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含了甜腻的饯,唐灼灼才稍稍缓过来,苦着脸道:“怎么回回都要喝这么苦的药?” 霍裘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任她在自己椅子上坐着,神莫名:“还不是因为娇娇总喜好用苦计?” 唐灼灼顿时默默闭了嘴。 这些小伎俩本瞒不过他。 外头的雨渐渐小了,风声渐歇,唐灼灼瞧了瞧外头的天,脆生生地道:“殿下君子一诺,更何况我还得为殿下解蛊,自然是要时时跟着的。” 西江人杰地灵,风景尤美,她在游记上见过图册,喜得不得了,如今好容易有机会去了,哪里能白白放过? 霍裘心里极了她那副理直气壮的小模样,倒是没有再逗她,轻轻颔首应下:“这几好好调理身子,叫下头的人将东西都备好。” “我都记下了,早早就备好了。”唐灼灼接着道:“妾前些子得了一壶好酒,明儿个叫人来送给殿下,放在库里存着也浪费了。” 反正她也喝不得什么酒,三皇子妃叫人送来,不过也是想借着她的手转霍裘,自己也就是借花献佛罢了。 霍裘挑眉,才要开口就听唐灼灼自顾自地小声嘀咕:“就当是贿赂殿下好了。” 说罢,她就起身走到窗口处,瞧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皱眉。 正大殿距宜秋有些距离,等会子回去又是一顿折腾。 “殿下,天不早了,我就先回宜秋了。” 她皱着眉娇娇地抱怨外头的天气,神生动惹人心悸,霍裘硬朗的下颌微微抬起,神幽深莫辩。 就在唐灼灼理了理衣袖准备唤人的时候,他心底轻声叹了一口气,到底抵不过心里念想将人拦抱起。 唐灼灼低低惊呼一声,就被他抱着跌坐到了绵软的大上,才要出口问他,就被男人扣着肩膀深深地吻下来。 绵软的瓣相贴,牵扯出莫名的情愫,唐灼灼杏眸瞪得圆圆的,嘴被霍裘强硬地封着,说话声变得支离破碎不成样子,她脸上慢慢漫出一层粉,看得霍裘心里发。 原本打算的浅尝辄止终于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霍裘细碎的吻从她边辗转到她脸颊处,声音醇厚低低地笑:“孤的娇娇真是处处香甜处处致。” 唐灼灼琉璃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细的颈间,她就细细地瑟缩一下,身子倒是诚实得很。 霍裘眼里泛出丝丝暖意,冰山一角轰然倒塌,她被困在他的臂弯,想逃又逃不过,只瘪着嘴十足委屈的模样。 “殿下……”她眨了眨眼睛,娇气十足,谁都能看出她这外强中干的模样,抓着他衣袖的手也越收越紧。 “外头夜深雨大,就别回去了。”霍裘有些喜她与自己挨得这样近毫不防备的样子,沉沉出声道。 唐灼灼与他对视半晌,别过头慢慢红了脸。 到底比不过他厚脸皮。 “殿下身上那蛊虫……” 唐灼灼嗫嚅着提醒,却不好意思说得太骨,杏眸里蕴了一层潋滟的水光,眸子开阖间拖延出丝丝的媚,在烛光下像是白瓷一般,人得很。 霍裘呼悄然重了一些。 他学着方才她的模样,捻了她的一缕长发,轻慢捻,黑瞳如同两口嗜人的古剑,眸子里风波骤起。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唐灼灼自然能受到他身子的变化。 霍裘矜贵的蟒纹衣袍下身子越发火热,小腹下的那一处迅速涨大,强硬地抵在了她柔软的腹部上,是个怎么也忽视不了的存在。 唐灼灼羞于启齿,默默咬碎一口银牙。 若不是男人面上仍是极冷淡的神,她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外人都说崇建帝不沾女冷硬淡漠,简直是瞎了狗眼,合该让他们瞧瞧他现在这占人便宜的样! 霍裘恍若未觉,居高临下看下去,枕在他一条小臂上的人玉软香娇,长发铺在上好的绸被上,就是一副颜正的山水画。 霍裘有些意动,俯身用大掌缓缓蒙了她的眼,而后轻而又轻地含了她娇软的,不再足于表面上的辗转研磨,他不顾她低低的嘤咛声,强硬地撬开她虚虚打颤的贝齿,得偿所愿。 从他们成亲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吻她,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强硬和缱绻,矛盾的织在一起,偏偏又是密不可分的和谐。 唐灼灼却只觉得身子酥麻,想哼着提醒他又被尽数封于齿间,到了最后发出的却是支离破碎的娇哼声,她越哼,男人就越兴奋,她索就扯着他的衣袖闭了嘴。 霍裘心里轻叹一声,及时停住了动作,若是再继续下去,他估计就真控制不住自己了。 唐灼灼睫颤动几下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见到男人剑眸含笑,一副餍食的模样。 “这样才叫亲,可学会了?” 唐灼灼别过头去不看他,片刻后才讪讪地道:“我要回去了,殿下总是欺负人。” 霍裘微微一愣,旋即口沉沉起伏几下,眼底尽是柔和的宠溺之意。 这是羞得厉害着恼了? “就歇在这吧,孤不吵着你了。”霍裘想起手头还没处理完的事,冷了神,将她用被子裹好才离了几步,沉片刻吩咐道:“将孤的奏疏拿上来。” 唐灼灼漉漉的眼眸不离分毫,他这样一说她才记起,太子监国,天天都有数不清的事要做。 “殿下不歇着吗?”