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衍眼尾轻挑,致的内双内勾外翘,看着孟濡时润的双眸如清泉濯洗,说:“你喂我就喝啊。” 孟濡:“……” 孟濡不知道他把药片下去没有,纸杯放在座椅扶手上,从包里取出牛盒,把上面的管取下来进水杯中,示意陆星衍。 现在可以喝了吧? 少年也不挑剔,弯就着牛盒管将杯中的水几口喝光。 孟濡让他坐这休息一会,她再去给他接一杯水。 饮水机的水没有烧开,孟濡多等了几分钟。 回来时就见陆星衍下颔微抬,后脑勺抵着雪白的墙,双目紧阖,静静地睡着了。 他旁边坐着一个烫梨花头的女孩,女孩也是来医务室看病的,手边放着校医开的几盒药。 她大概以为这个位子没人,吃完药以后就仍旧坐在这里,时不时偷偷转头看身侧睡的少年。 孟濡停在几步之外的窗口。 刚才陆星衍跟她说话时虽然神,但睡着以后却能看得出疲态。 他双眉不舒服地皱着,脸上因为发烧有些红,是干的,即便睡着也是不放松的姿态。 但他长得太好看了,睫又长,覆在白皙的脸颊上,让人有种想触碰一下他老虎胡须的觉。 孟濡想,这大概就是陆星衍在男生众多的计算机学院如此出名的主要原因。 梨花头女生低着头,正在动地给舍友发消息:【啊啊啊,我看到计科学院的陆星衍了,他真的好帅啊我枯了。我们班的男生和他一比就是女娲造人时甩下来的泥星子!】 舍友问:【你不是去医务室了吗?这也能碰到他?】 梨花头女生说:【对啊,他也在医务室,好像生病了,看起来好虚弱好可怜啊呜呜呜。】 【拍照,我命令你立刻拍照!】 …… 梨花头女生看看四周,见只有右手边的窗口站着一个女孩,格外漂亮有气质。 她看得呆了呆,然后见对方没有注意到这边,把手机调到拍照界面,小心地对着陆星衍的侧脸准备偷拍。 找好角度,聚焦。 梨花头正准备按下拍照键,忽然被旁边伸出来一只纤细的手挡住了镜头。 刚才站在窗口的女孩正看着她,模样看起来不比他们大多少,笑容温软,说出口的话却不容人拒绝:“不可以哦,他不喜被人偷拍。” …… 陆星衍醒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他看向身侧,旁边的女生早就已经不是孟濡。 女生见到他醒了又惊又脸红。 陆星衍立刻起身,往旁边找去。 就见孟濡站在几步之外的窗口,正在垂首给舞团团长打电话。 “嗯,我大概晚一会儿过去……不好意思,让另外两个指导老师帮我先看一下学生吧,我这边走不开……” 挂断电话,孟濡回头看陆星衍,又看了看他身后座椅上刚坐下的女生。 第四个了。 孟濡不免有些慨,这小孩也太招人。 她都懒得管了,反正只要她们不偷拍不做坏事,孟濡就当没看见。 这小孩睡醒了仍旧一脸不高兴样,大概是觉得孟濡没在身边。 但是脸看起来好多了。 孟濡去诊室找校医借了个电子体温计,举起来踮起脚放在陆星衍的额前,说:“测一测。” 陆星衍配合地弯下。 38°4。 虽然还是发烧,但已经开始降温了。 孟濡就不让他再在这里待着,问道:“你回宿舍吗?一个人能不能回去?” 陆星衍想了想,说:“不。” “……” 于是孟濡只得再送陆星衍回宿舍。 从医务楼到男生宿舍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几乎跨了半个南大。 孟濡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校车或者观光车,问陆星衍他说从来没有坐过,所以孟濡陪着他走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前面的宿舍楼。 快到跟前时,陆星衍舔着嘴角问孟濡:“那个男的是谁?” 孟濡一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哪个男的?” 陆星衍:“娘娘腔。” “?” 孟濡反应了很久,才明天他说的是李越。 