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冷声威胁道:“我要给张区长打电话,让他换人,我不想照顾你这样的人。” 方志诚笑道:“你去打吧,不过,老张怎么回复你,我恐怕都能猜到。他会跟你重申,这也是你的工作,一定要照顾好我。” 姜佩努力地了方才被方志诚亲吻的地方,跺了跺脚,冲出了病房。方志诚叹了一口气,反思方才的行为的确有点太过胆大了,那也是心情不太好,故意想要宣一下郁闷。 过了片刻,姜佩重新回到病房,眼睛红红的,方志诚倒是有点懊悔,不应该欺负姜佩。虽说姜佩比自己年龄大几岁,但毕竟也是女人。女人天生,自尊心很强,自己方才那般所为,或许让姜佩误以为自己将她当成了随便的女人。 方志诚干咳一声,安道:“姜老师,方才的事情我道歉,不要多想,我不会再那般对你了。” 姜佩嗯了一声,帮方志诚整理房间,低声道:“方区长,首先我很你对我多次施以援手,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任意欺负我。你在我心中是一个很正直的人,请你不要破坏形象,可以吗?” 方志诚慨道:“可以,我会控制一下的。” 经过这番冲突,方志诚对姜佩倒是礼貌克制了许多。姜佩并不像一些水杨花的女人那般,只要稍微放出饵就能顺利上钩,这是一个需要另辟蹊径对付的女人。 方志诚也就不再心急,他是一个很喜放长线钓大鱼的人。 十点左右,两个男人走入方志诚的病房,其中一个人方志诚是认识的,名叫孟虎,另外一个男人看上去将近六十岁,但身材得很直,浑身散发着一股铁血之气。 姜佩对这个突然而至的人充疑惑,方志诚叹了一口气,道:“姜老师,你先出去一下吧,我跟他们有些事情谈。” 姜佩点了点头,抱着热水壶匆匆走出。 “先作个介绍吧,你们和苏家是什么关系?”方志诚缓缓说道。尽管知道那个中年男人身份特殊,但他并不怯懦,在这个事情上,他是受害者,对面是伤害他和母亲的人,自己又何必对他们好言好语。 中年男人找个椅子坐在方志诚的身边,酝酿片刻,叹道:“志诚,你好。我名叫孟西山,曾经是苏老的贴身警卫。” 方志诚皱了皱眉,冷笑道:“那你们现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多年前将我遗弃,现在为何要来找我?” 孟西山语气凝重地说道:“志诚,事情比你想象得要复杂。我暂时也不便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我现在只是通知你,苏老想见你一面,至于时间的话,由你来定。” 方志诚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说,不想见他呢?” 孟西山微微一怔,苦笑道:“你果然与资料中所说的那样,非常有格。苏老代过,如果你不愿见他,那么他就亲自来见你。但作为一个下属,我希望你换位思考,他现在年龄大了,不太适合长途奔走。” 方志诚沉默片刻,道:“我现在还没法原谅苏家。” 孟西山脸上出些许惭愧之,道:“心结是需要时间来解开的,相信有一天你能理解他当初的决定。” 方志诚自嘲地笑了笑,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自信,我也相信人的想法是会随着时间改变而转变,但现在这一瞬间,我很反你,所以请你离开。” 孟虎见方志诚如此对孟西山不,眉头皱了皱,脸上出愤怒之。 孟西山看了一眼孟虎,叹气道:“行吧,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我这就离开。” 孟虎跟着孟西山离开病房,来到一辆绿黑的轿车前,孟西山突然停住脚步,低声训斥道:“孟虎,你忘记自己的职责了吗?” 孟虎下意识直板,声道:“首长,我没有忘记!” 孟西山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里不是部队,你可以放松一点。你知道为什么,我安排你来接这个任务吗?” 孟虎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孟西山望了一眼天空,随后道:“孟虎,你是了解的,从十八岁起便跟着苏老。苏老培养了我,给我了锦绣前程,其实在我心中,我就是苏家人。你是我的义子,也应该有这种觉悟。方志诚的身份,我虽然没跟你明说,但你大概也能猜出一二,他是苏家的血脉,而且他的身份还会影响到整个苏家以后的命运。