打听过我?”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老大怎么又问? 即便心中疑惑,刘思等人还是点了点头,秦归也诧异地看了秦昭成一眼。 秦昭成眯起眼睛,沉默了下来。 何家,看来也有问题呀! 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里。因为何家,本没有什么能人,就算像他一样有了一些奇遇,也不会有太大气候,只要以后注意一点就成了。 前世是他手里的一只蚂蚱,今生,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一行人说这话,就到了大秦庄,路过村口的土地庙时,秦昭成的脚步顿了顿,脑袋里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以前他没少在这里落脚,说这里是他的半个家也不为过。 可是在他回忆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幕,令他陌生的场景—— 一个浑身是伤的孩子趴在草垫上,还有一名年轻的女子,正在替那孩子上药。而那女子的模样,正是今天对他动手的那个凶残的女人。 “老大,怎么不走了?”孙吉问道。 刘思笑道:“老大大概是想到了以前住在土地庙时的情形了吧!现在想想,真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 “走吧!”秦昭成说了一声,率先向前走去,直到了秦屠夫家门口,才停了下来。 此时,秦屠夫家的宅子,因为长时间不住人,已经有些破败了,跟秦昭成印象中的样子,简直相差甚远。 秦昭成诧异地皱起眉头,他记得这时候,秦家应该还好好的才对。 现在,怎么没人了? “他们家的人呢?”秦昭成问道。 此时,刘思三人也发现了老大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由有些面面相觑。 “说!”秦昭成沉声道。 最终,还是刘思说道:“老大你忘了,秦屠夫早在几年前就搬走了呀!” “为什么?”秦昭成问道。 “因为他们跟刘财主同合污陷害秦姨,害怕秦姨事后报复,这才走了呗!不过,听说他们在外面过得不太好,打算要回来呢!”刘思一边说,一边打量对方的脸。 不会是老大想要尽父子之情,打算秦屠夫回来吧! 想到这里,他就急了,连忙说道:“老大,您可千万不能糊涂呀,您早已经跟秦屠夫断绝了关系,若是把秦屠夫接回来了,秦姨怎么办?您岂不是要让她心寒?当初要不是秦姨在,你当初就被秦屠夫给打死了。” 听到刘思的话,秦归和孙吉也都点了点头,神焦急,好似生怕秦昭成想不开似的。 就连赵笙都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秦昭成却微微出一丝笑意来,说道:“你们多虑了,我怎么可能接他们回来。”他恶心他们还来不及呢! 此时,倒是可以确定,他今生跟前世之所以不一样,的确跟那个女人有关。 几人又去了村学逛了逛。 有了秦家护卫的保护,大秦庄里的人们生活依旧平静,村学也照样开,还是那个夫子。到了学堂之后,夫子对秦昭成恭敬地有些谄媚,跟前世见了他就横眉竖目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听到孙吉的话,他才知道,自己不但在村学上了几年书,还去了县城上了三年学堂。 逛了一圈之后,秦昭成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又了解了许多,甚至对那个被“自己”成为“母亲”的女人,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心里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咱们回去吧!”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对那个女人做什么了,因为所有人都认可了他们的母子关系,没有人会觉得诧异和奇怪,大家已经习以为常,因为“自己”就是那个女人一手带大的,她对他的疼和看重,所有人都看得见。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他的母亲。 一行人都跟着秦昭成回了秦家,中午的时候,刘思他们也都像往常一样留下来吃饭。 秦姝这次没有面,只推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吃午饭了。 刘思等人都很担心,纷纷提议要请吴大夫过来瞧瞧。 现在小南山上也有了三个郎中,他们和家人都住在山上,算是秦家的一份子了,医术还算不错,倒是不用另外去请,就连村里的人病了,也喜来请他们看病。吴郎中就是医术最好的一位。 秦姝躺在上,对传话的欧婶说道:“告诉他们,我没什么事,就是昨晚高兴喝多了,又吹了风,又些头疼,歇歇就好了,让他们不要担心。” 欧婶出去传了话,大家才放心。 秦昭成倒是明白,秦姝本没病,只是不想见到他而已,他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烦躁。 到了晚上,秦姝还是没有面。所幸刘思等人已经走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