孟濡不抬手轻轻拽住少年羽绒服后的帽子,勒得他倒退半步。 她走到他跟前说:“他比你还大三岁呢,不许没礼貌。” 陆星衍轻扯嘴角,明显对这句话不屑一顾。 孟濡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反正她从来都管不住他。 孟濡说:“李越是芭蕾舞团的男演员,他爸爸是南大中文系的教授,他对南大悉的。刚才在替我介绍南大的食堂。” 陆星衍大跨一步追到孟濡跟前,倒退着看她。少年吃完退烧药以后神了些,又恢复那种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模样,痞懒十足地问道:“我对南大也很悉,你怎么不来问我?” 孟濡恍悟一笑,问道:“是吗?你在南大吃过几顿饭?” “……” 孟濡偏头看他说:“先把你的病养好了再说吧。” 她朝着宿舍方向走,陆星衍调转回面朝着前,慢慢跟在孟濡身旁。 过了很久,少年终于说:“你会跟他一起吃饭么?” 孟濡:“嗯?” 陆星衍说:“我说真的,不要和他一起吃饭。” 孟濡好奇了,问道:“为什么?” “他长得丑。” “……” 孟濡已经不想再强调他应该尊重她的舞团成员,半是无奈半是认可说:“和你一比,其他人确实长得不太好看。” 少年因为她的夸奖停滞一步。然后慢慢跟上,走到宿舍楼前停下,盯着孟濡的小脸看了半分钟后说道:“你不是。” * 舞蹈室搬好以后,大家适应了半天。 周三开始正式排练《白女》。 尽管有团长和另外两位指导老师的帮忙,但一天下来,孟濡仍旧很累。 孟濡亲自安排的排练内容,但到头来仅仅是纠正一个动作的统一,就用了一天时间。 毕竟覃郡芭蕾舞团不是全国数一数二的芭蕾舞团,成员们大都没有什么舞台经验,都有些局促。 孟濡忽然有些茫然自己这趟回来到底值不值得。 好在晚上阮菁给孟濡打电话,约她第二天出去玩。 两个女孩早早出门,先去覃郡著名的c100商场逛了半天街,中午吃的杭帮菜,下午去电影院看了最近上映的一部情片,然后再去一楼的咖啡馆一人点了一杯摩卡,桌上摆各种点心和致的马卡龙。 阮菁对着点心拍了半天照,修图,加滤镜,凑齐九格之后发朋友圈。 然后才有功夫和孟濡聊天:“你最近教那个芭蕾舞团教得怎么样?” 孟濡:“……” 阮菁一聊天就踩雷,孟濡早都已经习惯了。 她没有说太多覃郡芭蕾舞团的事,只是说排练舞剧有点累。 阮菁对于孟濡放弃意大利那边的事业,回到覃郡当一个小小的指导老师本来就不理解,现在听她这么说,更要开始数落了:“你在意大利舞团当首席不好吗,每年上百场演出,演出费都能拿不少吧,覃郡芭蕾舞团每个月给你开多少工资?而且这还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你排练得好了,台下有多少人知道这是你耗费了心血的功劳呢?” 孟濡不免开口反驳,“我不是因为工资回来的。” 当然,覃郡芭蕾舞团为了请她,开的数额很不少。 阮菁问:“那是因为什么?”她转着眼珠,“不会是因为你家那个小狗吧?” 孟濡:“也不是。” 那其他的阮菁就猜不到了。阮菁本也不是刨问底的人,孟濡不说,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她就拿着一块马卡龙咬一口岔开别的话题。 两人不知不觉聊到下午六点五十。 阮菁意犹未尽,还要带孟濡去附近的酒吧玩。 阮菁是这里的夜店女王,几乎每一家酒吧都蹦过。 孟濡没什么兴趣,却被阮菁强硬地到出租车里。 出租车在一家叫“清醒梦”的酒吧前停下,阮菁拽着孟濡的手下车,准备进去。 孟濡包里的手机及时响起。 孟濡接起,电话里的少年嗓音好听,因为前几天发烧仍有一些低磁,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哪了?” 孟濡:“……”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