所以我只放心将他给你。从之前的任务完成情况来看,你执行得很糟糕。我对你的要求是,不仅要监视他的行踪,而且还要保护他的安全,可惜你并没有做到。” 孟虎低下头,脸上出怒。这股怒气,并不是针对孟西山,而是那个令他任务失败的人。 孟西山沉声命令道“孟虎,你经历过最严格的训练,被别人称为兵王之王。这是一份荣誉,同时也是一份责任,我希望你自己的力量和实际行动来守住这个荣誉。” 孟虎脸上出凝重之,他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义父,我知道怎么做了。” 孟西山目光望向轿车,道:“装备我已经给你带来了,就在后备箱内,这辆车暂时给你使用。我希望尽快得到结果。” 孟虎立正宣誓道:“保证完成任务。” 等孟虎开着吉普车离开,孟西山继续往外行去,一辆军绿的吉普车驶来,在孟西山不远处停下。孟西山上车之后,驾驶员低声问道:“首长,我们现在去哪里?” 孟西山眯着眼睛,叹道:“去银州的坡桥吧。” 银州的坡桥,还如同以往那般吗?孟西山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那是一个对他而言有着很多回忆的地方,记忆中那个喜笑出声的少女,现如今已经悄然离世。 这么多年来,孟西山没有主动找过她,但不代表将她忘记。 军歌嘹亮的年代,在部队里,她用婉转如同黄莺般的嗓音打动了孟西山,不过,孟西山碍于工作的缘故,只能与之擦肩而过。后来,苏老让孟西山安排一个可靠之人,照顾那个带着很大秘密的婴儿,孟西山一瞬间便想到了她,然后在银州的坡桥与她相见。那时候她已经转业进入了银州市文工团。 孟西山向她隐瞒了事实,说婴儿是他的,碍于各种原因不能暴,希望她能帮忙照顾。结果她答应了这个承诺,保守了这个秘密,并一生未嫁。 孟西山还记得她不听地问自己,“团长,你喜我唱歌吗?” 孟西山永远都是板着一副脸孔,道:“我是个人,所以听不懂。” 她很固执而俏皮地说道:“团长,我经常唱给你听吧,歌曲听很多遍之后,不会唱来也会哼。” 所以她给自己唱了很都遍那首《七彩霞》,以至于孟西山至今还会不自觉地唱出那首歌,这也是这辈子除了国歌、军歌之外,他唯一会哼出的歌谣。 几个小时之后,吉普车来到了坡桥。坡桥没有了当年那般热闹,桥东有一处墓园,路边有老人摆摊卖各种祭品,孟西山买了一把花,缓步来到了其中一个墓碑前。 “你寄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我已经收到了。放心吧,志诚我会照顾好的,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孟西山缓缓地俯下身,将花放在了墓碑前,一滴泪水从眼角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孟西山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泪,还是情泪。 《七彩霞》,孟西山昂首仰天,缓缓而歌。 …… 赵崚给歪哥打了个电话,自然是嘱咐歪哥近期要稍微低调点,皇酒吧近期经营收入低一点没关系,千万不要招惹麻烦,毕竟之前闹出的风波太大,赵崚也是奔走多方,调动了诸多关系,才说服夏兰山不要过分追究。 歪哥对赵崚的谨慎还是能理解的,在刀尖浪口闯多年,歪哥也有种不好的预,这次他动了一个不该动的人。歪哥最近心脏一直不舒服,所以他干脆没有去皇酒吧上班,而是选择在家中休息。 歪哥站在落地窗前站立良久,看着几名保安从眼前走过,心中安定了不少。他自信,这里是安全的,就是有人要上门来逮捕自己,自己也有信心逃。 咚咚咚,身后的门被敲响,歪哥喊了一声“进来吧”,不过身后许久没有动静,他蹙眉走过去,想要拉开门,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身回到书橱边,在一个暗格内找出了一把手。 门再次被敲响,歪哥这次直接过去开门,门打开之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记手刀干净利落地砸在了他脖子上,歪哥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第0567章 罪有应得的毒瘤 不知过了多久,歪哥才悠悠醒来,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密室之中,对面坐着一个青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歪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淡笑道:“哥们,你是谁的人?”