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苍梧的眼里 是错愕和不甘,更多的还是恐惧。 原本被他欺负过的几人,此刻都虎视眈眈的围着他,眼里透着恨意。 苍梧刚才那一击,几乎将他的全部力量击散。 他被自己的力量击中,毫无防备,从方才他倒地时的情形来看,怕是五脏六腑都已经被震碎。 苍梧给他服的药,只能暂缓他的症状,保住他的心脉罢了。 他若是还敢胡来,这条小命还保不保得住,可就得另说了。 陈信宏在金家当了百来年的总管,可以算的上是金家的老资格了。 金家上下,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如今到了苍梧府上,却被她这般打 ,颜面无存。 如今瞧她这意思,好像还打算让她府上的这群没用的废人趁他虚弱来教训自己。 他愤愤一哼,抬起手臂,猛然一掌对准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我准你死了吗?” 苍梧一声冷笑,声音中带着一种无形的威 ,让他身子一颤,抬起的手臂发出一阵剧痛,还未拍上脑门,便无力的垂了下来,已然断了。 “你这个魔女!”陈信宏睚眦 裂,狠狠瞪向她,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了。 “看来是你的主人没好好教过你怎么做人。”苍梧微微冷笑,对一旁候着的那几人扬了扬下巴。 几人会意,凝气上前,对着他便是几巴掌,将方才他对他们所做的,加倍还了回去。 有丹药吊着命,陈信宏想寻死又还死不了,想还手,又无能为力。 只能狠狠地瞪着苍梧,那一双圆鼓的眼睛里, 是不甘。 苍梧静静地回望,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恨意一般。 一面抿着茶,一面看着戏。 待众人轮 都揍了他一顿,才挥手作罢。 “金家主既是想要这花,送些过去也好。” 她说着,差人将院中准备好的几盆花带过来,又备了车,装到车上。 一如之前在九州,她差刀疤等人往京城各家送金鼎宝 一般,让人驱车,往各大家族都送了一盆,唯独到了金家门口,摆了摊,坐地让他们出钱来讨。 金家家主金天磊一早听到消息,出来一瞧,果然看到凤家的板车摆在门口。 而自己家的总管,却被她捆绑着, 在了车头,鼻青脸肿,浑身 狈。 一见到自家主人,陈信宏忙哼哼唧唧叫了起来,只是口中 了抹布,无法完整开口。 金天磊见状一惊,忙瞪向苍梧。 出门前,苍梧特地换了身白 的长衫,此刻见他望过来,从车上走下,悠然地摇了摇扇子,笑道:“金家主别来无恙?” 之前凤家乔迁,他还亲自上门送过贺礼,算起来,也不过一个月有余。 前几 听得她在城墙上的话语,对于她的实力, 到十分惊讶。 只是那种程度的话,到了武帝的境界,几乎都能做到。 她与左书灵,仍是不分伯仲。 但左书灵为南境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岂是她一个刚从低阶大陆上来的人能够相比的? 故而表面上虽是和气,心底里却是对她以及凤仁庄,十分不屑的。 凤家现在虽是生意渐起,可 基不牢,就算有方一助阵,也无可逆转。 没想到派了总管陈信宏过去找茬,反被她这般羞辱。 金天磊脸 铁青,沉着嗓子道:“风家主这是何意?我不过是派陈总管去凤家问候,你便将他折磨成这般非人模样,如今还堵在我金家门口,可是瞧不起我金某人?!” 苍梧含笑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金家主误会了,晚辈只是不忍见家主被家中歹人蒙蔽,误了家族大业,故才特地登门提醒的。” 她说着,对身边之人使了个眼 。 那人一把将陈信宏从车上拽了下来,推到地上,跪在金天磊跟前。 “你!” 金天磊正要动怒,被苍梧出言打断:“家主不必急着罚他,他倒也算是个忠心的,只是这份忠心,未免是用错了地方。” 苍梧话语淡淡,神 淡然,似乎真有一番道理要讲一般。 金家门外喧闹,家中相应人员都出来查看。 从门内出来一个身段娇柔,面容妩媚的女子,见到眼前跪着这人形容 狈,样貌污秽,忍不住“啧啧”两声,躲进了金天磊怀中。 苍梧打量着她,知晓这是金天磊如今最为宠 的小妾,姓候,单名一个薇。 因身段娇小,声音纤细柔美,得金天磊厚 ,唤作小薇。 “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咱金府门前闹事了。”她眉眼一扬,瞥向金天磊,双眸含 ,秋波暗送。 金天磊干咳了声,故作严肃,错开视线,手掌却自然地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风家主此言是何意?”