她有些倦了,支起身子撑着头,出大片大片细腻的雪肤,既慵懒又娇媚。 霍裘手虚虚地握了握,眸渐深。 真是个处处勾人的妖。 未来英明神武的崇建帝认命地俯下身把娇娇小小的人儿勾到怀里,再将人到被子里去,最后亲自将幔放下来,道:“孤还有些事没处理,等会再歇。” 唐灼灼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而后默默的收回,还是没忍住叮嘱:“殿下身子要紧,处理完政务还是要早些歇息的。” 更何况明天开始解蛊,又要废一番心力。 霍裘轻轻地笑了一声,捏了捏她红润的脸蛋,声音轻柔许多,“孤心中有数,累了就早些歇着,嗯?” 唐灼灼乖乖地点头,霍裘才有些不舍地收回了手,起身出去了。 隔着数层的幔,唐灼灼身子放松下来,纤柔的手掌抚住了脸,出一双含水的杏眸,盯着头顶玄的花纹失神许久,最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能再沉在前世凄苦的记忆里,那时的唐灼灼和现在的不同,霍裘也不同。 前世无数次争执过后的心灰意懒和如今他们相处的场景截然不同。 这一天所遇颇多,唐灼灼也累了,几乎头沾上枕头就糊糊睡了过去,绵软的榻上充斥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味道。 那是霍裘身上的淡淡龙涎香。 而另一头,霍裘才出了内殿就进了书房,面上的寒意尤为浓烈。 李太医和寒算子都在里头候着,见他来了皆是起身抱拳行了个礼。 霍裘坐在宽大的紫檀椅上,瘦削的手指轻轻点在椅背上,不疾不徐地敲打着,眉头皱得厉害。 李太医沉片刻,而后斟酌着开口道:“殿下,解蛊圣手江涧西行踪不定,子古怪,太子妃应当未与此人接触过。” 霍裘掀了掀眼皮,声音里寒气十足:“那太子妃是如何能有把握解了这蛊的?”他站起身来,迫十足,“你不是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 李太医擦了擦头上的汗,半晌答不上来。 毕竟是他笃定地说只有江涧西能解了此蛊,不然就只有剩下那个法子可行。 哪里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太子妃。 寒算子摇了摇手上的羽扇,突然开口:“殿下,臣本不该妄议太子妃殿下,但事有轻重缓急,臣斗胆一问,太子妃可是真有把握,还是……” 他的话意味深长,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懂。 是真有把握,还是借机报复殿下? 毕竟先前那样抗拒殿下的人,突然改了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殿下亲近,其中变故,不得不让人多想一层。 霍裘眯了眯眼,半晌后缓缓摇头,道:“她说有把握就是有把握。” 唐灼灼子如何,再没有比他更了解的了,她说能解蛊就是有成竹,断然不会拿这个开玩笑。 且,若是她想气自己,又何须用这么个法子? 她短短一句话就能将他气得食不下咽如鲠在喉。 寒算子与李太医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一抹无奈之意。 殿下在太子妃身上,总是没有太多理智可言。 就像当初请旨平定边疆,一锤定音定下太子妃的人选的时候,他们苦苦相劝大道理讲遍也没有任何用。 寒算子扇子也不摇了,抚着胡须问:“那明太子妃为殿下解蛊,臣与李太医可否旁观?” 话音才落,他就又了一句:“臣也略懂一些医理医术,兴许有帮得上殿下的地方。” 霍裘轻轻颔首,转而提起今天宴上发生的事。 寒算子听得抚掌朗笑,“六皇子心智尚浅,不足为惧,只是言贵妃及其背后的母族是个棘手的存在。” 霍裘望了望他手臂上被蛊虫盘踞的地方,神一厉,薄轻启:“再过几,孤启程前往西江,届时京都中的事就要多麻烦你与韩江了。” 寒算子点头,面也跟着寸寸凝重下来。 等一切事情商议妥当,霍裘才回了内殿,他了隐隐作痛的额角,脚步放得极缓。 殿里还睡着个极不省心的。 李德胜早早就将小桌案摆到了屏风外,霍裘坐在桌案前,才拿起一本奏疏就走了神。 外头风声渐歇,雨丝成帘,他沉片刻,丢下手中的奏疏直皱眉,最后还是起身绕过屏风去了榻边。 殿里熏着暖暖的木棉香,他步子放得极轻,隔着层层的幔凝望里头睡得正酣的人儿,双手负在身后,眼底漫过浅浅的笑意。 心底蓦的就定了下来。 她还在就好。 霍裘转身招来一旁的李德胜,声音得极低:“去搬张小桌过来,将孤的奏疏也拿过来。” 李德胜也跟着笑,一扫拂尘就叫底下的人轻手轻脚将桌子抬了进来,愣是没发出一丝声响。 霍裘坐在桌案前,这会是能瞧进去东西了,但一闭眼就想起唐灼灼娇娇气气的小嚣张模样,再一忆起她粉的樱,腹下就涌起一股子燥热的气。 简直不能想。 唐灼灼是被低了的娇软女子的声音惊醒的,她先是眨了眨眼睛,睡眼惺忪地了眼角,而后反应极慢地朝声音来源地望过去。 是几层的幔和一堵极朦胧的屏风,屏风前还站着高大拔的男人,她再转头看看周身的环境,总算有些清醒了。 她这是在霍裘的正大殿。 正在这时,她又听见屏风外头怯怯弱弱的声音极尽温柔,殷勤讨好味十足。 “殿下,妾闲来无事,自酿了一坛子的梅花酒,藏在地里到今才挖出来,想邀殿下共饮。”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