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秦烈跟刚刚的态度一样,没把方海东放在眼里,笑话?回家说?那不就是等于放虎归山? 他不悦地瞥了一眼姚天天,姚天天立刻就惊起一身冷汗来,秦烈的样子,实在是太凶残了。她立刻没有任何停留的,点开了手机播放键,秦芙的声音立刻充斥在了整个会议室,“老子不服他。他姓秦,我也姓秦,我除了比他小三岁,有什么不如他。我也不怕告诉你,老子就想看看他出错什么样,老子高兴……” 后面还有,但显然不用再听了。 秦烈把玩够了那杯换上来的咖啡,随手扔向了秦芙。秦芙唬了一跳,连忙往一边躲去,杯子砸在了椅子上破碎,咖啡随即溅出,溅了秦芙和方海东一身。 没待这两人发火,秦烈已经站起来走在了他们面前,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秦芙的鼻子大骂:“老子高兴?他妈的你高兴就要拿秦氏的东西送给别人,你他妈的还算是秦家的少爷,你还不如门口养的一条狗,还知道护家呢!” “老子辛辛苦苦,一年到头睡不了个囫囵觉,恨不得24小时都扑在秦氏上,刚刚定下的新思路,你他妈为了自己那点小心思,就给我送人了。你他妈的有本事自己来啊,你有本事谁不用你?给你一条二线彩妆,你他妈干成了什么样?要不是你姓秦,老子撤你三十回还外带告你!” 他怒气冲冲,秦芙却是吓傻了。秦烈的确凶悍,只是对他一向还好,虽然心底下都知道两人不和,可面上都是笑眯眯的。何曾想过,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破口大骂,一点都不给他留脸。 方海东已经扑上去抱住秦烈,试图劝他,结果被秦烈直接甩开了,秦烈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少来!你不是当舅舅的吗?你一天到晚就他这个?你脑子里全长得肥吧。” 方海东气得不得了,可是秦烈哪里肯理他。倒是秦勇怕他过火,说了一句,“你收敛点。” 秦烈扭回头,又看向了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秦芙,倒是不骂了,改成了轻蔑地笑道,“对,是我高估你了,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高考都不够三百分,去国外读个三大学混毕业,回来连英文都说不全,看股市还要带个翻译,除了飙车泡妞开party在行,你还懂什么?我对你实在是太高估了,我以为你能帮帮我,没想到你就这点本事啊。算了!” 他仿佛痛心疾首,骂过了后终于站直了,看向了已经全部站起来,脸都是吓傻了模样的董事们,宣布,“第一次董事会,我就已经说过,我这人向来认理不认亲,秦芙损害秦氏利益已经是无可争辩的事实,我作为董事长,对此绝不姑息。从现在起,解除秦芙妙彩妆执行总裁的职务,秦芙不得担任秦氏任何职务。泽辉,告诉物管部门废除秦芙的门卡。秦氏以后,不他!” 如果说前面秦芙被吓懵了没反应过来,如今却是终于回神了,连门卡都收了,这不就是将他驱逐出秦氏吗?他连忙爬起来,“我是秦家人,我为什么不能来?” 秦烈皮笑不笑:“因为这里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 这话显然是火上浇油,秦芙当即就想扑上来,却让方海东拦住了,不过方海东并不是想要息事宁人,而是不想闹得太僵,他跟秦烈讲道理,“烈,秦芙是你弟弟,你太过分了,你说的那是什么话。” 秦芙回过神来显然不服,冲着秦烈吼,“你说了算个,爸爸才是董事长,你不过是个代理,你信不信我……” 秦烈大步向前,正好走到了他的面前,直接一只手指头,摁在了他的嘴巴上,让他顿时没了音。随后,秦烈便很随意的了张纸擦擦手,又随意地扔在了垃圾箱里。他虽然没说话,可所有人都看着那张纸,都觉得那张纸就是秦芙。 秦芙那张脸都不能要了,他想要反击的,可此时哪里还有他说话的份。