歪哥如何来到这里,没有任何记忆,但他知道,能从保安措施非常严密的家中将自己掳到此处,此人肯定不简单。自己怕是遇到了传说中的人物。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孟虎。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歪哥,道:“闭嘴!” 歪哥苦笑,叹气道:“哥们,我已经在你手上了,难道就不能给我透点消息吗?我这人最贪生怕死,你跟我说出要求,无论是钱还是其他,我都会尽力足你的。” 孟虎嘴角扯出轻蔑的弧度,冷声道:“我再说一遍,给我闭嘴,不然的话,就让你继续睡下去。” 歪哥这时想起了那一记又狠又准的手刀,脸上出苦涩的笑意,道:“行吧,我不说话了。” 孟虎沉默许久,终于手机响了起来,他语气凝重地回答道:“首长,人我已经抓到了。” 孟西山道:“效率不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你让他将这么多年的罪状全部写下来吧。事情给国安那边处理,地方政府已经没有资格再接手这个案件。” 银州市政府这边有包庇歪哥的嫌疑,如果还给政府,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国安系统跟军方的关系更为紧密,所以给国安来处理,是比较合理的方式。 孟虎沉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孟西山提醒道:“事情低调处理,不要引起太多的波澜,毕竟军方行事,要考虑到影响。我们不怕惹事,但尽量不要惹事。” 孟虎颔首道:“我知道规矩。” 挂断电话之后,孟虎找出了一张白纸和一支水笔,然后放到歪哥的面前。歪哥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摇了摇头,道:“年轻人你不觉得现在的举动很幼稚吗?” 歪哥是在嘲笑孟虎的行为,自己也算是闯江湖多年之人,怎么可能会被轻易要挟,写下自己的罪证呢?孟虎身手不错,但这脑袋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孟虎眼中闪过一道厉芒,伸手入刀,再次砸在了歪哥的脖子上,于是歪哥眼睛一翻,再次昏厥过去。孟虎再从桌上找到了一杯水,然后泼在了歪哥的脸上,冰水刺骨,歪哥瞬间被醒,眼中出惊惶之。 孟虎沉声道:“我刚才分明已经警告过你了,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你没有说话的权力,只有听从命令这一选择。在纸上写出你这么多年来所犯下的罪行,否则的话,恐怕你就要吃点苦头了。” 歪哥觉到身上一阵寒气,意识到孟虎并不是那种虚张声势之人,从孟虎的行为,他分析得出,孟虎应该是个军人。并非所有的军人都能有这么好的身手,所以孟虎应该是个特种兵。 歪哥现在确定,之所以被孟虎带到这里,肯定是因为方志诚的缘故。没想到方志诚的面子这么大,连军方的人也惊动了,歪哥现在嘴里有些苦涩,他一向自视甚高,但此刻却有点心灰意冷。因为孟虎给自己的觉,太过抑,让他竟然生不起反抗之心。 歪哥冷冷地盯着孟虎看了一眼,没有动笔。 孟虎又道:“歪哥,你不要再存有侥幸心理了。即使你现在不招认自己的罪行,国安介入之后,必定可以找到你犯罪的各种证据。现在让你主动写出来,事实上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另外,你不要在存有什么侥幸的想法了,你这次行为已经超出了底线,谁也保不了你。” 歪哥还是不动笔,他不能动笔,因为知道一旦写下什么,那么牢狱之灾也就近了。 歪哥曾经坐过牢,知道失去自由的痛苦,所以这使得他在回归自由后,变得小心谨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见歪哥迟迟没有反应,孟虎叹了一口气,道:“我有十几种方法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你冥顽不灵,那我也就只能让你受一下了。” 