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长的眼睫颤了两下,转移话题道:“殿下的头发好像差不多干了,那我去吩咐人备碗筷用膳。” 看着她隐约慌逃离的背影,谢缚辞长眸微眯,出神了许久。 ** 晚膳过半。 姜沐璃还没想到如何让谢缚辞神不知鬼不觉地吃了那昏睡的药,因这事,导致她用晚饭都很是不专心。 忍了良久,谢缚辞实在看不过去,蹙眉数落:“你就吃这么点?是怕吃多了孤就会将你宰了,当下酒菜吗?” 她啊了一声,眸疑惑:“下酒菜?等等——” “殿下,我又不是猪!”她动了动玉箸,杏眸怔圆瞪他。 随着抱怨落下,蓦然一股沐浴后的香气袭来,她的被男人按住,整个人又轻而易举地被提到了男人的大腿坐下。 男人腿部掂了掂,面不悦:“哪有猪像你这样轻飘飘的没有几两?” 姜沐璃脸颊发热,“殿下,还在用膳,你先放我下来。” 他置若罔闻,夹了一块酱汁酥送入她嫣红的瓣。 看着她不得不咽下,才道:“不是你说这两是最后难得与孤相处的时光,既然你那样不舍,孤自然要与你多亲近几番。” 殿下竟拿她说过的话堵她,姜沐璃顿时哑口无言,便只能乖乖坐在他的大腿上被喂完了晚膳。 姜沐璃时刻警觉,在谢缚辞没注意到时,将藏在桌角的昏睡药粉捻在掌心。 这药粉无无味,就连入口都没有觉,只要能送进殿下的口中,她就能达成目的。 晚膳用完,谢缚辞薄微启,正唤人进来收拾饭桌,却蓦然被姜沐璃的掌心掩住嘴。 “殿下先别唤人。” 他眉梢微挑,眼神似在询问:为何。 姜沐璃漉漉的眸光闪动,脸颊红霞密布,小声道:“若是让人看见我们这副模样,她们私下还不知该如何议论我。” 如今她还坐在他的大腿上,肢被紧紧揽着。 这小骗子脸皮那样薄,心里想必早就恨不得挖个地钻进去了。 可是见她这副羞怯的模样,谢缚辞心思微动,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她的掌心还贴在他的嘴上。 怀里的人红彤彤的脸颊,馨香的气息,泛星的眼眸,几乎无一处不在挑战他对她的忍耐。 他眉宇微松,心头颤动,情不自伸舌舔.舐了嘴外的掌心。 忽然一种漉漉又温热的触袭来,姜沐璃吓得登时松开了手,连自己在掌心抹了昏睡药这事,霎时间也忘得一干二净。 “氓——”她红着脸,小声咒骂。 谢缚辞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榻方向走去,而后轻柔地将她安置在榻上,俯身看她。 垂下的帷帐,使他半张面容都隐匿在难辨的昏暗中,不知喜怒。 他眼帘低垂,纤长浓黑的睫投下一片影,深深看了姜沐璃良久,久到她的心脏都不砰砰跳。 她心里顿时升起一种难言的怪异。 并非错觉,她总觉得殿下这几实在是很奇怪,是自打那晚提起将她送出东后,就变了许多。 她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有种她无法捕捉到的东西正在他们之间悄然产生,可她怎么都看不见,摸不着。 “殿下……你怎么了?”她抬手按住他覆在她侧脸的手臂,小声问他。 谢缚辞眼睫轻眨,巧妙地遮掩出眼底复杂的情绪,幽幽凝视着她,一错不错看着她姣好的粉颊,指尖触摸她滑腻的肌肤。 “姜沐璃,假如你不是苏嫣的女儿。”他似在喟然而叹。 姜沐璃一时不懂他这是在询问,还是设想。 可殿下让她不做苏嫣的女儿,她是绝不会同意的。 他凭什么?凭什么还要自作主张砍断她和她阿娘之间的母女情分?! 阿娘是天底下最好的阿娘,她只愿做苏嫣的女儿,只愿身体了苏嫣的血! 姜沐璃正道:“没有假如。老天注定我的母亲是苏嫣,这是谁也改变不了,也斩不断的事实。” 他无声笑了笑,淡淡道:“是吗?” 那么,他还偏要改变,偏要斩断。 谢缚辞眸幽暗,很快便覆下来,姜沐璃瞬间浑身紧绷,担心他又同以往那般,深吻到她不过气,掌心搭上他的肩膀想要推开时。 他却只蜻蜓点水般触碰一下,很快离开。 她诧异不已。 殿下莫非是转了子?平每回亲得她几近窒息才会放了她,过后还要掐着她的脸颊恶狠狠地说,只是在惩罚她。 轻吻过后,他便在她身侧躺下,眼帘半垂,似乎困极了,轻声呢喃:“睡吧。” 