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正准备睡觉的任宁突然被门外的动静吵醒。 “听说有刺客袭击国师。”仆兰微眉头紧锁的回答道。 她从任宁那已经听说了大女巫的神通,真不明白何人敢刺杀她,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本以为是暗月,放眼整个王庭,或许也只有暗月有跟大女巫一战的实力。 但任宁的表情是疑惑的,就证明暗月没去,况且暗月身受重伤,如今还没痊愈,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行刺大女巫。 任宁箭步冲出大帐,疯狂的往国师府跑去,才不管会不会被大女巫发现,他几乎可以确认那人的身份,眼圈竟然有些 润。 “千万不要出事,语诗等我!”任宁发疯似的在大街上狂奔,顾不上黑夜漫漫。 这一路上他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又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甚至 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萧语诗想杀掉大女巫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帮他扫清障碍。只不过,她还不具备跟大女巫单打独斗的实力,此番前去很可能搭上 命。 任宁思绪电转,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萧语诗的画面,也都是他辜负对方的画面。 即便如此,萧语诗还是一次次的原谅他,甚至为了他可以抛弃 命。 他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钢铁般的男子,竟然在风中哭泣,思绪凌 不堪。 他终于来到了国师府的院外,在方才打斗的地上驻足,地上是一摊殷红的鲜血,任宁甚至可以 觉到她的气息。 “大女巫!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任宁咬牙切齿的大声喊着,手里的弓弩接连向空中 出三支弩箭,仍然不解心头之恨。 他的内心完全 了,哪还有什么计划可言,他只希望萧语诗平安无事,否则定会跟大女巫拼命。 他本就是个小人物,俗里俗气的那种,在 人面前,那些大是大非 本不值一提。 管他什么民族大义,管他什么生灵涂炭,都不如萧语诗的一 头发重要。 “快追,别让她跑了!”城外数千名骑兵疯狂的发动冲锋,势必要将刺客千刀万剐。 他要行刺的可是国师,是拓跋族的希望,就算没有受到伤害,也不容易她置喙。 吼! 城外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硬生生的把数千匹战马吓了一跳,俱是停在原地踌躇不前。 “小飞,我们走!”那道白影飞到猛虎身边,竟是被它驮着飞速逃窜。 “他竟然能驯服猛虎……”离得近的一些士兵目瞪口呆,用仰望的神情盯着那道已经消失的白影。 从三丈高的城台上跳下来安然无恙已经是个奇迹,如今更是御虎而行,如此通天的本领,恐怕唯有神明。 “这小家伙已经知道护主了吗?”城门之内任宁欣 的笑了笑,仍旧止不住眼睛的泪花。 他知道这声吼叫来自小飞,也知道它能把萧语诗救走,内心仍旧莫名的难过。 有小飞的保护自然不错,但他多希望亲自保护萧语诗,哪怕实力不济,陪她赴死也好。 想到萧语诗已经平安无事,任宁倒也冷静下来,失魂落魄的往大帐走去。 “她受伤了,因我而受的伤,也不知伤势如何。”一路上任宁都在喃喃自语,他后悔没把神月带在身边。 他目空一切,完全成了行贿走 ,甚至没发现已经出现在他身边的仆兰微。 “他哭了吗?”仆兰微用余光看着任宁,不可思议的呢喃着。 在她眼中任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头磕破血可 眼泪不能落。 就连深陷囹圄,被秃发巴包围的时候也没哭过,可如今的的确确的哭了。 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他并非铁石心肠,之所以不哭是因为没到泪点,或许在他的心中,也只有萧语诗一人能让他为止哭泣。 这是他欠萧语诗的,也是他为萧语诗保留的唯一特权。 就这样,任宁失魂落魄的躺在 上,干瞪着眼,一言不发,表情有些吓人。 仆兰微也不敢说话,静静的守在他的身边, 受着他每一次呼 ,每一次心跳。 “她受伤了。”任宁像是喃喃自语道“也不知伤的重不重?” “城外传来消息,说她已经掏了,临走之时健步如飞,身如游龙,想来是没有大碍。”仆兰微安 道。 任宁许是听到了她的话,摇摇头道“她这个人 子很倔,即便身受重伤也会咬牙坚持,才不会被别人看破,就连我都经常被蒙在谷里。” 他一边说着,嘴角一边上扬,兴许是想到了一些凄美的画面。 “她就是任将军最 的人吗?”仆兰微毫不避讳的问道。 她知道任宁 的不仅有拓跋雅 一人,最起码秦欣瑶排在她前面,这一点在洛 城的时候已经很明了。 “没错,她就是我最 的人!”任宁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仆兰微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任宁愿意把一些心事说给她听。 “那她肯定是最幸福的女人。”躺在任宁身后的仆兰微竟也不自觉的留下了眼泪。 任宁最 的人是萧语诗,但她最 的人确实任宁。 在一个心里有你的女人面前夸赞另一个女人是一种残忍的行为,内心已经被填 的任宁,浑然不知。 “她是最傻的女人,也是最可怜的女人,更是我亏欠最多的女人。”任宁淡淡说着。 “亏欠最多么?”仆兰微心头一酸,止不住的泪 。 她承认在任宁心中的分量不够,但是拓跋雅 为任宁做了不少,甚至跟他有过夫 之实,也有了他的骨 ,即便如此都不足以成为令他亏欠最多的女人。 当年她为了保我 命,故意说成是我的杀父仇人,因此我恨了她两年,而她却念了我两年。 任宁讲故事般的把他跟萧语诗之间的事情说了一遍,心头愈发不是滋味。 仆兰微也听得真切,竟也因为二人 恨情仇的故事 动的稀里哗啦。 或许,在萧语诗面前,她给任宁的 本不值一钱,相比之下,她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她静静的看着任宁睡去,独自一人走到账外,一肚子想说的话都憋了回去。 “再见了,任将军,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很你心中的那个她狠狠的幸福下去。”仆兰微摸了摸眼角的泪水,像一颗飘摇的小草走在黑 中。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