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看向纯贵妃,却见纯贵妃也深深皱紧了眉头。 两个美丽的女人都替他着急,李贽却一衣摆,气定神闲地坐在了韩开对面。坐稳了,他无奈地对韩开道:“近来疏于习武,怕是难令单于尽兴。” 韩开一句都不想听他的废话,直接将大手摆在了李贽面前。 李贽摇摇头,提起袖子,与韩开握住了手。 两人都着胳膊,众人一看,韩开的胳膊果然比李贽的了好几圈。 韩开面狞笑,今他便捏碎李贽的手! 然而比试开始后,韩开尚未发力,对面突然传来一道惊人力量,韩开没有准备,竟一下子被李贽了过去,只差两寸便要碰到桌面! 冷汗陡出,韩开连忙拼尽全力,总算接住了李贽的力道,可惜无论他怎么咬牙暴筋,都无法将拳头移到中央。 韩开抬眼,死死盯着李贽。 李贽额头也暴起了青筋,俊脸微微泛红,显然也很吃力。 见韩开看他,李贽角上扬,尽量气息平稳地道:“单于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比武当尽兴,单于不必让我。” 韩开:…… 谁让他了? 一气之下,韩开不了几分力,拳头再次临近桌面。 意识到自己上了李贽的当,韩开忙重聚心神,再次将两人的拳头扳到了快中间的位置。 离得远,庆德帝不离席,与其他臣子一般凑了过来。 但臣子们特意留出了北侧的空隙,好供帝妃与平西侯夫人观看。庆德帝心细,知道纯贵妃关心兄长,也站在了李贽一侧。 李贽偏头,往沈卿卿的位置看了眼。 目光相对,沈卿卿莫名心慌意,垂下头去。 李贽再看看对面的韩开,然后低声对庆德帝道:“劳烦皇上移步到中间,挡住微臣,青筋暴起之态过于丑陋,臣怕吓到夫人。” 庆德帝与群臣:…… 韩开:…… 李贽肯定看不到他自己的青筋,所以李贽口中的青筋暴起过于丑陋说的是他啊!丑就丑吧,什么叫过于丑陋,他堂堂单于长得有那么丑吗?就算丑了,一个大男人那么在意美丑做什么?还担心吓到夫人,怕大家不知道他疼他那貌美似仙的媳妇? 短短几个念头,韩开怄的差点吐血,更让他吐血的是,“嘭”的一声,他的拳头砸到桌子了! 韩开难以置信地看向桌面。 李贽微笑:“多谢单于手下留情。” 韩开:…… 他抬起头,看到李贽虚伪至极的俊脸,韩开心底只剩一个念头,这辈子他若不死李贽,他不姓韩! . 比试结束,宴席也就结束了,但下午庆德帝还要陪草原首领们去跑马,李贽自然作陪。 沈卿卿一个人回了她与李贽的院子。 玉蝉退出去了,沈卿卿躺在上,却一点都睡不着,脑海里全是李贽胜出后温文尔雅的模样,是韩开气急败坏的大红脸。怎么可能呢,李贽的力气居然比韩开还大?因为庆德帝的遮挡,沈卿卿没能亲眼看到李贽赢,可众人总不会配合李贽撒谎。 所以,李贽并非靠妹妹一步登天,他是有真本事的人。 沈卿卿轻轻地划了划褥,心中有种怪怪的觉。 晚上李贽还要陪庆德帝吃席,沈卿卿简单用了些晚饭便睡了。 快二更天的时候,李贽回来了,人刚绕过屏风,一股浓浓的酒气就冲了过来。 沈卿卿本就没睡,这下子直接被熏神了,眼看李贽要来挑纱帐,她捂住鼻子嫌弃道:“你先去沐浴!” 回答她的,却是李贽忽然倒下来的身影,修长拔的男人勉强挑开纱帐,人就到了沈卿卿身上。