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他身后,看到有品相不错的卵石就捡起来问他意见:“墨墨,这块怎么样?” 手里这块是琥珀 的, 光下呈半透明状,瞧起来跟玉石一样,还 好看的。 宋墨回头看了眼我手上的石头,摇了摇头,显然是不 意。 “好吧。” 我丢掉手里的小石头,弯 注视水底,再次搜索起来。 几分钟后,我这边一无所获,宋墨倒是有了进展。 他忽地从水里捡起什么,高举过头顶,冲我 快地挥舞:“找到了!” 我站起身,看到 光下他的手上有一点红 一闪而过。 宋墨逆着水 跑向我,将那块赤红 的卵石举到我面前,一副“我 不 ,快夸夸我”的表情。 我从他手里接过石头,认真欣赏片刻,给出评语:“真的很漂亮,哇这个纹路,这个大小,像 血石一样,说不定真的是宝石哦。” 宋墨转了转大眼睛,疑惑地问我:“ 血石?” “回去给你看图片。”我将那块红 的石头还给他,“也是红红的,你一定会喜 的。” 宋墨小心翼翼接过石头,将它贴身放在了自己背带 正中那个小口袋里。 我看他任务总算完成了,问:“回去吗?” 宋墨拍了拍口袋,像是要叫小石头乖乖待好,闻言冲我点了点头。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很可 ,我忍不住 了 他的脑袋:“行,那就回去吧。” 宋墨不用我牵着,发挥小孩子的灵活 ,轻轻松松两三步就回到了岸上。我就比较迟缓,深一脚浅一脚,用了他双倍的时间才踩到岸上。 “别跑那么快,我牵着你走。”宋墨见我上了岸,蹦跳着就往前跑。我怕他被树 藤蔓绊倒,急急追上去,结果脚上雨鞋在泥泞的溪岸边打了滑,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到了地上。 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痛到我一时大脑空白,短短几秒内就除了层冷汗。 “妈妈!”宋墨可能是见我没跟上去,特意回头找我,一见我这个样子,小脸都白了。 他扑到我身边,声音可怜兮兮:“怎么办……”我都还没哭,他已经红了眼眶。 我忍痛安 他:“没事没事,崴脚了而已。” 掉雨鞋一看,脚踝已经迅速肿了起来,不动疼,动了更疼。 这样子走是走不回去了,只能打电话搬救兵。 我这次还好有记得带手机,不然麻烦就大……当我看到手机左上角小小的“无服务”三个字时,整个人都 茫起来。 我试着重新搜索信号,试了两次无果。 宋墨一脸担心地抓着我的胳膊,看着比我还要不安。 手机没信号,让宋墨一个五岁小朋友独自走山路我又不放心,难道真的要爬回去吗? 有些绝望的,我试着再次搜索。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觉得爬回去有点过分,竟然给我搜到了一格微弱的信号。 我抓紧时机调出通讯录,拨打了第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下,“伯劳鸟”接了起来,但信号并不稳定。 “喂,是我。”我尽可能快速地说明情况,“我在溪边崴到了脚,能不能让人过来接一下我……” 宋柏劳像是听不清我说的话:“什么……喂?你怎么了?” 我更大声的重复,那头却自动挂断了。我再看手机屏幕,果然又是无服务。 我垮下肩膀,有些 气。宋墨可能 受到了我的情绪,更紧地搂住我胳膊,说话都染上哭腔。 “妈妈,我害怕……” 我忙对他 出一个笑来:“不怕,来,你让开些,我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宋墨依言松开我往旁边走了两步,我撑着地面小心站起身,好不容易稳住摇摇 坠的身形,觉得好像可以,等伤脚一踩地……刚刚都是错觉罢了。 我默默又坐回去,继续思索出路。 “等爸爸吗?”宋墨再次跑回我身旁,一步不离地紧紧挨着我。 我看了看天 ,下午两点的太 还很炽烈:“墨墨,你说九嫂看我们太 下山还不回去,会不会派人来找我们?” 宋墨想了一会儿,诚实地摇了头:“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将他抱到怀里,让他坐在我没受伤的那条腿上。 忽然,不远处传来两声清脆的鸟鸣,一只 背为橘 的小鸟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好奇地盯着我们。 “小鸟!”宋墨一下忘了忧愁,颇为兴奋地指着那只鸟让我看。 我怔了怔,这鸟长得太有特 ,实在是很好认:“那是……伯劳鸟。” 世间鸟类千万,我认识的十 手指都数得出,棕背伯劳是其中之一。 