姜沐璃的心脏此时紧张到险些跳出嗓子眼。 她也试过这药,十分清楚这是药效发作了,才会突然这样倦意涌了上来,这一觉也定能让他睡到明午时才醒! 带着紧张的心情,加上他那睡着了都不肯松开,牢牢着她的姿势,姜沐璃只能窝在他怀里跟着入睡。 ** 次天明,绚丽的光柔和洒入寝殿,透过金丝花帷帐投下淡薄的影。 姜沐璃睡眼惺忪地从谢缚辞怀里起身,等倦意褪去,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她身旁的男人。 “殿下?” 她坐起身,纤微弯,半边脸颊凑了过去,在他脸颊旁低语唤他:“殿下,醒醒。” “殿下?”觉得不够放心,又用力推了几下。 无论她如何推唤,男人全无动弹,没有任何苏醒的苗头。 确定他无法醒来后,姜沐璃眼眸亮了许多,呼都不快了起来。 她赶忙下榻,穿戴好衣物,将谢缚辞平里放令牌的黄花梨厚匣子打开,确认没有任何异样后,这才镇定地踏出里间。 昨晚后半夜是潘胜在值守,瞧见姜沐璃这么早就醒了,楞了一瞬:“阿璃姑娘醒了?可有何吩咐?” 在潘胜面前只要将太子搬出来,他保准深信不疑,姜沐璃道:“今是惠和小郡主的生辰,殿下派我亲自去一趟明华殿给郡主贺生。” “贺生?还是小郡主,那可是大好事啊!” 潘胜笑盈盈,“那殿下可有人派人跟着阿璃姑娘?” 姜沐璃迟疑了一瞬,正回答,正恰逢吴毓走了进来。 吴毓作为东的大总管,清早处理了重要的事物,这会儿才入殿。 看到姜沐璃独自出来,而太子又不在,顿时狐疑:“阿璃姑娘,殿下呢?还未起身?” 姜沐璃神自若,嗯了一声。 吴毓便打算进去看看,她忙拽住他,蹙眉道:“殿下还在歇息,吴总管就不必进去打扰他了吧。” 吴毓道:“没事,殿下向来浅眠。主要是奴婢这边才收到了加急信件想要与殿下过目。” 姜沐璃心里有些慌,见吴毓还打算往里走,还是急着拉住他,脸通红道:“殿下昨夜很累了,特地跟我说,他想好好歇息,吴总管这时候进去,想必会被殿下迁怒。” 吴毓踟蹰,“这……” 可转而想起太子这段时间的确缺少休息,而这次他难得主动躲懒几个时辰,倒也是个好事。 吴毓手中的信笺是崔荇将军传来的。 前几崔将军来信与北狄王子一战之事,吴毓也知道一些,想必这封信件是崔将军大战的捷报,若只是传达喜讯,那便也不必那样着急看了。 “那好,奴婢待殿下醒来再说。” 姜沐璃轻呼一口气,又面自然地将方才对潘胜说的话,又对吴毓复述了一遍。 尽管吴毓觉得困惑,可到底面对这个太子多番纵容的女子,他也不敢提出异议。 主要小郡主的生辰宴也是事实,以小郡主的子,邀请阿璃去也不奇怪。 姜沐璃没想到,竟那样轻松地从延元殿走了出来,直到到了西院入口,她也仍觉得难以置信。 西院门口值守的小太监一见到姜沐璃,冷面阻止靠近:“太子殿下有令,阿璃姑娘不可入内。” 姜沐璃从怀中拿出谢缚辞的令牌,“殿下特许的,你们还敢拦?” 两名小太监一见这太子令牌,忙下跪行礼,又恭敬请了姜沐璃入内。 离了人后,姜沐璃很快找到了弟弟。 “姐姐?!”姜沐臻见到来人,吃惊喊道。 姜沐璃上前捂住他的嘴巴,小声道:“先别多问,快把东西准备好,我们出去。” 姜沐臻讷讷地点头,虽说本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听姐姐的话准没错,便连忙收拾好他带来的包袱。 姐弟二人拿着太子的令牌出了西院,又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东。 直到跨出东的大门。 姜沐臻双目怔圆,一脸难以置信:“姐姐?我们就这样出来了?” 姜沐璃也颇有慨,眼眶微红,“阿臻,从现在起,你好好跟着姐姐,我们即刻出去,再也不要来到这座如牢笼一样的皇了。” “好!我绝对不会放开姐姐,姐姐也不要丢下我。” 怎奈好景不长。 姐弟二人从东出去后,还未走远,便面撞上了来东的崔姣姣。 崔姣姣看到二人,眼睛倏然亮晶晶,小碎步跑上来:“阿璃姐姐和臻臻这是要去参加我的生辰宴吗?” 作者有话说: 太子:大意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