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那模模糊糊的影子,越靠越近,一张润的薄,开开阖阖追问个没完。 他究竟是谁?为何会这么凶? 姜沐璃摇了摇头,已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开始往后挣,发髻上的嵌珠苏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从乌发上落。 顷刻间,头青丝倾泻披散,衬得肌肤更是莹润光滑,白皙如玉。 男人似不她的挣扎,掌心跟着又用力钳了上来,坚硬的膛紧紧贴着她,将她按在浴池仄的角落内不过气。 “姜沐璃,你看清楚我是谁?” 他一声一声发狠地问,有着誓不罢休般的执着。 然而身前那极具惑的躯体才是她想要接近的,她颤着,想也未想地凑了上去,温柔又缓慢地轻拭了几番。 所过之处,带有阵阵酥麻,男人一怔,浑身猛然升腾起热气。 在她想要继续时,男人用力掐上她的下巴,又不知厌烦,再一次追问那个问题。 她眼尾一抹洇红愈发深,通身的肌肤已经火热发红,意识全然混,又怎么看得清面前的人。 但越挨得近,她越能觉这具身体,仿佛她曾经触碰过…… 她胡地蹭了许久,男人钳在她间的力气大到将她泪水了出来,势必让她回答出来。 “瑾……”她红微微轻启,嫣然而笑,魅惑动人。 男人忽然僵住,脸从未如此难看过。 她又细细唤了一声:“瑾……”剩下那个字消失在她齿间,语落,她又顿了顿,靠近去贴上他的喉结。 谢缚辞不知方才自己是如何控制住杀气,才忍着才没有掐死她。 她不仅为了引那个老头子献身,竟还将他认成了邵景? 景?? 邹平说她和邵景从小青梅竹马,她神志不清到了这个地步,第一个想起的男人竟是邵景?? “你有几条命?在孤的面前,竟还敢唤别的男人?” 谢缚辞的眼底暗瞬间被骤生的戾气噬。 旋即,他用力推开怀里一直往上凑的人,可那人仍是时不时上来,勾着他。 她绵软的手握上他的掌心,离地看了他半晌,才痴痴地笑了起来:“想不想……要……我……” 她完全跟疯了一样。 全然看不出平里那动辄羞赧,薄脸皮的模样,反而握着他的手在她的地盘上引领。 谢缚辞腔的愤怒,愠恼,狠戾,全因她神意的举动而无处发。 一下又一下,最终被迫转为郁结之气。 “求孤。” 姜沐璃听不清他说什么,只上去亲着,忽然她脚底一滑,又一次跌入水中。 绯纱裙透后黏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段,谢缚辞喉结滚动,眼底暗汹涌,手中动作像带着怨恨,一把捞起她的肢。 他薄贴近她的耳畔:“想要的话,自己来。” 那一刻,姜沐璃觉心脏都滚烫滚烫的。 温热的池水漾,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他嗓音喑哑,抱着她时呼情不自加重。 除夕的烟火,在深沉的天绽放成一朵朵绚烂的烟花,砰砰声,响彻天际。 ** 夜深人静,凤仪。 除夕这夜皇帝夜宿凤仪,紫檀雕花描金榻上,帝后并排躺着,规矩而卧。 寝殿内烛火惺忪,皇帝长眉紧紧皱成一条,薄一开一阖地呢喃:“嫣儿……嫣儿……” 睡梦中,有一名红衣女子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起初,脸庞模模糊糊,隔着一层面纱,他只能看见那一双美丽的眼睛。 舞毕,女子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他控制不住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前,揭下她的面纱。 那是一张令他魂牵梦萦了多年的玉颜。 苏嫣,果真是苏嫣。 她果然还是选择了他。 皇帝颤着伸开双臂,将苏嫣揽入怀中,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正在他情难自控时,蓦然觉自己双肩被轻轻推动。 “陛下?陛下?”耳畔传来悉的女声。 皇帝容疲惫,缓缓掀起眼帘,顿了片刻,平息了方才梦中的失态后,道:“怎么了,皇后。” 崔继后蹙眉,侧过身子看他:“应该是臣妾问陛下怎么了。” 睡个觉还在叫心上人的名字,叫个没完没了,吵得她都无法入睡。 皇帝薄抿成一条线,冷声道:“朕无事。”