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徐有粮,还是 球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这次再见,不过两年时间,苏禾竟觉他老了不少,郭正侠倒没什么变化,还跟以前一样神采奕奕。 变化最大的是徐秋来,他已经不是当初害羞易哭的小男娃了,无论是体格还是谈吐,都能看得出来,徐有粮将他培养的很好。叔嫂两人相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老两口难得见回孙女,高兴的不得了,拍手让 球过去他们怀里。 球有些怕生,全然没了在家时的活泼劲,藏在徐立冬大腿后边,偷偷的看着对她来说尚且陌生的老两口。 苏禾蹲下来,拉拉她小手,笑眯眯道:“ 球不怕,那是爷爷 ,快过去给爷爷 抱抱。” 球害羞捂嘴,但还是听妈妈话,不是很稳的几步走到老两口跟前,左右看看,一下扑到爷爷怀里,小胳膊挂在爷爷脖子上,十分的乖。 徐有粮抚着她小脑袋,老怀大 ,转头乐呵呵对郭正侠道:“谁说咱们老徐家绝后了?你看,这不 好?!” 提起这个,郭正侠就来气,没好声道:“你啊,都是自己作的!儿子都被你给坑了!造孽造孽!” 徐有粮呵呵一笑。 苏禾望着眼前这个鬓角染霜, 丝黯然之 的老人,心中忽然有些难过,却不知要怎样宽 。 气氛原本有些沉重,好在 球 悉环境之后,又恢复了本 ,小东西鬼机灵,几下试探之后,便知道爷爷好“欺负”,挣着要出去玩, 大院溜爷爷,可把小老头累的够呛。 ...... 手术之后,他们没逗留太久,老两口本想让 球留在首都陪他们段时间,奈何小东西哭闹的厉害,还气鼓鼓的威胁道:“再这样...我...呃呃呃...我不跟你们玩了!” 一句话把老两口整的哭笑不得,只好放她回去。 相较输卵管结扎, 索结扎不算大手术,恢复相对较快,徐立冬现在虽然走动无碍,但还有 染风险,回程路上,苏禾动关系 了两张软卧票,因软卧要副处级以上干部才能购买,所以车厢乘客稀少,环境要比硬座区好很多。 苏禾请假有段时间,看出底下乘务员有些懈怠,上车之后便去自己办公室换上工作服,通知所有人开会,狠狠敲打了番。 球被留在车厢里陪爸爸,知道爸爸不舒服,乖乖的没闹着要抱,盘着小短腿坐在铺上,自己翻看连环画,还要念给爸爸听,虽然没人能听懂她念的是啥。 但徐立冬还是尽责的扮演听众,反手枕脑袋,认真听了会儿,却不敌困意来袭,悄悄扭开头,背着闺女睡去。 可怜 球念的口干舌燥,爸爸也没反应,自己爬下铺,好奇的趴到爸爸身旁探长脑袋看了下,顿时委屈的直瘪嘴。 不过还是轻手轻脚给爸爸盖上被子,还哼起了摇篮曲。 其实徐立冬睡得不 ,早在 球爬下铺时,他就醒了,本来是想逗逗小东西,却没想到小东西超乎想象的贴心,饶是徐立冬一个大男人,这会儿也是被 动的一阵热意上涌,愈发不后悔自己结扎。 球哼完歌,趴在爸爸的脑袋旁,啵啵亲了两口之后,发现爸爸嘴角弯了起来,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大声道:“爸爸没睡!” 徐立冬装不下去了,睁开眼,一把将 球抱骑到 膛上,坏心眼的挠她 ,惹得 球咯咯直笑,又扭又躲,大叫:“爸爸坏!” 苏禾开完会回来,大老远就听见这父女俩的声音,走近了看到 球骑在徐立冬身上,忙抱了下来,轻斥道:“徐 球!妈妈怎么跟你说的?” 