他的大哥秦烈,已经低下了头颅,冲着方海东和他勾勾嘴角,不屑道,“好啊,你找爸爸啊。我恭候。对了,大!舅!”他故意咬重了这两个字的发音,“你刚刚可是教育我,秦氏是一万两千名员工的秦氏,不是我的一言堂,难得你说出这么有良心的话,我记住了,你可别忘。” 说罢,他直接扬长而去,留下宁泽辉冲着秦芙伸出手,“二少,麻烦把门卡给我吧。” 秦芙左右看看,董事会的叔伯们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他这辈子还没这么丢过人,脸都是烫的,只觉得在这儿一刻钟都呆不下去,直接将门卡掏出来一扔,扭头就出去了。 第5章 旧人 半小时后,宁泽辉敲开了秦烈办公室的门。 刚刚还十分动的秦烈,此时正看着一份财务报告,一脸的平静。瞧见宁泽辉,他从资料里抬起了头,皱眉说,“走了吧。” 宁泽辉点头,“你走了他就出了会议室,原本是直接往你办公室冲的,被方海东拉回了他的办公室。据说里面噼里啪啦的,应该是砸了不少东西,有人还听见他骂了你半天,说你是神经病,”宁泽辉跟秦烈实在是太了,知道他不在意,所以说的也自然,“然后就开着他那辆跑车出去了,应该是回家去了。” 对这点秦烈倒是不意外。秦芙跟他不同,他从小调皮捣蛋,上树爬房顶,下水捉泥鳅;秦芙则是个跟虫,从来就跟在他妈股后面,帮着他妈做点这个,拿点那个,也不捣。那时候他妈都说,秦芙是投错了胎,应该是个小闺女。 小闺女自从那件事后,为了保平安,将秦旭的大名改成了秦芙,更成了个贴心小棉袄,这会子,肯定是回去跟方梅诉说委屈去了。 毕竟,这辈子除了那件事,他怕是没受过这么大的惊吓。 秦烈不当回事,可宁泽辉很担心,“烈,他要是告状,你这关不好过啊。毕竟……” 有些话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他这个外人不好多说。在外人看,方梅是秦芙一个人的妈,可秦振却是两个人的爸,秦烈并不占优势。 秦烈哼笑了一声,“你还是不了解我爸。为什么我原先不动他,偏偏选了这次,因为秦芙他触到底线了。我爸虽然疼我,但他不在意我们两个兄弟争,毕竟他不需要温室里的继承人,所以他看着秦芙给我捣,却从不管。无论是我收拾秦芙,从中逐渐强大,还是秦芙后来者居上,他都能得到一个合格继承人。他是当过兵的人,相信林弹雨出英雄。不过,秦氏是基,秦芙为了一己之私出卖秦氏,他不会姑息的。” 宁泽辉倒是高兴,“那正好,老爷子发火,秦芙怎么也得安生几年。” “想多了。”宁泽辉毕竟是个外人,他对公司的事儿井井有条,对他家的事儿则不懂,秦烈说,“我妈不会让秦芙气哼哼地捅到我爸那里去的,她也不敢隐瞒,小叔在董事会,这事儿很快我爸就知道了。她又不傻,这时候自然是夹紧尾巴认错才是正确态度,这个闷亏他们吃定了。” 果不其然,等着晚上他下班回家的时候,家里一片安静,没有任何暴风雨将要来临的预兆。一家三口仍旧在客厅里,他爸看书,他妈削水果,秦芙一副鹌鹑样,在旁边翻书。秦烈定睛一看,竟然是英文单词,不乐了,想也知道秦芙怎么认错的,“我错了,我知道我原先不学无术,我以后一定改。” 非但如此,秦烈一走进客厅,秦芙还赶紧站了起来,老老实实叫了声哥,那声音,跟个小猫似得,随便找个人也得浑身皮疙瘩难受死了,可秦烈他不是一般人,倒是坦然的很。秦芙装老实,他就装大度,还上手了他的不如狗的头,说道,“学习呢,你可得多学学,实在是薄弱,不如我请个家庭教师教教你,刚这么看不行啊。” 秦芙一口血闷在里,可偏偏当着秦振连表情都不能出来,只能皮笑不笑的说,“不用哥费心了,我应付得来。” 秦烈只是给他堵,散散自己这一年吃堵的气,哪里会管他是不是真的学,自然不会坚持,说了句好,还分外关心地问了一句,“阿芙,你这脸怎么这么僵啊,你不是学那些小明星打玻酸了吧。” 秦振一听这个,倒是抬头了,看了看二儿子的脸说,“不准那些东西!” 秦芙要恨死他了。秦烈眼睁睁地看他双手握拳恨不得现在就挥上来,却又生生地忍住,不知道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才出一张灿烂的笑容,冲着秦振和秦烈说,“爸,我不会的,我也不喜。