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路了。 她想不明白,不过採个药草,怎么就这么失方向呢?近郊的森林连孩童都能随意穿行,但自己徘徊了整整一下午却连条路都没看到。 「......哈啾!」 冷风吹过,天渐晚,细长的影子缓缓与周遭的影合而为一,气温也跟着离去,虽说不及冬天,但兽皮衣也顶多让她看起来人模狗样,本没办法指望能到温暖。 女人啃了几口乾,水袋即将见底,正当她张望着是否要爬上一棵壮的树当作临时住所时,远处却闪过一抹火光,在失去暮遮掩的如今异常醒目。 嗯?有人? 内心的烦躁一扫而空,几乎没有犹豫,她转身马上朝着那个方向跑跳而去,轻快的脚步能受到那雀跃的心情,就连起伏连绵的地形都如履平地。 儘管习惯森林,但路之下,这彩单调的可是会让人发疯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乡遇故知!虽然搞不懂那位异国商人当初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现在觉得自己懂那种觉了──大概吧。 靠近一段距离,待建筑的轮廓清晰,她便放慢脚步、低身子,缓缓查看亮光来源处的情况。 那是一栋镶嵌在岩壁内的......教堂?除了部分结构是木头外,大部分都是由石材堆砌而成的,方正而庄严,从内部溢出的光不算强烈,但在这里还算醒目。 但......怪了,可没听说这里有间教堂。 儘管居住在远离人烟的郊外,但猎人还是有基本常识,这栋建筑结构是最传统的教堂,没有任何徽章,无法判断侍奉的是哪位神明......再贫穷也该掛个十字架或印记什么的吧? 该不会是什么教吧。 为了安全,果然还是......得进去看看才行。 嘶嘶── 「......?」 年轻人拢了拢及肩的黑短发,可能是自己太累了,走起路来都有点迟钝,左看看又看看,总归没有什么异常,很快便走到门前。 没有敲门直接进入,温暖拂去了颊边寒冷,向前走了几步,关上的木门将黑暗隔绝在外,朦胧烛光映照出眼前的身影。 那是拥有一对尖耳朵的少女。 「您好。」 洁白手套执起银烛台,烛光照亮了那惊艷的容貌,虽然身着庄严肃穆的修女服,仍无法掩盖奇其曼妙姿态。银灰双眸弯起,温柔的笑容彷彿让自身一直以来都抑都得以解放。 如此美丽,如此温暖......是......今旅途中所见唯一的灯塔。 直视来访者蒙上影的眼神,少女眼中的笑意渐浓,周边的影微不可察地动着,但随即隐匿于角落。 「走了整天很累吧,我带您去休息。」 她的身影比猎人还要更娇小,靴子在走动间发出清脆声响,一步一步引领着走进前方的黑暗,路途中唯有她前的烛火能照亮部分黑暗。从侧面窥探,头巾之下依稀可见几缕金的发丝,以及那尖长的双耳,一股淡淡的花香让她更加娇。 让人觉......有些恍惚...... 「请坐。」 回过神来时,女人已端坐在木椅上,这里是简朴的食堂,周遭点着温暖的火光,虽然远处黑暗中好似有些什么在走动,但眼前温热的餐点与身旁的少女足以引绝大多数注意。 俯下身的灵少女将緻的银餐具、餐巾等放置在身前,轻灵的嗓音在耳边低语,简单几句介绍面前菜的名称,偶而传来的轻笑似是透过身体,直接传达至心底。 「需要什么的话,我都在身边。」 呼。 烛台熄灭,但大厅的火焰却更加刺眼。 「吃吧,我可的──」 ...... ...... ...... 「咦?」 她在这里干什么。 齿间隐约有葡萄酒的馀香,明明秋天已经过了大半,身体却有一股明显的燥热......以及清?她洗好澡了?而且身上柔软的绸缎恐怕足以买下大半间房子了。 猎人站起身子,又摇晃着跌在冷硬的台阶上,环顾四周,只能略判断周遭是类似剧场的高台,但稍远的地方完全被黑暗没,完全看不清。 回头一看,刚才自己坐在舞台中心,那儿放了几束花、几盏蜡烛,地面绘製着略微扭曲的y字,两头还画有倒过来的山羊角。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纹章,但女人顿时皮疙瘩爬身子。 联想到自己糊糊地进了那间教堂,推敲现在自己可能发生的情况,由不得她冷静。 。 硬憋着不安,她几乎是在一瞬间便做出了判断,于是不顾身体状态不佳,赤的双足向前一踏,发出有些沉闷的碰撞,不像是一般人类走路所能发出的声响。 一步。 仅仅踩出一步便完成加速,她背对舞台──现在看来是祭坛的中间位置,往前猛地一衝,以不管黑暗中有什么都一併撞飞的势头撞。 头颅两侧冒出一对山羊角,腿部的肌隆起,就这样兇猛地朝着黑暗而去── ──就这样撞在地上。 狠狠地撞在背后祭坛的中心。 「呼嘎噗!」 女人一脸茫然。 明明往前衝,为什么会直直撞在地上? 但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她觉到自己短小的角被「什么东西」包住了。 耳边传来明明应当是初次听到,心中却觉得悉的轻笑。 「真是莽撞的小羊儿啊。」 紧贴着地面,张大的双眼几乎贴近那扭曲的纹章,想要翻过身子却动弹不得,明明背部受到的迫并不重,却令她连挣扎都做不到。 有人坐在她身上。 可疑的教堂、曖昧不明的记忆、没见过的纹章、不知用途的祭坛、陌生而悉的声音......等同于赤上阵的茫然,完全的未知在瞬间便让恐慌渲染到女人身上,连提问都不知道该从何开始,最终她只能无力地吐出一句:「你......是谁?」 但没有任何回应,猎人却发现身体正在被触摸,从头颅、肩膀、腹部......一路游移到足尖,没有摩擦、也不滑腻,只能单纯到身躯被某中未知的东西给触碰过。 角、头发、脖子、手臂、、双腿、膝盖、足弓......由上而下,然后又沿着原路返回,来回数次,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让她想到年幼时差点被人族吃掉前的情景。 猎手评鑑猎物的从容。 「呼哈、呼......」 她的呼因为恐惧而越发急促,难以掌握现况的不安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放大,一半是本能的示警,一半是理智发出的警告,她几乎是颤抖着挤出下一句话: 「要、要......做什么?」 但发出的疑问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有的只是持续不断的触摸,一次、两次......不知道重复了几回,而她却如同被咬住脖子的羚羊,连动动身子都极为困难。 正当她被这无声的恐慌折磨得几乎要崩溃时,她才听到那空灵的嗓音道: 「谢吾主的恩典。」 撕裂的疼痛传递而来,同时淡雅的花香涌入鼻腔。 「啊!」 她的耳朵被咬了一口。 然后是脸颊,再来是下顎,最终她觉到脖颈间被热风洒,然后黏腻的润覆盖在脖颈上。 「呜......」 抑的息自震颤着咽喉,不知该说是酥麻还是噁心的异样让女人皱眉,但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前,她受到前传递而来的温热,不同于方才不明的游移,这次明显是人手包覆口造成的! 「你、你在.....」 「谢吾主的恩典。」 一手指伸入张开的齿间,强硬地抵住舌头,猎人的话语被生生打断,身体随之而来的搔也只能让她发出破碎的呜咽。 这到底是...... 被触摸过的地方逐渐发热,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朦胧,一直到完全力前,只有那如留声机不断重复的话语回盪在脑海里。 「谢吾主的恩典。」 「谢吾主的恩典。」 「谢吾主的恩典。」 ...... 「嘻嘻。」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