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与去慈安 把此话说出时,两 太后也很是意外,陈太后说,“这也太早了,等你孕五月后再考虑也成。” “掌 不是易事,儿臣进 两年掌管 务都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的不好。如今要选人来替我掌管 务,不早点选出来教,还能指望她们一上手就会?”王容与说,“虽然有母后母妃在一旁监督辅助,但是她们学的快一点,母后和母妃也少辛苦一点,我这心里也少过意不去一点。” 李太后说,“你未雨绸缪是好,但是现在后 妃的品阶不高,你准备选谁?” “按品阶来,当然郭妃要算一个。”王容与说,“其余嫔位里,贵嫔在 中最久,对 中事务也最是 悉,该有她一个,杨嫔天资聪颖,心细如发,是个管事的好苗子,还有一位,儿臣在郑嫔和兰嫔之间拿不定主意,郑嫔是陛下新宠,兰嫔曾怀有陛下子嗣,不若母后和母妃帮儿臣拿个主意?” “兰嫔罢。”李太后说,“她有经历,人也该沉稳点了,郑嫔太过张扬,皇后须要 她一 。” “全凭母妃做主。”王容与说。这样的应答让李太后心情舒畅。 朱翊钧听说王容与想提几个后妃来帮她掌管 务,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对王容与说,“你还真是不贪权,视权势如粪土啊。” “我可贪权了。”王容与说,“如果我现在不是皇后,那手里但凡有点什么我都会紧紧抓住的。就因为我是皇后,只是找几个人来帮我掌管 务,这后 之主还是我。难道陛下会因为底下做事的官员增加,就减少对朝政的掌握?” “你怎么处处都要和朕比较?”朱翊钧笑道。“你这个皇后真的比朕这个天子做的艰难?” “拿陛下做比方,陛下就好理解我的所作所为。”王容与说。“皇后所管只是一个小小的后 ,和陛下的万里江山当然不能比。但是朝政出现的问题,后 总也会有类似。后 就是一个缩小的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 “陛下管理江山得心应手,我远不如陛下,陛下也要帮我管理后 。”王容与说,“后 也是陛下的江山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怀孕到第三个月的时候,天气也进入六月,王容与今年比以往都要怕热,才六月间就要摆冰盆,朱翊钧劝她,“再忍忍,七月就可以去瀛台了。” “可是我现在热。”王容与说。 “热你还靠在朕身上?”朱翊钧问他,只要他到坤宁 ,王容与总是要靠在他身上,像是巨大的靠枕,只有靠着他才舒服。 “那我不靠了。”王容与说。 “靠着吧。”朱翊钧说,“朕不怕热。” “陛下。”王容与下炕站在朱翊钧面前,“陛下看我可胖了?” “没有。”朱翊钧摇头,他伸手捏王容与的脸颊,“还没有你进 选秀时胖呢。”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瘦到大婚时的身材呢。”王容与说,“才没有人说我是无盐皇后。” “那可说不准,要是画师给你的画的画像 传出去,保不定民间会以为朕有一个丑皇后。”朱翊钧想到那个画像哈哈大笑,忙让张成去找来,也让王容与笑一笑。 王容与看着面若银盘,眉  ,一脸戾气的自己,“陛下就是看着这样的画像选妃?” “那如果不是陛下先见过我,岂不是选不上我。”王容与问道。 “不一定,也许会觉得内侍监怎么把这么丑的人采选进 ,把你叫到御前看一下,然后一见,没有那么丑嘛,就留下了。”朱翊钧搂着王容与说,“如果汉元帝看画像时有一点好奇,就不会悔恨错失了一个大美人而抱憾终生。” “若昭君只以美貌侍于后 ,那历史便不会铭记她的美貌。”王容与说,“难道各朝君王的后 中没有比昭君更美貌的女子?为何却是昭君是四美之一。” “美貌是女子的利器。”朱翊钧说,“朕观 传的四美画像,也不觉得多美,恐怕是身后代表的传奇故事才给她们美貌加成。” “这么丑的画像陛下也留着,不是特意要做我的黑历史吧。”王容与问。 “黑历史?”朱翊钧问, “就是不好的历史。”王容与说,“后人不曾见过我,只能靠画像来想象我,若是发现一张这样的画像,那我的生平后就会加一句其貌不扬,貌比无盐。” “还有画师画的大婚时候的你,那个好看多了。”朱翊钧说,张成又拿出一张画像来,朱翊钧看他手里捧着的,“非得朕说一张你拿一张?也不嫌麻烦,就把那一箱子都拿来。” 张成搬来一个金丝楠木的箱子,朱翊钧让人一个个的卷开画卷在王容与面前展示。