哥,你想多了。” 秦烈这才哦了一声,把手从他不如狗的头上拿下来,给父母打了声招呼,上楼换衣服。走到二楼的时候,方梅从后面追了上来,冲着他叫了声,“烈。”秦烈就停住了。 方梅气吁吁,脸着实难看,她盯着他就像是看着个魔鬼,“你今天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对阿芙,他是你弟弟!” “呵!”秦烈从鼻子里发出了这声不屑,“真奇怪,”他说,“你和大舅都说他是我弟弟,让我让着他,包容他,可为什么只有我要这么做,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算计我?妈,我到底想问一句,我真是你亲生的吗?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苛刻,明明,你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吧。” 方梅的脸更难看,秦烈的话仿佛把她带入了那个这辈子最难熬的时间,她特别抗拒地说,“你少提那件事,如果不是你长得一模一样,我真觉得,我是不是认错了儿子。你不是我的烈。” 十五年的经验,让秦烈的心脏已经戴上了厚厚的铁甲,这种言语不过是一次吹过的小风而已,他不在意的耸耸肩,冲着方梅说,“没关系,反正我也没觉得……”他停了一下,出个不可思议的表情,“哇!!!你竟是我妈妈呢!” 方梅狠狠地瞪着他,气得伸出的手指头都哆嗦,你你你半天就出来一句:“这就是你的孝道吗?你简直不可理喻!”说完,气呼呼下楼了。 她一下楼,就听见客厅里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刘妈从厨房里匆匆忙走过去,接了起来,但很快,她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嘴巴里嘟嘟囔囔的,“哦哦哦,我知道了,你留个电话,我好告诉他。” 她记了号码放下电话连忙往楼上走,却被方梅叫住,“什么人的电话?找谁的?” 刘妈停了下来,有些畏缩地说,“找大少爷的。” “谁呀,什么事?怎么打到这部上来了?”方梅一听就上了心。 刘妈有些为难,可又不敢不说,只能回答,“是个医生,说他有个病人叫做黎夜,曾经救过大少爷,现在重病没钱治要死了,想要求救。”她多嘴说,“这个人我记得的,就是他照顾了大少爷两年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大少爷吧。”方梅显然不愿意听她说话,把她打发走了。回头冲着一旁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的秦振说,“你说都十几年的事儿了,怎么又找过来了?我看,要不别让烈接触算了。你知道,他回来后一直不跟我亲,就是那两年造成的。” 秦振没说话,仍旧低头看书,方梅见没有阻拦,就更大胆的说下去,“我去瞧瞧吧,要是真的,我就留点钱,反正我觉得最好少接触。更何况,你想想,当时就给了个固定电话,十五年了,还记着呢!这家人就是找机会联系咱们呢!” 她说到这里,秦振却猛然抬起头来,拒绝了她递上来的苹果,训斥道,“妇人之见!狭隘!烈的事儿让他自己去做,你别掺和。” 方梅还想说什么,秦振又低下头去不理她了,倒是秦芙给她打眼。 等着送了秦振去睡觉,方梅才去了二儿子屋,秦芙冲她说,“这事儿你可别拦,老大浑身光不溜秋,找不到半点把柄,如今冒出个恩人来,不定有什么破绽,妈,你可别管。” ———————— 刘妈敲门的时候,秦烈刚刚了衣服把自己仍在软绵绵的大上,试图睡一会儿。没人瞧得见,他刚刚嚣张的气焰则全都不见了,那副耸眉耷眼的样子,就好像是个战败的公,人人只知道他的心外抱着一层厚厚的铁甲,却没人知道,他被包裹的心上有两道深深的伤口。 他骄傲自不允许别人看到他的失意,更不会将伤口示人,只能自己疗伤。