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路看着自己碗里的粥:“我吃的不多啊,最近三婶不在,我胃口都不太好,哪儿多了?” 我只顾着笑,张路半晌之后反应过来,拿筷子敲我:“好你个曾小黎,你现在是越来越坏了,你小心教坏了我的干儿子,以后一生下来就会妹,是个十足的小正太,小氓,小痞子。” 我喝了一口粥,意的回道:“在这个男女比例如此失衡的年代,我儿子要是从小就会把妹的话,我也就能放心了,好歹不会沦落到娶不到媳妇的地步,好。” 张路吧唧嘴指着我:“就你这样的人,才能纵容出这么多的社会败类来,我警告你啊,曾小黎,我要是生个女儿,我这干儿子可是要留着给我女儿当老公的。” 我窃笑:“这么说来,你已经做好了嫁给傅少川的准备了?” 张路心一慌,狡辩道:“像傅少川这种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处处留情的王八犊子,老娘我才不稀罕呢,你信不信,我今天能让他给老娘暖,明天老娘就能让他滚蛋。” 我忙不迭的点头:“我信,我完全相信,某些人死鸭子嘴硬,只怕真的让人家滚了,又得哭天抢地的求着人家回来,你们这对冤家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别再辜负时光和青了,好好在一起享受和平时代吧。” 三婶和徐叔端了刚出炉的蒸饺过来,笑着问:“路路要结婚了吗?三婶可得给路路准备一个大红包。” 张路把话题转向我:“这位怀孕六个月的女人都不急着结婚。我着什么急,我好歹是头婚,我得慎之又慎,你们还是催催她吧,她都结婚两次订婚一次了,反正破罐子破摔呗。” 我们都笑了,结婚这种事情讲究的是水到渠成。 吃完早餐我给秦笙打电话,小妮子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中午就回来。 结果中午过去,给她打电话,她说下午就回来。 这倒好,下午都过了,夕西下。华灯初上,秦笙还没半点影儿。 张路看着我在台上踱步,忍不住过来问我:“你这一天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有事啊?担心韩野会不辞而别?还是担心他搞不定文具盒的事情?” 我假装淡定的笑了笑:“小鱼儿还在房间里陪着伯父捣腾摇摇吗?” 张路挑眉:“不然呢?他又不哼声,除了呆在伯父身边,就是在墙角罚站了,你说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那么遭罪,我们稍微提高点分贝,他就吓的站墙角去了,这个狡猾的王翠梅平里不知道有多待这个孩子,我看着都心疼。” 我却是心慌,张路到现在为止都没瞧出这个孩子和喻超凡很像,想必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旁观者清吧。 “你好好照顾她,我去路口秦笙,这个丫头都乐不思蜀了,女人一沾上情,果真就变得六亲不认啊。” 我回了客厅拿了手机,被张路拦住: “不对劲,曾小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怎么觉着你今天有点鬼鬼祟祟的,不太正常啊。” 我拨了一下头发:“你这人现在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了,你该不会是陷入热恋中了吧,是不是傅少川一刻不在你身边,你就片刻都不得安宁啊?” 张路呸了两声:“一个傅少川而已,有啥了不起,我跟你讲,曾小黎,你要敢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老娘我就天天着你,我叨叨死你,我...” 话才说了一半,三婶从房子里出来,拉着张路又呸呸了两声:“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这话多不吉利,黎黎,你这穿戴齐整,是要出去吗?” 我指了指外面:“今天吃多了,我想去散散步,消化消化。顺便到路口秦笙。” 张路挽着我的胳膊:“你现在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动物,我陪你去,正好我也去秦笙那个连忘返的小东西。” 我一脸为难的看着三婶,三婶将张路拉开:“你去看看那个孩子,他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怪让人担心的,这样,黎黎,我陪你去。” 果真还是三婶懂我,张路不喜散步这种太过沉闷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坚持要跟我去。 在散步的时候,三婶犹犹豫豫的,我看着也难受。