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 宁辰扭捏了一下,旋即二话不说跟着女子就走进了凌烟阁中,青楼怎么了,怎么了,讨杯水喝不行么。 “公子,请用。”月涵衣斟了一杯茶递到宁辰面前,轻笑道。 “不要钱吧?”宁辰看了看周围美奢侈的摆设,试探道。 “公子说笑,一杯茶水而已。”月涵衣嫣然一笑,道。 宁辰脸一下笑的都快开花了,接过茶水,一口喝进肚子里,! “还要吗。”月涵衣再斟了一杯茶,递了过来。 “姐姐你人真好。”宁辰接过杯子,腼腆一笑,水还没喝先把马送上。 “这杯是要钱的。” “噗!”宁辰刚喝了半口,听到前者的话,旋即一口了出来。 “咳咳。”宁辰望着月涵衣,脸呛得通红。 “咯咯,逗你的,看你吓的。”月涵衣笑的花枝颤,上气不接下气道。 “呵!”宁辰尴尬地擦了擦嘴,目光胡在周围扫着,就是不敢直视月涵衣。 “咦,怎么没有人啊?” 宁辰这才发现奢侈浮华的阁楼中,竟然空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再看一看月涵衣,柳眉凤目,肤若凝脂,长的一幅祸水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没人要的样子。 “别想啊!”月涵衣一看宁辰诡异的眼神,哪还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没好气地嗔了一声,“这凌烟阁是我开的。” 闻言,宁辰诧异的看了一眼眼前女子,脸上时常挂着的害羞笑容消失了,双眼深处闪过一抹厌恶,一闪即逝,若非注意,让人很难察觉。 “打扰,茶水钱明我会送来的。”轻轻放下茶杯,宁辰淡淡说了一句,旋即转身便朝外边走去。 “本公子来了,姑娘们还不赶紧下来。” 就在这时,凌烟阁外一道年轻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身华美的绫罗绸缎,再加上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富贵的纨绔子弟。 “哟,是长孙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只是片刻的工夫,二楼之上,数位衣着轻纱的女子走了下来,美妙的体若隐若现,让人望去直口干舌燥。 “哈哈,这两府中烦事太多,都快把我疯了,出来快活快活。”长孙云轩哈哈一笑,旁若无人道。 一旁,宁辰停下了步子,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年轻人,片刻后,走上前去。 “你是长孙府的人?” “是啊!”长孙云轩一愣,下意识回答道。 “太平侯的儿子?” “是啊,怎么了。”长孙云轩脸上出不耐烦之,不愉道。 “呵,真是巧啊!”宁辰冷声一笑,旋即一脚朝着前者腹部踹去。 众人睽睽中,砰地一声,长孙云轩一下撞倒了桌子,洒落一地茶水。 这一刻不仅刚下楼的几位女子愣了,就连一旁离得最近的月涵衣也没能反应过来。 “你,找死,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知道本公子的父亲是谁吗!”长孙云轩被踹了个跟头,气的脑袋都不有些灵光,挣扎着起身,大怒道。 “我知道,你爹是太平侯,你刚说过了。”宁辰冷然一哼,原来拼爹在这个时候就这么行了。 长孙在外受苦,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个家伙居然还有心情逛青楼,当真是心狗肺的东西。 上前一步,又是一脚踹出,含怒之力,还未站稳的长孙云轩顿时又被踢飞了出去,撞在桌椅上,哗啦啦声中,杯盘碎裂一地。 “这一脚,惩你无情无义。” 话声落,宁辰再度走上前,看着地上的长孙云轩,拽起后者,又是狠辣一脚。 “这一脚,惩你不知廉。” 洒了的一地又一地的茶杯,倒了一地又一地的桌椅,宁辰脸越来越冷,拎起长孙云轩,旋即,仍是一脚。 “这一脚,惩你败坏门声。” 抓起长孙云轩,碎杯割破了手指,宁辰却如若不知,冰冷的眼神中尽是透骨寒意。 “最后一脚,让你记住,他相见,莫要再辱长孙名。” 砰然一脚,砰然一声,砸塌了桌椅,散落地碎木,带着点点鲜血,惊的在场众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瞬间的冷场,数位女子望着宁辰都出一丝惧意,不自觉的退后一步。 “这个姐姐,能借下笔墨吗。”宁辰走到一位女子身前,灿烂一笑,客气道。 “好,好。” 女子吓得再退一步,花容失,慌忙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蹬蹬地上了楼。 没过多久,女子端着墨怯生生走了过来,小心递到了宁辰面前。 “谢谢。” 宁辰拿过笔墨,笑的更灿烂了,如若不是先前一幕,谁能想象这看似无害的少年竟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魔…… 第11章 一步十算 长孙云轩痛的半昏了过去,蜷缩地上不断颤抖,宁辰上前一步,旋即想起什么,侧身看着一旁与他送墨的女子,灿然道,“姐姐,墨不会被洗掉吧?” 女子娇躯下意识一颤,微惧道:“不会,这是千年墨。” 闻言,宁辰眼一亮,笑容之间越发让人不寒而栗。 不远处,月涵衣眉头皱起,却没有手,眼前少年既然知晓长孙云轩的身份还敢如此肆无忌惮,若非脑袋有问题,就是背景惊人。 