三月的天极为适合睡觉,只可惜这事对秦烈来说,却是难上加难,他只要一闭上眼,耳边响起的却全都是一句话:“你不是我的烈!” 那声音仿佛魔咒似得,每当他稍微平静就在耳边响起,随后他就会陷入那个雨中,再一次目睹妈妈回过头,抱着弟弟,消失在视野中的情形。就如每一次梦到一样,都会愤怒的嘶喊:为什么?为什么! 梦里的秦烈和梦外的秦烈一起嘶喊,这是他问了十五年的问题,可没人回答他。那声音抑而难过,仿佛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这让站在门外的刘妈吓了一跳,慌忙去砰砰的砸门。 砸门声将秦烈从梦中惊醒,他猛然从上坐起来,剧烈的着气,来回看了看四周,才发现又做梦了!那事早就过去了。刘妈还在砸门,他略一平复,就下了去开了门。刘妈一头扑了进来,上下左右瞧见他没事,才放了心,这才想起正事儿来,“有个医生打电话来,说原先救过你的黎夜重伤治病没钱,让他找你。我留了他的电话。” “谁?”秦烈昏昏涨涨的脑子煞那间抓住了一个名字,整个人都清醒了,“你说黎夜?” 刘妈点点头,“对啊,就是那个救了你的黎夜,他出车祸了,重伤,没钱治,在医院里躺着呢。” 第6章 因着秦芙的话,方梅就格外注意三楼的动静。 这就要说说秦家的结构,秦家的别墅是那次出事后重新买的,不算地下室,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客厅餐厅厨房外加佣人房。二楼才是秦振夫妇居住的地方,原本规划着三楼给孩子住,可当年出事儿后,方梅就把秦芙看成了命子,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离了自己的视线,所以,就把秦芙安排在了二楼了。 可等着找回了秦烈来,这个安排就有些别扭了。二楼有秦振夫妇的起居室,书房和健身房,方梅的衣帽间,再加上秦芙的起居室和书房,恰恰好当当的,秦烈想住进来都没地方搁。 何况,刚刚接回来的秦烈,是从一个农家找到的,听说住的是土屋,吃的是青菜,连吃口都是过年的那种子。这小子回来的时候,穿的是他家佣人都不穿的老头衫,晒得比炭都黑,听说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戴着个破草帽路边卖西瓜,瞧着就跟农村孩子没区别。 虽然接回来后,这小子给的理由是,没赚够钱,态度特别友好,叫爸叫妈叫的那个亲呦。可她还是心里发凉。 她原本就心虚,当年她做错事,为了逃命舍弃了大儿子,回去找的时候人就不见了,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她用了两年安自己,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还给秦烈烧香超度,天天想着让秦烈投个好人家。如今好容易心安理得了,晚上能睡着觉了,结果秦烈回来了——是个人都睡不好。 再说,这小子的态度也透着可怕。那种子过两年,如果不是那个叫黎夜的孩子提供线索,他们还找不到这小子呢?谁愿意过苦子呢!他显然是不想回家的,他是恨透了她的。 如果他回来对她怒目相对,方梅八成还觉得好一点,说不定还能劝回来。可这小子回来就跟没事人似得,方梅这么大岁数了,这点阅历还是有的,这家伙应该是在心底里,将她恨透了,而且,这个儿子已经不再可以用孩子的目光看待了,他的城府极深。 所以,当秦振当时提出,让秦芙搬到三楼,跟他哥一起住增加情的时候,方梅是大力反对的。秦芙虽然也经历了那次事儿,可她一直护着秦芙,其实算起来,这小子一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他那点心思,直白的就跟清水似得,要是搬上去,八成没几天就被秦烈哄走了。 当然,她的话一向说得好听,“阿芙这么吵闹,一心就想着玩,你瞧瞧他这急迫的样子,一看就想拉着他哥玩的,烈差了两年功课呢,又是初一初二的课,最是打基础的,不能分心。” 