球立马老实了,乖乖重复:“不许闹爸爸...” 下秒,又举手,急急道:“呃呃呃...爸爸挠 球 !” 苏禾顿时好气又好笑,乜了男人眼。 徐立冬悻悻摸鼻,把她拉坐到自己边上,伸长胳膊一下搂住她娘俩,却被拍开,再搂上,再拍开,再搂上...如是三番,苏禾懒得再动,任由他搂着,却小声道:“在外边呢。” 徐立冬道:“我搂我媳妇儿,不犯法。” 球见状,立刻抱上妈妈脖子,有样学样:“我搂我妈妈,不犯法。” 苏禾捏捏小东西鼻尖,与徐立冬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有天我能看到男女平权~ 第44章 24号已更 子过得飞快, 徐立冬养好身体之后,照常上班。 到年底, 鲁山县将升地级市,届时各机关单位会有很大的人事变动, 那些按捺不住的,已开始四处活动。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情报科正等着他们 马脚落网。 作为情报科科长, 徐立冬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有时干脆睡在单位, 若是再碰上苏禾跟列车去首都, 球就成了没人要的小可怜。 好在 球到了送托儿所的年纪,考量一番后,苏禾把她送去了离家最近的托儿所,连同 粉水果玩具等都寄放在所里。 时下人没有那么多复杂恶毒的心思, 托儿所带孩子的妇女大多纯良朴实,也很会照顾孩子, 本来苏禾还有些担心 球在里面受 待, 送去一段时间后, 发现小东西长胖了不说, 气神也比在家的时候好, 便放心了下来。 家里不用 心, 球也不用带在身边,苏禾工作更加积极认真。 忙忙碌碌到周六,苏禾下班, 先去托儿所接 球。 已经有两天没见到妈妈, 球尖叫着朝苏禾奔来,一把抱住大腿。 苏禾也想闺女了,见她小脸扑扑红,碎发 哒哒的黏在额上,蹲下来给她擦擦汗,又啃了她胖脸蛋一口,柔声道:“饿了吧?走,妈妈回家给你包饺子。” 球 溜着口水不迭点头,忽得又想起了什么,大声道:“妈妈等下,我要跟他们说再见。” 苏禾 她发顶,笑眯眯让她快去。 跟小伙伴说完再见,母女俩手拉手往家走,刚拐进胡同,远远的,就见家门口站了个男人,待走近了,苏禾惊喜道:“大哥?” 是许久不见的杨四海,听见苏禾喊,回身笑道:“你家我一路问人才找到...这是 球?都这么大了啊。” 苏禾笑,让 球喊大伯,打开门让杨四海进家坐。 自从把乡下老房卖掉,苏禾一直也没回去过,只是偶尔碰上徐老五来县城开会,才问问老家那边情况。 “听五叔说,你跟嫂子承包了公社鱼塘,鱼养的不错,是咱们公社头个万元户呢!” 当初最不让人看好的二 子杨四海,没想到成为改革开放后带头发家致富的,可把那些勤勤恳恳种地的庄稼人给羡慕嫉妒坏了! 杨四海被打趣的不好意思,抓抓头皮道:“啥万元户,我两个儿子哩,不多挣钱以后咋给他们娶媳妇儿!” 说话间,把买的水果还有麦 给苏禾,道:“大妹子,我这人脾气直,不会拐弯抹角,这次来...是想托你家冬子帮个忙...” 当初在乡下,两家门连门,关系处得不是不好,只是苏禾来县城之后,渐渐来往就少了,主要是杨四海两口子不想攀高门头,实在不遇上个事,都不愿来麻烦。 苏禾心里也有数,眼下听杨四海这么说,知道他必定是有难处,便道:“大哥,这里没外人,你直说吧。” 杨四海道:“我想让冬子帮忙租个店面,他 人多,关系也广,他帮打听我放心...妹子你也知道,我要是打听,人家看我乡下来的,指不定怎么坑我。” 