有一次天台上来了只非常漂亮的鸟,蓝紫 的,拖曳着比身体还长的尾巴,城市里难得一见。 我当时正在写自己的数学作业,被鸣叫声 引,抬头一看,就再也收不回视线。 “很漂亮吧?” 背后突然响起宋柏劳的声音,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吓了我一大跳。 当时他说的那只鸟的名字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好像 绕口的。 他似乎心情不错,还给我讲了那只鸟的生长习 ,物种特点,觉得不过瘾,又拓展到其它鸟类。 到最后他笑着问我:“你知道伯劳鸟吗?” 我知道,但我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不等我回答,他自顾说起来:“伯劳鸟生 凶猛,又被称为屠夫鸟。长得……”他似乎觉得用说得不够形象生动,抢过我的草稿本,竟要给我画一只出来。 可惜再优秀的alpha也有短板,人无完人,宋柏劳的画技和他脾气一样臭,从那团杂 的线条里,我顶多能看出来是个“生物”。 “……”我沉 不语,犹豫着是礼貌 地做出恍然的表情,还是据实以告跟他说看不懂。 宋柏劳可能也觉得自己画得不好,左右看了看,还是将那页纸撕了。 “没带手机……”他皱着眉,有些苦恼,“你带了吗?” 按照校规,在学校应该都是 止携带电子娱乐产品的,宋柏劳这个违纪王不怕,我却不能不遵守。 “没有。”我从他手里拿回那本草稿,“这样,你说,我来画。” “你还会画画?”宋柏劳一脸诧异。 beta的体能智商虽然都不及alpha,但我们又不是傻子,会画画有什么奇怪? 不过我也只敢在心里腹诽,面上仍是一派寻常。 “会一点。” 在宋柏劳的口述下,头,翅膀,尾巴逐渐成型,大概十五分钟后,一只我从未见过的鸟跃然纸上。 “画得不错啊。”他抢过草稿本仔细看起来,“如果背和 口的羽 是橘 的,就是棕背伯劳。”他指着画里小鸟相同的部位道。 他主动提起了伯劳鸟,让我又想起朱璃那个关于他名字不好的说法。 我不是八卦,就是好奇:“你的名字……是取自这种鸟吗?” 宋柏劳高举画稿,视线 连在那只用铅笔画出的小鸟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名字太凶?” 我被他一语说中心中所想,尴尬地干咳两声:“你自己说这是屠夫鸟……” “伯劳鸟虽然生 凶猛,但十分呵护自己的孩子。哪怕毒蛇那样的猛兽想要伤害幼鸟,它也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它们面前,誓死保护它们。”说到最后,他的语速一点点慢下来,情绪也由一开始的高涨转为低沉,“可能给我取名字的人也希望,能够像伯劳鸟那样保护我吧。” 当年听到他的解释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再一回想,这名字也太戳人心扉了。 宋墨听了我的话,疑惑地抬头:“……爸爸鸟?” 爸,爸爸鸟?! 面对他的一脸天真,我想笑不好笑,憋得好辛苦。 “不是,只是和爸爸的名字同音不同字而已。” 宋墨懵懂地点点头,又看回那只伯劳。 对方也看着我们,不时啄两口溪水,在石头上跳来跳去,表现十分活泼。 宋墨忍不住从我怀里起来,走近了观察。我叮嘱他小心,坐在那里视线不离地看着他。 他蹲岸边看了会儿,可能看够了,起身往我这里走。 “……爸爸?”宋墨停下脚步,看着我的方向叫道。 伯劳鸟随着他的声音振翅而飞,我好笑地纠正他:“不是爸爸,是伯劳鸟。”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草叶窸窣声。 “不是我是谁?” 悉的慵懒语调,伴着树枝折断的轻响,离我很近。 我惊讶地回头,就见宋柏劳正拧眉拨开一支挡路的树枝,缓缓朝我走来。 第十九章 【师父说要做一顿好吃的犒劳我们,结果大家集体食物中毒。】 宋柏劳看了眼我的脚,蹲下拿手按了按我肿 的部位。 “动一下脚趾。” 我听他的话,忍痛蜷缩了下脚趾。 “骨头应该没事。”他转了个方向,背对着我,“上来。” 我盯着他宽阔的脊背,有些无所适从:“可你背上……还有伤。” 虽然我体重不算超标,但怎么也是个成年男 ,这么趴上去让他背一路,我怕到时候他伤口又裂开。为了背我回去还搭上一个他,这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这样,你先带墨墨回去,然后叫别人来接我……怎么样?”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