这是朱翊钧让人在大婚时画的像,不同于从前只是端坐着给画师画像,而是 动的。侧影,背影,甚至还有 泰殿前的云,大婚典礼的全景。 这一切对于王容与来说是惊喜,“陛下。” “当初让画师画,以为是画全景,朕就说要多画,全部画院的人都上了,画的图都在这里了。”朱翊钧说,“现在看好像也别有一番风味, 觉又回到我们大婚的那一天。” “那是我见过最美的你。”朱翊钧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 穿大红,但是你穿红 极美,有种大气凛然,锋利的美,朕当时看着穿着嫁衣的你,就想,朕的皇后果然没选错。朕再没见过穿红 比你更美的人。” “陛下的后 ,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能穿大红。”王容与笑说,“就是别人穿着美,陛下也看不到。” “明明 动的眼圈都发红了,偏偏还要说这些不讨喜的画。”朱翊钧说。 王容与仔细看了所有的画像,发现所有人物的脸都是很模糊的一笔带过,王容与回头看朱翊钧,“这个画像上都看不出美丑,后人还是会已这幅画像的我作为依据,陛下,我不管,把这幅画销毁吧。” “那可不行。”朱翊钧说,使个眼 让人把画像都卷好放进箱子里又抬回乾清 ,“这些以后得跟着朕陪葬的。” “陛下百年后,我就躺在陛下身边,陛下有真人陪着,为何还要画像?”王容与说,“那陛下不肯销毁,就在画像上备注一句,是画师 画,皇后本人不长这样。” “这岂不是掩耳盗铃?”朱翊钧笑道,“后人难道不会想如果是 画为何还要留下,这备注是不是朕亲笔所题。” “陛下,好陛下。”王容与央求着朱翊钧,“那陛下不应允,就给我重新画几幅画像吧,放在一起,标注年限。” “那岂不是每一年都有画?”朱翊钧道。 “那我也画陛下。”王容与说。 “你如今才学会画荷花,要是画朕,那得是画成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朱翊钧笑着不肯。“算来是朕吃亏了,不干。” “陛下,吃亏是福。”王容与语重心长的说,“再说,我画小像还是十分在行的。” “那等到了瀛台,朕给你画。”朱翊钧允诺道。 “多谢陛下。”王容与说,“陛下见过尚造局送来的瀛台 殿的图纸吗?” “已经送过来了?”朱翊钧问,“朕让他们直接送到坤宁 ,不用问朕的意见,你做主就好。” “陛下也看看吧,陛下也要住的。”王容与说,招手让人去把送来的图纸奉上来。 瀛台北有石桥与岸上相连,涵元殿是岛中主殿,周匝环水,陛下去了就居住在涵元殿,皇后则居住在涵元殿南侧的绮思楼,但是王容与对着图纸和朱翊钧商量,“陛下,我不想住在绮思楼,我想住在蓬莱阁,二楼凭海品茶,人生快事。” “只有你去瀛台,随你想住哪里都可以。”朱翊钧说。“瀛台很紧凑的, 殿与 殿之间隔的很近,除了多了水,多了树,和 里无差。你可以今天住蓬莱阁,明天住绮思楼,随你住个遍。” “如果太后也去的话,她们可以住绮思楼,那里围有长廊,八音克谐,也十分相宜。”王容与说。 “太后不一定过去。”朱翊钧说。“你以为都像你,一撂挑子就可以说走就走。”他的母亲,可是念权极重的。 “陛下此话是在指责我吗?”王容与愕然问道。 “没有。”朱翊钧说,“朕是夸你大气。” “ 务现在可比不上孩子重要。”王容与说,“我分得清轻重。” “若是 务 给 妃,我就收不回了,这 人的心我就收不拢了,那说明我无用,既然我无用, 权就是都在我手里,也是会出错的。”王容与耐心跟朱翊钧解释说,“再说母后在我孕后期的时候肯定会体恤我要替我掌管 务,那不是又要劳累母后,不如早早选出来帮手,让她们帮忙掌管 务,母后在一旁指导就好。” “原来还有战略啊。”朱翊钧笑道。 “陛下不要以为女人间的事就简单。”王容与说。 “你都跟朕说了,不怕朕不喜?”朱翊钧问。 “比起陛下觉得我是个有聪明心计的人可怕,还是陛下觉得我是一个傻乎乎的人可怜可 ,我觉得前者更合适我。”王容与笑道,“就是耍心机的人也有几分真心,要我常年累月的装傻,我可做不到。” “朕喜 你聪明。”朱翊钧说,“恰到好处,但是朕不喜 你犯倔,这意味着我们两个吵架了。” 王容与扯过图纸,“陛下喜 茶室怎么装修?” “肚子大了,现在坐什么凳子都不舒服,就想无限放宽的榻,然后堆 了柔软的枕头,我可以靠着躺着。”王容与说,“如果不接待别人就没有问题,如果要接待别人,就显的不庄重了。” “你喜 就好。如果有接待人,便去另外的地方就是。”朱翊钧 着王容与的 说,“不是喜 靠着我吗,又要靠枕头?” “陛下也不是时时都在。”王容与说。 “大部分都在了。”朱翊钧道。 “陪着我觉得无聊了?”王容与问。 “你一天一个主意,哪里有无聊的时间。”朱翊钧笑道,“还有政务,每天处理政务都头晕眼花,还要读书,陪着你是朕的消遣了。” “如果陛下想要放松,也可以召幸在乾清 召幸后妃。”王容与停顿一下后说,“陛下也需要那种消遣不是吗?” “你不是说朕在乾清 宠幸后妃,就不能来坤宁 吗?”朱翊钧说道。 “陛下一 不来,也没事的。”王容与说。 “这下又不是你说的孩子每天都要听到父亲的声音,才能长的又好又转,生下来就会跟朕亲近的道理了?”朱翊钧笑问。 “谁叫孩子的父亲是天下至尊呢?”王容与说,“孩子会理解的,陛下政务繁忙。” “行了,朕自有盘算。”朱翊钧说。 第一百二十五章 郭妃因为位分,杨嫔因为是皇后亲信,她二人被点名掌管 务,多少心里也做了准备,但是对于贵嫔和兰嫔,就是全然的惊喜了,实在没想到,掌管 务这样的大肥 都会掉在她们头上。 去坤宁 和皇后 接时,贵嫔就及尽谄媚之事。 “掌管 务不是固定的,如果做的不好,本 也会换人,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王容与笑说,崔尚 也在场, 务不管换谁来掌管,实际处理这些事的人还是尚 们,崔尚 得记下哪位娘娘是掌管哪个方面,她也好投告有门。 “虽然把 务分成四部分,你们分管,但是每 处理 务的时候,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处理,有什么事也可以互相商量。”王容与说。“内有崔尚 辅助你们,也免得她一个人要跑四个 殿,白白幸苦。外事不决,可以去慈宁 请假,母后和母妃也有可能会把你们叫去垂询一二,你们要做到心里有数,不要在太后面前 了怯。” “定不负娘娘信任。”四人齐道。 “郭妃管外事以及人员调动奖罚,杨嫔管宴会及后 财政,贵嫔管各 摆设鲜花及 人换季服侍,兰嫔管尚膳监及各 的平安脉。”王容与说,“ 务很多都是琐碎的又是互相关联,比如摆宴会就要用到人员调动,摆设鲜花,以及尚膳监,所以这是本 要求你们在一起处理 务的原因。” “我等都是第一次接触 务,心里实在惶恐,生怕哪里做错,就辜负娘娘信任。”杨嫔说,“我们在一起处理,有事能商量,或互相指出不足,实在是再好没有的,娘娘这都替我们想到,实在用心良苦。” “贵人以上级别后妃生 可以办小宴几个姐妹玩乐一下。后 人这么多,该是每个月都有人生 ,都可以热闹一下。”王容与说,“之前大家都很拘谨,生 也只是尚膳监做一桌生 宴,教坊司闲的发慌,该给她们找些事做才是。” “这几 你们和本 一起处理公务,等到你们上手了,本 就做甩手掌柜了。”王容与笑说。“若是觉得力有不逮,找几个得心的后妃帮忙也是使得。” 说是处理 务,也只是在崔尚 有条不紊的汇报工作时点头,并不会常有状况外的事情发生,各局各司其职。王容与紧紧有条,其余四人显然没有这么放松,都全神贯注的听着,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许御医开了一剂暖 方,是温和的食补方子,方子等会你 给膳房,每个后妃每个月都要奉上一次,从六月开始。”王容与 代崔尚 说。她又对兰嫔说,“你也要时不时过问,确保尚膳监不会中途糊 。” “嫔妾省的。”兰嫔说,“嫔妾要亲自去尚膳监过问吗?” “不用。“王容与看兰嫔如临大敌就说,“尚膳监要耍些小聪明,你就是去了也不能保证什么。再说你亲自去也是自降身份,只要时不时派人去尚膳监过问一下,让他们知道你在关注着他们,就算是耍名堂,他们也会收敛一点。” 兰嫔点头。 上午的处理 务结束后,王蓉与回内殿稍作休息,无忧端来茶水,“娘娘,王美人在殿外求见。” 王容与有些疑惑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但还是说,“让她进来吧。” “其实王美人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听说娘娘在处理 务,就拦着我们不让通传,她在偏殿等着就是。”芙蓉说。 王芷溪进了殿,规矩的行礼后,“娘娘有孕后,妾十分替娘娘高兴,妾知道娘娘什么都不缺,就亲手做了几件小皇子的衣裳送过来,希望娘娘不要嫌弃。”王芷溪说明来意后有些忐忑。 王容与看座,“你无须如此紧张,只有你我二人时,依旧姐妹相称罢了,你是我妹妹总归是抹灭不了的。”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