说着,他从榻上起身,身披明黄寝衣往临窗前走去。 崔继后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心里一阵厌烦。 她的阿姐死了十七年,她就从未见过皇帝有想过阿姐一次,而今晚不过见到一个很像苏嫣的舞女,皇帝就这样魂不守舍,睡不安宁。 崔继后低垂着眼,手心紧紧攥住锦衾。 ** 翌,天光明亮,清晨的风依旧冷得刺骨,东延元殿石阶处的积水,倒映金漆雕纹廊柱。 姜沐璃翻了个身,浑身跟散架似的,难受得她黛眉蹙得发紧。 待身体适应了那酸痛的觉,她颤着羽睫挣开眼,而后就着铺的支撑点缓缓坐起身,甫一起身,顿觉得头昏昏,像是喝多了酒一样难受。 可她昨夜并没有饮酒。 昨夜? 太子殿下? 她怔大了眼,四处一扫,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延元殿,忽然间所有的回忆如泉水涌出。 太子拿阿臻威胁她。 既然她能活着在东,那阿臻呢? 担忧弟弟的安危,姜沐璃慌慌张张从软衾中钻出,忙要落地。 这时,沉稳的脚步声从落地屏风后走来。 谢缚辞一袭暗紫蟒袍,间玉带勾勒出拔俊逸的身形,逆着光行来,他半张脸都隐匿于暗中,神不明。 他伫立在榻边,眼底仿佛含着炼狱,居高临下地睥睨她:“醒了?” 威慑力极强的迫,得姜沐璃下意识地抱起锦衾后退,背脊靠在墙壁,怯怯地看他。 谢缚辞冷笑:“怎么,醒来就知道怕了?” 昨夜还跟不怕死似的,一次又一次上来。 她清醒后这副纤弱怯俱的仓皇神态,成功勾起谢缚辞心底的恶劣。 他屈膝上榻,高大的身躯逐渐凑近。 狭长的凤眸一错不错,死死盯着她。 姜沐璃退无可退,背脊紧贴着墙壁,侧首避开身前的迫,小声道:“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谢缚辞轻嗤一声:“孤说了,等你醒来再收拾你。” 他冰冷到毫无温度的嗓音令她心头颤动,随即,心里发慌,猛地攥紧谢缚辞的衣袍。 “殿下,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谢缚辞垂眸扫了一眼紧紧拽住他衣服的那双小手,不知想到了什么,喉间忽然溢出一抹可怕又诡异的笑声。 姜沐璃愈发惊慌,眼底泪水弥漫,哽咽道:“殿下我求你,若是你真的想要恨,你针对我,针对我就好。求你放过我的弟弟,他只有七岁,还是个小孩,他什么都不知道……” 谢缚辞倾上身,捏紧她的下颌,嗓音冷沉:“姜沐璃,欺骗孤很好玩?” 她含泪摇头,“殿下,我并非有意隐瞒身份,是表哥他,他先欺骗我再先。” 她的这番解释,对他来说微不足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一切罪魁祸首只因为她是苏嫣的女儿罢了。 谢缚辞腔恨意正愁没地方发,凝眸看着她滑落的泪水,轻笑:“你说孤该如何收拾你?嗯?” 姜沐璃害怕地退缩,他力道大到仿佛要把她下巴捏碎了,疼痛下,她情不自将手覆上去,想要挣。 谢缚辞纹丝不动,又看着她贴上来的手心,眼底掠过讽刺:“苏嫣的女儿就是这样引男人的吗?多番厚颜无的贴上来,孤真是甩都甩不掉。” 姜沐璃不懂他说什么,一颗颗滚烫的泪水从眼角下,“殿下,您先松开我……” 她要他松开? “呵,昨夜你可不是这样的。” 谢缚辞在她疑惑含泪的神情下,继续出言讽刺:“昨夜你可是着孤,闹着了孤一整夜,扯都扯不下来。你这双手在孤身上游走了一整夜,这番主动且放下身段的勾引,倒是让孤起了一丝怜惜之心。” 闻言姜沐璃脸煞白,连忙否认地摇头,“不可能,我不会做这种事!” 她不是那样不知羞的女子。 并且若是她做了,怎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且明知太子殿下那样恨她,她又怎么会主动上去? 见她脸陡然难看,面白如纸,谢缚辞顿时舒坦了许多,旋即又贴近,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你在孤的耳边一直吵着说你要孤,你的双腿一次又一次不知羞地上孤的。姜沐璃,这些都是你主动做的,怎么,睡醒了后就以不记得的理由来搪孤?” 他说的话实在难堪到不能入耳。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