还有一点,她直到此刻依然还不明白前者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厌恶究竟为何,是针对她,还是凌烟阁? 种种惑,让月涵衣选择暂时置身事外,静观其变,只要不在她这里出人命,风波便不会牵扯到凌烟阁。 宁辰背对着几人蹲了下来,片刻后,长孙云轩脸上出现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仔细去看才能勉强辨认出是¤“长孙¤”两字。 然后,宁辰又无声无息拿出长孙给他的月形玉佩,沾着墨,狠狠地印在这小子脑门上。 “官府和长孙府的人怎么还没到。”做完这一切,宁辰看了看外边,门口除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群,一个官兵的影子都没见到,不开口埋怨起官府的办事效率。 长孙府的小侯爷被打,这事百分之百已经传出去,相信没多久,长孙府和官府的人就会到了。 “小女子可否请教一下公子身份?”这个时候,月涵衣上前,客气道。 “没空。”宁辰冷冷地扫了一眼前者,实在不愿再抑心中升起的厌恶,语气恶劣道。 娼不可怨,应怨者,是这些外表美丽,内心却冷酷无情的青楼与教坊之首。 月涵衣呼一滞,脸变了又变,奈何如今情况不明,只能强忍怒气,平声静气道,“不知月涵衣何处得罪公子,还望公子告知。” 面对月涵衣的询问,宁辰连回话的兴趣都没了,转身走到送他笔墨的女子身前,将笔墨递了回去,咧嘴一笑,道,“谢谢姐姐。” “不……不谢。”女子惶恐地接过笔墨,紧张道。 女子的恐惧让宁辰无奈,他之前表现的是不是太暴力了一点? 宁辰的自我怀疑只是瞬间闪过,旋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咳,不是他的错,只怪长孙云轩这小子运气不好,太不争气。 大模大样的扶起一张椅子坐下,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旁若无人的喝了起来,这才多大一会,口又渴了,看来揍人也是件辛苦的事情。 月涵衣和几位女子看着这位¤“大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应付,只能静待官府的人来处理。 “让开,让开。” 没过多大一会,官府的人果然到了,为首的官差一看地上被揍得昏过去的长孙云轩,顿时脑袋都大了。 这可是太平侯的独子,当朝长孙皇后的亲侄子,就这样被人揍了? 再看坐在一旁跟没事人似的¤“大爷¤”,几位官差觉自己都凌了。 “带走。” 为首的官差一咬牙,喝道,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当真是来头大到天的人物,自会有上头人顶着。 宁辰看到官差终于来了,跟见了亲人一样,也不用人抓,颠颠的起身了上去,让本来已凌的众人顿自己的脑袋不太够用。 到了官府没多久,长孙府的人便到了,直接带走了长孙云轩,而宁辰自然被扔进了牢房中,等待发落。 宁辰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坐牢,因为知晓很快就能出去,所以心中并没有任何担忧。 闲的无聊,宁辰坐在牢房中,用小木在地上画着棋盘,自己跟自己下棋,开始还下的很快,渐渐的,棋盘上棋子越来越多,每一步都慢了下来,死局渐现,举步维艰。 人生如棋,不过布局与破局,宁辰脑袋再迟钝这个时候也明白,自己无意中闯入了别人的局,闯不过,便会被困死棋中。 宁辰眉头越发紧锁,眼睛看着棋盘,思考着每一步。 为何会有人如此迫切地要刺杀长孙? 长孙若出事,受益的会是谁? 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对许久事情都不知晓,但万事皆有相通之处,昨夜长孙和青柠异常的反应,再加上长孙一早着急出,很明显长孙遇刺之事与荧惑守心不了干系。 荧惑守心象征战祸,他本来并没有在意,因为这本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情,这东西十五年左右就会来一次,有时明显,有时微弱,大夏要是因此便动摇了基,那么这千年的皇朝早就不知道灭亡了多少次。 既然这样,为何长孙会如此大的反应? 宁辰轻声一叹,将手中的木一抛,若是他没有猜错,长孙这一次出来十有八九是带了夏皇的秘旨,而且是不能让天下人知晓的秘旨。 与荧惑守心有关,还不能让天下人知道,结果再明显不过,夏皇要动兵,而且还是长孙一脉的兵马。 那么长孙遇刺就能说得通了,有人一早就猜到了夏皇的意图,甚至猜到了长孙出的时机,想要借长孙遇刺之事让长孙一脉与夏皇之前出现嫌隙,拖延动兵的时间。 想到这里,宁辰不后背一阵发凉,若一切为真,布局之人的心计就太让人害怕了。 他能看到这么多,是因为这一切已发生,有了种种迹象推测起来简单了不少,但布局之人却将未发生的事情都预料到并步入局中,这其中的计算绝非常人能够做到。 很不幸,他被青柠拽入了局中,想跑都跑不掉。 若是可能,宁辰实在不想面对这样心机若妖的人,一个不小心便死的不明不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为今之计,只有先救长孙,再小心应对背后布局之人。 好在,这些局皆不是针对他,旁观者清,只要不再大意闯入局中,不至于像今这么狈。 “差不多也该来了。”cOmIc5.Com |