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那座殿,面撞见了兮草,兮草见她醒来很是高兴,“挽姜,你终于睡醒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受了什么重伤呢,还好司药只是说你太累了,需要休息,不然真的是愁死人。” 挽姜呐呐点头,道:“那,那只小僵尸呢?” 兮草脸上的笑容一僵,眼中的笑意被霾取代,“那只僵尸本是关在四殿下的地下寝里,谁知在你昏睡期间魔尊竟偷袭仙界,他将四殿下打伤,带走了那只小僵尸。” 见她脸有些不好,兮草忙又说道:“你放心,四殿下现在已经没事了,魔尊似乎只是想带走那只僵尸。” “我睡了多久?” 兮草想了想,“七八了。” 挽姜神暗了暗,转身要走,“我去找他。” 她要去将那只小僵尸带回来。 “挽姜。”兮草拉住她的胳膊,摇头道:“你别去,那小僵尸一定是与魔尊一伙的,之前小僵尸在人界害了那么多人,说不准就是魔尊让他这么做的,魔尊手里还有渡魂箫,他若是有心害你,你本不是他的对手。” “兮草,我睡了几,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眼下六界变成这样,我身为神界的上神,决不可坐视不管,若是让他毁了六界,我万死难辞其咎。” 她终究还是去了,一身白衣素带,头戴素白簪花,一脚踏开了魔界的大门。 几位护法脸有些不好,却没有再阻拦她。 她问:“魔尊在哪里?” 几位护法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并不回答。 她点头,不再询问,转而幻出一只双栖雪螟蝶,她对着蝶默念一句,而后双栖雪螟蝶振翅而飞,她便跟在蝶的后面绕过众人,朝着魔伸深处而去。 那是一处很美的地方,双栖雪螟蝶在她身旁快的飞舞,她怔然的看着那漫无边际的花海,久久失神。 “...魔尊!”她看着坐在一汪花海里的西钥云里,他正盘腿坐于花海中央,双眸合闭面安然,他的身前坐着的是她捉回来的那只小僵尸,也是一副安然无害的模样。 她走过去,他似乎对她的到来毫不意外,只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而后淡淡的看她一眼,很快便又收回了目光。 他甫一收回手,那只小僵尸便又猛地睁开眼狂暴的嘶吼起来,双眸是血红,眼的戾气与残暴,云里抬手快速的朝他的天灵盖打出一束灵气,那暴怒的小僵尸瞬间安静下来,闭上眼似乎睡着了。 第十五章 扶桑道素苡 “没想到,魔尊也是惜花之人,这是何花?”她没话找话道。 他抬眸觑了她一眼,慢慢站起身,“姜花。” 他身材瘦长,竟是比她高出许多,眼下他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眼里似有浮光明灭。 “你头上戴着什么?” 她微微一怔,抬手抚上发间那朵素白的簪花,道:“守丧的簪花,我给我的夫君无湮守丧,自然应该戴着它。” 不知为何,待她说完话,陡然发觉这花海里刮起一阵冷的狂风。 风太大,她勉强一笑,“你若是想笑话我,大可不必顾及我。” 他朝花海外走去,苍白的左手按住口,另一只手掩微微低咳了几声。 挽姜看着那站着睡着的小僵尸,微微提高了音调朝云里唤道:“这只小僵尸是本神从人界捉回的,本神要将他带走。” 云里顿住脚步,他没有回头,声音低低的传来,被风吹的七零八落。 他说:“你带回去,要如何处置?” 她抿看向小僵尸,声音冷然而清绝,“本神要如何处置这只僵尸似乎与魔尊没有关系,就不劳烦魔尊费心了。” “僵尸无魂无魄,若要将他毁去,唯有让他这具躯体从六界消失,彻彻底底的消失,你要散了他的躯体?”他回过身,目光清冽寒凉的看着她,声音无波无澜。 挽姜没料到他竟会猜想的如此准确,似是直接窥探到她的内心,让她所有的想法在他面前暴无遗。 “是又怎样,天帝已经告诉本神,这是僵尸始祖将臣,他的存在本不符合天道轮回,他本不属于六界。”声音落地如珠,清脆悦耳。 因为这只小僵尸,人间的惨象仍旧历历在目,那样的人间,同地狱有何区别,他本就不是六界的,他是怨气和寒之气孕育出来的灵,是嗜血残暴的僵尸。 而凡人何其脆弱,一旦被其噬咬,要么死去,要么也跟着变成了僵尸。 她去人间走了一遭,心痛如绞。 那些曾经和睦美的家庭,那些平和喜乐的老百姓,一个个失去了人,所有人都疯狂的咬噬同类,那些尚未被僵尸咬过的老百姓,整过的提心吊胆,连门都不敢出。 弱小的妇孺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爹爹为了保护她们而被僵尸咬到,她们撕心裂肺的喊叫,女子的哭喊声,小孩子的嚎啕大哭声听上去是那般的绝望,她们拼命的冲上去想要打走那些僵尸,可是她们哪里打得过僵尸,最终也逃不过被咬的结局。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小僵尸所赐。 这叫她如何不恨,若非这只没有人的小僵尸出现,人界何以成了十八层地狱。 “如果我一定要护住他呢?” 半晌,云里开口,声音淡漠,那般云淡风轻的看着她,却叫她心头怒火顿起。 “这只僵尸果然是被你放到了人界屠戮人间,本神不会让你继续为祸六界,这只僵尸,本神现在就毁了他。”她说着,周身已是闪现了月华光辉,瞬间暴涨的灵力在她身前点点汇聚,而后双手神力澎湃,顷刻间朝沉睡的小僵尸飞去。 云里面一变,他离小僵尸最远,而挽姜那一掌,又是半分不留情面。 他身形极快的朝小僵尸移来,挽姜只觉得面前白影一晃,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云里身上。 那一掌凝聚了她的愤怒和痛恨,本没有半点手下留情,云里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角溢出浓稠的血,很快便染红了他那一身素雅白净的衣袍。 喉咙里全是鲜血的腥甜,他擦去边的血迹,眼眸漆黑的看不见半点光芒,那样重的一掌,他的脸上却不见半分痛苦之。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