苏禾闻言,笑道:“这事容易,徐立冬一会该下班了,等他回来,你跟他好好商量!” 说曹 曹 到,她话音刚落,徐立冬推自行车进了家。 “爸爸!” 球开心扑过去,却被徐立冬捉住她:“看看你的爪子,又玩泥了?记得爸爸怎么说的?” 挨训了, 球噘起嘴,作势将泥巴往爸爸 腿上蹭,被徐立冬笑着躲开。 “老杨在啊。”他招呼。 杨四海被眼前这位徐公安拷过手铐,到现在见他都有些发憷,完全没了刚才的自得劲儿,连说两声:“在,在。”便没了下文。 苏禾笑摇头,把他来意跟徐立冬说了下。 “徐立冬,大哥想在县城开个鱼铺,你帮大哥打听打听,最好在副食品站附近。” 徐立冬摘下檐帽,蹲 井旁洗手:“到副食品站附近干什么?年底鲁山升地级市,整个县城要重新规划,到时候要拆了副食品站,打算在城西建个菜市。” 看看,这就是有 人的好处。 杨四海一下来了 神,忙递烟给徐立冬,道:“大兄弟,那能不能帮我问问,钱不是问题。” 徐立冬接过烟,笑着拍两下他肩膀,道:“不干犯法事就成,要是给我知道...” 杨四海忙道:“不干不干,我现在干得的是正当职业,公家鼓励农村发展副业哩!” 晚上苏禾包饺子,又炒了两个小菜,留杨四海吃了顿饭。 等吃过饭,见天都黑了,便叫他在县城睡一晚,等明早再回。 杨四海却是直摆手:“不了不了,得回去哩,我那几个鱼塘还得去看。” 见状,苏禾没再挽留,送走杨四海,又给 球洗了手脚哄睡,才跟徐立冬说了自己打算。 她跟徐立冬都没有下海经商的打算,想要生财有道,投资唯一途径。 顺其自然的,苏禾想到了地产,未来几十年里,拉动经济腾飞的行业里,地产首屈一指,房价涨势更是快得无与伦比。 眼下改革开放不过两年,南方沿海城市地产已经如火如荼,鲁山这座小县城却还没什么动静,不过也快了。 苏禾相信,到年底鲁山升地级市,划地建房是早晚的事。 “你想把县城的私人房买下来?” 徐立冬问她,自己也在考虑可行 。 县城大部分是公房,允许出租,不允许买卖,也有少部分是私人房,房契在居民手中,只要私下谈妥条件,就能去房管所转让房契。 苏禾道:“这两年咱们存了不少钱,我算了下,有将近三千,估计能买几间房。” 她跟徐立冬双职工,家中只有 球一个,不像隔壁孙嫂子家有三个娃要养,工资大部分都存了下来。 “你 空打听打听,郊区农村的房也行,占地面积大,还便宜,反正城市扩建早晚要拆过去。” 苏禾撺掇他,道:“现在不积极,以后你闺女可就不如别人家闺女了。” 这话如同 血,让徐立冬来了 神。 对,他不为自己想,也得为 球想,他闺女可不能吃苦。 心里有了盘算,在给杨四海打听公房的时候,徐立冬顺道也留心了下私人房。 一打听,很快有了结果。 挨县城边上的红太 公社打算把原先存放公粮的粮仓卖出去,还有水厂附近有间带院子的平房也要卖。 这天徐立冬下班回来,饭来不及吃,便骑自行带苏禾先去红太 公社。 路上,徐立冬把情况跟苏禾简单说了番。 “这两年分地单干,上头给的政策又好,公粮 得没以前多了,导致公社不少粮仓都空了下来,公社领导打算卖出去几间,把卖的钱拿去盖窑厂...” 说话间,到了公社大院。 公社刘书记听说有人要买他们粮仓,一早在等,乡下房不值钱,卖的又是粮仓,一般人都不愿意要,刘书记心里也清楚,所以在双方寒暄过后,苏禾问他多少钱时,他没含糊的直接给了个价。 “四百。” 苏禾闻言,问他:“有没有房契?”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