沈卿卿的小肩膀哪承受的了他,直接被李贽了下去。就在沈卿卿以为李贽马上就要轻薄她的时候,耳边却响起李贽隐含痛苦的声音:“头疼,劳烦七姑娘照拂。” 说完,他脑袋一歪,倒在旁边昏了过去。 沈卿卿撑起身子,就看到李贽红得吓人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嗷,写到一半时小田螺醒了,所以这章更晚了,抱抱等更的你们,晚安~ ☆、041 沈卿卿从来没有照顾过醉酒的男人, 确定李贽真的昏过去了, 沈卿卿下意识地喊了玉蝉进来。 玉蝉点了灯, 沈卿卿这才看见李贽口的衣衫了大片, 浓浓的酒气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脑海里浮现白李贽被那些草原蛮汉们接连灌酒的情形,沈卿卿便猜到今晚李贽喝的酒只会更多。 衣裳哒哒的粘在身上肯定不舒服, 沈卿卿忙吩咐玉蝉:“快替侯爷宽衣。” 沈卿卿没伺候过人, 遇到这种事第一个念头就是使唤丫鬟。 玉蝉习惯地顺从主子,只是当她走到边, 看到侯爷伟岸的身躯红透的俊脸, 玉蝉突然紧张起来。夫人就在旁边盯着, 玉蝉硬着头皮伸出手,可是越靠近侯爷她的手就越抖, 最后关头, 玉蝉咬咬, 猛地缩回手, 央求地看着沈卿卿道:“夫人, 我, 我不敢……” 沈卿卿一愣, 让她伺候李贽, 这有什么不敢的?李贽素来宽待这两个丫鬟。 “你怕什么,快点伺候侯爷。”沈卿卿低声催道。 玉蝉瞅瞅昏的李贽, 伸手将沈卿卿拉到了屏风外侧,在沈卿卿耳边说悄悄话:“夫人,侯爷在后院沐浴从来没让我与玉蝶服侍过, 说明侯爷不喜叫我们伺候,而且您想想,三爷与三夫人情深厚,三爷有叫三夫人身边的丫鬟近过身吗?” 沈卿卿仔细一想,父亲确实一直与母亲身边的丫鬟保持着距离。 玉蝉又真心实意地劝说道:“夫人,不是我想偷懒,侯爷那么喜您,我猜他肯定是希望您亲手照顾他的。” 沈卿卿抿,李贽真的有很喜她吗?喜与她睡觉倒是真的。 虽然这么想,沈卿卿还是安排玉蝉去端热水了。 玉蝉走后,沈卿卿来到了边,对着昏的男人犹豫半晌,沈卿卿叹口气,终于弯去解李贽的带。这个位置有些尴尬,沈卿卿一直朝李贽的上身歪着脑袋,等成功解开李贽带的时候,沈卿卿竟热出了一身薄汗。 夏天热,李贽上面只穿了一件圆领长袍,敞开衣衫就出了他白皙如玉的膛。沈卿卿更不敢看了,继续歪着脑袋抬起李贽外侧的胳膊,先了他一只袖子。里侧袖子时,沈卿卿不得不撑在李贽身上,小手慢慢地动作生怕醒李贽,视线前后左右飘,偶尔还是忍不住落在了李贽脸上。 沈卿卿知道,李贽平时的温和笑脸都是装样子的,此时他昏不醒,凤眼紧闭,那俊脸上便多了一种凌厉与冷漠。沈卿卿既觉得陌生,又有些惘,她这位夫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甜言语温柔体贴下究竟又隐藏了什么? 他真的想补偿她吗? 不知不觉的,沈卿卿盯着李贽的脸看了起来。 “夫人,水来了。” 屏风外忽然传来玉蝉低低的声音,沈卿卿吓了一跳,被烫般站了起来,偷瞄一眼上,见李贽仍然昏睡,沈卿卿这才松了口气。 “夫人,您帮侯爷擦一遍身子吧。”玉蝉将铜盆放在地上,没敢往上看,轻声提醒主子道。 