直言道:“三婶,你也察觉什么了?” 三婶这才口说道:“这个小鱼儿和路路的前男友太像了,路路以前经常给我看她前男友的照片,当时我就想说,那个男孩子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人不可靠,应该有花花肠子,且少了点男子汉的刚毅,不能托付终身啊。” 就连三婶都看出来了,我也不打算瞒着三婶了。 “我今天本来是约了秦笙一起去找喻超凡的,齐楚一直在帮我盯着喻超凡,没想到秦笙这个家伙一见到姚远就迈不动腿,耽误了一整天,但这件事情我必须问清楚。” 三婶拍着我的手背:“婶支持你,这些事情早些解决,我们的子也就清净了,不过这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路路,她和前男友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她应该能接受。” 我考虑到的事情是王思喻是喻超凡的儿子,这件事情的背后恐怕隐瞒着一个巨大的谋,而我不想让张路卷入其中,也不想看她一脸懊恼的样子。 号称火眼金睛的张路,还是第一回看走了眼,上了这么个玩意儿。 上一次看见喻超凡和霸姐在一起,张路能够忍下来,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三婶陪我在路口等了很久,又打电话催了秦笙。 秦笙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姚远。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所以送送,既然你们在这儿接她,那我就先回去了。” 姚远的脸不太自然,站在路灯下,我和三婶能清楚的看到姚远脸颊上的口红印,我再看秦笙的时候,发现她今天竟然破天荒的改变了自己一向文艺女青年的形象,身上一条白蓬蓬裙,脚下一双细高跟,手中还有一个粉红的手拿包,不喜化妆的她也化了个很致的妆容。就是嘴的颜有点,破坏了整体这一副邻家小妹妹的形象。 不过看来这打扮还是不错的,至少姚远还懂得怜香惜玉送她回来。 秦笙一脸娇羞的低着头:“远哥哥,回去坐坐再走嘛,你不是说想看看小鱼儿吗?他就在家里呢。” 姚远有些难为情:“我就不去了,不去了,你们快回去吧,黎黎,你这几天身体怎么样?” 我忍着笑意:“我很好啊,我很好,那个,你去家里坐坐吧,三婶,你带姚医生去家里坐坐,我和秦笙还有话要说。” 秦笙哪肯依我啊,直接上前挽着姚远的胳膊:“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远哥哥,走,我带你回家看小鱼儿。” 这个重轻友的家伙,我无可奈何的看着三婶:“三婶,你先回去吧,姚远,我正好有件事要去忙,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姚远毫不犹豫就应承了下来:“好。” 秦笙立刻转向了我:“好好好,我也去,我陪你们去。” 三婶从口袋里拿了纸巾递给姚远:“姚医生。这天儿热,你出了汗,擦擦脸吧。” 三婶说的很含蓄,姚远却不明就里:“谢谢三婶,我不热,这天气还好,到了夜里还有点凉。” 我都不忍心说破,秦笙往姚远的这边脸一看,瞬间脸红了,接过三婶的纸巾给姚远擦脸:“三婶说热,就是热,说你汗,就是汗。有一种热叫三婶觉得你热,你应该好好听话。” 姚远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尴尬的站在那儿,一个劲的着脸。 三婶乐了:“你们年轻人呐,就是不够矜持,不过没关系,我虽然老了,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你们忙去吧,姚医生,你好好照顾黎黎。” 一路上姚远都在远离秦笙,但秦笙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贴在姚远身旁。 我悄悄拍了个小视频给张路看,张路笑的合不拢嘴:“看来他们有戏。不过他们约会,你一孕妇跟着瞎掺和干嘛?曾小黎,你这是去哪儿?” 我还真是孕傻孕傻的,都忘了我现在要瞒着张路,眼下只好扯了个谎:“秦笙第一次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扭到脚了,所以我送她去医院看看,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张路竟然相信了我这个拙劣的借口。 来到酒吧门口的时候,齐楚不在那儿蹲点。 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他在酒店门口,我们又赶去了酒店,齐楚就坐在大堂,拿着手机正在看小说。 “你们怎么才来,喻超凡在酒吧唱了两首歌,然后就回到了酒店,一直都没出来。” 秦笙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那现在怎么办?像喻超凡这样的人,应该现在正在上忙着赚钱吧,我们就这样冲上去打扰人家,是不是不太好?” 姚远都恨不得捂住秦笙的嘴了,齐楚会心一笑:“那就等着呗,算一算时间,喻超凡已经进酒店两个半小时了,他跟朋友约了吃夜宵,最多再等两个小时候就会出来,你们看着办,是等着还是上去找他?” 当然是等着了。这种事情要是被撞见,却着实太尴尬了些。 我本来想的是喻超凡应该在酒吧驻唱,等他忙完后就让齐楚进去把他带出来,我再找个茶楼和他坐坐,好好地聊聊他和王燕之间的那些事情。 “等着吧,来都来了,不急于一时。” 有了姚远这句话,秦笙也安静下来了,撑着脑袋盯着姚远看,一脸的花痴相。 我躺在沙发里都快昏昏睡了,姚远也不断的看时间,齐楚更是没耐心了,问道:“都一个半小时过去了。眼看着十二点都到了,要不,我上去找他吧,赚钱天天都可以,但是认亲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啊。” 秦笙冷不丁的来一句:“人家未必愿意认这门亲,赚钱倒是人家自愿的。” 我心里也是的很,不知为何,心口突然狂跳。 “黎黎,你脸苍白,是不是累到了?” 姚远朝我靠了过来,伸手握住我,给我把脉。秦笙在一旁小小的惊呼:“哇,你还会把脉啊,中医好酷啊。” 本来安静的酒店大堂突然划过一阵尖叫,楼上更是人声鼎沸,电梯到了一楼后,从里面跑出了很多的客人,有的还穿着睡衣和浴袍,好几个服务员也冲了出来,紧接着几个保安进了电梯,酒店里顿时混了起来。 姚远本来就是医生,他冲到前台去问: “发生了何事?” 前台小妹花容失的喊道:“楼上出了命案死了人,已经叫了救护车。” ☆、164.牡丹花下死 我们被保安拦住不许上楼,姚远说自己是医生,却依然被拦下了。 救护车没过多久就到了,警察也随后赶来,酒店里拉起了警戒线,最先喊出人命了的,是从508房间跑出来的一个女人,她大约四十来岁,浑身上下只裹了一块浴巾,此刻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里,浑身哆嗦,脸煞白。 等了很久之后,警察带着两个女人从楼上下来,都是披头散发的,和坐在大堂的女人一起被警察带走了,随后一副担架上抬着一具尸体,直接被殡仪馆的人接走了。 警察封锁了全部的消息,我们本无从得知。 后半夜的时候,我们实在等不及了,找魏警官去帮我们了解情况。 魏警官去了我们家,因为我们打了喻超凡的电话却没人接,预到喻超凡可能出事了,所以傅少川早早的就把张路哄去睡觉了,韩野劝说了我好几次,但我心里实在放心不下,强行入睡只会更头疼。 所以魏警官来的时候,我是最神抖擞的。 “情况了解清楚了,死者二十六岁,姓喻,叫喻超凡,是你们的老人。” 果真是他! 我心里直咯噔,韩野紧紧搂着我的肩膀。 秦笙捂着嘴惊呼:“二十六岁,那么年轻。” 只有姚远很淡定的问:“魏警官,死者死因查明了没有?” 魏警官叹息一声,有些难以启齿道:“这是一起服用大量药物引起的心脏骤停,死者当晚在508接了活儿。另外三人分别是三十九岁,四十岁,四十三岁,女,都是有夫之妇。” 我们都很清楚这番话里意味着什么,但是敢直白说出来的人,只有秦笙。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jing尽人亡?” 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完全没有预料到。 我记得霸姐之前还跟我说,喻超凡很不容易,他贡献他能贡献的,霸姐自然会给他能给的,难道说有一个霸姐养着他还不够吗? “给小鱼儿和喻超凡做亲子鉴定吧。本想着能从喻超凡嘴里得知余妃的信息,现在这个线索断了,对了,你们拿到小鱼儿的旧书包和文具盒了吗?” 我回来之后一直处在担忧中,也忘了问韩野他们。 魏警官和韩野对视一眼:“不太成功,余妃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除了叫了两顿外卖之后,她看起来情绪不太好,我们已经跟戒毒所的人说了,明天会给余妃打电话,就说陈晓毓那儿出了点事情需要她去看一眼,她对陈晓毓的情无人可替代,相信明天她会出门,另外,关于七年前那件割腕自杀的案子,我们已经把档案给调动出来了,依照韩先生的意思,因为死者是韩先生当时的女友,所以我们要重新审查那件事。” 等魏警官走后,我和韩野回到房间,我才憋着话问他: “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吗?”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