他脸 一正,话语中带了几分威 。 苍梧似是不察,淡笑道:“陈总管想到我凤家谋事,只不过他既是金家主的总管,晚辈私以为,还得先问过您的意思才好。” 闻言,金天磊脸 果然一变,凌厉的目光刮向陈信宏。 听苍梧一开口,便开始胡说八道,陈信宏立马 动起来,跪在地上往前爬,努力瞪大眼睛对上金天磊,企图让他相信自己。 金天磊自然是信他的,他在金家呆了这么多年,早已是他的一条可以依靠的臂膀了。 就算是有异心,要对外投奔,也不会是选择刚来帝都不久的凤家。 家主还是一个跟左书灵势不两立的年轻女子。 只是苍梧既是敢说出这话来,必定是有把握将这条罪名给他落实了。 金天磊额上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看向苍梧的眼神 是警惕。 “陈总管对我金家忠心耿耿,怎么会忽然对凤家主上心了?虽然凤家主也是一代英杰,可与我金家,来往并不多吧?” “此事就要问他了。”苍梧轻轻一笑,金眸悠然转向陈信宏。 那一眼,看得陈信宏心底一阵发 。 “他若不是打算来我府上谋职,咋就擅自动手教训起我凤家人了呢?” 她话语清冷,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神微微一凛,陈信宏只觉得头顶一股威 碾 而出, 得他浑身一震,神魄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撕扯一般。 豆大般的汗珠,从他身上不断冒出,挂 了整个肥硕的身躯。 侯氏看到这一幕,脸上是掩不住的嫌弃,但是在外人面前,她并未展示她那柔媚入骨的勾人技巧,只是小鸟依人一般,紧紧依靠着金天磊。 金天磊见她被吓到,连忙用手拍着她的肩膀安抚。 脸 铁青的看向苍梧:“凤家主现在之举可是在向我金家示威吗?!” 苍梧忙拱了拱手赔笑道:“晚辈不敢,只是家中的事情还有太多了,陈总管教训家人时,没能来得及阻止。” 她一边说着,一边赔笑,看了眼陈信宏,又道:“不过陈总管境界高深,武艺高强,想来被我凤家这几位不入 的家人碰两下,也是不痛不 的。他既是没有要入我凤家的意思,那便只得 还给金家主处置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苍梧这一点拿捏得很好。 不过风澜的人,没有九州那么讲死理。 她的话虽是说的客气,可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金家上凤家找麻烦不成,反被修理,让人家找上门了。 一家总管被她押着在帝都各大家族门前游走了一圈,金天磊面子上自然挂不住。 待她话一落,便冷哼道:“那金某还真得多谢凤家主提醒了?” 苍梧笑笑不语,显然是默认了。 金天磊气得脸 酱紫,一双豆大的眼睛狠狠瞪着她:“那金某也得回敬回敬凤家主,才能算是礼尚往来了!” 他话一落,从家中便簌簌地飞出数十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苍梧不慌不忙,自第二次从魔心泉出来后,她的实力便已接近武帝巅峰。 来到南境帝都之后,她也从未放松过修炼。 出去少数几 有睡下休息,身体修炼,却是一刻不停的。 且炼丹一事,磨砺的不仅仅是神魄的意志,对于灵力的 控也是极大的训练。 之前在城墙之上,凤泣剑发出剑鸣,引来龙 相和,她隐隐 觉心中有一层壁垒在松动。 若说在这帝都之中,她的实力,怕已是难逢敌手。 只要金家不动了怒,搬出家中那几位快要归西的老祖宗,暂时还奈何不了她。 世人只当凤家 敛财,却不知他们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苍梧必须在离开之前,将能为凤家做的一切,都竭力做到完美。 眼下,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她就必须要好好地欺负回去! 告诉世人,她凤家,不是软柿子,谁都能够拿捏! 看到家中实力最为强悍的侍卫出动,陈信宏跪在地上,十分 动,像是恨不得让他们现在立即把苍梧杀之而后快。 “你可消停会儿吧。”苍梧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了他被削去肌 的腿上。 “唔唔!” 陈信宏一阵闷哼,脸上又刷新了一层汗水。在他身下的地上,已经 了一滩。 方从金家出来的众人,看到她那一脚,都忍不住 了口凉气。coMIc5.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