她这么说的时候,秦芙还在一旁吐舌头,一副哎呀被妈妈说出来的模样,天真可的很。倒是秦烈,面对这种分明的生疏,竟然面不改,还十分贴心地说,“妈妈说得对,我功课会很忙,再说旭……哦不阿芙也住惯了,没必要动,我自己住三楼就好。阿芙有空来找我。” 这才算定了住处。方梅总算总了口气,可就这样,秦芙还生气呢。那时候天天因着她拦着自己去三楼找秦烈发火,不过方梅觉得,虽然过程很辛苦,可结果是美的,起码秦芙目前,全心全意听着她这个妈妈的话。 她总算留住了一个儿子。 不过那个黎夜,她已经没有印象了,似乎当年给了一笔钱,就再也没了联系,这些年,她也不记得秦烈跟那边的人联系过,能成为他的把柄吗? 很快,刘妈就下来了,方梅往后看了看,叫住她,“烈一会儿要出去吗?” 刘妈很老实的回答,“没有,少爷只是说他知道了,没说出去。” 竟然不去看看?方梅问,“是说的重病吗?” 刘妈点头,“嗯,说了一堆都厉害的,什么四肢骨折之类的。严重的。” 方梅就摆摆手,不肯听了,刘妈连忙退了下来,这么多年了,她依旧觉得,方梅虽然总是笑嘻嘻的,给钱也大方,可心思总是看不透,她可不敢惹。 这就是不重要了?方梅隐隐有点失望的觉,扭头去衣帽间换睡衣,可衣服穿完,她又变了主意,秦烈向来是让人摸不到头脑的,就譬如《嘉芙》的事儿,谁能想到他留着一手呢!于是打了电话给她哥方海东,“哥,有个病人,找个人帮我监视一下呗。嗯,主要看烈有什么动作。” 那边方海东一听又是秦烈,就觉得不太好,跟他妹妹说,“妹啊,烈现在跟原先不一样了,已经站稳脚跟了,你就算想换阿芙上,也要找准时机一击必中,别在这些小边小角上费心思。你看今天阿芙的事儿,你也不跟我事先说一声通通气,这被动的,我都没法做出反应。算了,他也太傻,连什么是底线都不知道,让他在家呆两个月反省一下吧。对了,妹夫没说什么吧。” 跟自己的哥哥,方梅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熊了他一顿,罚他在家闭门思过一个月,说是没有他的允许,以后不准阿芙去公司。” 方海东立刻点赞,“就该这样,真不知道怎么生的,我也不笨,姐夫也不笨,烈更是聪明透顶,阿芙怎么就这么不开窍。” 方梅不听这个,打岔道,“行了,你帮阿芙想想办法讨老爷子喜,那个人帮我盯住了。” 方海东只能答应了。 三楼,刘妈一出去,秦烈的心情就再难平静。 仿佛一提黎夜这个久违了十五年的名字,他很多记忆都从脑海里冲了出来。会想到黎夜喜板着脸教育他,“小六你不能做这个,小六你这样是不对的,”想到黎夜给他夜里衣服,想到他磕破腿了黎夜替他包扎伤口,还会想到黎夜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结果把自己冻病了,他们没钱看医生,只能在家裹着被子喝热水。 那时候多美好啊,他把黎夜当做唯一的亲人,所有的依靠,可以信任的人。可最终呢,所有的一切,不过汇成了一个字,钱。 当黎夜发现自己的身世时,是保证的那么好。你不愿意,我不会跟别人说的,谁找你也不说。你只要想在这儿呆着,没人会赶你走,黎耀也不成,这就是你的家。 可结果呢。黎耀的嘴脸他至今历历在目,“我早跟你说过,我哥不喜你,我才是他弟弟呢!他对你好,就是为了多赚点钱,你以为你是什么啊。你知道这些钱怎么用吗?我哥说送我读书,都会拿去给我读书的。你死心吧,你什么都不是。” 他记得自己不敢置信地去问黎夜,黎夜回答他,“你家里人找来了,你走吧。对,我不要你了,我有弟弟,我不缺的。他们给我二十万呢!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我有了这些钱,就能活得不那么累了。你走吧,对,就当你就值二十万吧。” 我不要你了,你就值二十万,我哥是为了挣钱才对你好的,这是秦烈心口上的第二把刀。跟当年被方梅抛弃一样,只要一想到这些,秦烈就觉得心头火一窜一窜的。 如今知道跟他求救了,这会子怎么不想着黎耀了?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