歪哥还没有反应过来,从裆部传来一阵剧痛之,“裆部酷刑”,这是特种部队经常采用的审讯方法,痛苦指数甚至超过了女人怀孕生产的过程。对于孟虎而言,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人,敌人和伙伴。既然确定歪哥是敌人,那么他的下手就绝不会留情。 歪哥被称为汉州教父,经历颇多,但从来没有经受过这么大的痛苦。大约只过了五六分钟,歪哥已经忍受不了这种极限痛苦,大声说道:“我坦白……我坦白……”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歪哥写了一页白纸,孟虎浏览了一遍,摇头道:“看来你还不够老实,写了一些蒜皮的小事来应付我吗?” 如今在歪哥的眼中,孟虎就是阎王殿的判官,见他脸沉,他连忙说道:“我重新写……” 第二天早晨九点左右,五个穿着制服的人员敲响了这个室,为首的那名人员对着孟虎严肃的敬礼,道:“我叫张成,接到上级命令,前来接走嫌疑犯。” 孟虎点了点头,将那张白纸递给了他,然后说道:“他一夜未睡,估计得进行些许治疗。” 张成跟着孟虎进入内屋,仔细打量着歪哥,他眼睛里面全是红的血丝,面苍白,憔悴得如同鬼魅一般,不仅倒了一口凉气,知道昨晚歪哥肯定是遭受到了不少酷刑。张成知道孟虎的级别很高,权限超过自己,所以没有多说什么,点头道:“请您放心,剩下的事情就给我们吧。” 言毕,后面四人将歪哥用手铐铐住,歪哥这时醒悟过来,疯狂地指着孟虎道:“他对我滥用私刑,我要投诉他!” 张成叹了一口气,道:“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投诉,真是可笑!”言毕,他对孟虎说道:“估计他不需要接受治疗,我看他力旺盛的。” 孟虎面深沉地说道:“他比我想象中要狡猾。你们还需要小心应付。” 张成郑重其事地颔首道:“请您放心吧,这件事是大区军委转达的指示,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完成任务。” 将歪哥转给了国安的同志,孟虎给孟西山打了个电话。孟西山语气凝重地说道:“你等下赶紧前往汉州市人名医院踩点,三个小时之后,会有重要人物抵达,确保没有任何安全隐患。” 孟虎微微一怔,沉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孟西山也是刚刚接到这个消息,苏青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方志诚受伤的消息,从燕京直接赶到汉州。孟西山叹了一口气,这个秘密终究还是保不住了,苏家会不会因为这个变故,导致受到政敌的刁难呢? 苏老那边的态度现在已经很明确,顺其自然,不要再过度强求,毕竟事情能隐瞒到今天,已经颇不容易。知道事情的始末,受到最大伤害的一个是方志诚,另一个则是苏青。母子连心,这是天,苏青如今的反应合情合理。 只是现在的方志诚恐怕还不知道苏青是他的亲生母亲,而之前照顾他的那个人,只是养母而已,知道这个事实之后,方志诚肯定会再次受到打击,他能够接受这个结果吗? 陕州苏家大院内,苏老太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面的董之秋脸上情绪复杂,因为她内心在做各种诸多斗争,“爸,你的提前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苏老太爷沉声解释道:“之秋,你也知道现在苏家的情况,我们能否站稳脚步,就看苏青能否抗住力。现在如果闹出了这种风波,势必要有人因为这陈年往事而对她加以刁难。至于派系内部,也可能出现军心不稳。苏家已经不是老大还活着的时候的苏家,老大走得那么早,将责任撇得干净,这是他不负责任,现在也是老大还债的时候了。” 董之秋叹气道:“爸,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但是,其中有个问题,即使我们默认,方志诚是老大的私生子,苏青会同意吗,方志诚会同意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