沈卿卿刚想叫玉蝉擦,顿时又记起玉蝉刚刚那堆理由。 算了,她擦就她擦吧。 让玉蝉去外间等着,沈卿卿打巾子再拧干了水,然后坐在头,闭着眼睛先擦李贽的脸。指腹无意碰到他,那脸庞如火烧般滚烫,位高权重又如何,照样得做他不喜的事。 没来由的,沈卿卿忽然很同情李贽,她睁开眼睛,心无旁骛地替他擦拭身体。 擦到间,沈卿卿平静的心底再次起了波澜,咬咬牙,她费劲的将李贽翻了过去。底下她是不管了,帮他擦擦背吧。 一盏茶的功夫后,李贽赤着上半身躺在了里侧,呼均匀。 沈卿卿叫玉蝉端走水盆,她又去西侧间简单洗了个澡,洗完回来,沈卿卿也累坏了,倒在李贽身边就睡了过去。 翌沈卿卿睡醒的时候,李贽又不见了,据玉蝉说他是去巡营了。 “侯爷气如何?”沈卿卿低声问,昨夜李贽烫成那样,会不会生病? 玉蝉想了想,为难道:“侯爷走得早,天还黑着,我没看清,听声音似乎并无不妥。” 沈卿卿嗯了声,叫玉蝉去备膳。 上午沈卿卿陪纯贵妃、二公主游湖去了,顺便从纯贵妃口中得知李贽今一整天都要伴驾。沈卿卿早已知道李贽是个大忙人,并没有什么可诧异的,草原的湖水特别蓝,湖边开着她从未见过的野花,清风吹来,沈卿卿心旷神怡。 下午歇了个晌,醒来给父母写封信,仿佛转眼间,天就暗了。 “夫人,今晚侯爷回来用饭吗?”玉蝉来请示道。 沈卿卿摇摇头,道:“今晚皇上设宴款待诸位单于。” 玉蝉皱了皱眉:“又设宴啊,那些单于就知道喝酒,这么喝下去,侯爷受得了吗?” 沈卿卿也不知道。 担心李贽又醉醺醺地回来,沈卿卿干脆捧了本书,坐在侧间的凉榻上等。 看到困倦时,李贽回来了,他没许丫鬟们传话,沈卿卿便毫无知觉,正打着哈欠,冷不丁门帘被人挑开,一道修长拔的身影弯而入。 沈卿卿:…… 她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李贽,手上的话本是歪的。 李贽也没料到她会坐在外面看书,四目相对,他凤眼亮如星辰:“你在等我?” 沈卿卿被他看得心慌,本能地辩解道:“谁要等你,我是怕你像昨晚一样醉醺醺的倒在上,脏了被褥,真那样,我还不如先待在外面,免得睡得好好的还要起来折腾。”说完,她脸嫌弃地打量李贽,就见他虽然一身酒气,但脸只是微红,目光清明。 看来今晚喝的不多啊。 放了心,沈卿卿指着西侧间道:“热水一直备着,你先去沐浴吧。” 李贽知道小子最干净,苦笑一声,他先去洗澡了。 等李贽折回内室,沈卿卿已经躺在上了,背对他躺着。 李贽灭了灯,放下纱帐,躺到了沈卿卿身后。 沐浴了,也喝了醒酒茶,但李贽身上仍然有淡淡的酒气。 沈卿卿刚想再往里挪挪,悉的结实手臂却揽住了她,男人贴近,额头抵着她肩膀低语:“昨夜醉得厉害,辛苦你了。” 沈卿卿喉头滚动,下心头的莫名紧张,故作平静地道:“辛苦也是玉蝉辛苦,又替你更衣又替你擦背的,我嫌你身上难闻,早躲到外面去了。” 说完,沈卿卿屏气凝神地等着李贽的反应。 结果身后是漫长的沉默。 许久,间的手臂忽然离开,紧跟着是李贽疲惫的声音:“下次我再醉酒,你放任不管便是,不必安排丫鬟们伺候,我不习惯让子以外的女人碰我。”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